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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彬低头,顺着王紫烟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发现了一个不宽不窄,如碗口般大小的洞口。
江彬险些踩在洞口上,他急忙后退,把脚挪到一旁,蹲下身来琢磨道:“莫非这洞里……是禾龟的蛋?”
“说不定还真是呢!”
王紫烟随即也是蹲了下来,同江彬一起盯着洞口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呀!”
“别急。”江彬单膝跪地,挽起衣袖说:“我先来摸一摸试试。”说着,江彬便是把小心翼翼地把手沿着洞壁伸了进去。
洞里面温暖而潮湿,半沙半石,给人以硬固之中带着绵软的感觉,并且不深不浅,恰有江彬小臂一样长。
江彬侧过身子,用手在洞里面莫来索去,却是眉头微皱,纳闷儿道:“诶……啥也没有……全是小石子儿啊!”
“呃……你起来,让我来摸一摸。”
王紫烟亦是挽起了衣袖,露出她肌如莹雪的小臂,纤细而柔长,勾勾手指头,笑道:“你是不是把那龟蛋误当作石头了!”
挠了挠头,江彬给王紫烟腾出地方来,“应该不可能吧……”
正当江彬和王紫烟窝在一个洞口全神贯注的时候,突然一道海浪扑来,重重的摔打在海岸线上,冲响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相比于之前的海浪声,这一次却是格外的强烈,不禁让江彬回头张望。
不料他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在茫茫北海上,居然漂浮着一块大木板,板上还立着一位老头儿,秃发,白胡子及腰,手里拄着一根拐杖,杖头顶着一颗晶光发亮的东西,折射着海水的蓝色,着实神秘。
“咦?似乎的确是没有龟蛋呐!”王紫烟仍然在坚持掏拢着洞里的石头,全然没有注意到海上的动静。
还是江彬警惕,拍了拍王紫烟的后背,轻声道:“紫烟,快,起来……”
“干什么?”
“你看,海上面……飘来一个人。”江彬的内心深处隐约冒出一丝紧张。
听江彬的口气紧张兮兮,王紫烟不得不放弃了面前的洞口,转身回头,在褪放衣袖的同时眺望海面。
“哇哦……”
待看清了老头儿的情况,王紫烟亦如江彬一样吃惊,目瞪口呆:“这海面上风吹浪打,波涛汹涌的,那人却是凭一根拐杖就能站的四平八稳,如履平地,都不怕掉进海里去啊!”
“的确奇怪。”江彬喃喃。
与此同时,飘摇在海上的秃发老人亦是盯着岸上的少男少女,低喝一声:“阿龙,全速前进!”
“咻!唰……”
只见老人脚下的浪花顿时翻腾,呼啸中已是听不到了海风的尖锐,唯有他脚底与海面的结界之处,摩擦出清脆而犀利的响动。
眼看那老人朝自己的方向飘来,江彬警惕地护住王紫烟,提醒道:“小心,来者或许不善。”
躲在江彬身后,王紫烟仅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瞄着穿梭在海浪中的神秘老人,不言不语。
不知从何时起,王紫烟似乎已经习惯了江彬的保护,躲在他的身后,仿佛天塌下来了自己也不用担心。
她完全不敢回想,当初在王家府中,江彬还是一个需要依赖于大小姐保护的少年……而一转眼,彼此扮演的角色却是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改变。
片刻过后,老人终于靠岸。
可是就在老人前脚上岸的一瞬间,江彬和王紫烟方才豁然发现,原来在他脚底所踩之物,居然并非什么破烂木板,“那……竟是一只禾龟!”
“小鬼……”
老人一席白衣,嗓音慵懒而沙哑,拄着拐杖伛偻而来。上了岸,他倒是不像在海里那样平稳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江彬挡在王紫烟的身前,先是拱手作揖,尊敬道:“老人家,我们二人是来游玩的。”
“哦?是吗?”
老人眉头一挑,一眼半闭,似睡非睡,一眼则圆瞠,浑浊的瞪着江彬讪讪笑道:“小小年纪,就学会说假话喽?”
“哼。你若不信,我又能耐你何呢?”江彬放下了他恭敬的双手,嗤之以鼻,耸肩道,“哎?说到底,你又是何许人也?”
“哈哈哈……问的好,问的好!”
老人突然仰天大笑,捋着他半身之长的白胡子,拄拐说道:“我乃一介渔翁,不值一提呐!”
“嘁!”
想不到,这白胡子秃发老头儿竟然是一个渔翁!江彬当即松了口气,亏了他还猜那老头儿有什么神秘的来历呢!
“你不过是个渔翁而已,管天管地,还还管我们来此处作甚?”江彬转眼去看北海,却是不再理会那自称渔翁的老头儿。
“阿龙!”
眼看面前的年轻人蔑视了自己,老人立马顿足,跺着他的拐杖一声厉喝,便听他身后的海浪顿时翻涌,溅起四五丈高的浪花!
就在江彬和王紫烟感觉视线模糊的同时,一片乌压压的黑影自海面升腾而起,如帘幕一样笼罩了江彬和王紫烟的视野。
“呜……”
强大的海浪让江彬不得不牵着王紫烟后退,直到定睛看清了眼前的家伙,方才大吃一惊:“禾龟!”
“不错!算你小子还有点儿眼力见!”老人依着拐杖,气势凌人道:“你们俩不正是为它而来吗?”
“它?”江彬一脸诧异,“难道整片北海,仅有一只禾龟吗?”
“哈哈哈……”
老头儿的笑声参杂在海风的呼啸中,显得即尖锐又刺耳,并且还带着沙哑,让人不寒而栗,“真是年少无知。莫非你还以为整片海里都是禾龟不成?”
老头儿的话音未落,江彬便是立马意识到了此次任务的难度。怪只怪……自己把问题想简单了。
然而,事已至此,他显然是无路可退了。
于是江彬再次拱起双手,谦卑地低头道:“老前辈,实不相瞒!我于黎加州有一位病重的亲人,他身中辟谷四象毒!现在急需解毒,你能否慷慨晚辈几片禾龟鳞使用?”
既是有求于人,江彬自然是不再狂妄,无论语气还是措辞都是礼貌了许多。
可是他的话音刚落,那秃发老头儿便当即是喝住了他,“白日做梦!”
老头儿把禾龟唤上岸来,径自坐在了龟壳上,用拐杖撑着地面说:“禾龟乃是我的专属妖兽。它的鳞片,岂是由你随变拿取?”
“老前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总不会要见死不救吧!”江彬坚持不懈,继续乞求秃发老头儿。
但那老头儿似乎根本不吃江彬这一套,甚至更是闭上了双眼,不屑一顾道:“在你之前,死于辟谷四象毒的人都能填海了,而有求于我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呵,你的理由……早都听腻了!”
“你……”江彬陡然间,竟是无话可说。
关键时刻,还是王紫烟果断,她从江彬身后走出来,冲那冷酷无情,无视生死的老头儿嚷嚷道:“哼!不就是个鳞片嘛,吝啬什么!你不给,我们自己抢!”
老头儿眯起一只眼睛,睥睨着王紫烟,似是想要说什么,却是话到了嘴边又闭上了眼睛,不去搭理她。
看老头儿俨然一副抠门的样子,王紫烟气急败坏,把嘴凑到江彬耳畔轻声道:“江彬,不要跟他废话了,咱们自己去那龟壳上扒它几片鳞下来!”
江彬思忖了一下,似乎除了王紫烟所说的途径,他们两个已经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毕竟时不我待,王老五还在黎加州里等着自己回去急救呢!
“好!”
江彬一声应允,他的气息亦是随之忽然刚硬起来,眉头紧皱,双目坚毅地呼喝道:“蜂刺,出!”
一团火焰霎时在江彬的手掌当中爆开,待那焰团散去,便见一柄锋利的匕刃闪着灼热的亮光脱颖而出!
敬酒不吃吃罚酒,江彬的一柄匕首被他在来时插在地上捆马绳用了。但即便如此,在他看来,就算剩下了一柄匕首,他也足以能够扒下它几片龟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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