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诗人欢呼道,从船舱中冲出来,眼看就要给我一个拥抱。
“我成功了。”我哑着嗓子说,一把将他推开(我可不想让他那湿漉漉的身体搓掉我早已干裂了的几层皮),顺势抢过他手中的水袋,玩命儿往嘴里灌着,让那温热的水沿着干涩到刺痛的喉咙滚滚流进,只觉得那效果比最精良的恢复药剂都要好一万倍。
“你…学到炎魔之躯了?!”他充满怀疑的问道。
我直接把自己点燃,变成了夜色中的一把火炬。
“我的老天!”他尖叫着,显然被这被这一幕吓到了,甚至直接绊倒在了船舱里。然后又挣扎着爬起来,抬起手臂遮挡着迎面扑来的热浪说:“快变回来吧,别把船给点着了!”
好吧,反正我也坚持不了多一会儿,这样想着,我已散去法术,重归人形:“你休息的怎么样了?”
“还行,就是他妈的太热了。”他抱怨道。
“很好。”我看了看他那满脸的汗水和早已被浸透了的衣衫,又想了想差点儿被喝死在半路上的自己,没好气儿的把最后一瓶增强药剂丢给他说:“赶紧推船下海吧,诗人,我们可要开始第二轮冲刺了!”
……
“嘿,伙计,我有件事儿想跟你商量商量。”在冲出那片滚烫的海域后,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对我说。
“四个金币,不能再多了。”我脱下肮脏、破烂、而且还粘乎乎的战袍,安逸的靠上了船头。这种时候似乎还应该来上一瓶烈酒,只可惜我这干裂的喉咙暂时还无法承受——最后一瓶恢复药剂已经在归途中喝掉了,正是它才能支持我活着回来。
“不是说这个,而是…我想跟你混。”
“**知道我是谁吗?”我哑然失笑道。
“我知道,你是叛教者,索萨.埃菲尔德。”
“哈,你果然有问题!”我跳了起来,双手燃起了火焰。拜托你就承认了吧,然后让我烧死你。我盯着他,有种莫名的兴奋在心中涌动着,似乎体内的魔力已经自行蹿动起来,急不可待的想找点儿什么焚烧。
“嘿,冷静点儿,朋友,冷静!”他本能似的往后退缩着,却又故意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对我说,只可惜他没能掩饰住眼睛中闪烁的惊慌和恐惧:“我不是同铸会的人,呃…也许曾经是,但我不记得了,我也是刚刚才认出你来的…”他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着:“因为你的左手。”
我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他妈的,忘了套上牛皮手套了!
“你看,关于你这只手,全世界差不多都知道了。”
“那你们是怎么说我的?”我重新坐了下来,冷笑着问他。不管他的话是否是真的,就凭这个废物,无论如何都威胁不到我。至于我体内的魔力,只要我还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就轮不到它们造次:“索萨.断手,还是索萨.残疾人?”
“也有比这更难听的,总之你肯定不会喜欢。”他撇了撇嘴说:“咱们可以换个话题么?”
“比如说,你为什么想跟我混?”
“因为…我对你很感兴趣。”
“哇哦,说来听听。”抛却性取向的问题不谈,我倒很想知道知道一个诗人会有一个叛教者有什么兴趣。
“嗯,按理说像我这种人是很难跟你这种人产生交集的。”他想了想说:“因为我们的生活是截然不同的,完全无法相提并论。在你的生活中,也许每天都充满了刀光剑影,生死别离,而在我的生活中,最值得炫耀的事…估计也不过是从天河瀑布纵身跳下罢了。在你眼中,不管我经历过什么,不管我经历过多少,对你来说我也只是个凡人而已。”
“可悲的凡人而已。”我补充道。
“所以我才想体验一下你的生活。”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脸上却划过了一丝失落:“看看你的每一天是如何渡过的,看看有没有传言中的那么…惊心动魄。”
“然后再拍拍屁股走人?”
“如果到时候你不打算挽留我。”
“事实上,我根本就不打算接收你。”
“为什么?你们正在招人不是吗?而且需要成千上万个。我知道你们正在空山镇大兴土木的事儿,这算是最近这段时间整个大陆最热门儿的新闻了。”
“可我不认为我们会需要一个诗人,而且还是流浪的。”
“那你可太健忘了,我好像说过我可不仅仅只是个诗人而已吧。除了写诗我还会很多东西,端茶递水,扫屋洗尘,调酒烹饪,盖房装修,磨刀铸剑,我样样在行儿。”
“那你可真是个文武全才呢。”
“您过奖了。”
“我可不是在夸你。”
“我就当您夸了。”
“听着,很多人都跟我混过,他们现在都死的差不多了。”我提醒他,也许是我跟他们混过,并默默的提醒自己。
“所以我才要跟着你混啊!只要我能活下来,就凭这些经历,我得写出多少精彩的诗篇呀!”他莫名的兴奋起来,眼睛中甚至绽放出了些狂热的神色。
“要我说,你这可是在拿生命体验生活呢,诗人。”
“生命和生活本来就是一回事儿,不是么?”
“嗯…我们好像已经走出时空乱流的范围了。”我连忙转换了话题,免得掉进这种只有文人才感兴趣的哲学论调里。
“这个问题你可不该征求一个凡人的意见。”
“好吧,我准备换一种快捷点儿的赶路方式了。”我一边开启传送门,一边说:“你要一起么?”很显然,这个人疯了,就像每个**在所谓艺术世界和自我幻想中的蠢货一样。但我并不在乎这些,事实上,我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所以…带上他也无妨,我和格林的大业才刚刚起步,多个猴儿还能多份力呢,况且就算他做错了什么也不可能对我造成任何负面影响。
毕竟他只是个可悲的凡人而已,不是吗?
“那是我的荣幸,老爷。”他吹了个口哨,夸张的行了个礼说,跟所有油腔滑调儿的文人一样。
“是少爷,我看起来可没那么老…对了,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呢?”我满怀戏谑的问道。
“麦克戴斯,少爷,您可以叫我麦克。”
“不,麦克戴斯,我永远都不会叫你麦克。”麦克白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并瞬间将它充满,我不得不沉默了几秒钟,好让他逐渐消失:“你配不上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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