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中尉搭乘第三师的军车离开了。看着中尉搭乘的军车开远了,李欣彤才突然低头,尴尬说话:“小城,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张城看着她尴尬的样子,怀疑问道:“什么事,你怀上了?”
李欣彤顿时俏脸飞红,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掐了过来,咬着可爱的小碎牙娇嗔:“你想的美,鬼才给你生孩子。”
张城略有些失望的看着她,琢磨着她该不会偷偷做了避孕措施吧。
想到他的漂亮姐姐们,大多都在偷吃避孕药,不免还是有些落寞的。
李欣彤轻拍泛红的脸蛋,越发尴尬了:“小城,呃,我的同事们刚开了会,决定去城外的村子里义诊。”
张城看着她尴尬的表情眼睛睁大,很怀疑她的那些天才同事,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这里曾经是塔利班的大本营,外面那些村子,就是塔利班最初崛起的地方,就连联军部队撤退之前,全副武装的美军巡逻队也轻易不敢进村,这些少爷小姐们就敢乱来。
李欣彤尴尬的看着他睁大的眼睛,摊手解释:“既然来了,总不能躲在酒店里什么也不做吧,我的同事里有二十多位杰出的医生志愿者,他们的意思是..咳,战争快要结束了,他们总要做点什么。”
张城睁大眼睛看了她好一会,才柔声说话:“你不许去。”
李欣彤不敢看他的眼睛,无奈回答:“我一定要去,我是安全官员啊。”
张城刚想说话的时候,心里警觉转过身来,看到一群医务人员纷纷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箱子。吆喝声中,一个排的韩军在酒店大堂里集合,很快站成两排纵队,然后抱着崭新的步枪一溜小跑,军容整齐的跑到外面,一身军装笔挺的金排长喊着口令,看架势是想带队出征了。
张城话到嘴边又忍住了,想想还是别浪费口水了。而外面东倒西歪,看上去军纪十分涣散的国民军士兵,也大都抱着看猴戏的心态,指指点点看着一个排的韩军整队完毕,军容威武在街道两边站的笔挺。
一名国民军士兵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大黄牙,十分好笑。
越来越多的医务人员走出酒店,在韩军士兵的保护下等车,很快几辆悬挂鲜艳红十字标志的民用卡车轰鸣着开过来,多数是年轻女性的医生护士支援者,在韩军士兵的帮助下纷纷爬进车里,至于为什么这群志愿者里年轻女性居多,张城实在不愿意多想,可能女性的同情心格外容易泛滥吧。
一片混乱中,身边佳人歉然道歉:“我得上车了,小城。”
张城也知道拦不住她,虽然无奈也只能退让一步:“好吧,我陪你去。”
清秀佳人抿嘴送过来一个凄迷的甜笑,让张城整颗心都悸动起来,很可能这就是热恋的滋味了。
上午,距离城市三十公里外,一处村落。
六辆卡车组成的车队,满载着二十三名欧洲医疗志愿者,一个排的韩国维和士兵,还有大批药品轰鸣着开进村子,在村口一群孩子,老人,还有几十头山羊的瞩目下,身穿雪白大褂的医疗队成员纷纷下车,在村口假起医疗帐篷,涂着醒目红十字标记的帐篷搭了起来,向导和翻译挨家挨户的通知,慈善机构的义诊队来了。
张城坐在车里,看着一脸严肃的金排长指挥部下就地展开警戒,忍不住龇了龇牙。
对于这些只装备了一把步枪,四个弹夹的维和士兵,张城已经无话可说了。
而那一个排的国民军士兵,下车之后则纷纷钻进村子里,猜也知道去做什么勾当了,这些国民军士兵随身携带的子弹,香烟,巧克力甚至手里的步枪都可以卖钱,显然村子里有收购这些军需品的黑市商贩,对于这个国民军步兵排的战斗力,张城根本就指望他们。
三五成群的国民军士兵,懒散的样子让李欣彤十分不满。
身为安全官员,李欣彤十分不满的抱怨:“这还是一支部队吗,简直就是群要饭的,这样的部队能战斗力?”
张城看着远处英武笔挺的金排长,突然笑了:“欣彤姐,你说要是真打起来,这支要饭的部队和金排长的部队,哪一方会先被击溃?”
李欣彤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不假思索的回答:“金排长的部队好歹也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吧,这些人算什么,就是一群兵痞。”
张城咧嘴一笑也不愿意和她争论,她有一句话说对了,这些国民军士兵确实是一群兵痞,这群兵痞的战斗力虽然很差,却很懂得在战场上如何保命。真打起来,半小时之内那个韩军步兵排多半就招架不住了。
半小时,已经张城可以想象的极限了。
还算有秩序的村子里,陆续有人从家里走出来看病,大多数是老人孩子,还有低头蒙面的妇女。至于村子里的壮年男人,再笨的人也应该明白几十年战乱之后,这个村子里的男人已经不多了,还活着的,也多半流落在外成为难民了。
义诊工作进行的还算顺利,张城闲极无聊摆摆手,把正在训斥部下的国民军排长叫了过来。一个大胡子的少尉排长三十多岁了,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此人是在军队里混迹多年,又没什么门路的老兵痞了,墙头草随风倒的老兵,要不是这样的人他也活不到今天,还混上了少尉军衔。
大胡子排长看上去很猥琐,恭恭敬敬的立正敬礼,滑稽的样子却让周围包括李欣彤在内的几个年轻女孩,忍不住偷笑出声。
老兵痞却不以为然,慌忙赔笑道:“长官。”
张城惊讶反问:“你认识我?”
大胡子排长赔笑着凑过来,小声回应:“知道一点,长官,您是阿卡扎伊团长的朋友,联军顾问。”
张城也就释然了,阿卡扎伊团长在这些下级军官心目里,还是高不可攀神话一般的人物,他也沾了阿卡扎伊家族的光,成了这些下级军官不敢得罪的大人物。毕竟普通士兵不可能懂得,阿卡扎伊家族内部的勾心斗角。在这位国民军排长心目里,军长大人的亲侄子,那就是前途无量的大人物了。
张城自然也不会去解释,而是随口问道:“你手头有多少人?”
大胡子排长恭敬回答:“二十二个人,两挺机枪,还有一门迫击炮,但是炮弹不太多。”
张城忍不住咧了咧嘴,一个美军标准的步兵排,就剩这么点武器装备了,这武器装备流失的速度可真是让人瞠目结舌了。
看着嬉皮笑脸的少尉排长,张城忍不住小声骂人了:“再这样下去,你的士兵可要光屁股上战场了,收敛点吧!”
大胡子排长显然脸皮很厚,仍点头赔笑:“长官说的是,可上头发下来的薪水实在太少了,我们可比不了第七团,有军长大人做靠山。”
看到张城脸色有些难看了,这位老兄才慌忙改口:“长官放心,我的排里都是多年老兵,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张城也不可能再教训他,也只能勉励一番:“让你的人警觉点,事后我会给你请功。”
大胡子排长顿时眉开眼笑,赔笑答应了:“明白,长官。”
看着这形象猥琐的国民军排长,大声呵斥着把部下们集合起来,布置警戒,张城也只能做到这么多了。
远处传来一阵骚动,一间帐篷里传来一声尖叫。张城和金排长脸色同时变了,几乎同时赶了过去,在一个医疗帐篷里看到几个情绪激动的女性医务人员,正在大声咒骂着什么,一个十几岁大的本地少女满脸无辜,双腿分开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睁大无辜的眼睛看着她们。一名年轻女医生也紧咬着嘴唇,正在检查少女的隐私部位。
金排长显然没见识过这种场面,茫然问道:“出什么事了?”
脸色同样阴沉的李欣彤,咬着牙冷声说话:“非医务人员,还有男人都出去吧。”
金排长吃了个硬钉子,偷看一眼无辜少女还是转身走出帐篷。李欣彤随手把帐篷上的门帘关好,洁白的牙齿快要把嘴唇咬出血来。张城揉着发酸的眼睛,倒很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割礼,这个保守村落里千百年来盛行的割礼,让这些少爷小姐们看不惯了。
这里是全阿富汗最守旧最顽固的地区,割礼自然是十分盛行的。
这种事情对于张城来说,虽然早就习惯了,可对于这些欧洲来的小姐们,还是很有震撼力的。这里盛行的割礼是最残忍的一种,不但要割除女性的一部分器官,还要把缝隙缝合只留下一个小孔,能让男人得到极大的满足,却又让女性痛苦不堪,因此染上严重妇科疾病的也有很多。
很有可能里面的那个无辜少女,接受的就是这种最残忍的割礼。
金排长仍是一脸茫然,又追问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李?”
李欣彤咬着嘴唇,黯然回答:“别问了,只有畜生才能做出这种事情,天知道她怎么忍受的了这种痛苦。”
张城也只能含糊不清的问道:“不要小看了一个人的忍耐力,呃,你们不是打算在她那里动刀吧?”
李欣彤听到大皱眉头,不满娇嗔:“她的炎症已经很严重了,医生说如果不动刀,她会失去生育能力的!”
张城有意无意的提醒:“动了刀,她这辈子可就嫁不出去。”
李欣彤眉头皱的更深,不满抱怨:“你在说什么鬼话,难道什么也不做嘛。”
张城索性高举双手投降,不愿意和她产生争执,心里苦笑这些少爷小姐们果然不让人省心,还真是搞出事情来了。废除割礼,是阿富汗政府也无能为力的事情,这些贵小姐们就敢乱来,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李欣彤又狠狠的跺脚,皱眉问道:“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张城只能苦笑回答:“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
原本只是情侣之间的小小争执,却让金排长精神大振。
长腿兵哥哥挺直腰杆,很认真的发誓:“李,不管你想做什么,我是绝对会支持你的。”
李欣彤先是朝他送一个甜笑,才示威的送给张城一个白眼,让张城苦笑至于忍不住牙酸,这回怕是麻烦大了。
半小时后,接受手术治疗的少女,被人搀扶着从帐篷里出来了。一个皮肤白皙的年轻女医生骄傲的宣布,重塑手术十分成功,这个女孩,以后再也不用忍受割礼的折磨了,只要按时吃药她的严重炎症也会慢慢得到缓解。
欢呼口哨声中,整个医疗队就象是做了一件很伟大的工作,气氛十分热烈。
就连负责警戒的韩军士兵也都挺直腰杆,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只有张城偷偷把大胡子排长叫过来,小声吩咐:“封锁消息,盯住村子里的人,只许进不许出。”
大胡子排长还是很听话的,慌忙点头:“我明白,长官。”
看着正在交头接耳的两个人,金排长送过来一个不屑的眼神,似乎很鄙夷两个人的人品。
下午,村子里。
经历了关于割礼的争执之后,张城成了医疗队里最不受欢迎的人,几个年轻漂亮的护士志愿者在面前经过,几道鄙夷的眼神让张城头都大了,对于这些很难伺候的贵小姐们,张城是宁愿敬而远之。在这些医务志愿者的印象里,他现在和猥琐的大胡子排长是同一种人,都是肮脏卑劣的原始人。
一盆脏水从一间帐篷里泼了出来,张城抬脚躲过之后,索性走远一点。
只有大胡子排长仍很恭敬,连声叹气:“这些人简直多管闲事,长官,可不能让他们这样折腾下去了。”
张城只能咧嘴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大胡子排长哑然过后,想想也没什么办法,这些是连部长级高官也要尊敬的慈善人士,他一个小小的排长当然招惹不起。好消息是村子不大并且已经被封锁了,这些贵小姐们挑战习俗的无礼行为,暂时还不至于引发骚动。
真正让张城吃惊的是,这些贵小姐们打算在村子里过夜。
大胡子排长也大吃一惊,差点就仍下枪当逃兵了,嚷嚷着在村子里过夜不是找死嘛。
最终在金排长信心满满的保证下,区区两个人的抗议被驳回了。
在几十道鄙夷眼神的注视下,张城是真的有一点头疼了,强压下绑住欣彤姐手脚,把她当成肉票绑走的冲动,决定从现在起和她寸步不离,稍有风吹草动就扯着她开溜,至于其他人的死活只能凭运气了。
傍晚,村里。
大胡子排长哭丧着脸,硬着头皮把部下分成两班,负责警戒。
张城却绝对敢肯定一旦有事发生,这个步兵排起码有一半的人,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脱下军装各自逃命。而另一半人,则多半会躲在村子里,死不吭声,指望这些兵痞英勇作战实在是奢望。而唯一的好消息是,半个月前离这里最近的塔利班部队,已经经受过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这里出现大股敌军的可能性不大,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另一个好消息是他的八名部下,还有阿卡扎伊的卫队连还没有撤回驻地,大毛拉的家离这里只有几十公里,乘车最多一个小时就可以赶来支援。倒不是因为他太拖大,而是这八名部下跟随他转战千里,也真的需要休整几天了。
正想到入神的时候,抽抽鼻子嗅到熟悉的香味。
耳边传来欣彤姐轻柔的说话声:“饿了吧,吃点东西?”
张城欣然接过一袋饼干,一壶清水,细看身边佳人略显憔悴的清秀俏脸,什么烦恼都不翼而飞了。
李欣彤看着面前经过的一个蒙面老女人,皱眉说话:“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小城,担心这些老弱妇孺?”
张城话到嘴边又忍住了,他对女人的经验也算很丰富了,知道再说下去就该吵架了。
李欣彤显然也不愿意和他争执,又轻声说道:“医疗队已经决定了,给村里所有的女人进行手术治疗,这种残忍的割礼早该废除了,以后医疗队每到一个村子都照此办理,这是医疗队所有人的决定,我也无权过问的。”
张城吃到嘴里的饼干再也咽不下去,立刻抓起电话打给阿卡扎伊,希望现在调集援兵还来得及。稍一思索还是算了吧,夜间行军是很危险的事情,中间还要经过第三师的防区,十万火急也要等到明天早晨,脸色又是一变想到这愚蠢的行为,该不会引发骚乱吧,那可就连第七团都抵挡不住。
就算把整个第七团都拉到这里来,恐怕也无力平息骚乱。
回头看着李欣彤,冷声呵斥:“你一定要阻止这件事情,这很蠢。”
面前佳人也是很聪明的,好看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痛苦的呻吟:“我也知道这么做不妥当,可我没办法呀,他们现在连我也排斥了。”
张城整颗心变的冰凉,沉吟之间,看到有几个老女人排着队走进医疗帐篷。
不远处金排长正在给发电机加柴油,看这架势,医疗队是打算加班工作,早点替这些可怜的女人解除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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