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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来,徐庶也帮着张飞说项,“大帅,不若就让翼德兄出去跟文丑厮杀一阵吧!”
端坐在大帐主位上卢植瞥一眼张飞,摇了摇,“不行!”
张飞气呼呼道:“连军师都说让俺老张出战,偏偏大帅不许!怎地这么顽固!”
“不是老夫顽固,实在是那文丑名冠天下,吾恐翼德不是对手啊!”
一听卢植质疑自己的实力,张飞急道:“他文丑算是个什么鸟东西!想当年俺随四弟——呃教主大战黄巾贼立下赫赫战功时,他不过就是个牵马小卒而已。就他那点能耐不是俺的对手。”
“翼德若如此说那还是别出战为好!”卢植道。
“你这老头儿……怎地软硬不吃?”张飞急的抓耳挠腮。
徐庶则从卢植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顿时明白卢植为什么死活不肯让张飞出战了。他解释说:“非是主帅软硬不吃,而是翼德兄心态不正。没错,翼德兄比文丑出山更早,昔日黄巾一役更是名动天下。可是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战场厮杀不比谁出山早,也不比谁名气大,比的是实打实的武艺。十年之前文丑确实只是个牵马卒,但是不代表他现在的武艺不够精湛,一定不是翼德兄的对手。所以,兄长如果想要出战,必须放下孤傲之心,做到好汉不提当年勇,把文丑当做人生中最强大的对手来看待,如此才不会轻敌落败。”徐庶转问卢植:“主帅,我说的可对?”
卢植点了点头,“元直说的很对!”他抿一口茶,借机用眼睛的余光瞥一眼张飞,“不过……只怕翼德很难摆颗平常心呐!”
张飞大急,反驳道:“谁说俺老张不能摆正心态!俺老张把他文丑当天底下头号劲敌来对付。这样总行了吧?”
“当真?”卢植扫一眼张飞,又摇了摇头,“只怕翼德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吧!”
“这……俺老张一个唾沫一个钉,话说的实诚着咧!”
“既然翼德兄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何不立下军令?”徐庶适时建议。
“这有何难?拿纸笔来。”随军掌书记遂将执笔递到张飞面前,张飞大笔一挥,一篇军令状跃然纸上。
不得不承认,张飞这手字写的相当的好,笔走龙蛇,下笔有神,洋洋洒洒豪气万丈。之所以他能写出这么一笔好字,实与他深厚的绘画造诣有关。
张飞此人酷爱绘画,自幼勤学苦练最善画人物。在他笔下画出的人物栩栩如生,一勾一勒婀娜的体态淋漓尽现,尤其一对眉眼格外传神。正所谓画龙点睛,人物画的眼睛亦是最难落笔,稍有不慎满幅皆废,张飞能把人眼画出如此神韵,足可见其造诣之高。连毛玠都对他的画作赞不绝口。
正所谓书画不分家,能把画画的那么好,提笔落款作为绘画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他的字自然也差不了。
只不过落款时只消签下名讳日期,亦或摘抄几句诗文,无需自创文章。所以张飞的笔力虽好,写出来的文章却不怎么样!
就像眼下这张军令状,浑厚文字却承载着粗俗的内文——“俺老张对圣母发誓,一定把文丑当这辈子最大的强敌来对待。竭尽全力与之厮杀,一定将其打败。若违此誓,俺提着脑袋来见。”
伺候刀笔的掌书记在赞叹过文字美妙之后,看清文意不由噗嗤笑了起来。
“笑甚?有甚可笑的!”张飞标志性的大嗓门吓了掌书记一哆嗦。自觉无趣,向张飞告了声罪后将军令状递给了徐庶,后者又转给了卢植。
卢植看到如此书法佳作,却写了洋洋洒洒这么一篇粗鄙的文章,亦是大笑不止。
张飞大为尴尬,“哎呀……俺没读过几年书,不像主帅那般学富五车行了吧!军令也签了,誓也立了,总能让我出阵与文丑厮杀了吧!”
“这事……”卢植不急不躁喝一口茶,慢慢悠悠道:“这事我说了不算!”
“啊?”张飞一下子懵住,急的在帐中团团转,“你这老头儿,怎地戏耍我!你是主帅,你说了不算谁说了算?”
卢植道:“我是主帅倒是不假,不过兵法战阵还是得听军师的。”
“军师?军师不就是福哥儿么?”张飞大脑袋一摆,讨好徐庶道:“福哥儿,元直贤弟,现在能让我出战了吧?”
徐庶呵呵一笑,“准了!回去披甲吧!”
“诶好嘞!”张飞顿时如同得到糖果的孩子一般,喜笑颜开,连蹦带跳的闯出大帐。
目视张飞“飞”出大帐,卢植、徐庶相视大笑。原来这二人竟是为了打磨张飞身上的傲气,唱了一出双簧。
半个时辰后,官渡寨门开启,张飞身穿麒麟卧胸绵锦衫,外批虎头长啸护胸甲,手持丈八蛇形矛,领着5000教会卫士杀出寨门。与文丑对峙与阵前,扯着他那熊吼虎啸般的嗓门大喊:“吾那丑怪。某家燕人张翼德在此,可敢与我一战!”
别说,文丑人如其名,长得还真不怎么样,窄额头宽面颊,在配个窄下巴,整张脸跟个葫芦似的。他眼睛不大鼻子不小,一嘴大胡子遮住半脸的太阳斑,和那张一寸半长的大嘴。
越丑的人越反感别人说他丑,文丑同样如此,在他看来张飞的话简直就是往他伤口上撒盐。文丑暴怒,“张翼德,修得猖狂。纳命来!”提刀策马便向张飞冲去。
与之相对的,面对杀气腾腾冲锋而来的文丑,张飞并没有策马出击,而是静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立在寨墙之上的卢植看到张飞这番举动,暗暗冲徐庶点了点头。他明白,张飞脸上虽摆出一副对文丑不屑一顾的模样,实际上却并非如此,他这是在借机观察对手,借此获得有用信息,从而为接下来的阵仗做充足的准备。
张飞能保持这份冷静,足可见之前的军令状没有白立。
张飞却是不知卢植正对自己冷静的表情大加赞赏。此时的他全神贯注的关注着文丑的一举一动,他看到文丑的左臂明显比右臂粗,由此可见文丑有别于常人习惯用左手发力;透过文丑衣甲的缝隙,他还看到文丑的腹肌很是发达,而人体肌肉中,尤其腹肌最是难练,往往两三日不打耗力气,腹肌便会消散化为一片赘肉。所以,文丑应该是个勤奋的武将,且武技不以灵巧为主,应偏重于爆发力较强的路数;此外,文丑驾驭战马的能力非同一般,通过马腹被他夹的凹下去一大块,也能看出他力量不俗……
归结来看,张飞暗暗庆幸听从卢植、徐庶所言,若是怀揣着骄傲自满之心前来应战非吃大亏不可。
他打足十二分精神,视角因全部集中在文丑身上,铜铃大的双眼竟豆了起来。
视线中文丑近了又近了,他默念一声“就是现在”,双腿猛一发力,脚跟磕中座驾小腹。战马吃不得疼,噌的一下飞跃而出。在迎向文丑的同时,张飞又祭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大喝:“给俺死来!”
这一嗓子声若滚雷,把隆隆的战鼓声和上万人马的摇旗呐喊声都压了下去。连一支恰好从战场上盘旋的飞鹰都受不了这声怒号,竟被生生吓死从天上坠了下来。
张飞的高声怒喝震的文丑双耳生疼,同时也被吓了一跳。惊吓之余,手上的动作难免就慢了半分,说时迟那时快,张飞正抓住文丑迟疑的一瞬间,丈八蛇矛喷吐出万丈熊光骤然出手。
文丑吓得魂飞魄散,赶忙回刀格挡。“咚!”文丑的翘尖压把鬼头刀与丈八蛇矛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金属轰鸣,不过声音虽大,却不如张飞的嗓门大,“咳,丑鬼有两下子,再吃俺一枪!”震耳欲聋的呼喝仿佛给张飞注入了无限的活力,丹田外气在一瞬间放空的同时,爆发出超乎寻常的力量。长矛似是真如一条出洞的长蛇,速度之快肉眼难辨,在虚空中留下一道漆黑的长影,直袭文丑前胸。
文丑浑身一凉,出了一身的白毛汗。迅速抽回劈了半截的长刀,横在身前欲将丈八蛇矛架开。然而,他刚把大刀移到胸前,却见张飞脸上不经意间露出一撇令人生厌的坏笑。
他心跳咯噔一下,猛地加快了半分,正在这个时候张飞突然变招,长矛呼的旋转一百八十度,改矛头突刺为矛尾劈砍。
还好文丑提前发现,及时作出反应,否则非被张飞拍落马下不可。
只见文丑仰头用一记铁马桥硬硬把狠戾的矛杆挡了下来,“砰”巨大的力量作用下,文丑胯下的坐骑险些跪倒在地,发出唏律律一声惨叫。
文丑自知再这样被动下去用不了多久非落败不可,他忍着双肩承受重击造成的麻痹感反手斩向张飞侧腰。
张飞再次暴喝,“来的好!”举枪便迎。
二人你来我往厮打起来,你来我往精彩纷呈,直看得双方士卒双眼发直,竟忘了摇旗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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