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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爷爷跟奶奶这么开心,脑海中纵然是有千百万个疑问此刻也全都不去理会。
因为看着他们的笑容,我甚至希望时间可以暂定,让我可以永远的留在这里。
爷爷说过,上面的3天在下面就像720年这样漫长,我本来以为只是时间比较难熬而已,渐渐的发现,原来这里的时间跟上面是一样的,都是一秒一秒的过,也有白天跟黑夜,不同的只是这里只能看见月亮,所谓的白天就是有月亮的时候,黑夜就是没有月亮的时候。但是这里不会下雪,不会下雨,也没有春夏秋冬,但是有风。所有的植物在月光下都是灰色的。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在这里呆了好几百年,也早已经熟悉了这里的生活方式。
我已经忘记了,我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直到这一天,我才从这种安逸幸福的日子里被惊醒。
这又是一个全新的地方。
不,准确的说,这个地方我并不陌生,而且在电视上也经常的看到,这是一间急诊室,很简陋的急诊室,只有一张病床,没有医生,病床上面还躺着一个人,这个人看上去跟死了一样,我走向前,想要看清楚这个人的面容,就在我走到病床旁边时,急诊室的们突然开了,十几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人走了进来,我还没来得及躲开,就发现他们根本就无视我的存在,更让我惊讶的却是,他们竟然穿过了我的身体,我就像是空气一样,我还没有想明白这是为什么,就听到有一个声音传来。
“没心跳了。”
然后迅速就有人拿着两片铁块放在病人的胸口。
我突然感觉到一股电流强行传过全身,胸口如同被电击一般难受。
大约过了一分钟,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我往病床旁边拉去,这是我无法抵抗的力量。
我终于看清了病床上的那个人,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安静的躺在那里,他的嘴角还有未干的血迹。突然,我看到了他的右手腕上系着一根织带,这是医院特用的织带,上面一般是写这病人的基本信息,我看了一眼,马上就怔住了,“姓名:水岩”,我,怎么可能,怎么会是我呢?还容不得我多想,仿佛也是同一时间,我清晰的感觉到身上的电流越来越大,终于,眼前一黑,倒在了床上。
心电图恢复了正常,所有的人都舒了一口气。
“伤者的情况已基本稳定,现在我们要撬开他的肋骨,把那根插进肺部的肋骨接回去。”
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
我仿佛想到了什么,对,就应该是这样,那天我感觉自己肋骨像被撬开了一样,疼的我几乎都要昏了过去,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现在想想,也许这就是原因吧。
我再次闻到樱花的香味。
“先生,我们该打烊了,你不能在这里睡的。”
我睁开眼睛,浮现在眼前的是以为漂亮的服务员。
“这里是哪里?”我揉揉眼睛,想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樱花咖啡屋。”
“咖啡屋。”我心里一惊,并用最快的速度环顾了一眼四周,“这不就是我在公园里找到的那间咖啡馆,怎么,难道我只是在这里睡着了而已吗?”心里的疑问太多了,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走出咖啡屋,也已经很黑了,皎洁的月光洒在我走过的小路上,如雪,如霜,此刻的孤独,也许只有自己才能懂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我走了多久了,眼前的景色依旧是陌生的。
不知不觉间,我仿佛闻到了清凉的湖水气息。心中不觉一阵惊喜,这不正是我那天看到湖吗?可是,为什么现在的湖面波涛汹涌的,一点也不像白天的那么平静。
我怔怔的看着滚动的湖水,再一次的失了神。
“我们又见面了。”
“你是谁?”
“我是谁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有。”
“呵呵。”
“你笑什么?”
“笑你无知。”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当然不懂,要是你懂了,你早就走出心里的这座城了。”
我感到心里一阵阵冰凉,“你是说,我还没有走出来?”
“没错,你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你幻想出来。”
“你骗人,我可以感觉到它们,它们都是真的。”
“你还在骗自己。”
“我没有。”
“那你现在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我闭上了,然后呢?”
四周变得一片安静,没有了任何的声音,包括我的心跳声也没有了。
我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让我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
这不是那片草地吗?不远处的街道上,那盏忽明忽暗的路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亮了起来。
我还在这片草地上。
不,准确的来说这并不是一片草地,因为这里还密密麻麻的种满了不同的树,它们都长的很粗壮。
“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吧。我没有在骗你。”
这个苍老空洞的声音再次回荡在耳边,我四周寻找,依旧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我的心开始发慌,我已经不能确定那时愤怒还是恐惧。
“用你的智慧走出去,只有这样,这座城跟你自己才能一直存在下去。”说完这句话,这苍老的声音再也没有回来,他也消失了,这里只剩下了我。
我抬起头,看着这片暗灰色的天空,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漫天的繁星,只是不见了月亮,轻风吹来,一股清新的味道传遍全身。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处境下,我真的会躺下来静静的享受着这难得的一刻。
我突然想到虞英,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她,有没有受委屈,可是转念一想,她这样的女孩怎么甘心受人欺负呢,她欺负别人还差不多,想到这里,心里忽然涌出一丝暖暖的气息。
我一定会出去的,等着我。
时间是一种很虚拟的东西,虽然它真的存在,但是却从来没有人看得到它。
我还是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我伸手摸了一下手腕,奇怪,怎么会没有脉搏了呢?我又把手贴到心脏的位置上,还是没有感觉到心脏在跳动。
一切仿佛静止了。
远处街道上的路灯还是一闪一闪的,我真的希望它下一秒不要在亮,它这样不停的闪烁着,我顿时感觉到很恐慌。
“快,把球踢过来。”
“笨蛋,别踢给他,提到我这里来。”
“可是,我到底该踢给谁啊?”
一群小朋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这片草地上,我很快就被他们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球在你手里,你想踢给谁就踢给谁,干嘛要受别人的干扰呢?”我走向前,对那个愣在那里的小男孩说。
“可是,我还是不知道该踢给谁。”
“你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去想,用力的把球踢出去就好了。不要害怕,试试。”我的声音很大,远处的路灯好像感觉到了我心里对它的愤怒,“哧”的一声,冒了一股黑烟,彻底的灭了下去。
小男孩把求踢了出去,我隐约看到他脸上的笑容,那时一种如释重负且发自内心的笑容。其他男孩接过球渐渐的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唯有这个男孩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我向他走了过去。
他看到我向他走来,转过身,对着我,满脸的微笑。我突然觉得这笑容好熟悉,这个男孩也好熟悉,我仿佛认得他,不,我一定认得他。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在小男孩面前蹲了下来,问道。
小男孩用右手擦了擦鼻涕,说,“我叫水岩。”
我一怔,水岩,我再次仔细的上下打量着这个小男孩,突然间想到了,他,不,面前的这个小男孩不正是小时候的我吗?
可是,这里究竟是哪里呢?为什么我会看到十几年前的我。
“大哥哥,我要回去了,再见。”小男孩说完,就一股烟的跑开了。
看着他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一时间呆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好啊老朋友,还记得我吗?”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我下意识的转过身,映在眼睛里的是一副苍老的面孔,满头的白发,一身白色的衣服,但我记得这个笑容,我在梦里见过的,是他,对就是他。
“我记得你,但我不认识你。”我说。
老人哈哈大笑起来,他仿佛并不在意我对他的态度。
“你仔细看看我的眼睛。”
我很诧异,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让我看他的眼睛的,但他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些好奇,难道他的眼睛真的有什么不同于常人的地方。
带着这个疑问,我抬高了视线。
他的睫毛很长,眼睛炯炯有神,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渴望,但这些,并没有跟常人有不同之处啊?突然,我的视线停在他的右眼上,他右眼眼睑四周隐约可以看到一些受过伤的痕迹,让我更为震惊的是,这些痕迹竟然跟我的一模一样。
“你看到了什么?”他问。
“你的眼睛,跟我的一模一样。”
“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
“我有什么好笑的。”
“你想知道我是谁吗?”
“想。”我说的很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看着我,好像要把我从头到脚都看透彻一样。
“我就是50年后的你。”
“什么?”我张大了嘴巴,看着面前这个神秘的老人,心里充满的疑惑,这就是我,50年后的我,刚才的那个是18年前的我,这里到底是哪里,我为什么会看到这些,难道我真的在做梦吗?
我转过身,看到正前方有一棵很高很大的树,我用尽全部的力量向它冲去。
“哐当”
我感觉到一股凉凉的液体流了下来。
我知道这是我的血。
我看到了自己,我真的患上了很严重的心里疾病,所有我选择了自杀。
我想,这样,所有的一切都该彻底的结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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