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串诡异的笑声让我打了个激灵,我看了看顾辛烈跟马六指,发现他们两个此时也皱紧了眉头,也因此,我才发现原来这笑声并非幻觉,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六爷,这……”我望向马六指,板起了脸。心想你一大早上跑过来告诉我这阴棺楼里干净了,我才放心让谢思出去的,现在发生这种情况,这大晚上的,要真出了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马六指也看出来我有些不太高兴,使劲摇了摇头,想必那笑声也消退了他不少的酒气。
“兄弟,你先给谢妮子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我再好好看看这到底什么情况。”马六指扬了扬脖子,冲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顾辛烈,却发现他更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只锃亮的黑色手套戴在手上,然后拔出那把雪白骨刀就开始在屋子里面来回走动。
我拿出电话,给谢思拨了过去。
“喂,你现在在哪?我是林悲。”我沉声问道。
“我刚买完宵夜,准备回家了,你们还要不要带点什么?”
“嗯……你再去买点啤酒什么的,等买完了给我打电话,我下去接你。”
谢思那边说了声好,我便挂了电话。我并不想让她知道这个屋子还有异样,不然刚从恐惧中挣扎出来,再发生这样的事,我怕谢思精神上就接受不了。
“顾小哥,怎么样,看出来点什么没?”马六指挠了挠下巴,斜眼问道。
顾辛烈摇了摇头,只是四周张望着。可那诡异的笑声却只出现了这么一次,着实是让他们两个有劲也没地方使。
“要不画张符?”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说林老弟,你能不能有点职业素养啊,画张符就有用的话,谁还干阴阳先生啊,直接卖符不就得了。”马六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示意我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我也觉得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不再说话。
“咱们这里谁也没有天眼通,就是这鬼站在这里,我们也看不见。”顾辛烈摇了摇头,收起刀,显然是不想做什么无用功。
“那怎么办?”我赶忙问道,总不能让谢思在外面买一宿宵夜啊。
“这笑声的主人很明显并不是冲谢思去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搬家,这屋子里的东西一样别带走。”顾辛烈把那只似金似铁的手套揣进兜里,冰冷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却又怕谢思回来后,那笑声再一次出现,于是张口说:“要不今天晚上去我那古董店喝一宿?”
马六指跟顾辛烈也都是精明的人,都点了点头。三人也不废话,穿上衣服就下了楼,期间,我给谢思打了电话,叫她在我古董店门口等我。
等到出门前,我正想关灯的时候,马六指一把拦下了我。
“兄弟,屋子里有东西,这灯可不能乱关。”马六指的表情很严肃,让我有些纳闷。
“怎么说?”
“这屋子里的灯就跟你脑袋上的‘火’一样,知道为啥前两天这楼里百鬼横行却唯独不敢进这屋子吗?”马六指努了努嘴,示意我边走边说。
我推开门,使劲摇了摇头:“不知道。”
“就是因为你这屋有‘火’,鬼怕阳火,人怕阴火。这阳火指的就是人的精气神。火旺,百鬼绕道走。这我以前也跟你说过,这一栋楼里都没人住,连灯都没开,那肯定要是进鬼的。可谢妮子这屋,就是摆了一桌子死人饭,这鬼也不敢进。”马六指嘿嘿的笑了两声,跟我说道。
“死人饭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就是人吃的剩饭。”马六指没说话,倒是顾辛烈语气冰冷的回了我一句,惊得我一身冷汗。
这死人饭其实我以前也曾听老管家提起过,不过念头太久,也就记了个大概。
大概意思是说吃饭不能剩,就是剩了也要端端正正的放进碗橱里,若是懒直接把剩饭剩菜放到桌子上,这就叫“死人饭”,活人可能觉得没什么,明天把菜再热一下就直接吃。但在农村一些地方,这剩菜都是直接喂狗的。
因为鬼会觉得这剩菜是你留给它吃的,有时候要是觉得第二天热的菜变了味道或者是吃出一些菜里本来不应该有的东西,那么就要小心了,也许这个时候,在餐桌上,正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你碗里的饭。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一阵振动,吓的我骂了一句,连忙接起来,原来是谢思。
我们仨也不慢,出门打车,到地方也不过是花费了差不多十分钟。
刚一下车,我便看见提着两大包东西、穿着白裙子的谢思站在我古董店的门口,我们仨人说说笑笑的走了过去。
谢思转头看见我们,起先一脸笑意,随后小脸突然变得煞白,一脸惶恐的指着我说:“林悲,你们后面……”一听这话,我们仨人猛的转头,只见一个身穿白衣、脚下踩着一双桃花布鞋、撑伞的女人正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一头长发遮住脸孔,打着一把油纸伞。
“妈的,晦气。”马六指冲那女人吐了口唾沫,然后朝我努了努嘴,告诉我别回头,直接进屋。
我点了点头,掏出钥匙打开拉门,临了回头看见顾辛烈把那雪白骨刀插在门口,然后瞥了眼那撑伞的女人,说了句。
“你有本事就进来。”
我进屋打开灯,然后把谢思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摆在茶桌上。马六指坐在左边,谢思坐右边,而我正对大门,顾辛烈则背对大门而坐。
我边把啤酒小菜拿出来边说:“刚才那女的是人是鬼?”
那女子撑着油纸伞,踩着桃花鞋,像极了传说中雷峰塔下面压的白娘子,素裙白衣。
“反正不是善茬,不去招惹为好。”马六指摇了摇头,咬开一瓶啤酒,猛灌了一口,还直呼过瘾。
谢思虽然有点害怕,但在我们三个大老爷们一顿胡诌乱侃下,也不免露出几抹会心笑意。准确的来说,是我跟马六指两个人在侃,顾辛烈只闷头喝酒。
期间,我告诉谢思明天就搬到我这住,出乎意料的,她非常干脆的就答应了。一共一打啤酒,我们仨喝了半宿,谢思扛不住睡意,我就让她上楼睡觉去了。
大概刚过十二点,店里的石英钟“铛铛”敲了十二下,我一抬眼,却刚好看到那白衣女人撑着伞站在门口,但却不敢靠近那雪白骨刀,只是在旁边转悠。
“顾小哥,那女人……”我抹了把脸,好奇的问道。
“由她去吧,先给你看看这个,你看能不能看懂。”顾辛烈显然也有点醉态,从怀里掏出来一卷褐黄色的卷轴,中间是一条红绳系着。
顾辛烈把它展开铺在桌子上,然后让我跟马六指看。
两瓶啤酒下肚,说喝多了那是骗人的,但多少还是有点迷糊,我抬眼一看,原来这是张地图,上面沟壑密布,长河高山,如同一幅水墨山水画一样,我摸了摸那地图,手感极好。虽然有些粗糙但还是有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
“这地图是什么料子做的?”我揉了揉那地图的边角,感觉实在是喜欢的不行,就抬头问了一句。
顾辛烈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盯着那张地图,喃喃道:“人皮。”
这话说完,别说是我了,就是马六指也喷出去一口啤酒,我更是被惊得瞪起了眼睛。人皮地图,这听起来荒谬,也骇人。
“这人皮地图上面所绘就是燕王墓,标有棺材图案的地方就是墓穴,这一次去云南,没有这张地图就等于摸着石头过河,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淹死。”顾辛烈抬起头轻声说道,语气仍然冰冷刺骨。
“这上面标了十八个墓穴?”我一扫地图,再一次惊讶的合不上嘴巴。这地图上大大小小勾画了十八个棺材图案,也就是十八个墓穴,这要是找起来,没有个一年半载的都够呛。
“知道曹操墓有多少墓穴吗?那可是有足足七十二个啊,且九成九都是九死一生的死洞,最终不还是被咱国家的研究院挖出来了?”马六指往嘴里扔了个花生,边嚼边说道,一脸匪气。
“这都要到了当地仔细去看,这地图上标注的也未必准确。”顾辛烈起身走到门口,去拔那雪白骨刀,却发现那白衣女子竟然还在那里,撑伞而立。
“六爷,当年你这四根手指也是折在了那云南,你摸的难不成也是这燕王墓?”我突然想起马六指曾经也前往过云南摸棺,于是也就问起了他,若是危险太大,我还真得好好考虑考虑。
“屁的燕王墓,你老哥我当年摸的是晋王墓,不过一时大意,哎,不提了,不提了。”马六指眼底一丝悲哀一闪而逝,从他的表情中,我也能看出他心里有着多少不甘跟遗憾。
不过一想,我突然发现有些事情不合情理。燕王、晋王。从古至今,君王宰相不合墓。也就是说一些大官显贵是不屑把墓跟别人的墓建在一起的,就算看好这个地方了,也得把别人的墓挖出来把自己的棺材抬进去才行。
可当年马六指摸得晋王墓,跟现在顾辛烈手里这张人皮地图所指的燕王墓完全是两码事啊。这其实,会不会有什么故事?
就在我多想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顾辛烈一声沉闷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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