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灯笼把前来修建壁炉的工匠吓得不轻。不过听说这五个恶棍是冒犯信王,才被朱由诚砍头时,工匠不由说道:“活该,朱大人仁慈宽厚。能让朱大人下此狠手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众翰林见五个败类想绑架、强|奸信王,还以为朱由诚会记恨在心,再也不愿改造翰林院了,想不到他却赏罚分明,并不因为这事而迁怒全体翰林,还是尽心尽力地指点工匠应该在何处修建壁炉。
不过也有些翰林目露忧色。那五个人毕竟是朝廷命官,未经审判,岂可直接处死。尽管朱由诚身为龙图阁大学士,执掌翰林院,手握翰林的升迁任免之权,但无权剥夺任何一个翰林的生命。朱由诚今天连杀五个翰林,明日朝堂上必定又是一场风暴。天启皇帝再宠爱他,恐怕也无法原谅他的无法无天。朱由诚一旦被撤职,这翰林院的改建必定停滞下来,到时这里满地泥沙,一塌糊涂,连下脚之地也没有。
见工匠开始动手,朱由诚和众翰林约定明天开始编撰教科书,然后便摆开全体仪仗,敲敲打打又回到儿童乐园。
一进儿童乐园,朱由诚就把自己关在房间写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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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发生的事已经传遍京城,不少好事的人,还特意赶到翰林院观赏五个人头灯笼。
奏章如雪片般堆满天启皇帝的案头。天启皇帝揉揉太阳穴,命令魏忠贤去找朱由诚,询问翰林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魏忠贤赶到儿童乐园,听说朱由诚正关在书房写奏章,就闯了过去。侍卫刚才亲手给失职的同伴行刑,哪里还敢放他进去,便把他拦在外面,进去请示朱由诚,取得他同意后,方才放行。
魏忠贤坐下来,笑道:“诚儿,哪里找的侍卫,非常尽职啊,连外公进来也不放行,非要请示你才可以。”
“这是魏良卿训练的护卫队,专职负责京西皇庄——也就是现在的西镇府司的重要人物,我和阿检等人,每人都配备了数量不等的侍卫。外公要不要配上几个?要的话,我让魏良卿派些人去。”
魏忠贤摆摆手,道:“免了,我有自己的侍卫,能够保证我的安全。再说,我做的缺德事又不多,除了东林党,没什么人来寻我报仇。不像你,年纪轻轻,杀孽却很重。说说吧,翰林院出了什么事,让你大动肝火?”
朱由诚不由在心里暗自撇嘴,你还叫没做缺德事,历史书上可把你骂惨了。
魏忠贤见朱由诚正在写奏章,便随便瞥了一眼桌上未写完的奏章,惊道:“请罪奏章?莫非你今天在翰林院做了什么错事。老天,我叫那些大臣拦住你,不要让你太早登上高位,果然做对了。你执掌翰林院不到半天,就闯下大祸,这让外公如何保你?”
朱由诚笑道:“外公不要见风就是雨好不好。孙儿虽然年龄小,但做事还是注意轻重的。不错,今天诚儿确实做错了事,不过和你想象的错事不是一回事。”
接着,朱由诚便把今天在翰林院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魏忠贤。
魏忠贤听完,长嘘了一口气,道:“诚儿,做得好!皇上这是不在现场,如果他在现场,一定比你更愤怒,做的事也更加激烈。我这就去回禀皇上,告诉他这群斯文败类的真面目。不过,诚儿,明天辛苦你了,要参加早朝。因为明天商议的问题,一定是翰林院发生的事情。你参加朝会,能把事情说清楚,让那些蒙在鼓里的官员知道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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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诚一夜都没睡好,做了许多恶梦,都是梦见他抢救不及时,信王悲惨的下场。信王也没睡好,一夜都梦到那五个恶人。睡到半夜,他实在受不了了,便抱着枕头挤到朱由诚的房间一起睡。
信王挤过来,朱由诚就彻底睡不成了。信王的睡相非常差,基本上是转着圈睡的。
朱由诚披衣而起,看着信王皱着眉的睡容,再看看放在桌上已经写好的奏章。
朱由诚摇摇头,下定决心,抓起写好的奏章,扯了个粉碎,然后拿起毛笔,重新开始写奏章。
写完奏章,天已蒙蒙亮。
朱由诚把信王推醒,信王睁开眼睛,想和朱由诚说些什么,却发出一阵怪声。
信王大惊失色,难道灾难又降临到自己头上了?
王承恩和曹化淳冲了进来,连声问道:“信王殿下,你怎么了?”
信王哑着嗓子说道:“我……我的声音变得好奇怪,而且嗓子还痒痒的。”
朱由诚让信王张开嘴,找了根筷子当压舌板,仔细地察看他的咽喉,喜孜孜地说道:“阿检,恭喜恭喜。”
信王心里一松,问道:“我的声音变成这个样子,还是好事?”
“阿检,你长大了,现在正处于变声期。记得我说过长大的几个过程吗,先是换牙,再是变声,然后是长胡子。唉,我朱某人枉为你的哥哥,比你大一岁,居然还没进入变声期。”
听说自己超过了哥哥,信王大喜,手舞足蹈,哈哈大笑。
朱由诚忙说道:“阿检,注意一点。变声期要注意饮食,少吃辛辣、坚硬的食物;同时也不要大喊大叫,尽量少说话。儿童乐园的门子的说话声音是不很难听?那就是变声期没有保护好自己嗓子的原因。”
信王点点头,拉着王承恩出去,不知道想去忙些什么。
朱由诚在后面大喊:“阿检,快一点。我现在让伙房做饭,待会儿用了饭,我们一起上朝去。”
信王没有回答,倒是王承恩回头说道:“老奴知道了,会提醒信王的。”
一会儿,饭做得了,信王也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块黑色的木牌。
朱由诚好奇地问道:“阿检,拿木牌做什么?”
信王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石膏笔。为了方便童乐学校教学,朱由诚命人用石膏制做了一批粉笔。现在童乐小学虽然没有迁回儿童乐园,但凌濛初先生教授信王知识,用的还是石膏笔,所以信王要找到石膏笔非常容易。
信王在木牌上“咯吱咯吱”地写了一阵,然后举起木牌给朱由诚看。木牌上写的是:“变声期,保护嗓子,以笔代舌。”
朱由诚不由哑然失笑,虽说保护嗓子,也不致于搞成那个样子吧。
信王是个非常固执的人,朱由诚也不愿意浪费唇舌,做无用功。
早点是烫粉,众人吃完,一起坐着马车去紫禁城。朱由诚相当讨厌坐轿子,又窄小,走得又慢,哪里有四轮马车坐得舒服。
明代上朝并不是直接在皇极殿集合,而是在分品级进入各个朝房候朝,待听到景阳钟响,才由左、右顺门进入皇宫。
朱由诚不耐烦和那些老头子挤在一起,反正深受天启皇帝喜爱,就索性恃宠而骄,直接进了后|宫,和天启皇帝一起上朝。
天启皇帝见到信王,不住地嘘寒问暖。
信王见到兄长,也是欢喜异常,石膏笔在木牌上不住地“咯吱咯吱”唱歌。
天启皇帝不明所以,脸色大变,问道:“检弟,你怎么哑了?”
一牌一立,上面写着:“变声,保护嗓子。”
“检弟呀,不是我说你,少看些神神怪怪的小说,那都是闲人编出来博君一笑的东西。诚弟,你不是最讲科学的吗?怎么也不劝劝检弟。要是真能变身,我就变个超级巨人,一脚就把建奴踩个稀烂。”
朱由诚只好解释了道,此“变声”并非彼“变身”。
天启皇帝摸着下巴上仅有的几根胡须,叹道:“检弟还真是幸福呢,有诚弟陪伴左右。像朕变声时,疑心自已得了重病,却没有人为朕排忧解难。”
信王得意地笑了,又举起牌子,牌子上骄傲地写着:“碰到诚哥哥是我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
天启皇帝用羡慕地目光注视着信王和朱由诚。
接着,天启皇帝又详细地询问了昨天翰林院发生的事情。虽然已经听魏忠贤转述过一次,他还是非常愤怒,把桌子拍得“咚咚”响,慌得魏忠贤上前给天启皇帝不住地揉手。
不一会儿,景阳钟响,天启皇帝左手牵着信王,右手拉着朱由诚,一齐步入大殿,一边走,一边说道:“我看今天有哪个不怕死的敢来招惹我们三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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