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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你的意思是说，虽然我们打了陈顺河，也就是算是打了王明成的人，但是王明成未必会帮陈顺出这个头？不是有句话叫做打狗也要看主人么？王明成真能毫不在乎？”林雀疑惑地问道。
“确实如此，但是我们不是当着王明成的面打的，既没有落他的面子，也没有损害他的实质利益。”李学资笑道，“说实话，雀哥你跟王明成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冲突吧？”
“确实没有。”林雀说道，“我也就那次在ktv见过他一面，能有什么冲突，就是和陈顺河，发展成这样一切也是因为意外。”
“那就是了。”李学资说道，“陈顺河是王明成的人不假，但是你想想王明成一共有多少手下，如果随便哪个和人冲突了，就要王明成出头，那王明成成什么了？这些人是他小弟，又不是他的亲儿子，他也不是自己小弟手里的枪，应该是他指哪，下面小弟打哪，而不是反过来，所以王明成要和谁起冲突，要弄谁，应该看他自己的意志，而不是被下面的人牵着鼻子走。”
“就我看来，王明成没有什么找你麻烦的理由，要知道我之前虽然被王明成弄惨了，但是他也不是无缘无故要弄我
。”
“你这说的也不对吧。”林雀说道，“最下层的小弟吃亏了就要老大为他出头，确实不太可能，因为他没有那个面子，但是陈顺河应该不是一般的小弟吧？就我那次在ktv看到的情况，我觉得陈顺河被打王明成至少也要过问一下，另外王明成不亲自出面，或许也会叫人帮陈顺河。我看电影里要是哪个街区的小弟被别的人打了，老大肯定也要打回来的。”
“那确实。”李学资说道，“但是如果是一个老大的某个街区的小弟被另一个老大的人打了，有的时候不止是两人单纯起冲突那么简单，有的时候可能是两位老大背后的博弈。例如我的人到你的地盘砸你场子，打你的人，你要是没点反应，下次我直接蹬鼻子上脸，到你的地盘收保护费了，这种事要是没反应，那也就别当老大了。”
“这种情况就是小弟被打事小，但是自己间接被对方老大打了脸事大，算是你某某某的人动了我的人。”李学资说道，“但如果是被打的小弟是自己一个人外出的时候和哪个学生起了私人冲突，并且被打了，这种事其实是蛮丢脸的，别人会说你学生仔都打不过。”
“这种情况被打，他顶多只能请和自己地位相当的弟兄帮忙，而且这种忙还不是白帮的，肯定要请客什么的。若是这种没脸的事给老大告状，还让老大帮忙出面，老大不踹死你就不错了。我原来还算混过，雀哥你确实实打实的就是普通学生而已，你打陈顺河跟王明成和他其他手下关系不大。”李学资说道。
“至于你说陈顺河不是一般小弟？关键就在这里，陈顺河虽然一直被王明成带在身边，但是王明成到底是重视陈顺河还只是把他带着当个解闷的跟班，这不好说。”李学资沉吟着说道，“另外陈顺河在王明成小弟之中的人缘极差，我之前又说了王明成可用的人不多是吧？”
“今天我们打完这一场过后，如果王明成还要帮陈顺河出头，估计得调动其他的手下，但是其他的一些人既看不起陈顺河，另外相比之下也更有实权。有的虽然表面看起来不如陈顺河，但是实际地位恐怕在他之上。”李学资说道。
“如果王明成调动这些人来，恐怕这些人并不会太情愿，就说陈顺河被打这件事吧，他们知道了估计还会笑得挺开心的。我想王明成肯定也知道这一点，会不会为了陈顺河替他调动隐形地位比陈顺河高的人，然后引发他们的不满，我觉得估计不会。”
“还有陈顺河今天不但自己来了，似乎还把周宝盈捎上了，结果却是这个结果，就像我之前说的，这种事很没脸的，陈顺河估计自己都不敢跟王明成说，怕王明成会觉得他无能
。”李学资说道。
“我没有混过，并不是太了解，难道真就这么算了……有这么容易？”听了李学资的话后，林雀略有些迷茫地问道，虽然他打定主意逃避是没有用的，不如堂堂正正干一架，但是现在真的打完了以后，林雀还是觉得真就能这样解决有些不可思议。“对了，周宝盈是什么身份？你好像认识，我认识的她似乎是无极道馆的。”
“周宝盈。”李学资说道，“王明成的女人之一吧，不，应该说是手下更准确，只不过跟他上过床。或许是因为他入狱前的事情，王明成似乎没有什么女朋友之类的概念，即使和他上过床，原来他对你怎么样还是怎么样，甚至还会把你赏给其他小弟……”
李学资说道这里的时候流露出了有些痛苦的神色，林雀觉得他似乎是想起王雪也可能以前便一直是这样吧？原来李学资应该是不知道的，但是现在他知道王雪实际的情况以后，知道王雪在有些地方相当于另一个周宝盈以后，自然也能想象得到王雪肯定也有类似的经历。
“周宝盈在王明成那里的地位感觉跟陈顺河差不了多少，至于你说无极，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记得王明成叔叔开的道馆不是意风吗？，她不呆在意风而是去了无极，或许是王明成的意思吧，至于王明成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就不清楚了。”
“这个暂时也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林雀点头说道。
“其实吧。”李学资苦笑道，“我刚才跟你说的这些很大一部分也是在安慰自己，王明成对于我们和陈顺河的冲突，到底是怎么想的，会不会觉得伤了他的面子，会不会叫人再来搞我们，我并不清楚，毕竟若是我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那时候也不会那么惨。”
“但是有一点，不可否认，王明成如果真的要找我们麻烦，绝对不是小事。”李学资表情凝重地说道，“雀哥你知道吗？王明成这个人其实有些地方和你有些相像。”
“怎么说？”林雀挑了挑眉问道。
“就是平时看起来都挺人畜无害，非常随和，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李学资说道，“但是真的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却显得非常的干脆果断，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
“我狠吗？”林雀奇怪地问道。
“好了，你也别多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林雀安慰地说道，“再洗把脸我们回去吧，总的来说，今天我们还算是赢了，至少我们两个现在还能站着，而他们倒下了好几个。”
“另外不管怎么说，我们今天还是让他们付出了代价，下次他们不管还来不来，也得掂量掂量代价。”林雀说道。
“你说的也是，既然打都打了，也就随他去了，总不能现在来服软。”李学资笑道，“话说我从小到大打过那么多次架，也就这次最爽，因为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神队友。”
林雀仔仔细细地拍掉自己身上的灰尘，消除自己打过架的蛛丝马迹。为了不让家人看出自己打过架，之前就是在处于最劣势的时候，对方拳脚铁棍一起上的时候，林雀也没有让自己的脸部受一点伤。
看着镜中的自己，林雀其实也有些茫然，虽然做出要硬干决定的时候自己没有丝毫犹豫，并且打完之后的现在自己也没有后悔，但是在后面等着自己的到底是什么，林雀却发现自己并不能确定，因为他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尽管被无数人了解林雀家庭情况的人夸赞过林雀的成熟懂事，但是林雀自己也知道，在某些方面，自己或许还是个雏。
而且，虽然安慰李学资说今天他们赢了，但是他们真的赢了吗？或许在自己心中，是觉得自己输了吧？不知不觉，林雀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
因为林雀回来的特别迟，所以他自然是引发了自己的几个妹妹和妈妈对他的不满。
因为一家人就等着林雀来了之后才开饭，所以饭菜到这时候都有些冷掉了，许雅芝用微波炉将一些菜热过之后，一家人才真正开始吃晚餐。
不满归不满，不过他们顶多也就是稍微抱怨一两句，毕竟从表面上来看，她们还真相信了林雀之所以回来晚了，是因为什么半路遇到小学同学被车撞了。
所以在饭桌上除了一脸不高兴表情的林檀樱以外，两个妹妹和妈妈都关心地过问了林雀那个同学的情况
。
面对她们的询问，林雀自然只好即兴地胡编乱造起来，总算是勉强应付过去了。
而对于在一旁赌气的林檀樱，林雀为了讨好她三番五次给她夹菜，都被她生气地夹回给了林雀。
而无可奈何的林雀转而将菜夹给小洛小薇还有妈妈的时候，林雀又感觉有一双眼睛幽怨的盯着自己，不是小樱这个家伙还有谁？
……
晚饭过后的厨房里，将碗筷全部收拾好主动要求一个人包洗碗三天的林雀正在清洗着自己面前的碗筷。
身后传来了小洛的脚步声，接着走到了林雀身边的林洛卷起了自己的袖子，将她那双白生生的手浸入了水中，帮哥哥洗起了碗来。
“小洛我来洗就好了，哥哥今天回来的晚了，害你们吃饭也晚了，我来洗就好。”林雀说道。
“两个人快一些。”林洛轻轻地说道，然后便一声不吭地洗起了碗。
“那好吧。”林雀倒也没有拒绝，但是对于接下来该说什么，林雀却有些语塞。
如果是平时的话，兄妹两在一起洗碗的时候经常会讨论讨论妹妹房间的被子是不是该卸下来洗了啊？家里好久没吃茄子了明天去买点吧？或者是某某路那里似乎新开一家小店正在招服务员，待遇好像还不错，要不要下次长假的时候去那里打工试试？
零零碎碎的，都是和这个家相关的点点滴滴，肩并肩一起在厨房洗碗的两兄妹，看着便像是小两口一般。
但是今天，或许是刚对妹妹撒过谎有些心虚，林雀张了几次口，却没有说出来些什么。而林洛也反常地静静地洗着碗，没有其他的言语。
因为妹妹和妈妈她们都各回房间去工作和读书了，客厅里也没有人，所以此时充斥在兄妹两人之间的只有水声和碗筷碰撞的声音。
“那个小洛，其实今天我没有什么同学被撞，哥哥是骗你的。”似乎是受不了这种无声的拷问，林雀最终还是坦白从宽了。
“哦，是吗？”林洛流露出了吃惊的眼神，不过她的嘴角却似乎隐隐有着笑意，似乎早就看破了林雀之前是在说谎
。
“好了，你别装了，你肯定早就猜到哥哥没有说实话。”林雀郁闷地说道。
果然是那个心细如发的小洛，那个最了解自己的小洛，自己临时编的充满漏洞的谎话，骗谁都骗不过她，早知道自己在回来的路上就多想一会好了。
“不过小洛，哥哥到底是去干什么了，能不能不告诉你。”林雀看着妹妹小心翼翼地说道。
“没关系啊，这很正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嘛。”林洛甜甜地笑道，不过却笑得林雀有些发寒。
“那个，小洛，怎么说呢？”林雀感觉自己的汗都要流下来了，“这件事，真的……不好说，而且小洛知道不知道没有太大的关系。”林雀艰难地说道。
“是呢，毕竟再亲密的人有的时候也得有自己的空间和秘密，小洛怎么会是那种无理取闹，非要知道个究竟的妹妹呢？所以哥哥欺骗我和陈然，欺骗小樱和小薇，也是情有可原的吧？哥哥你放心吧，我会帮你保密的”林洛微笑着说道，与其说这会林洛像是在和哥哥说话，倒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哥哥，我不是故意想要这么说话的。”似乎是觉得自己这样说话显得像是在刺哥哥，林洛皱了皱眉，流露出了有些懊恼的表情。
“对了哥。”林洛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有些脸红，也有些希冀地看着哥哥说道，“哥哥晚上可不可以来找我……”
很难得的，又是小洛主动提出这个。
但是……
“这个，还是改天吧，今天晚上的作业挺多的，我又要辅导小樱，所以会搞得挺迟的，小洛你还是先睡吧？”林雀不敢看着妹妹，而是看着碗筷说道。
他感觉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自己昨天刚放了小洛的鸽子，难得小洛很快就不记仇了，而今天却这样骗她，而且骗她被她发现了不说，还一副不肯告诉她的样子，最后自己更是主动拒绝了小洛的晚上相见的请求，现在的妹妹心情会好受就奇怪了。
是啊，再亲近的人彼此之间还是会有一些小秘密的，有的时候不得已，也得对自己身边的人说一些善意的谎言
。说是这么说，但是从小到大，小洛对自己却几乎毫无保留，另外若是小洛现在有事瞒着自己，骗自己，说不能告诉自己，那么不管是什么事，林雀也会觉得难受的半死吧？
至于小洛说想要自己晚上去找她，或许是因为明明刚在一起，这两天却发生这些不怎么愉快的事情，所以她想多和自己温存一番，回到那晚甜蜜的状态吧。但是自己……今晚实在想好好想一些事情。
“不是的，小洛……咳咳咳。”感觉到妹妹平静表情下隐含着的郁闷，林雀一边说着一边往妹妹那边靠去，想要安抚一下她的情绪，但是却被情绪不佳的林洛本能般地用手肘顶在了肚子上，使得林雀咳嗽了起来。
“哥，对不起，你怎么了？我……我有点控制不了自己。”感觉到哥哥的咳嗽，林洛一脸歉意地地问道。
“没事，没事，不是你的问题。”林雀咽下了从喉咙里涌上来的腥甜，一脸淡然地说道，“只是刚好哥哥好像是有点感冒了吧？中午午睡的时候空调开的太冷，我被子睡着睡着就踢掉了。下午刚开始的时候感觉还没什么，就是稍微有些不舒服，到现在好像是开始发作了。”
一贯身体超好的哥哥会就这样感冒？虽然有点奇怪，但是林洛也没有多想，毕竟此时她也想不出来其他的情况，她不觉得在这方面哥哥有什么好骗她的。
有的时候多说多错，一个谎言说的越多破绽也就越多，所以之前林雀说的同学被撞什么的，林洛轻易就识破了，但是此时林雀却将林洛骗了过去。除了林洛想不到哥哥在这里骗她的理由以外，毕竟就算林洛再怎么厉害，跟妹妹一起玩了许久角色扮演的林雀有的时候装起来也是影帝级别的，不容小视。
“哥哥刚才说晚上你先睡，有一部分原因其实也是不想要传染给你，毕竟现在我们晚上若是见面的话，应该会那啥是吧？”林雀忽然灵机一动，如此向着妹妹解释道，虽然他也知道再向妹妹说谎不好，但是还是想让妹妹开心一点。
“是吗？”林洛问道，然后她从厨房呢的门往外看去，确定客厅里没有什么人之后，突然转过身来吻上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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