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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飞来横祸
深夜三更天,天空漆黑一片,只有几颗星星点缀在夜空中像夜游的野狗的眼睛一样闪着蓝幽幽的光。夜幕下的长安城沉睡在梦中。除此之外就是死一般的沉静,偶尔传来几声夜猫子的叫声,叫声中充满着凄厉。
忽然,远处传来一片嘈杂之声,接着一队人马打着灯笼火把由朱雀大街向北而来。这队人马像一股旋风一样骤然而至,来到大街北头一处宅邸前,人马一字排开,为首一人大喊:“孩儿们听好了,分四下包围住,别让李东平跑了,严加看管,无论男女老幼、家丁丫环仆役,一律缉拿,不准漏掉一人。”细看这人,头戴嵌银紫金冠,身披浅蓝色锦袍,手拿马鞭。脸生横肉,三角眼,老鼠胡,一看就不像好人。列为看官,你道是谁?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长安城守备王怀仁。虽然名字叫王怀仁,但是此人一点道德仁义不讲,一肚子坏水,仗着自己是太师刘安的小舅子在长安城里飞扬跋扈,横行霸道,无恶不作。最后因了刘太师的门路做了长安城的守备,掌管长安城的警戒、巡逻差使。今晚,这小子就是拿着肃宗皇帝的圣旨来缉拿户部尚书李东平的。
说起户部尚书李东平,那可是人人都翘大拇指,此人生性秉直,刚正不阿,从来不会趋炎附势。曾经上书弹劾刘太师六大罪状,但是因为肃宗皇帝懦弱无能,不能明断是非,加之刘贵妃在旁边吹枕边风,于是此事不了了之。为此,刘太师一直记恨在心,李东平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这不,今天上朝时,肃宗皇帝要盖朝阳宫,让群臣商议此事。刘太师极力支持,有的官员都心知肚明但都装聋作哑,默不作声,也有的借此时巴结讨好刘太师也跟着唱和。李东平出列奏道:“皇上,今年天下大旱,庄稼颗粒不收,老百姓连树皮都吃不上了,饿殍遍地。应该开仓放粮,赈济灾民。现在要盖朝阳宫实在是劳民伤财,不妥啊!”说罢,李东平老泪纵横、泣不成声。这时再看肃宗皇帝,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只是不便发作。心里想,这老东西,朕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这个时候来扫朕的兴。忽然,肃宗皇帝起身,一句话也不说就转身回到后宫,留下一大帮大臣面面相觑。黄门太监一看,喊了一声:“退朝。”说罢赶紧随着肃宗皇帝到了后宫。肃宗皇帝在后宫坐着,刘贵妃在一旁给他揉着肩膀,刘贵妃知道原委后趁机说道:“皇上,这李东平太不识抬举了,这样的人留他何用?何不趁此机会除掉他,免得他妖言惑众,惹出事端。”“好,就听贵妃的。拿笔来。”肃宗皇帝说道。太监赶紧把笔递给肃宗皇帝,肃宗皇帝诏拟了一道圣旨,然后吩咐太监宣刘太师进宫面君。刘太师一听肃宗皇帝宣召进宫,慌忙坐轿子来到皇宫,在太监的引领下来到后宫。刘太师进了后宫赶紧磕头跪拜。“刘太师免礼平身。”肃宗皇帝说道。“皇上,深夜宣老臣面圣,不知有何吩咐?”刘太师说道。“刘太师,李东平老儿太无礼,竟然公然阻拦朕,这还了得。你今夜就安排人马缉拿李东平,满门抄斩。如有反抗,杀无赦。”肃宗皇帝恨恨地说。一听这话,刘太师两眼放光,立即说道:“皇上放心,老臣这就去办。”说完拿着圣旨赶紧起身告辞,后退着走出宫门。李东平呀,李东平,你也有今天。刘太师心里想。刘太师出了皇宫赶紧吩咐人找来王怀仁,吩咐如此如此。王怀仁心领神会,立即点齐五百守备军,一路杀奔李东平家。
此时,李东平仍然未睡,正坐在灯下看书。这时,就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听到敲门的声音并伴随着老爷、老爷的叫声。“谁呀?”李东平问。李东平起身打开房门一看,原来是仆人李君。“怎么回事?”李东平问道。“老爷,大事不好了,门外来了一队人马把咱宅院全围了个水泄不通,不知何故?”李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什么?”李东平感到纳闷,深更半夜的围宅院所为何事?“快随我出去看看。”李东平吩咐道。来到大门外,就见王怀仁骑着高头大马,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王大人,深夜到此,所为何事?”“哼,李东平接旨。”王怀仁看也不看李东平,接着高喊了一句。李东平一听赶紧跪地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户部尚书李东平欺君罔上,信口雌黄,造谣生事,着将李东平全家查超,全家缉拿,就北门西菜市场全家斩首。钦此。”“李东平,接旨吧。”王怀仁冷冷地说道。“天哪!冤枉啊!冤枉!”李东平大声喊道。“有冤枉就到阴间地府去向阎王老子告去吧。”王怀仁恶狠狠地说。“来人那,赶紧捉人,一个不留。”王怀仁命令道。守备军一听一窝蜂地涌进李府,可怜李东平一家老小、丫环仆役一百五十人全部被捆绑。李东平十岁的儿子李鹤阳瞪着眼睛昂着头跟在母亲的身后。经过王怀仁身边时,李鹤阳冷冷地瞪了一眼望怀仁,王怀仁看了,不知什么原因,心里感到了一种冰凉,一股寒气从后背涌了出来。
李东平一家被捆绑着押到北门西菜市场,此时已到四更天,天还未放亮,东边的天空已经出现了一丝亮光。李东平全家被一字排开。这时,从南边来了一队人马,为首一排骑着马的兵丁开道,中间一乘八人大轿。身后一队护卫。这支队伍来到法场,停住轿子,随从一掀轿帘,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生的紫黄面皮,脸黄无须,两眼闪着狡黠的目光。头戴一字朝天冲天冠,身穿绛紫色蟒袍,腰缠玉带。这人在随从的陪伴下来到李东平面前。“李东平,别来无恙啊!”来人说道,话语中带着一股讽刺味道。闻听有人说话,李东平抬眼看了看,原来是刘安老贼。此时,李东平心里全明白了,自己被满门抄斩,感情就是这个老贼的做道。“刘安老贼,我李东平一向光明磊落,做事坦坦荡荡,没想到你却残害忠良,欺君罔上。各地报灾的文书被你悉数扣压,不报给皇上。在朝上你一手遮天,指鹿为马,你结党营私,中饱私囊。你、你、你不得好报应。苍天可鉴,苍天可鉴!”说罢,李东平猛烈地咳嗽了几声,一股鲜血从口中喷出。“爹、爹。”李鹤阳哭喊着挣扎着跑到李东平眼前。“儿呀,可怜你小小年纪就要跟着爹命赴黄泉了,爹实在不甘呀,不甘!”李东平叹息道。“爹,我不怕,只要跟爹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李鹤阳说道。“好儿子,好样的。”李东平欣慰地说道。
“你们父子说完了吗?如果还有什么要说的就请到阴曹地府去说吧。”刘安老贼狠狠地说道,“时辰已到,刀斧手准备问斩。”“刘安老贼,问斩不是要等到午时三刻吗?为什么要在深夜这个时候?”李东平质问说。“午时三刻,想得美,这是皇上的命令,谁敢违抗。别再抱有什么幻想了,念在你我同朝为官的份上,我让你痛快一点。”刘安老贼笑嘻嘻地说。“呸,昏君奸贼,你们狼狈为奸,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是怕人们不平吧。”李东平说道。“刀斧手,准备问斩。”刘安喝到。这时几名刀斧手拿着明晃晃的鬼头大刀来到李家人面前,每人喝了一口酒,扑哧一声喷在手中的鬼头大刀上,然后举了起来。就见寒光闪闪,第一排的李东平及家人身首异处,头颅滚在地上,一道鲜血喷涌而出,刀斧手接着继续挥刀问斩。李鹤阳站在最后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爹娘亲人被斩首,内心如刀绞,心胆俱裂,咬碎钢牙。这时一名刀斧手举着血淋淋的鬼头刀来到了李鹤阳的面前,李鹤阳怒睁着双眼,愤怒地盯着刀斧手,刀斧手看到李鹤阳的表情不由得一阵战栗,他定了定神,慢慢地举起了鬼头刀,就在这时,忽然平地起了一阵旋风,旋风所到之处,风沙肆虐,吹的人眼睛睁不开。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旋风渐渐地向南边刮去,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刀斧手睁开眼睛,忽然惊奇地发现李鹤阳不见了。刀斧手赶紧报告了刘太师。刘安老贼心生疑虑,但是又无可奈何,只好吩咐人赶紧斩首剩余人等。可怜李东平家男女老少除李鹤阳外一家一百四十九口倒在血泊之中。阴风怒号,血流成河。可怜一介忠臣,落得了身首异处的下场,可悲、可怜!
问斩完毕,刘安老贼赶紧坐着轿子急匆匆地离开了法场,此时他要回去复命。虽然除去了心头之患,但是他的心里却像塞了一个馒头,内心憋闷,他知道,斩草不除根,必是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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