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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役弟子徐易,你可知罪!”身着黑袍的法堂执法使威严又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入徐易耳朵,这个声音仿佛具有让宵小无处藏身的魔力一般。
“上复执法使大人,杂役弟子徐易,不知所犯何罪,还请告知。”面对整个无涯山庄杂役院内风传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黑袍执法使,无路可走的徐易并没有慌乱。他站起身来,却发现除了身边一张兽皮外,自己身无寸缕,只得把兽皮裹上,夹在腋下,然后双手抱拳,不卑不亢地回答了执法使的问话。
“哼!”执法使重重地哼了一声,“还敢狡辩!我问你,昨晚子时,你对玄武潭做了什么手脚?”
果然如此!徐易心里恍然大悟,果然逃不过被下牢盘问的结局,至于会不会对自己使用极端手段,徐易心里没有一点底。
整理了一下思绪,徐易道:“回执法使大人,杂役弟子徐易,奉山庄之命,入玄武潭采捡玄武晶,裸(身)入潭,实在没什么可动手脚的余地,还请执法使大人明查。”
执法使道:“既然你没动什么手脚,怎地潭内没有玄武晶?”
徐易道:“弟子确实不知,弟子当时身入玄武潭,按内门季师兄的指点,于潭中心水下三尺处摸索,却没有发现玄武晶。后又扩大摸索范围,直到弟子被冻昏迷,依然一无所获。”
“不承认?没关系,”执法使突然裂嘴轻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让徐易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等一会儿你便什么都会说了。”
从执法使身后阴影处走出两人,其中一人面目扭曲,气息阴森,手里提着一个箱子,两人走到徐易身前。空手那人突然一拳击在徐易腹部,徐易只觉一股巨痛传来,眼前一黑,向下摔倒。
两人把摔倒在地的徐易手脚固定住,一人打开箱子,从里面摸出一根黑黑的细针,“桀桀”怪笑道:“好兄弟,忍耐着点,咱下手可是个有名的没轻没重!”说罢一针扎下,刺在徐易头部神庭穴上,徐易只觉一股钻心的疼痛自神庭穴传来,不由“啊!”地惨叫出声。
“桀桀!”那人怪笑连连,“才一针就受不了了,可真是身娇肉贵呀!”说罢出手连连,又连刺六针,分刺在徐易头部的印堂、百会、上星、太阳、听会、目窗六穴之上。
一共七针刺罢,那人满意地点头道:“嗯,今天这活儿做得不错,松手罢!”两人一齐松手。失去两人挟制的徐易此时瘫倒在地,面目扭曲,四肢抽搐连连,口中“荷荷”有声。
提箱那怪人对执法使道:“行了,你问罢,老夫的七针搜魂之下,他连他娘的闺名都不会瞒着你。”说罢“嘿嘿”而笑。
执法使眼皮微微一抖,向前几步,拉开与那怪人的距离。走到瘫倒在地的徐易面前,低头看着正一阵阵抽搐的徐易,沉声问道:“杂役弟子徐易,你在玄武潭做了什么手脚!”
徐易被那怪人连续七针刺在头部要穴之上,只觉身体僵硬欲裂,浑身肌肉筋骨似要爆炸一般,偏又清醒异常。此时他心里对无涯山庄的狠毒充满怨恨之情,他一个小小杂役弟子,身入山庄,未受半分恩情,却一再受到暗害与折磨,心里有一种要推毁无涯山庄的欲望。
“弟子……没有做……”徐易只觉口舌如有千斤,咬牙也只能吐出这几个字来,
“据查,上一次也是由你下潭采捡,可曾发现什么不妥?”徐易的痛苦表情并未让执法使产生丝毫的怜悯之情,他紧跟着徐易的回答追问。
“没……不妥……”说到这里徐易突然想起神兽玄武的交待,忙又补充道,“我……昏过去……曾梦……梦……”
“曾梦什么?”执法使对徐易的语速极不耐烦,要不是事关重大,大长老黄克定严令一定要查出个结果,说不定他便一脚把徐易给踩死了。
“……梦……玄武入怀……”徐易使出了吃奶的劲,觉得自己的所有力量都消费一空,才说出这几个字来。
“装神弄鬼!”执法使嗤之以鼻,“这和玄武晶有什么关系?”
徐易口中荷荷,再也说不出来话,一是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按照玄武的吩咐,该说的已经说了。二是此时受七星搜魂之刑,口舌并不灵便,说话非常吃力。
执法使见徐易不回答自己,心中大怒,正欲抬脚踩断徐易手脚,让他再吃些苦头之时,站在一旁的怪人突然发话道:“玄武入怀,你说的可是真的?”执法使听那怪人说话,便止住了脚。
徐易吃力地道:“是……真……”
那怪人道:“且等一等,执法使,老夫要停了他的七针搜魂,你把审出来的结果报给长老堂,要快。”说罢便上前要拨除徐易头上的黑针。
执法使被那怪人的举动给气乐了,沉声道:“黑老,虽然你是老前辈,但这里的法堂,你这样不妥罢?”
黑老怪声道:“执法使,你快快去把这小子说的话一句不差地报告给长老堂,至于老夫的举动妥与不妥,稍后便知。”说罢不再理会执法使,双手连动,拨去七枚黑针。黑针一除,徐易便昏了过去。
执法使轻哼一声,转身而去。边走边暗恨黑老多事,竟敢在法堂指使自己,他却不敢与黑老过于针锋相对,黑老乃百草园执事,用刑之精,无涯山庄无出其右。法堂堂主数次相邀,都被黑老拒绝,一心要留在百草园研究药草。
法堂大牢位于无涯山庄后山涯处,距离清风殿旁的长老堂颇远。执法使全力疾走之下,依然花了小半个时辰方才赶到。禀报之后,进入长老堂内,大长老黄克定端坐上首,二长老段青,三长老余长风等数名长老倍坐一侧。
无涯山庄有长老一十二名,俱是武尊修为,除大长老、二长老和三长老外,其他长老一律不排序,俱称老长。自数日前山主白世砚秘密闭关以来,大长老黄克定便主持山庄事务,二长老段青以下,辅佐黄克定。
“免了罢!耿传,可审出什么来?”段青挥手制止了执法使耿传的大礼参拜,迫不及待地直入主题。段青身为无涯山二长老,身份只在山主白世砚和大长老黄克定之下,加上又是无涯山人人闻风丧胆的法堂之主,确是无涯山庄名副其实的权势人物。他此时代大长老黄克定发话,黄克定也没丝毫不悦之意。
“大长老,堂主,诸位长老!”耿传简单地作了个揖,“弟子之前已经查得,那杂役弟子昨晚乃是第二次入玄武潭。后得百药园黑老相助,审那个杂役弟子,动用了七星搜魂。那杂役弟子言道,七日前入玄武潭后,曾梦玄武入怀。弟子不明其意,但黑老催促弟子速速前来报与各位长老。”
“你说什么?”一众长老一瞬间都站了起来,黄克定急声问道。
耿传不明所以,只得再次硬着头皮道:“那杂役弟子是第二次下玄武潭……”
“是最后一句!”段青沉声打断耿传的话道。
“最后一句……他说曾梦玄武入怀,弟子不明其意,但……”耿传还是不知道哪句话惊动了众位长老。但刚刚说到这里,便被段青抬手制止。
段青略一思索,与黄克定对望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对耿传道:“你且下去罢!”
耿传恭恭敬敬地道:“是,弟子告退!”
“等等,”黄克定叫住了正欲离开的耿传,“把徐易好好送回去,七星搜魂伤害不小,你去百草园……算了,思道,还是你亲自去看看罢。”
萧思道道:“好,我去去就回。”说罢站起身来,与耿传一起向后山法堂大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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