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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话说出去了,走出许家大院,许多水就犯起愁来,他压根就没有和千户说过话,如今要把他请到家,还替他说好话,这无疑痴人说梦。
许多水垂头丧气回到家,见媒婆已坐在家里,知道家里人已经知道结果了,老许头指着许多水大骂:“你这兔崽子,还不去把点心给我拿回来,你凭什么能把千户大人给请来,娶不了许莲花你还打光棍不成?白白浪费糖果点心。”
许多水耷拉着脑袋,坐在门槛上,任凭老许头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
老许头见许多水不说话,更来气了,脚一跺,说道:“怎么就养了你这个不争气的娃,你不去我去,我去把糖果点心给要回来。”说罢,背着手,要出门。
许多水一下子站起来道:“你豁得出那张老脸,我可豁不出来,这辈子,除了莲花,我谁都不娶,你爱要不要!”
说完,一溜烟地朝新村跑去。
到了新村,许多水只顾埋头干活,寡言少语,他原本极为活泼,爱动爱笑爱唠。黄三伯是个细心人,注意到他的不寻常,休息的间隙,黄三伯问道:“多水,怎么啦?蔫头耷脑,没点精神。与你平时不一样啊。”
许多水叹道:“莲花他爹非得让余千户亲自登门撮合,才同意把女儿嫁给我。”
黄三伯一听,也觉得好气:“这不是胡闹吗?千总哪有那么好请?”
“什么事啊,还得千总亲自出面。”前来查看红薯长势的红娘子来了,听了个大概。
许多水在红娘子追问下,把事情的原委给讲了一遍。
红娘子笑笑说:“要求是有点过分,不过我找机会给说说。”
许多水千恩万谢。
“红薯的长势怎样了?”红娘子问。
许多水兴奋地指着薯田道:“村长您看,虽然干旱得厉害,这红薯每天浇一遍水。这红薯长得极好。”
黄三伯补充道:“都开始结薯了,结的还挺多,不出意外,今年会有大收成。”
红娘子说:“今年的天气不同以往,已经二十多天没下雨了。你在新村,自家里薯田怎么办?”
许多水道:“我家里的那些红薯田,由我父母和弟妹轮番浇水,长势不错,不用担心,我村其他种植水稻的人家,都着急得不得了。”
红娘子和许多水一边说话,一边到薯田里转了转,了解了情况,才回到义和堂。
一进院,见余翔躺在竹椅上纳凉,许三小姐正在削水果,两人有说有笑。
红娘子顾不得吃醋,心里替余翔着急,他可是千总,管理九个大镇,遇到大旱,居然还这么好心情,不急不躁。
红娘子说:“连续二十几天不下雨,气温还这般高,稻田里都缺水,稻子打蔫了。”
一见红娘子进屋,忙坐直了身子,吃到嘴里的水果没有嚼碎,就直接下咽,噎得直翻白眼。
许三小姐冷哼一下:“就这么点出息,以后不给你削水果了。”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余翔说道:“哦,知道了,早有耳闻。”
红娘子愁道:“以前就一个东双河镇,现在倒好,又有其他八个镇,那么多人,怎么办啊?”
许三小姐又把一片水果塞进余翔嘴里,余翔默契地张开嘴,咬住,忽然想起什么又要往下吞。
红娘子忙阻止道:“别吞了,慢慢吃了吧!”
余翔尴尬的一笑道,边吃着水果边说:“娘子不要发愁,相公自有对策。”
听余翔这么说,红娘子才稍微放心。
“有人因为你娶不成媳妇,你管不管呀?”红娘子笑眯眯地问。
“这话说得,怎么会因为我娶不上媳妇呢?你说来听听。”余翔让红娘子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许三小姐奚落道:“哎哟,面子还挺大的哈,只要你出面,别人就能免费娶上好媳妇!”
“面子别人给的,我也没去要,要不你也赏我一个面子?”余翔笑嘻嘻地问许三小姐。
“你要啥面子?只要是与银子无关的面子,本小姐都可以给你。”许三小姐早就料到余翔又要提银子的事。
一见小心思被人识破,余翔道:“那还是算了吧,别的面子我都有了,现在就是穷。”
“许多水的事你怎么处理啊?”红娘子问。
余翔笑道:“既然是娘子开口了,相公我岂有不办之理,过两天,我正要下乡去解决抗旱问题,这事就顺便给办了。”
当着许三小姐的面称呼她为娘子,红娘子心里喜滋滋的。
余翔问道:“许所长,新村合作信用社的事情筹办得怎样了?”
等了好一会,不见有人答话,余翔看着许三小姐说:“我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啊?”
“哦,你跟我说话呢?叫我什么?许所长?”许三小姐问。
“那不叫你许所长,叫你什么啊?”
“当商务所所长,可是你求本小姐帮忙,你叫我所长,我们就是上下级关系,这我可不干,你称呼我,必须是‘三小姐、许小姐、月华’,如果你要占便宜,与红娘姐姐一样称呼‘娘子’,我也没有意见,就是不能称呼所长,否则,我可要辞职罢官了。”许三小姐义正词严。
余翔服了软道:“月华,那事筹办得怎样了?”
“放心吧,我已经抽调了商行最能干的张金华办理此事,这两天就能准备妥当。”许三小姐回答。
余翔点头道:“如此说来,我马上就要忙了!”
正在这时,门卫进来说道:“三位神医在门外,说要见千户,怎么拦都拦不住。”
余翔往躺椅上一躺,头一耷拉,说:“我病了,让他们进来吧。”
正在这时,贾斌久跑来了:“我说千户大人,你不用装病了,都接来了,就在新村外呐。”
余翔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拉着红娘子:“走,看看去!”
把许三小姐给晾在一边,许三小姐咬牙切齿,气得用水果刀狠狠地扎水果解恨。
出了义和堂,杨一针上前道:“千户大人,说什么我要回家了,如今这天气,家里真不知道要遭什么灾啊。”
吴有性和朱济世也和道:“是啊,我们呆在这里也不安生,留得住我们的人,留不住我们的心呐。”
余翔对着三位神医躬身作揖,连赔小心道:“你们是我的救命大恩人,把你们强留在这里,恩将仇报,是我们不对,我想用我的实际行动,报答极为大恩人。请三位恩公随我来。”
三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跟着余翔前去。
新村的大门口,停着好几辆马车,许多人忙忙碌碌地从车上往下搬东西行李,吴有性一见,跑上去,说道:“升儿,你们怎么来了?”
吴回升高兴地说道:“我接到父亲的信物,就来了。”
“什么信物?”吴有性奇怪地问道。
吴回升拿出一个腰牌道:“父亲,这不是你的随身携带的腰牌吗?”
吴有性一拍脑袋道:“刚来的那天,这腰牌就丢了,还以为永远找不到呢!”说完,他看了一眼余翔,问道:“余千户,其他两位先生丢了什么?”
余翔也不避讳:“一位丢了一根银针,一位丢了一个绣花药袋。”
吴有性哈哈一笑道:“为了留下我们三个老不死的,千户大人不惜偷东西、装病、远道接我们的家人,快哉快哉,我吴有性,行医一辈子,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礼遇。”
余翔微微一笑道:“请三位先生跟我来,我为你们已经准备了三座宅院,您看满意吗。”
“哦,是吗,在哪里,老朽倒要去看看!”吴有性乐呵呵地说。
“请随我来!”余翔说着,头前带路,只见在新村一角,已经盖起了三座宅院,家具、配套设施俱全。
“这三间一摸一样,请三位先生查看验收。”余翔说完,令人把他们的行李都搬了过来,三家人欢喜相聚。
末了,三位郎中找到余翔,杨一针说道:“余千户,我们决定留下来,以后有什么吩咐,只管安排,我们定当完成。”
吴有性和朱济世也作了表态。
余翔对着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道:“三位先生,你们以后不只是救我余翔一人,还要拯救千千万万人的性命,你们的名字,必将万古流芳。”
这次余翔自己掏腰包,在新村食堂破天荒地摆了几桌接风宴,鸡鸭鱼肉俱全,武圣人艾连池、陈思懿、张仲阳、许三小姐都参加了,胜英、李刚、吴耀祖等主要人也参加,吴有性在新村待了这么长时间,可知道余翔的抠门的习惯,就是朝廷命官前来,他也没见他这么隆重过,三位郎中被余翔的诚心所打动。
余翔端起酒杯,大声说道:“新村有三位神医加入,我们要开启全新的医疗模式,建立新村医院,培养出一年轻医生,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要让天底下穷苦百姓也看得起病,新村医院将普济众生,永耀后世。揭开医学史上的新篇章,为了新村医院光辉的明天,干了这杯酒!”
众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光。
张仲阳站起来,说道:“我这代理院长也当到头了,刚才我同三位商量一下,吴有性先生当新村医院院长,杨一针、朱济世分别为新村医院副院长。祝贺三位今天正式任职,干!”
张仲阳带头喝干杯中酒,余翔一饮而尽。大伙纷纷干掉杯中酒。
吴有性站起来,有些激动,说道:“我行医半辈子,一直秉持济世救人的想法,总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余千总帮我达成这个心愿,我这老头子,似乎看到了新村医院的愿景,这让我激动不已,这杯酒,我敬千总!”说完,一饮而尽。
余翔端起酒杯,毫不迟疑,一饮而尽。在现代社会,他也参加过各种聚会,从来没有人高看过他,而现在,这位对中国医学做出巨大贡献的伟人,真心地敬他酒,余翔感到这酒喝出人生的尊严和价值。
通过这酒,他由衷地体会到,做一名有益于大众的人,才会为大众所敬佩,现代社会的余翔,做的都是为自己,所以,他所拥有的只是一间屋子,成为名副其实的宅男,那间房子就是他奋斗的天地。
他就是许多现代都市人的缩影,为了房子,而放弃了理想的天空,余翔想想都觉得可惜,如果能回到现在社会,他一定会选择一条能够造福于人民大众的事业,并为之奋斗。
大家轮番向余翔敬酒,他来者不拒,几轮下来,他快要晕菜了,红娘子见状,忙替他挡酒,大家见余翔已有醉意,便不再勉强。
大家在热闹欢快的氛围中结束了宴席。
回到义和堂,余翔酒也醒了,陈思懿打来洗脸水,他洗了把脸。他走到许三小姐跟前,献媚地笑道:“我帅吗?”
许三小姐把身子一转道:“帅不帅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借钱,没门!”
“哦,那就算了。看来只得赊账了。”余翔无精打采。
“你可以不赊,你有个方法在我这随便拿钱还不用借。”许三小姐说。
“什么办法?”余翔来了兴趣。
“自己想!”说罢,许三小姐走了。
自己想!余翔挠挠头,难道是要让我出卖色相?
红娘子和陈思懿对望一眼,立刻会意,她们自觉地站到一起,挽起手,准备一起对抗情敌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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