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林宇森如小恭王所言,轻松地就任北洋第一镇第一协第二标下步兵营的管带。满人属于矮个子里拔将军,林宇森留洋归来,又学的军事,自然被小恭王重用了。
林宇森在进入新的环境后沉默一段时间,每日准时点卯签到,操练士兵,偶尔被小恭王叫入府中,问一些宫里遇到的问题,一来一往。林宇森在外人眼中就成了小恭王眼前的红人,来巴结他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从这些人之中,林宇森知道了许多内幕消息,其中大部分都极具价值。
在林宇森进入第一镇半个月后,他终于得到消息,袁世凯奉命赴京,就任兵部尚书。其原因是龙济光的新军第二十五镇虽然调动频繁,大张旗鼓,其实压根就没跨海作战的准备,让王爷和洋人都不爽了。这是广州将军孚琦发来的电报,上面还有水师提督萨镇冰的联名,可见龙济光消极的态度让两人都看不下去了。
隆裕皇太后无法,只得再叫了几个军机大臣的起,来商议对策。虽然小恭王没被叫起,但是他已经和摄政王载沣通了气,载沣在大殿上提出了给袁世凯兵部尚书的虚职,将他束缚在京城,再由其他北洋将领率军南下,剿灭叛军。这个计划让几个满清王爷们都很满意,纷纷附议,隆裕皇太后也觉得这是个老成谋国之言,便点头答应了。亲自下懿旨,封袁世凯为兵部尚书,即日起进京赴任。
老袁在河南项城老家蛰伏许久后,终于在洋人的帮助下重出江湖。
与此同时,众军机大臣商议了之后,又以宣统皇帝的名义,命北洋之狗冯国璋提调一镇北洋新军南下广东,限期剿灭海南乱党。冯国璋接到满清的命令,并没有立即执行,而是拖沓了几天,实际上是派心腹李纯追上了北上的袁世凯,向他请示去了,袁世凯给冯国璋回了“慢慢走,等等看。”六个字,冯国璋心领神会,立即发电表示谨遵圣谕。暗地里却让部下闹饷,什么开拔费,军官随身家属安置费等等,闹了足足一个星期才开拔南下,却没选择坐船,而是走陆路,慢腾腾地南下了。
林宇森得到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送往了海南。
林云将邓铿等人召集在一起,研究了冯国璋进军的意图,认为目前袁世凯和满清还在博弈中,暂时不需顾忌北洋军,反倒是近来在海南海域附近游弋的英国舰艇需要注意。因为两天前德皇威廉二世大发善心,送了林云一艘五千吨级的维多利亚路易斯级巡洋舰。
这艘巡洋舰叫和平女神号,排水量5660吨,航速18。5节,装有克虏伯240毫米重炮,火力强大。
和平女神随着吴振南和王光雄的两艘潜艇一起抵达海南,早就受到了英国人的高级关注,英国远东舰队司令斐利曼特更是调派射手号巡洋舰全程“护航”。更加坐实了海南成为德国远东第二海军基地的“事实”。
实际上这是威廉二世给林云下的套,维多利亚路易斯级防护巡洋舰在几年前就相继被改为训练舰了,已经是过时货。但对海南海军来说,却是最强力的海上战舰,无疑算是给林云送了份大礼。但另一方面,更加将林云推到了英国人的对立面,让林云无法成为墙头草两边倒,只能追随伟大的德皇威廉二世的步伐。
林云也知道这一点,反正拉拢德国反对英国是他的既定策略,有便宜为何不占?海南级巡洋舰速度虽然快,但火力实在差了点,真要与萨镇冰的分舰队打起来,还是有很大风险的。这艘和平女神号来得正及时。林云考虑了之后,将这艘军舰划入了海南巡防舰队,拿给李炎山做旗舰。让李炎山受宠若惊,意外不已。
对和平女神号,林云分完后就没过多关注了,倒是对随舰而来的两个年轻人起了兴趣。这二人是北洋送到德国留学的高材生,一个叫蒋方震、一个叫张孝准。
蒋方震是1906年楚国留学的,虽然他能力很强,但在讲资历的北洋中,他并不被待见,最后只好出国深造。
张孝准情况也很相似,不过东三省总督徐世昌看好他,他能留学德国,其实还是徐世昌保送的。
两人在德国学习了许多在日本完全学不到的东西,不仅眼界开阔了许多,在经历北洋不愉快的一段时光之后,也认识到现在的北洋,看起来朝气蓬勃,其实里面已经暮气沉沉。讲关系,讲资历,最后才是将能力。让两人很失望。
在德国,他们意外结识了吴伯陈策和刘义宽等人,对海南革命军颇有好感,加上德皇威廉二世有意扶持林云,这些在德国留学的中国军事人才,也被诱导前往海南。
蒋方震和张孝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决定到海南来逛一逛,看海南革命军值不值得他们效力,是否也与北洋一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云帅,这是两人的简历。”吴克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将两份简历放在了林云的面前退下。
蒋方震和张孝准看了吴克一眼,这个副官比北洋将领那些戈什哈可有军人气质多了。不知不觉中,两人对此行多了些期待。
两人的简历,林云根本就不用看,他装模作样地翻了几页,就放下来了。
“百里和闰农均号称士官三杰之一,我仰慕已久,今日见到两位,果然气度不凡。”林云笑道。
蒋方震起身说道:“云帅过奖了,士官三杰之名不过是同学们的笑谈之言罢了,留学过德国之后,我们方才知道,我们在日本学习的那些东西,不过是皮毛而已,日本人根本没把他们精髓教给我们,反倒是讲一些无用的东西,浪费我们的时间。云帅在德国呆过,却没去过日本,自然不知道日本陆军和德国陆军之间的差别。”
“是啊,云帅,日本人真正看家的本领都不会教给中国人的,现在想想,当日士官三杰之名,不过是个笑柄罢了,云帅切莫再提了。”张孝准也说道。
“呵呵,你们谦虚了,所谓三户之村必有一勇,不管日本人交给你们的是什么,你们能胜过同期的日本学员,取得三甲之名,就说明你们是真的有能力。革命军不讲资历,讲的是能力,只要你们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出来,我想你们在这里一定能得偿所愿,施展出心中的抱负。”林云认真地说道,言语间已经露出招揽之意。
蒋方震和张孝准也动心了,林云本就是和他们一样的年轻人,一样留洋德国,很有共同语言,说来也是校友,他们投入革命军定会受到重用。
两人对视了一眼,蒋方震说道:“不知云帅对我二人有何安排?”
“这个自然有,不过还要征询,两位的意见。”林云笑着说道:“海南革命军参谋部一直以来都不完善,白崇禧前段时间又奉命执行任务,参谋部的事情就放下了,我觉得闰农最适合坐这个位置。”
张孝准一愣,没想到林云一开口就要他做海南革命军的参谋长,让他惊讶万分,这林云果然是个有魄力的人。
蒋方震也是微微惊讶,但是还有期待,林云还没有说未来让他做什么。
“至于百里。”林云停了一下,笑道:“我觉得百里暂时可协助闰农搭建参谋部,其次再顺便担任一下海南陆军军官学院的校长。说来惭愧,虽然我一直担任这个职务,其实并没有多少时间教导学员。”
蒋方震是未来的保定军校校长,这样的大才,自然要先拿给军官学院用一用。
蒋方震愣了一下,做校长不是他想要的,协助参谋部看来也是暂时,他犹豫了一下,道:“云帅,能否让我去部队?哪怕做个排长我也愿意。”
“哈哈,百里,不管是做校长还是协助闰农,不过都是暂时的而已,对你的安排我已经有了计划,只是暂时还不便说出来而已。”林云一笑,神秘的说道。
蒋方震一头雾水,但也只有点了点头,接下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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