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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黑暗中并没有掌灯,只有数颗夜明珠发着恒久的光,犹如星空中一颗颗发光的星星,映出地面上晶莹剔透光滑的白玉,在黑暗中独撑起光明。
白玉铺地,明珠为灯!
在中间的空地上数颗明珠包裹成大大一个圆,淡淡的珠光里是一个石像。
虽是石像,却犹如一个人活生生地站在那里。
右手手持九层宝塔,腰间带黑色配玉。头发披肩随风飘逸,微微抬头仰望着天,眼神中说不出的桀骜,仿佛若有若无的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仿佛在他眼中天可裂,地可灭!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却让人感觉有种横扫六合八荒,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气质。
天机老人缓缓地走了进来,却并未对石像多看几眼,敢到诧异,仿佛早已习惯。望着那个在珠光中仍然散发着淡淡黑气负手而立的黑色背影,微微欠了欠身,道:“教主!”
那人缓缓地转过身来,一身淡淡的青色衣衫。被汹涌澎湃的魔气尽数包裹在里面,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仿佛看上去是一个人畜无害的书生!只是嘴角的笑带着几分桀骜,不时提醒着他的骄傲!
那人看向天机老人,眼神中时有时无的闪过几分凌厉,却并未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
天机老人把头低得很深,似不愿与他对视。
不知过了多久,是一刹那还是无数岁月。
啪!一声脆响,竟然是周围的几颗明珠碎裂开来,仿佛彰显着那人不平静的心,那人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道:“天机我知道你会回来,可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关于我教至宝魔玉被血炼之事!”
天机老人并未露出惊奇,似乎早已猜到,淡淡地说着:“属下犯下大错,请教主惩罚!”
“你真当我不会杀了你吗?”那人语气突然加重,带着几分愤怒,望着石像眼中透出莫名的意味,继续说道:“魔玉黑曜乃是我教古今罕见的天骄帝魔深入九幽冥地,历经生死所得之物!世人皆知帝魔的镇天宝塔,威力绝伦,天地无可敌!却不知那至宝魔玉也不逊色于它”
“可就是这样一件至宝,在魔教中不知传了多少代,从未遗失,却在我执掌魔教间被一个不是魔教之人血炼!”那人语气中徒然带着几分凌厉。
“属下知错,甘愿一死!”天机老人道,言罢,竟要一掌拍向额头,了结性命!
突然,魔气翻滚以汹涌澎湃不可挡之势涌向天际老人,竟让这位修为深不可测的魔教大长老无法动弹,只能作罢。
那人深深的看了天机一眼,微微一叹,道:“如今圣教内忧外患,内有九幽堂逐渐蚕食,外有天下正道虎视眈眈。我教正是用人之际,我不杀你。”
“多谢教主恩典!”天机重重的说道。
那人语峰徒然一转,道:“不过有过不能不惩!圣教执掌长老的位置交给黑木,但你将来待罪立功之时,在复原职。你可有异议?”
“属下绝无异议!”天机道。
那人轻点了点头,嘴角竟露出一丝微笑,仿佛刚刚要处人生死的人不是他般,道:“不过我很好奇,能让你以性命相抵,还要救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他只是个十二岁的少年。”天机老人脸上带着几分复杂说道。
“哦?”那人惊咦,好像无法相信!随即脸上露出几分饶有兴趣的微笑,幽幽道:“至宝魔玉,不知我教古今有多少天骄人杰妄想血炼!掌控此物。却皆都埋骨于此,只有它的得到者帝魔才能真正掌握,却不料如今竟然让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血炼成功!”
“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当时魔玉袭主,我以为他必死无疑,却不曾想此人身上有一颗紫色玄珠与魔玉不分高下,这少年隐隐好像有大气运加身,请让他阴差阳错地与魔玉血炼成功。”天机老人想起那日,面露一丝微笑道。
“竟然与魔玉不分上下的紫色珠子!此人身份和来历都调查清楚了吗?”那人很惊讶,事实上这也是今天这位古经无波的魔教教主第二次惊讶了!
“都调查清楚了,此人世居在雍城脚下的朝阳村,紫色珠子来历不明。父母皆是凡人,不过在屠城之时便以被杀”说到这时看了那人一眼,却发现那人还在聆听,好似并未在意,又继续说道:“修炼此资质虽然只是中上,但性格坚毅隐忍,又身怀至宝,将来必成大器!”
那人诧异的看了天机老人几眼,能让这位深不可测的大长老这样评价的人堪称绝无仅有!并不只是单单靠运气血炼了魔玉而已。
那人仿佛越来越感兴趣,问道:“那这位少年又在何处?”
天机老人有些迟疑,道:“被天玄剑门缥缈剑白墨非带走了”
“天玄门吗?”那人皱了皱眉,喃喃道:“白墨非此人一身正气,修为极高。我断定决然不会杀了这位少年。”
“那教主,我们用不用把他偷偷的给待会圣教”天机老人望着那人,轻语道。
却不料那人摆了摆手,道:“天玄门贵为天下五正之一,门内卧虎藏龙,而这位少年身怀我教至宝魔玉,要带出来又岂是那么容易?”
“那?”天机老人疑惑道。
“魔玉黑曜阴冥煞气古今少有,这少年常年与它相伴,必定隐隐改变性格,变得嗜血好杀!为正道所不容,那时便是机会”那人淡淡的说道。
“可是时间会不会太长了些?”天机老人道。
“正魔两道千古对立,又岂差这区区几年?若是这少年深怀正道秘法,在回归本教之时,正道必然名声大损!而我圣教又添一大助力”那人脸上流露出一丝微笑,透着几分冷洌!
“说不定,这位少年会成为下次正魔大战的关键!”......
而此时身在客栈的叶昊,全然没有发现一场巨大的阴谋围绕他而展开。
翌日。
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
躺在床上的叶昊早已苏醒,一整夜,却始终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为即将到来的未知命运而感到彷徨,有种如梦如幻不真实的感觉。
天玄门贵为天下五大正道领袖之一,天下灵气聚集之地,修仙巨派!门下弟子何以千计,看似人数颇多,可实则仙玄凡人何止亿万万。要是雍城被破前,拜入铁剑门也是需要重重考核方可成为一名入门弟子。
以前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真的有机会可以拜入此等名门正派吗?还是拜入一位高深不可测的高人门下!
这样,便能报仇了吧!
白墨非和叶昊一前一后,缓缓地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
街上行行色色的人很多,显得有些拥挤,而叶昊就感觉有些恍如隔世!
前几日,在那破碎的城中,那仅仅是一片废墟和各样各式惨死的尸体。而如今,却仿佛地狱与天堂的区别!
一时间,回忆起踵而来,感慨万千!
终于穿过这座繁华而拥挤的村镇,这一路上,叶昊跟白墨非谁也没说话,仿佛都在思考着什么?
遥遥地望着,那远处的群山奇峰,被薄雾缠绕着,仿佛是一层仙气,显得飘渺出尘,透着几分朦胧不清,更显神秘。
那未知的人间仙境!
终于到了吗?
白墨非停下脚步,叶昊驻足。望着眼前的连绵的山脉,罗列的奇峰。
不来到这里,永远不知道它的浩大!
仿佛天地间,只有这无尽的朦朦胧胧的群山。
映入眼帘的就是长长的阶梯,通往无数的群山之中,通往朦胧看不清的浓雾之中。一眼望不到边际!
阶梯皆是山石雕琢而成,这是怎样的一种伟力,又或是某种仙家道术,凡人根本可望而不可即,无法想象!
望着那无尽的阶梯,白墨非解释道:“这是天玄门登仙路!何为仙?古往今来至高无上之境界,有神鬼莫测之威,长生不死者为仙!故此,修炼又成为修仙者。而仙,如一人登山,艰难险阻,千劫百难!而所行所修,皆是人一步一步踏出来的,也只有打好根基,才能走得更远。而在成仙面前,便是无穷无尽的阶梯。”
言罢,便一步步缓缓地走了上去。叶昊虽然有些懵懂,但随即也跟了上去。
不知道是多少个时辰了。
一步一个脚印,竟从朝阳走到了黄昏,从最初的好奇不屑走的渐渐麻木。能坚持到现在完全是靠的毅力所支撑。
仿佛从一个少年走成了一个迟暮的老人,经历了一生,走过无数的路。
可前方,坐在群山之中显得尤为显眼的高峰,还是那般的近,也还是那般的遥不可及!犹如目标,犹如信念。
让人有一种错觉,仿佛终其一生也难以到达。
白墨非一身白衣似雪,一直走到如今,却仿佛毫不影响,早已习惯般,看着叶昊轻轻的说道:“你要放弃吗?现在还来得及。”
在口渴力竭又看不到希望的的情况下,白墨非的话仿佛含着一股巨大的魔力,让人忍不住的答应,放弃走下去的欲望。
可真的要放弃吗?又能放弃吗?
路已走出,不能回头!
叶昊的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嘴唇苍白,走在那无尽无休的路上,脚步显得有些虚浮。
黑色的夜幕总是在不知不觉中缓缓地垂下。
夜空好像无边无际透明的紫色海洋,宁静深邃中又透着神秘,闪闪发光的星星像一颗颗耀眼的金刚钻石。
密密麻麻的又像一条细碎流沙铺成的银河大道。仿佛踏入其中,便能追寻那茫茫仙道,洞彻宇宙的源头,可望而不可即!
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那无尽的黑色阶梯上。一道小小的单薄的身影,再上面缓缓的坚定不移的移动的!
日夜交替,斗转星移,一晃十天,是这么短暂又是这么漫长。
叶昊在一条没有尽头在路上,执著的走着!
嘴唇苍白早已干裂,双眼透着血色紧紧的盯着前方,那遥远的山峰的距离仿佛又拉近了一些。
双腿早已麻木变得无比沉重,仿佛是拖着前行,却仍未倒!连叶昊自己都有些诧异,完全是靠着莫大的毅力坚持下来的!
不知又过了几日?他只是低头向前走着,未抬头看过前方,也许是不需要去看,也许是怕动摇自己的信念。
艳阳当头,叶昊在抬头时,却发现那遥远不可及的高峰竟近在眼前!那座巨大的山峰竟像一把用通天之威的天剑!屹立天边,峰底被浓雾环绕,直入云霄。
不过他却并没有露出什么急迫的表情,只是和往常一样缓缓地走着,终会到达!
无尽的阶梯也走到了尽头,叶昊露出一丝笑容,终于回头向身后望去。
却发现,那一条长长的艰辛的走过数十日的阶梯,不过方才百米来长!他面色愕然,却发现自己如灌铅般的双腿不再沉重,如数十日前的自己般精神抖擞!
“当你走到尽头蓦然回首时,它们不过是你走过的路。”白墨非站在一旁,淡淡的说道。
“其实,这也是一条危险的路!”
“你若坚持下来,明心悟道,将来在修仙途中大有好处!可相反,你若有一丝一毫的放弃,哪怕只有一个信念,在将来都会构成心魔,修炼到基础境界后便再无寸进,终生无法进入巅峰!”白墨非幽幽道。
“可若要放弃,还修仙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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