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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军训很平淡辛苦,向爻图所在的班级里没有出现开挂打靶枪枪十环的虎人,倒是晕倒了一位林黛玉式弱不禁风的小妞,该女在离开军训营地时竟还抱着教官痛哭不已,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把教官衣服上弄的全是鼻涕眼泪,结果不知教官是心疼衣服了还是真被感动了,拉着该女示意再训十天,小妞迅速舍弃教官仓皇而逃,跑的那叫一个快,丝毫都看不出她是站军姿晕倒之人,看样子她也绝非因离别依依不舍而哭,而是在哭诉这些天承受的苦,顺便用鼻涕眼泪恶心一下教官。
原本是让学生接受爱国主意教育,体验吃苦耐劳艰苦奋斗精神的军训,不出向爻图所料整了一堆华而不实貌似下乡体验的表演秀,很多人连敬军礼应该是左手还是右手都没能分清楚,连国旗和军旗的作用都不甚了解就结束了,三百来块钱换来抠了几枪,值得庆幸的是留下了一身可以充当兵哥哥的迷彩服,虽然向爻图对这种脱离本质有违实质的形式主义行为很是不耐,不过在人屋檐下不得不缩头的局势下,也未能免俗,被形式强奸一回,而且还要呻吟几声以示舒爽,避免被冠以愤青名号。
回到寝室,向爻图洗刷一番刚躺在床上准备午休一下,赫苏赫穿着脏兮兮的迷彩服敏捷地从外面窜进寝室,神秘兮兮道:“刚在学生会打听到的好消息,下周一迎新晚会上代表新生发言的是个美女”
“什么级别的。”澡都没洗就躺下睡觉的潘小文迅速起身满脸好奇,只要一提美女两个字就能勾起这家伙的兴趣,如果在级别上能入他的法眼,就算累趴了他都能满血复活。
“貌似级别应该不低,连我们摄影协会的会长都说很漂亮,以他的审美观应该不至于太离谱。”赫苏赫挠了挠头道,报道后第二天听说很多社团在体育馆招收新成员,赫苏赫就屁颠屁颠的去了,回来后兴奋地细数填了表格的社团,计算机协会,书画协会,摄影协会,演讲协会,电子协会,诗歌社,登山社,篮球社八个之多,最离谱的就是诗歌社,想象一下一个奥尼尔身材的大汉轻轻挥着手臂,用轻柔的声音配合着古筝朗诵诗歌的场景。今天军训回来看着公告栏公布结果只有登山社,篮球社,摄影协会录取了他,可见深大学生社团招收新成员还是秉承着严谨的态度,宁缺毋滥,特别是诗歌社社长的脑袋果然没被门挤坏,没让这个奥尼尔身材的大汉挥着青筋暴涨的手臂,用雷鸣似的声音配合着古筝朗诵诗歌来荼毒深大的莘莘学子。
本来兴趣满满的潘小文,朝赫苏赫竖了个中指,倒下继续闷头大睡,对于赫苏赫得到消息不加以证实就大肆宣扬的不道德行为视如敝屣。
林于抱着十天没碰的电脑目不斜视,恨铁不成钢道:“好好的一大老爷们,老是搞些不靠谱的消息回来,真是愧对党和人民的培养。”
“到时我弄到手,你们别眼馋。”赫苏赫不屑道。
“大叔这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啊。”向爻图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笑道,眼中浮现出牛高马大的大叔搂着一个弱不禁风的小萝莉,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还是向爻图比较了解我。”赫苏赫媚笑道。
“饥不择食。”向爻图继续道。
“老子要换寝室。”赫苏赫怒吼道。
向爻图笑了笑不以为意,赫苏赫的无力嘶吼已经引不起仨人任何同情之心了,开始几次向爻图还会颇为认真地劝慰一番,谁知这家伙的话竟是一种习惯用语,每次面对潘小文毒舌攻击下都会使用的口头禅,而且在潘小文调教下他还能不断推陈致新换着花样说,类似老子一屁股坐死你的话,他能变换出五六个版本出来。
在816寝室的锤炼下已经炼成钢铁心的赫苏赫见没人鸟他,默默地去洗手间把自己洗刷一遍,再次出来时已经把刚才的不爽抛在脑后了,站在林于身后口若悬河的指导他玩游戏,不过林于的操作显然慢于他的嘴,每到关键时候就出错,令曾经玩过这款游戏并且是高手的赫苏赫恼火不已,恨不得一把推开他亲自披挂上阵,所幸林于在游戏方面的耐心尤其好,无论赫苏赫言语上如何过激,他始终笑脸面对,最后直接导致场面变成玩者神色自若,观者五内如焚。
姗姗来迟的迎新晚会大礼堂里坐满了新生,五六千人闹哄哄的像菜市场似的,就差一点家禽叫声了,向爻图所在的班级正处于舞台对面的正中央,是个观察美女的有利地形,潘小文伸长脖子环视一周后垂头丧气哀鸣选错了专业,后悔没能选个艺术类,掉进花圃中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赫苏赫则以家花没有野花香的观点博得林于的附和,向爻图观察了一下周围各式各样打发无聊时光的方法,掏出一本《菜根谭》埋头看了起来,没有参与仨牲口饱暖思淫-欲的空口白话,其实他更倾向于家花野花都是花,观花赏花不采花,集好粪坑再插花,无粪空池何留花。
在几名校领导长篇大论后,主持人终于把赫苏赫期待两天的美女新生发言人请了上台,该美女个子不高皮肤很白,遗憾的是脸上的雀斑比深圳的机遇都多,戴着副酒瓶底厚的黑框眼镜,扎两根羊角辫,站在台上规规矩矩地照稿发言,嗓门很大,不用话筒都能把声音清清楚楚地送到在场的每个人耳中。
“大叔你太堕落了,你的美女标准就是这种换身校服可以充当小学生的少儿吗。”潘小文从发言人上台就一直冷眉冷眼地鄙视着赫苏赫,当听见狮子吼似的嗓门就更憋不住了。
“我不是啊。”赫苏赫满脸委屈的申辩道。
“太畜生了。”刚才还属赫苏赫同一阵营的林于,马上临阵倒戈跟潘小文一起同仇敌忾,唾弃赫苏赫。
赫苏赫脸红脖子粗无言以对,把头埋到裤裆下装鸵鸟,直到女生下台后,他才得以抬起头来,嘴里嘀咕着,“道听途说的消息害死人啊,社长我跟你没完。”
新生代表发言后主持人报幕女生独舞时,台下几千人终于稀稀拉拉地开始抬起高贵的头,结束了集体俯首称臣的局面,眼睛瞟向舞台期待着能出现一个提神的人物,向爻图则摇了摇头继续埋头书中,对广大妇女同志呼吁的男女平等这四个字嗤之以鼻,新生里男生明显比女生多一半,在如此庞大的男生堆里学校居然找不出一个能上台的人,看样子之前在网上流传着深大阴气重的谣言,并非谣言,也并非男少女多,更非什么妖魔鬼怪之类玄乎事,事实证明绝对是男弱女强导致的问题。
主持人口中的独舞女生盘嘻犹如翘着尾巴的孔雀一样走上舞台,台下突然骚动了起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潘小文摇头晃脑品头论足道:“这才应该算是美女吗。”
向爻图从书中抽空抬头瞧了一眼他口中的美女,突然脸上一僵,抓住座位扶手的手指不由自主用力捏了一下,嘴里喃喃着“怎么会是她?”
“怎么,你认识?”林于见向爻图有些怪异,关心道。
向爻图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有过什么肝肠寸断的故事。”林于疑惑道。
向爻图点了下头又迅速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
“即便真有过什么那也都是过去式了,没什么放不下的。”林于像是宽慰又像是自言自语道。
“有什么开心的事,说来听听,让我开心开心。”潘小文低头凑过去,满脸让人禁不住抽他一顿的贱笑。
意识到失态的向爻图不由联想到火车上向力强说过的一句话,“我们这种乡下人命贱,随便找个角落窝着就可以将就一晚,不像那些出去混了几年就找不着北的家伙,装腔作势,上厕所时经过我们旁边都像躲瘟疫似的,搞的好像厕所比咱俩还干净一样,他看不起我们,我们还看不上他呢。”,贱命之人不能因被人看低而自惭形秽,要能屈能伸,唯屈才能伸,贵命之人不能因被人高看而自命不凡,看得人下人,方为人上人,很简单的道理,连向力强这大老粗都能看透的事,自己却还为这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无法释然,不过是点微不足道的自尊心作祟而已,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一个又何必在乎这些呢,想到这里向爻图不由自嘲地笑了笑,笑得轻松自在。
嘲的是自己那段不为人知却又广为人知的青涩暗恋悲剧的可笑。笑的是自己再次见到她时心竟还会有那么一丝隐隐作痛而可嘲,一嘲一笑间僵容悄然而解,随后向爻图摇头笑道:“没什么,只是以前一个学校的同学。”
“真没什么。”潘小文歪头问道。
向爻图笑了笑再次抬起头,看着台上那位已经完全不能在他心里引起任何涟漪的女孩,道:“真没什么。”
“没什么,你跟川剧变脸似的脸色变来变去,手还在我大腿上拼命的捏,恶心不。”潘小文恶心道。
向爻图低头一看,本来抓着扶手的手不知怎么跑到潘小文腿上去了,一本正经道:“没事,我不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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