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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众人散去,徐易走向洪铁头和裴显两人,问道:“都没事罢?”
洪铁头摇摇头,看了看自己右手。裴显郑重向徐易抱拳道:“徐师弟今日相助之恩,裴显不敢或忘,请受裴显一拜。”
徐易忙道:“裴师兄不要如此客气,咱们三人一同上山,正该守望相助。”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女子声音道:“天庆,你怎么在这里,让我好找。”徐易对这个声音似有耳闻,只是一时想不想来。
接着一个男子声音道:“姑姑,我闲得无聊,到处走走。听说这里是无涯山杂役居所,没想到杂役之间也有争斗,看着倒是有趣。”
两个声音俱是从院外传来,说话之人并未刻意压低声音,周围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徐易三人听到对话,彼此对望一眼。
那女子娇笑一声,爱怜地道:“你呀!这杂役之间的争斗有什么好看的,大哥让你出来长见识,可不是让你看这些卑贱之人打架吵闹。快快回去,莫被这股污秽之气熏着了你。”
那男子道:“那便走罢,姑姑,你去找那白飘飘,可动过手了?一定是姑姑又赢了。”
那女子轻笑一声,有些薄怒地道:“那贱人刚开始还不肯出手,后来只和我对了一掌,居然只退三步。不行,回去了咱们找大哥给我炼元丹。”
那男子笑道:“好,咱们一起去求爹爹,不怕他不肯。白飘飘只肯和姑姑对一掌,一定是藏拙,真打起来,只怕还不是姑姑十招之敌。”
那女子娇笑连连,嗔道:“就你惯会说好话,油嘴滑舌。”
两人边走边说,声音渐渐细不可闻。
徐易三人听到院外对话,显然这两人对杂役弟子极为不屑。徐易和洪铁头除了心里微酸,并不如何恼怒,裴显却是脸色铁青,怔怔立了半晌,方才愤愤一叹,道:“是啊,不过是卑贱的杂役。”
洪铁头道:“裴师兄何必计较这些,咱们又不是一辈子做杂役,将来一定会有出头之日,咱们进去罢。”
三人推门进屋,见郑师兄正站在屋内,忐忑不安地看着三人,徐易问道:“郑师兄,怎么了?”
郑师兄双手乱摆,惶急地道:“不敢,不敢,我叫郑怀仁,三位师兄叫我名字便可。今晚没有为三位师兄阻止那褚时杰来闹事,请三位师兄恕罪。”
徐易道:“他们来闹事,与你和什么关系?再说你不是也为咱们说过话么,郑师兄不要胡思乱想,我们三人不是褚师兄那样的人。”
正当郑怀仁告罪连连之时,褚时杰送来伤药。徐易三人刚刚上山,都没有准备这些物品,正好使用,便打发走褚时杰,为洪铁头上药。
待给洪铁头包好右手,屋内四人都无睡意,洪铁头问道:“郑师兄,咱们院里平时都是这般么,新来的人都会被欺压?”
郑怀仁道:“岂止咱们辛字院,杂役弟子十院,院院如此,都有在各院里称王称霸之人。对新来的人打压一番,从此不敢违命,有什么好东西也要被搜刮一空。”
徐易道:“山庄没有人管么?”
郑怀仁叹道:“山庄里岂会管咱们这些杂役弟子的争斗,只要不出人命,山庄根本不闻不问。”
裴显冷笑道:“杂役弟子不过便是杂役,地位低下,山庄怎么会在意咱们这些人的死活。”
洪铁头担心道:“郑师兄,你说褚时杰会不会事后报复咱们?”
郑怀仁道:“他怎么敢,三位年纪轻轻,他便不是对手。他已年近三十,经脉老化,咱们杂役弟子又没有功法可供修炼,他想再进一步,几乎不再可能。而三位前程远大,他怎么敢再来招惹。”
徐易听郑怀仁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原来褚时杰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立即向他们三人服软认输,是担心三人日后报复他。
洪铁头问徐易道:“徐兄弟,你今日被安排到哪里做事?”
徐易道:“是玄武潭,听童师兄说,我只需每七日做一次采捡便可,其他时间自己安排。”
郑怀仁惊讶道:“徐师弟的意思是以后一直由你负责玄武潭吗?”
徐易道:“听童师兄的意思,是这样的。”
郑怀仁道:“玄武潭潭水阴寒入骨,下水一次极为伤身。之前都是由杂役弟子轮流下水采捡,怎么会独独让徐师弟一直负责?”
徐易听郑怀仁如此说,也是不明所以,细想了片刻。突然想起下午齐管事安排之时,童万寿在齐管事耳边低语数句,还指了指他。难道,是这童万寿使了什么坏?越想越有可能,只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他。看来张重虎说得对,真是小人处处,防不胜防。只是眼下他却没有反抗之力,杂役弟子必须服从管事的调度安排,否则便是大罪。
想不出办法,徐易也便不再想,看洪铁头和裴显担心地看着自己,徐易笑道:“没事,我生在大山,最不怕冷。郑师兄,咱们杂役弟子夜间可以出院么?”
郑怀仁道:“出院倒是可以,只是不能走远,十院之内,可以走动。”
徐易听了大喜,道:“那我便出去走走。”
……
无涯山一处独院之内,不似杂役十院一般房屋简陋,假山池水美轮美奂,花草树木掩映其间。一栋三层小楼独立于院内,玉砌雕栏,显示出此地主人的不凡。
此时已是子夜时分,小楼的第三层微有烛光,烛光源处,乃是一间厢房。一名身着单衣的女子立于房内,呆呆地看着墙上一幅画。此画普普通通,寥寥几笔,画有几枝长满枝叶的树枝,枝下一叶飞落。画前无题,画后有一跋:一叶知秋。此外再无其他。
女子观画良久,方才幽幽叹一口气,轻轻抚了抚画。这时上来一个女子,对她道:“大师姐,山主大人来了。”
女子点了点头,收慑心神,对进来的白世砚道:“爹,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白世砚道:“飘飘,我听闻普玉萝来你这里闹事,你们还对了一掌。”原来这女子便是无涯山庄之主,白世砚的女儿白飘飘。
白飘飘道:“她哪次见了我不和我斗上一斗,又不是第一次了。”
白世砚坐下,轻抚长须,说道:“如今百药门势大,又行事跋扈,咱们不得不忍耐一二,委屈你了。”
白飘飘道:“普宏道行事乖张,将来终有一战。只是争端一起,不知会有多少人因此丧命。”
白世砚道:“能不伤筋动骨,自然最好不过。此次百药门来人,提出长湖之约让各派提前一个月抵达,并且希望各派之主随行,你怎么看。”
白飘飘微微皱眉,想了片刻方才道:“北疆各派对百药门早有不满,他如今邀集各派之主,百药门虽然势大,也不可能同时对各派发难。不过,还是防备一些的好,爹,长湖之行,我也一起去。”
白世砚道:“我连夜来找你,也是这个意思,你就暂时不要出远门了。咱们离庄之后,让思道留下来照应。”
白飘飘道:“有萧道长照应,自是万无一失。”
白世砚看了看墙上的画,又看了一眼女儿,心里轻轻叹了口气,道:“我走了,你早些歇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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