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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下来的徐易突然觉得很无聊,之前在小村里,虽然也没什么事可做,但他有同龄的伙伴可以一起玩耍打闹。再加上和小村的人们相亲相爱,不会有丝毫孤寂的感觉。此刻身处无涯山庄,虽然山庄弟子众多,即便一个辛字院,也有弟子数百,除了相对熟悉一些的洪铁头和裴显外,其他人与他基本连话都说不上。
再加上徐易刚上山数日,便接二连三地受到暗害与轻视,甚至从神兽玄武口中分析得知,无涯山庄为了所为“玄武晶”,竟然不顾杂役弟子死活,每次都让杂役弟子下以魂炼晶,实在让他感到十分心寒。这一切让本就谨慎的徐易更是对无涯山庄没有一丝的归宿感,唯一想的便是尽可能快地练好功法武技,快快离开这个是非这地。
因为身上的伤并没有全好,所以即便心情十分迫切,但徐易依然强自忍住没有去修炼玄武给他的功法。收拾完一切,感到有些饥饿的徐易再吃了些东西,便又卧床休息。当他一觉醒来时,已经是酉时初,同房的郑怀仁、裴显已经完成一天的工作回到房舍,洪铁头却不知去处。郑怀仁和裴显两人担心吵着徐易,是以并不说话,郑怀仁坐于自己床上,裴显坐在徐易床边,徐易醒来时,正听到裴显轻轻叹了口气。
“裴师兄,今日可还好?”又睡了半天的徐易感到精神比上午更好了许多,对叹了口气的裴显轻声问道。
裴显一惊,转过头来,看徐易已醒,笑了笑,道:“徐师弟醒了?今日一切都很好。徐师弟可是饿了,洪师弟去拿饭食,稍后便回。”
徐易可以看到裴显脸上今日又新添乌青,笑的时候显然牵动伤痛,脸上稍稍抽搐。徐易不由又是愤怒,又是一阵无力。这几日相处下来,裴显虽然不善言辞,但为人外冷内热,洪铁头为人毫迈大方,两人都不是招惹是非之辈,却没来由日日受此折辱。不,有原因,原因就是他们二人刚上无涯山庄,乃是无名之辈,实力低微,所以实力高出他们两人便可以把他们踩在脚下,肆意羞辱,毫无反抗之力。
裴显看徐易脸色铁青,知他看了自己脸上伤痕,安慰地拍拍徐易的肩膀,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徐易朝他点点头,暗自捏了捏拳头,既然无涯山庄规则如此,那就尽快变强起来吧。如果说是以前,徐易根本毫无把握。但是如今徐易得玄武相赠功法武技,虽然等级最高的《大日御雷经》看来是坏掉了,但仍然有适合他们修炼的《浩然正气诀》可供修炼,开穴四十八,比起《玄火经》的开十八穴多了足足一倍不止。虽说不能仅以开穴数量来比较一门功法的强弱,但开穴数量也是衡量功法强弱的重要标准。这一切,在《玄火经》上有所介绍。
两人正沉默时,洪铁头端着一个大食盘大步而入,看了一眼徐易,惊喜地道:“徐师弟,今日感觉怎么样?”他的脸上也是乌青一片,不过虽然牵动了伤痕,却是满不在乎,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徐易对洪铁头笑道:“托你忙上忙下给我拿食物的福,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洪铁头把食盘放下,笑道:“区区小事,徐师弟不用客气,咱们一同上山,又同居一室,份当如此。你既然好得差不多了,便起来吃东西罢。郑师兄!”
郑怀仁也答应一声,徐易拒绝了裴显扶自己的双手,自己起身下床,做了几个扩胸,只感神清气爽,对三人笑道:“看来明天是必好的了!”
包括郑怀仁在内,三人听了都替他高兴,四人团团围坐,开始吃东西,徐易慢条斯理一边吃着,一边暗道:“按这个速度,我明日必好,明日辰时,裴师兄他们三个早已各自去做自己的工作,整个房舍甚至整个辛字院也是有人一个人,我把门关上,再以桌子抵住,便开始在这房舍之内练功。将来如果能在无涯山内找到更安全的所在,再移地方练功不迟。”
次日,辰时初!
辛字院内除了徐易外,再无其他人,徐易小心谨慎,一再确认后,关上房舍的门,又推过桌子抵在门上,一切已毕,徐易盘腿坐在自己床上。凝神静气,掌分阴阳轻轻互握。
如此端坐片刻,待脑海内杂念驱除一空后,开始回忆《浩然正气诀》玉片中的内容。昨日所见历历在目,并无一丝忘记,再说他不知道当时那个白胡子老头出现是否弄出了什么动静,所以除非记不得其中的东西,否则不敢再轻易把玉片拿出来再尝试滴血。
玉片所言,口公布三十六言总纲,自引天地间浩然正气入体,然后引这股浩然正气入膻中穴,将其滋养冲开。膻中穴是修炼《浩然正气诀》的第一大穴,须充分滋养才可尝试冲开,勉力尝试,只会后患无穷。
徐易初神兽玄武废去《玄火经》功法,之前打通的八个穴道俱已堵塞,如今他形同普通人,无涯山庄看似平和,实则人心验证测,危机重重,所以更是要加倍的小心行事。
玄武废去徐易功法之初,曾说过最多一个月,徐易一身功力便可修炼回来,徐易当时并未想得太多。后来想来,不知玄武所说的到底是指徐易修炼新功法一个月内开新穴,还是之前废去功法导致旧开的穴道自行开通。此刻想要再问,却连玄武都没有办法见到,徐易没有办法,只能打定走一步算一步的想法。今日身体恢复如初,不如抓紧时间尝试修炼《浩然正气诀》。
他已经隐约感到,自己当初为查明身世随张重虎拜入无涯山庄,几日前被山庄分派去玄武潭以魂炼晶几乎丧失天地二魂,机缘巧合下被玄武所救。如今似已经身陷玄武口中所述的一个时间跨度达百万年之久的恩怨。吉凶福祸现在还不得而知,但一切最多再等一百多年,待玄武被雷惊天锁入炼魂窟期满十万年之时,一切自有分晓。
也就是说,徐易还有一百多年时间,或救出玄武,得罪击败四大神兽的雷惊天;或救不出玄武,应誓而死。除此之外,徐易真没有太多的选择。
要是换作以前,徐易根本不会想到一百多年后的事情,只是这几日的经历让他的认识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原来人不止可活百岁,随着个人修为越来越高深,活成千上万年也不是没有可能。神兽玄武便是因得了混沌初分时天地间的一股精气而产生神智,继而通过修炼活了数百万年;玄武口中那惊才绝艳又野心勃勃的雷惊天更是以人类之体,活百万年不死,最后还在修为上超过四大神兽。
所以一切还是回到最基本的东西上面来——实力,徐易无论是想查明自己身世,该是救出玄武,甚至因为救了玄武而需要在雷惊天的怒火下逃生,这都需要实力。只有自己实力够强,才能做到这一切。而如果自身实力不够,别说其他的,便是要在这无涯山庄杂役十院生存下来,只怕也不容易。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测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徐易口中轻颂三十六言,至第三遍时,忽感天地间一股充沛的元气涌向身体四周。闭着眼睛的徐易甚至可以感觉到这股元气呈白色,白色的元气仿佛有生命一般,急急要涌入徐易身体,却不得其门而入。徐易大喜,急忙调动膻中穴吸纳这股元气,却因体内劲力全无,效率十分低下,直过了大半个时辰,依然不得其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充沛的白色元气在身体四周游荡,却不能吸纳。
对这一切徐易并不着急,他之前在大莽山小村修炼《玄火经》,大半个月才感受到元气入体。有了之前的修炼经验,徐易依然沉稳地试图调动膻中穴。因膻中穴未打通,所以如此坚持了约一个时辰后,颇有精疲力尽之感。就在徐易准备休息片刻再尝试之时,忽觉一丝细微但精纯的白色元气涌入膻中穴,不由心中大喜。
岂知一喜之下,心神一乱,膻中穴的吸纳受到影响,元气再次被堵在外。徐易忙又静下心来,细细地找寻方才吸纳的感觉,细心和坚持之下,膻中穴终于再次开始吸纳,这一次徐易很是沉稳,心情不喜不悲。持续吸纳入体的元气迅速滋养着疲倦酸痛的膻中穴,很快便传来一阵舒爽之感。
对任何一个修炼的人来说,元气入体,滋养穴窍都可以说是无上享受,即身心舒爽,又增进实力。徐易不知道吸纳了多长时间,只觉入体的元气在自己的调动适应之下越来越多,从刚开始的一根小丝般大小变成后来的一大股,膻中穴及周围的经络受此滋养,开始变得坚韧宽大。相比大莽山,无涯山庄元气充沛的好处开始显现出来,在大莽山,任你怎么吸纳,都不可能有如此充沛的元气形成一大股气流进入穴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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