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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变幻,神秘莫测!
滴滴嗒嗒。
外面的哗哗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小了起来,有些微不可闻只有仔细聆听才能听到。
却一滴一滴的落在叶昊的心上,激起层层涟漪。如同是一声声嘲讽,笑那那蝼蚁的悲伤曲折,经历大难却只能无力叹息,空悲切!
一天一夜,那相比一辈子显得非常短的时间里,却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故,足以改变一生,更是牢牢谨记。
可悲伤过后,又是怎样?
咕咕!
一阵肚子因饥饿而产生怪异的声音传来。叶昊面无表情,摸了摸肚子。
事实上,这么长时间的心力交瘁,不曾进食,他早已饥肠辘辘。
走进那间狭小的厨房,回忆便接踵而来,蔓延着熟悉的味道。他却没有考虑那么多,哪怕只是为了报仇。
拿出那些有些变馊的冷冰冰的饭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没有筷子,只能用手抓。
却是这样的可口,是这样的醇香,这是他这辈子吃到最好吃的饭菜,没有之一。
嘴里塞得满满的,眼泪末过眼眶流过满是灰尘的脸颊,冲下了两道干净的泪痕。伴着几声呜呜的哽咽。
这便是那个人做的。以后再也吃不到了吧?
何等美味,却只有一个人在品尝。
一顿‘饱餐’过后,叶昊走出门外,用院外残破的容器里的雨水洗了把脸,这算是上天的施舍吗?
空气中蔓延着清新的味道,夹杂着几分血腥味,那是连雨水都洗刷不了!不但不令人心情舒畅,反而平添了几分烦闷。
那小到不可闻的雨水,也许是骤然而停,也许是几许转折。
也许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那乌云散去仍然有些灰蒙蒙的天边,竟然见到了久违的太阳和一道五颜六色的虹桥。
雨过天晴,方见彩虹!
这是哪位古人理解出的狗屁不通的词寓意,如同赤赤裸裸的讽刺,如针在扎,如矛在刺!
便是在那温暖的阳光和华丽的虹桥下,一位少年,失去至亲的双亲!变成,一个人。只有一个人!
那风雨中有些支离破碎的茅草屋,便如同叶昊的心般,变得千疮百孔。
也许在以前,经历过如此暴风雨之后,不管怎样父亲也会把它修复如初,还是那个温馨暖人的家,还是那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可是现在,及时修复如初又能怎样呢?不经风雨,淡漠苍凉。
叶昊走进屋内,从那一片废墟中,找出了两块打火石,那摩擦出微小的火花就像少年那忐忑的心,尽管脸上古井无波。
那些相伴十几年的茅草屋,那间在风雨中仍然屹立不倒的茅草屋。
从淡淡的星火到逐渐蔓延,好一场熊熊燃烧的大火!映在少年那淡漠坚毅的脸庞。
少年的心是否是那般的炽热?如火在烧,如火在撩!
自从那两个至亲的人离去的时候,这个家,便在不是自己记忆中的家。
既然不是,那边再漫漫大火中逝去吧,不用再留一丝一毫在这在这苦难的人间,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这样,也算是断了自己的后路了吧!
叶昊想到,露出一丝决然。
他步履蹒跚,一步一印,鞋底粘满了潮湿的泥土,他彷徨,他无措,走在这条往日走过无数遍已十分熟悉的古道上,心情却截然不同。
那些自己一个个熟悉的人,和蔼可亲的人。仿佛他们的声容音貌就在昨日,转眼间,却变成僵硬的有些发白的尸体!横尸遍野,面露惨状,村子里的所有人大半皆在于此。而唯一不见的便是自己的父母了吧。
不在故土,你们是否能安眠?
不知走过了多少路,不知走过了多少村子,所见所景,尽皆一般,有些麻木。
静,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一丝声音,只有叶昊踩在泥沙路上的莎莎走路声,没有任何人或者活的生物,在天灾人为中可能全部死于非命了吧,只有叶昊。
天地之大,我又该何去何从?
那布满沧桑带着坑洼带着隐隐裂缝的青玄石墙,那雕刻着青龙古凤和诸般祥瑞之兽的深红色天刚的大门。
这座千年古城比远远的望去更加玄宏庞大,占领了全部视线,一眼望不到边际。
那些建造古老的房屋林立。那繁花似锦的天下商贸聚集的永昌商会。那些形状各异的兽人,想象中的人如潮涌,来往密集的行人。
叶昊无数次憧憬过会以什么方式来到这座古城,又会有怎么样的心情?是否兴奋激动。却万万没有想到,是以无家可归这种卑劣的理由来到这里,心若死灰,不在期盼。
推开门又会有怎么样的一切?是否换了一个地方,就会将昨日的悲伤重重掩过,不见分毫!
就在那一刻,他震惊了!
街道上满满的堆满了横尸,就像垃圾般随意堆积,到处染上了血迹如上天降下一场血雨,那些巍峨壮丽的房屋只剩下片片粘着血迹的孤墙倔强的屹立着,到处诉说着苍凉!
天道之下,人命如狗!
一切都是冷冰冰的,冷冷的凝血,不带温度的古墙,还有叶昊那颗坠入寒窖变得冰冷的心。
屠城!竟然是屠城!
到底是谁?竟作出如此人神共愤,天地不容之事!
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那些本来家庭圆满的普通人,不曾得罪过谁?便在这场大难中,变成战争的牺牲品。
无人记得,也无人怀念,即便有后人来此,缅怀的,只是这座残城。
正道魔道吗?为了这所谓的正邪的无妄之争,搭上了千万无辜凡人的性命。染红多少岁月,黑暗了这一段历史。
谁是大道,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叶昊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远远的那一片废墟里,恍恍惚惚间好像有一道人影在晃动,只是一道黑影,若指甲大。
叶昊迅速的转身,想要逃离。
“道友留步!”一道呼喊传来,带着几分朦胧不清。
叶昊更加加速的狂奔,他不想也不能死在这里!
不知过了多少时刻,两道身影,一大一小,一跑一追,在这座破碎的城,添了几分活气。
感觉一只手掌牢牢的抓住自己的肩膀带着微微的气喘声,叶昊猛然一甩,却未挣脱开来。他闭着眼睛,两只手握成拳狠狠的打向那人。
咚咚咚!
轻轻的沉闷的声音响起,好像当成一个麻袋,却如同击在钢铁上,可是少年不管,不知打了多少下,只是状若疯狂有些疯癫的打着,似乎是在发泄!发泄着如山般庞大如洪般涌来的压抑!
于是眼泪如绝缇般涌出了眼眶。
于是握紧的拳头逐渐变得无力。
“打够了吗?”一声淡淡的声音的传来。
叶昊微微一愣,发红的手缓缓垂,下目光掠过眼前那凹凸不平整的衣衫,抬头望向那道目光,片刻对视又转望别处,道:“对不起”
“哎呦,要不是有这件紫金玄蟒衣,我这把老骨头也要被你打散架了”那人毫无形象的哀嚎,双手揉了揉腰。那人看向叶昊时候闪过一丝惊讶,又迅速恢复正常。
叶昊望着那人,细眉方脸,眉目儒雅,双目炯炯,一袭青衫,留这一道羊毛胡,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看起来不过年方三十,却以头发半白,在文雅中自带着几分不拘无束的洒脱。手里拿着算命人拿着的竖幅,上面写道四个大字:“不仙百晓!”
“你叫我有什么事吗?”叶昊对那人说道,带着几分歉意。
“没什么?小兄弟怎么称呼?”那人笑了笑,道。
“我叫叶昊!”叶昊道。
那人缓缓渡步,似在思量,紧锁眉头幽幽道“将叶十横一延长,有十一日凌于天上,看似注定光芒万丈,但实则一生孤独,这名字不好。”
“父母取名,又怎么能轻易改之!”叶昊道。
那人笑了笑,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有些疑惑的道:“那小兄弟怎会一人来此这破碎之地?”
“没什么,家逢大难,只留一人独活!”叶昊淡淡的说,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提起,强咧起一笑道:“别人算命都是仙人指路或是算无遗漏,怎么你是不仙百晓?”
“虽晓天下事,但却不是仙!世间道路千千万万,命运也是无尽波澜,虽然略懂一二,又怎么能真正算无遗漏,如仙指路呢?故此只敢自称百晓”那人笑道。
‘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叶昊想到,不由露出几分微笑。
“只是观小兄弟宫廷饱满,面色虽然布满灰尘,但也是神采奕奕,虽然命格有些独特,倒父母也不像是短命之人!”那人有些疑惑,道。
“你的意思是我的父母没有死!”叶昊猛然紧紧抓住那人衣衫,又好似想起些什么,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先生何必敷衍玩笑,调侃在下一个孤儿!”叶昊面色铁青,淡淡的说道。
那人却是一脸郑重,道:“我问你,可曾亲眼看到父母被杀,可曾看到父母的尸首?”
是啊!只是耳闻,并未看到父母身亡,而且朝阳村尸体都在,唯独父母尸首莫名的不见。略微思量,叶昊露出狂喜,对那人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郑重的道:“请先生指点!”
那人摇了摇头,挥手道:“不敢说指点,只是命运之事,太过玄幻莫测,如我也只能看出你父母可能未死,仍在人间,至于其余之事,不敢妄言。”
看那人表情到不像说谎,叶昊点了点头,心中有几分失望,但却是有了希望,转身欲走,就连脚步声也变得轻快了些许。
如同久旱的干裂土地上下起春雨。
如同无尽黑暗中寻到了一丝光亮。
虽然只是有可能。
“小兄弟留步”望着叶昊有些疑惑的表情,那人带着几分郑重,道:“如今此城残破虽大都无人,但难免会有那么一两个魔教之人仍在城中,有些危险。”
“哦”叶昊只是点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望着那人的一脸错愕,道:“先生刚刚是说我的名字不好?”
那人微微一愣,随即恢复正常,道:“此姓名太过偏孤,虽寓意深远但......”
“谢谢”随后坚定的缓缓的迈着脚步。
直到那一道瘦小单薄的身影缓缓消失在这满地尸骨中,这破碎的城的拐角处,再也看不见的时候。
那人的脸色逐渐转为凝重,玩世不恭的笑容也骤然消逝,喃喃道:“天煞孤星!竟然是天煞孤星!我百晓生也算游历各地见识渊博,见过许多人闻所未闻的奇人怪事,从未见过煞气如此之重异常怪异的命格!普通人的天煞命格也仅仅是克父克母,一生孤独到死,而他不克父母,不克亲近之人,竟仿佛克这茫茫天地!”
“煞气如此之重的天煞孤星出现在此,又和雍城被破有什么关联?”...
这章补昨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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