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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都结束了。手机里不断传来的嘟嘟声提醒着赵拙岩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无力的放下电话,一股愤懑涌上心头。
相恋三年多,曾经的山盟海誓早就不知被丢到了哪里,自己为那女人放弃了那么多,如今要分手,居然连一面都吝于一见,只在电话里轻飘飘的说出了那三个字。
几个月前女友突然失踪,自己天南海北的跑断腿去找她,连工作都丢了。直到亲眼看到曾经小鸟依人的女友亲热的依偎在一个黑胖子的怀里,娇笑着上了一辆奔驰扬长而去,赵拙岩才知道自己太傻。
要不是为了这个女人,自己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可就在自己事业低谷的时候,这个女人冷冷的朝井下丢下一块石头。如今要分手了,只是一个电话和一张十万块钱的支票便了断了三年的感情,这是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赵拙岩拽开冰箱一气灌下两罐啤酒,冰冷的啤酒落在胃里不但没有让自己有一丝的冷静,反而更加怒气勃发,胸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他两眼通红,冰箱里却已经空了,呯的一声摔开门,在楼下的小卖部拿了瓶白酒,扔下一百块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拧开盖子就往嘴里倒。
等赵拙岩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站在了高架桥上,手中的酒瓶已经空了,赵拙岩仿佛魔怔了一般看着脚下奔流的河水。脑中只转着一个念头,从这个高度跳下去,也许以后就再不会有这种痛苦了吧?
“想跳哈克?”一个声音在赵拙岩旁边突兀地响起,赵拙岩吓了一跳,脚一抖人不由自主的就往河里载。一只手在空中拽住了他的肩膀,把他硬生生又拽了回来。
“嫩想跳哈克?”“啊?”赵拙岩看着眼前的人,感觉有点晕。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还扎了个小马尾,一脸杂乱的胡子,脸上分不清什么颜色,因为基本上什么颜色都有一些。十月份的天气里光着膀子,脖子上还套这条不知道啥牌子的领带,裤子倒是牛仔的就是开的洞未免多了些,两只脚上一只皮鞋一只拖鞋。整个人就是这么充满后现代艺术家气质的映入赵拙岩眼中。
但和他这身奇怪的装束相比,给赵拙岩留下更深刻印象的是他的眼睛,赵拙岩从没见过这样的眼镜,眼前的怪人两只眼睛小小的,但却又清又亮,就像两颗星星,让人一望之下就像掉进了一口幽井。
“额说嫩是不是想跳哈克?”‘艺术家’怕赵拙岩不明白还双手合在胸前比划了个跳水的动作。
“嫩在这地儿站了三个多小时了,额一直在边儿看着,刚才不是额拉着,嫩就跳哈克了。额不是要拦你啊,额就是想跟嫩商量点事儿。”
赵拙岩总算明白了,明白过后他就想发火。刚才要不是你在我旁边突然开腔,我能被你吓着吗?要不是被你吓着,我能差点摔河里去?不过自己怎么说也算被这人救了一次,赵拙岩想了想道:“什么事?”
“嫩看啊,”‘艺术家’咧嘴一笑,和他的眼睛一样他也有一口和形象严重不符的牙齿,又白又齐就像电视上给牙膏做广告似的。
“嫩在这地儿三个多小时了,额看嫩是有啥心事想不开想寻短见了,额不是要拦嫩啊,嫩说嫩都是要死的人了,身上的东西对嫩来说也就木有用了,嫩看,嫩是不是做个好事,都给额,额还能念你个好来。”
赵拙岩用尽所有的毅力才克制住自己把手上的酒瓶砸在眼前这个有着小白牙亮眼睛的‘艺术家’的头上。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你觉得我想跳河?”
“对咧”
“你以为我想跳河你不拦我?”
“对咧”
“你以为我想跳河你不仅不拦我还要我把身上东西都给你再跳?”
“对咧,嫩这小伙老机灵咧。”
赵拙岩使劲闭上眼睛,自己累了几个月了,今天一天没吃饭又空腹喝这么多酒,肯定是出现幻觉了。因为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操蛋的人。
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是幻觉,赵拙岩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但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又不淡定了,这世界还真就有这么操蛋。眼前的‘艺术家’正咧着嘴朝自己笑呢,那口牙白的直晃眼睛。
“第一,我不是要跳河。第二,就算我曾经想要跳,现在也不跳了。第三,你马上闪一百米开外去,要不我让你满脸开花,看到没有,砂锅一样大的拳头,你自己想,你能挨几拳?”
赵拙岩把酒瓶甩进河里,拽着拳头横眉怒目。他必须把酒瓶扔了,要不他真会砸在对面这家伙的脑袋上。
“嫩这小伙。。。啧。。。。。嫩不跳河嫩跑这地来。。。。啧。。。。算咧。不跳不跳吧,不跳也是好事,额还以为额今天能捞件褂子穿,能弄点钱吃顿饱饭咧。”
‘艺术家’一边嘟囔着,一边转身就要离去。人一天不死要吃,两天不死要穿,一听到吃饭赵拙岩一天没粒米落腹的肚子闹上了,咕咕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河上空传出老远。
赵拙岩也想开了,为这样的女人死,不值当!自己不但要活着,还要活的更好,等自己混出个人样来,让那女人后悔去吧。
念头一通达,赵拙岩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松多了。要不是面前这家伙打岔,自己没准还真就跳下去了。怎么说这个奇怪的家伙也算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虽然钱没多少,但一件衣服一顿饭还是有的。
赵拙岩把外衣脱了往‘艺术家’怀里一塞,“嘿,你不是要我衣服吗,来,给你。饭也有,好说不上,管饱。走,吃饭去。”
赵拙岩把外衣脱了往‘艺术家’怀里一塞,“嘿,你不是要我衣服吗,来,给你。饭也有,好说不上,管饱。走,吃饭去。”
‘艺术家’接过赵拙岩的外衣立马穿到了自己身上,顿时,艺术气质越发浓厚了起来。一件旧西服,里面光膀子打领带,这装束,能亮瞎多少人的氪金狗眼?
“嫩这个小伙恩是要的,嫩一看就老有出息,人这辈子谁木个坑坑坎坎,迈过克就是了么。啥天大事把嫩弄成这样,想开了不就是个屁大的事,变了心地女娃强留也木用,将来,有她后悔的那天。”
赵拙岩一呆:“你怎么知道我女朋友变心跑了?”“显而易见么,嫩这个岁数还能是啥,不都是个情情爱爱闹地么。”
“嫩这个小伙恩是要的,嫩一看就老有出息,人这辈子谁木个坑坑坎坎,迈过克就是了么。啥天大事把嫩弄成这样,想开了不就是个屁大的事,女娃药四变了心,说啥都木用。再雪了,是咋样个事情还雪不定咧。”
赵拙岩一呆:“你怎么知道我女朋友变心了?”
“显而易见么,嫩这个岁数还能是啥,不都是个情情爱爱闹地么。雪来雪去不走四这些个破四,不雪咧。揍,喝酒可,一醉方休。”
赵拙岩重重的往桥栏杆上一拍:“不说了,喝酒去,一醉方休!”
赵拙岩醒了,渴醒的。他喉咙里就像有火在烧,感觉好像一呼气都能喷出火星似的。他两步窜到冰箱旁,拽开,空的。眼睛一扫,几步又窜到了水龙头旁,拧开龙头就是一阵猛灌,等好不容易喝饱了,他一迈步,都能感觉到水在肚子里晃来晃去。
定了好一会神,赵拙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家里,确切的说是在租的那套一室一厅的出租房里。
好像哪不太对,赵拙岩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皱着眉头一顿猛想,丢失的时间一段段的以回忆的方式重现了。
分手,喝酒,莫名其妙走到高架桥上,好像碰到个人,想起来了,是个艺术家。长什么样子已经忘记了,但那双又清又亮的眼镜就像刻在了脑子里。
然后呢,对,好像和‘艺术家’喝酒去了,还是自己请的客。自己喝多少来着?想不起来了,不过到后来好像地上到处都是酒瓶子。好像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换酒喝了。
一想到钱赵拙岩赶紧往身上一拍,这才发现外衣没了,对了,自己把衣服都送人了。再一摸,钱包和手机都在裤子口袋里。
赵拙岩赶紧把钱包打开,果然,比脸还干净。连他前女友用一张百元钞折成的红心都没了。所幸,银行卡和身份证还在。
拿着钱包赵拙岩目光在自己左手上停住了,左手掌心上多了一个奇怪的图案,是什么看不出来,淡淡的黑色在红白相间的掌心特别明显。
赵拙岩嘬了半天牙花子,又一块记忆碎片找到了。当时自己喝高了,哭着喊着搂着‘艺术家’要拜把子,好像还一直喊着理解万岁之类的。最后拜没拜成实在想不起来了,不过自己好像是送了个什么东西给‘艺术家’说是结义信物。
送了啥呢?赵拙岩想了半天最后一瞄手腕反应过来,自己手上戴的那串据说是沉香木磨成的手链不见了,估计是送给了‘艺术家’。不过‘艺术家’当时的表情好像很奇怪,拿着自己的手链嘴里嘟囔什么几百年孤身一人,现今多了个弟弟之类莫名其妙的话。
一想到这赵拙岩脑子里跟一道闪电划过一样一片明亮,当时自己那便宜的结拜大哥好像也送了个物件给自己,说什么因果缘分什么玩意的,好像那东西特别珍贵,还要自己滴血认主什么?
当时自己也是喝高了,听到这样的话都没细想,拿过餐馆里的菜刀也没消毒就在手心上割了一道口子,然后‘艺术家’叫自己把那东西放在伤口上,再然后,那东西沾上自己手上的血就不见了?消失在自己的手掌里?
再看自己的手,已经完全看不出有过受伤的痕迹,就是那团淡淡的黑色图案在掌心里,怎么擦都擦不掉,就像胎记一样。
当时自己是喝高了,可看着掌心里的东西一点点消失的情形这画面印象太深刻了,赵拙岩整个人都楞了,难道那东西真的滴血认主以后钻到自己身体里去了?可为什么自己没感到任何异样?昨晚被自己的结拜弄的哭笑不得的‘艺术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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