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嚓嚓”声让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我回头望去,恍惚间还能在黑暗中看到洞外的那九层妖塔,顾辛烈这时候脱下黑色长袍,猛的喊了一声快走,一行人都下意识的加快了步子。
“我忘了,这尸蛊对温度变化极其敏感,如果不出我所料,它们现在应该就在我们身后。”顾辛烈语气很轻,但却能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妈呀,还真的来了,快跑啊!”这时阿大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接着一个身影忽然就从我的身边冲了过去,我回头一瞧,那密密麻麻的一片白色正沿着墙壁朝我们涌了过来。
这洞穴不知道被封闭了多久,里面肯定温度极低,但我们进来之后就不一样了。我们自身的体温明显要高于这洞穴的温度,这尸蛊被火折子赶进洞里,想必也是因为火折子温度太高不敢靠近。
但我们可不一样啊。
想到那被尸蛊吞噬掉的肉干,我也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
“这是条死路,这可怎么办啊。”阿大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我一听这话,心就凉了半截。一共十八个墓穴,结果刚巧我们碰上的是个死洞。我苦笑一声,正准备站住等死的时候,王蒋干一把拍在我的肩膀上说:“快走,林爷。”
“还走啥啊,前面都是死路了。”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也甭管他看不看得见,反正我现在是有点绝望了。
“怎么可能是死路,这盗洞都打到这里了,就算是死路,我们也应该能看见打这盗洞的前辈尸体,别忘了,这尸蛊,可不吃骨头。”王蒋干从怀里掏出狼眼手电,啪的打亮,刚好照在阿大身上。
只见阿大正伏在一面墙壁上,那墙壁上渗着一层露水,还有数不清的绿色苔藓,乍一看确实像是个死洞。
不过若是有真功夫的,打眼一瞅也明白,这是个机关洞。
机关洞也是盗洞的一种,多半是由盗墓贼所设,结合古墓的机关来所打出来的罕见盗洞。
“现在怎么办。”听着耳旁传来的“嚓嚓”声,我紧张的问道。此时我的手心里全是汗,我把目光投向顾辛烈,在我眼里,他是我们能想办法逃出去的唯一希望了。
“那虫子马上就要过来了,再不想办法我们都要死在这里。”沉默寡言的阿二挽起袖口,向前走了两步。
身后缓慢蠕动的尸蛊朝我们慢慢靠拢过来,漆黑的石壁上爬满了白色蛆虫,那场景让人看了就会头皮发麻。阿二挽着袖子拎着王蒋干的工兵铲一下一下的拍打,一铲子下去就拍死了不计其数的尸蛊,粘稠的黑色液体溅得到处都是。
不过这也只是杯水车薪,那虫子就仿佛是不计其数的从那九层妖塔里慢慢涌了出来,越来越多的向我们这里靠拢。
“丢火折子!”蒙骨沉声喊了一句,随后从怀里掏出点烟用的火机,猛地砸到了墙壁上,“砰”地一声巨响,随后王蒋干把怀里的火折子一张接一张的丢了出去,那尸蛊就像是没头苍蝇一样的朝那火折子靠拢了过去。
而顾辛烈跟阿大则在仔细的找寻着这个盗洞的机关所在,他俩几乎是贴着墙壁一寸一寸摸索着过去的。
阿二、王蒋干跟蒙骨则在不停的试图引开尸蛊。
一时之间,只剩下我跟蚩尤三千成了闲人。
“林先生不怕死吗?”蚩尤三千低垂着眼睛问我,语气凄忧。
“你怕吗?”我反问一句,眼睛却一直在扫视着四周,随时把手上的火折子递给王蒋干。
蚩尤三千没说话,我也没有回她。洞内的火光越来越大,那烤灼虫子所产生的“嗞嗞”不绝于耳,我则满头大汗的把包里面的火折子全都掏出来,然后一股脑的递给了王蒋干。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蒋干、蒙骨他们渐渐向后退去,我也慢慢的在向后移动,越来越多的尸蛊虫向洞内涌来。
此时,我的汗水已经浸湿了整片后背,活了二十五年,我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
突然脚下一疼,我忍不住的骂了一声,猛地低头看去,却发现自己的脚下正踩着一个发亮的东西。这东西很尖锐,饶是我穿着一双厚跟的军靴也被硌的生疼。
我下意识的把那个东西捡了起来,刚到手,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发凉,那本来精亮的物件变得黯淡了不少。
我把怀里的狼眼手电掏了出来一照,原来是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因为时间太久跟洞内温度极其湿润的关系,已经生满了铜锈,就连镜面也变得模糊不清了。
不过这铜镜却造的十分精致,周围还能模糊看出雕刻的是八卦浮印,正面铜镜呈倒锥状,刚才扎我的正是那镜子的背面。
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赶忙跑到顾辛烈的后面拽了拽他的袖子,他回头看我,我小心翼翼的在他耳边说道:“你看我捡了个什么。”说着就把那铜镜放到了他眼前,用狼眼手电照了照。
顾辛烈连忙从我手中拿过那铜镜,左看右看,甚至还凑近闻了闻,然后神色紧张的问我:“你从哪捡到这镜子的。”
我见他神色紧张,心里也不由得打起了突突,忙问道:“莫不是这燕王墓早让人给摸了个底朝天了吧?”
“不是,这铜镜学名叫阴阳镜。是摸棺人为了抵御棺中煞气所造的,这八卦倒锥形也是民国特有的款型。只是……”顾辛烈皱了皱眉头。
“哎呀,有事你就快说啊,可急死我了,你再慢点,等会咱们都得让虫子吃了。”我刚好瞥见阿二一铲子拍死一片尸蛊虫,心里不由着了急。
“只是这摸棺的人,根本不可能将这东西丢掉,这就像是再混账的道士也不会把自己的法器丢了一样,除非……”顾辛烈盯着我,嘴唇嗡动。
“除非这个人死了。”
听到这话,我脑袋嗡的一下就像炸开了一样,要真是死在这里了,那毫无疑问这个盗洞就是个死洞,那群摸棺的估计也是折在这尸蛊虫身上了。
我跟顾辛烈相对无言,可正当这个时候,阿大突然怪叫了一声,吓了我们几个一大跳,蚩尤三千更是跑到了我前面。我也懒得嘲讽这姑娘,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只见阿大此时只是坐在地上大张着嘴巴,手指指着洞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向洞壁,目光慢慢变得震惊起来,我相信顾辛烈跟蚩尤三千也看到了。
那洞壁之上,竟然镶嵌着一具尸体!!
对,是镶嵌。那尸体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镶嵌在那洞壁之上,我不知道找一个什么词语来形容,如果非要找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就是包裹。
那尸体就像是被一层薄膜包裹住生生窒息而死的一样,脸上表情极其狰狞扭曲。在狼眼手电的照射下显的更加的惊悚。从那米黄色的军服来看,这个人应该是民国时期的官盗,不过,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
但在这洞中发现这么诡异的一幕,也着实让我们有些害怕,紧张,甚至是……惊慌失措。
这个时候,除了蒙骨还在拼命的扔火折子之外,其余的人都带着一脸或惊讶、或惊恐的表情,看着那嵌在墙壁上的尸体。
顾辛烈皱了皱眉,拔出了腰间的那把雪白骨刀,这洞壁不过才一人多高,勉强不需要弯腰前进,顾辛烈似乎是想看看这尸体究竟是什么东西,举起骨刀便刺向了他的肚囊。
没有想象中的“噗嗤”一声,而是诡异的,那尸体竟然就这么消失在了洞壁之上,应该说,是收缩进去了。
整具尸体就像是抽马桶时所形成的那个漩涡一样竟然就这么陷了进去,而在他消失的地方,却赫然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空洞。
我瞳孔一缩,心想难不成,这才是那隐藏的盗洞?
而就在这个时候,蒙骨沉闷而冷漠的声音传了过来:“火折子用光了。”
这无疑是一件噩耗,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也只有两条路,爬进这个未知的孔洞,或者是被尸蛊虫蚕食殆尽。
我转头看向顾辛烈,谁知他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就扒住那空洞的边缘爬了上去。王蒋干冲我点了点头,我心想这个时候肯定是不能怂的,更何况身边还有女人,也就壮着胆子跟着爬了上去。
蚩尤三千在阿大的帮助下也爬了进来,在后面,我就不知道还有谁跟着了。
那空洞不算窄小,但因为空气稀薄,呼吸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我怕这里有毒气,自己戴上防毒面具,又拍了拍顾辛烈的脚,示意他也戴上。
也不知道在这洞里爬了多久,多亏有顾辛烈在前面用狼眼手电探路,使得这漆黑无比的空洞还多出了一丝光亮。可就在那么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腿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下意识的拿着狼眼手电回头一看,心里不由的一阵打怵,颤颤巍巍的朝着顾辛烈说了五个字:“他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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