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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天兵的心中有些颤栗,倒不是因为慧兰的话听起来有些吓人。毕竟在战场中拼杀了这么久,所经历的生与死早已经不计其数,但是自己身边朋友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消失掉了,确实让神天兵的心里有点难以接受。手中的信,兴许就是这一切的答案……
“如果你能看见这封信,说明你已经把恢复正常的卷帘带回来了。这真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我是多么想与你一同分享这欣喜的一刻,然而我却不负责任的先走一步了。也许会吓坏了慧兰,所以还得麻烦你抚慰一下她。
我也知道你心里一定有很多的疑问,比如关于我。既然我已经选择了这一个解决方法,继续瞒着你似乎并不是一件很仗义的事情,不如就此告诉你吧。其实你一直苦苦寻觅的琉璃草,就是我的元神。在得知琉璃草才是挽救卷帘的关键之后,我迷茫,我彷徨。我畏惧被困在琉璃盏中几千年的孤寂,我自然也会害怕死亡。
不过后来,我释然了。如果不是因为卷帘,我不会重新获得自由。同样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卷帘也不会被谴下凡间,遭受如此多的罪过。死亡虽然可怕,但是跟失去自由比起来,好像也算不了什么。做这个决定,我并不后悔,唯一让我遗憾的,也就是不能再看恢复正常的卷帘一眼了。
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秘密,希望你能够像保守我们彼此身份的秘密那样来保守这一个秘密。另外,我想告诉你一些其他的事情。或许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独自外出的时候所遇到的那一个人,她其实是九黎族派过来找我的。我与他们之间有一个约定,就是他们帮助我让卷帘恢复正常,而我则以九黎公主的身份出面为他们行事谋求方便。虽然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把希望寄托在我这样一个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的人身上,但是凭借女人的直觉,我估计他们是在酝酿一个很大的计划,而且这个计划很可能与我的父亲有关。我不知道卷帘是不是也是这个棋盘上面的棋子,但我真心希望你能够阻止这一场邪恶的计划。身为蚩尤女儿的我,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还真的是有些忤逆呢。
活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但我还是那句话,选择死亡我并不后悔。在我有限的生命中,我经历了许多别人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经历的事情。所以,我很知足。如果有来世,我只希望我能做一个像慧兰那样普普通通的女孩子。”
读完信,神天兵的眼角已经有些湿润了。慧兰见状显得有些好奇,“公子,你为何也哭了呢?”
神天兵有些尴尬,连忙把信收了起来,“刚才看信的时候好像是有什么东西钻到眼睛里面去了,不碍事,不碍事的。”想到卷帘还在外面等着呢,神天兵又接着说,“今天我带了一个客人来,我这就把他带进来。关于琉璃姑娘的事情,你一会可不要说漏嘴了。”
客人来访是一件喜事,自然不能让悲伤的事情坏了气氛,慧兰是个懂事的姑娘,立即擦干了眼泪,使劲点了点头,“我懂。”
领着卷帘走进屋子里面,卷帘很吃惊这么小的屋子里面居然能够住下这么好几个人。吃惊之余,注意力则被躺在地上的慧兰的父亲吸引了过去。这个人从面色看来很健康,但是眼睛里面却完全没有神采。卷帘凑到神天兵的身边,“你要让我看的人不会就是他吧?”
神天兵此刻还沉浸在刚才琉璃留下的那封信所造成的伤感中,所以没怎么回过神来,只是呆呆的点点头。卷帘歪着头仔细看了半天,“莫非是跟我有什么关联?”
卷帘的这句话惊醒了神天兵,慧兰因为卷帘这夸张的造型所以显得有些畏惧,在卷帘刚一进门的时候就远远的躲开了,所以刚才卷帘的话旁边的慧兰应该是没有听见才对。不过神天兵还是决定不在这个地方讨论任何比较敏感的话题,如果现在让慧兰知道自己带来的客人就是把她爹爹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凶手的话,难保她不会失去理智,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
“我们去外面聊会吧。”神天兵淡淡的说到,卷帘又转回头看了慧兰的父亲一眼,然后跟着神天兵走了出去。
“现在可以回答我刚才的话题了吗?”虽然说外貌与天将全无关系,但恢复正常的卷帘说话的语气却威严十足。
“你记得今天以前的你吗?”神天兵反问到。
“以前?”卷帘痛苦的摇起头来,“我的脑子里面只记得被遣送下界前后的事情,别的都记不大清楚了。”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这一切吧。”神天兵坐了下来,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给了卷帘,每每提到这些事情,神天兵就忍不住想起琉璃来,而一想到琉璃,眼睛就会控制不住的发酸发胀,想要流出眼泪来。
听完神天兵的描述,卷帘很是吃惊,“真没想到我会犯下如此多的罪孽,在我下界之后,有一天一位来自普陀山的使者找到我,说要我在这里等候一位有缘人。如果我能够协助这位有缘人达成天命,就能够洗清自己身上的罪责,重返天庭。莫非你就是那个使者所说的有缘人?”
卷帘的话在神天兵听来似乎觉得有些熟悉,细细一想,好像当日天蓬元帅也说过类似的话。而且两人之间还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都是被人从中作梗抹掉了一部分记忆。莫非这两件事情之间是有牵连的?花费这么多的精力做这些事情的用意又是什么呢?琉璃所说的那个计划又是什么呢?数不胜数的谜题一个接着一个袭击着神天兵的脑子,让神天兵感觉到有些应接不暇。再抬头,发现卷帘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这样子显然是在等待刚才那个问题的回答。神天兵果断摇头,“你千万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想也不可能是你的有缘人,这么重的一副担子我暂时还不想往自己的身上揽。”
“既然你不是我的有缘人,为什么要帮我?”
卷帘穷追不舍的问题让神天兵觉得语塞,他自然不能直接告诉卷帘是一个叫琉璃的姑娘委托自己来帮助他的,而且那个善良的姑娘为了能够救他,连自己的性命都搭上了。思量了好一阵,神天兵最终给出一个他自己觉得还凑合的答案,“因为我们都是天庭的人,而且你是我的前辈,我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步入邪途。”
“你刚才说我之所以堕入魔道是因为被人灌下了孟婆汤,但据我所知,孟婆汤是无药可解的,你如何让我相信你所说的一切?”
“信或是不信,全由你自己决定。以前孟婆汤确实无药可解,以后恐怕也再无药可解。因为这解药只有一份,而且你可以记住它的名字。”神天兵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莫忘璃。”
“莫忘璃?”卷帘不停的重复着这三个字,“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我倒不觉得这个名字很奇怪,莫忘莫忘,不正是唤醒内心的回忆吗?”
卷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屋子里面的那个人要怎么样才能治好呢,这都是我犯下的罪孽,如果可能的话,我愿意为治好他贡献一份力量。”
“要治好他,不是那么容易的。”神天兵很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将当日秦广王的话传达了一遍。
卷帘听完以后,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卷帘抬起头来,眼神中满满的全是坚毅。
“既然这个事情全都因我而起,那这份痛苦就让我来承受吧,我愿意献出自己的一魄,来补全慧兰姑娘父亲的灵魂。”
神天兵面露惊色,“这可不是说着玩的,你确定要这么做?”
“确定了。”卷帘握住了神天兵的手,“谢谢你帮助我恢复到正常的生活中来,我先回流沙河边去了,稍后我会施法将那一份魂魄逼入慧兰父亲的身体里面。”
卷帘交代完这些话之后就转身离去了,神天兵并不担心卷帘会就此一去不返,相反他开始担心卷帘失去了这一魄之后,今后的日子会怎么样,这是否会影响到他跟他所要等的那个有缘人见面。神天兵也不愿意跟着卷帘回流沙河,他已经经历了一次琉璃的消亡,所以面对卷帘的这一次付出,神天兵最终选择了忽略。回到屋子的时候,慧兰很好奇的问神天兵刚才的客人去哪里了,略微显得有些浮肿的双眼很清楚明白的诠释了琉璃的逝去给她所带来的悲伤。神天兵笑了笑,没有回答什么,“好好记住这一切吧,因为这里曾经住过一个值得我们尊敬一辈子的人。”
慧兰被神天兵的话一刺激,又忍不住落起泪来,神天兵自己也很纳闷为什么突然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自己尚且忍不住会动容,又如何能够想到合适的理由去劝解慧兰呢?沉默的走出外面,举头望着蓝蓝的天,神天兵在心底盘问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是夜,一点亮光从流沙河的方向落入了琉璃的小屋,神天兵自然明白这点亮光代表了什么,心中不免又刺痛了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慧兰的父亲开口说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句话,“兰儿,兰儿?我还活着吗?”慧兰喜不自胜,急着跑出门外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神天兵,却发现屋子外面的火堆早已经熄灭,地上留着一行用树枝写下的字,“好好活着,兴许这是他人最沉重的馈赠。”
狐美人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剧烈的动作自然也惊醒了一边的沐雨微。沐雨微看着狐美人满头大汗的样子,已经猜出了几分,“做噩梦了?”狐美人点点头,但是随即又摇起头来。“这次似乎算不上是什么噩梦,我就只梦见一颗星星挂在天上,它的光泽渐渐变暗,然后突然一下子掉了下来。”沐雨微有些愕然,这样的梦也能把人吓醒,这究竟是说明狐美人悲天悯人还是仅仅只说明这个小丫头傻呢?这个答案并不十分的重要,所以沐雨微也没有多大兴趣去纠结这个。透过窗,已经可以发现东边的太阳就要冲破云层与山川的禁锢了,这也预示着启程的时间到了。
“要不然再给你一点时间压压惊?”沐雨微很快就打点完成,看着还坐在床上发呆的狐美人,不免唠叨了一句。狐美人虽然不知道沐雨微打算做什么,但凭借跟她一起这么多年的经验,自己的动作要是不快点,接下来的恐怕就不只是唠叨这么简单了。
离开这个山谷的决定是沐雨微临时做出来的,本来回到这里只是为了拜祭一下母亲,却没有想到阴差阳错的发现了一些别的事情。这最重要的一件,想必就是那幅未署名的画上面的那个男子吧。沐雨微并不排除那个男子就是自己父亲的可能性,但是她需要找到一个人来确定一下,只是到底要找谁,沐雨微心中却没有底。继续呆在这里等肯定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所以最终沐雨微还是选择了离开。四处碰碰的话,说不定会有一些收获。
千尾兽为两个女孩子摘来了野果,也算是一顿简单的早餐了。走出山谷之后,狐美人问起沐雨微这次又打算去哪里。沐雨微走在前面也没有回过身来看狐美人,只是扬了扬手上的画轴,“我们去找画这幅画的人。”
狐美人怀里抱着千尾兽,用手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头,“以后我就叫你云露,好吗?”小家伙似乎是很受用这个动作,脑袋在狐美人的胸前蹭了蹭,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狐美人很开心,“看你这样子肯定是答应了,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狐美人再一抬头,却发现沐雨微已经走出好远了,欣喜顿时变为焦急,“姐姐等等我!”
而在千里之外的傲来国,另一场送别也在进行之中。逍遥生与龙太子晓飞燕一行人行至傲来国的码头,逍遥生止住步伐,“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今天就到这里了吧。”
楚碧秋挽着晓飞燕的手,心里面的感觉却有点奇怪,虽然说从小到大自己偷偷跑出去的事情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了,但真到了因为正事要独自一人在外生活,这却是头一遭。晓飞燕笑着推了推楚碧秋,“你在这样站下去的话,逍遥生公子他们可就坐船回长安了,到时候再想道别,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凌霜月跟剑侠客一起从楚碧秋的身边经过,也拉起了楚碧秋的手,“妹妹不要这么伤感,安心在天魔里修行,我们会抽空过来看你的。”凌霜月本就是一个感情十分柔弱的女子,如今一个本需要安慰的柔弱女子却干起了安慰别人的活来,这是楚碧秋不能接受的,心中的那个傲气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大笑了一声,“嫂嫂你这说的什么话啊,我哪有伤感啊。只不过是怕我那哥哥太多唠叨,听着心烦而已。刚才你也说了,会抽空来看我的,不过下次你们来看我的时候可不能只是你们两口子来哟。”
楚碧秋的话听得凌霜月一头的雾水,不过透过楚碧秋脸上那颇有深意的笑,剑侠客听出了这话里面包含的意思。“人小鬼大,放心吧,会给你抱小侄子的机会的。”
龙太子与逍遥生在那边的客套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前往青河镇的船也早已经靠岸,艄公站在船头上招呼客人上船。虽然还是有些恋恋不舍,彼此道别之后,众人都登上了船。就在船只准备起航的时候,一阵粗犷而又急促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等一等,等一等。”逍遥生探出脖子看了一下,原来是阿修罗与狮魔王二人。两人一个箭步冲上了船,让船左右晃动的同时也引来了艄公的抱怨,“我说客官啊,我这船虽说结实,也经不起你们这样折腾呀。”阿修罗连忙向艄公致歉,“时间赶得急,没注意这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客船顺着江水缓缓驶向远方,码头上面伫立的几个人影也渐渐的变得模糊起来。
“就看这次碧秋这小丫头能够长大多少了。”逍遥生看着傲来国的那个方向,有些沉重的说。
剑侠客拍了拍逍遥生的肩膀,“我看是你太多心了,从小到大都把碧秋看成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姑娘,其实说不定人家早就能够独当一面了。”
凌霜月点头道,“就是就是,你们难道没发现碧秋做事的态度还是挺成熟的吗?也就在你们这些做哥哥的面前喜欢扮下幼稚,要知道,每个女孩子可都有一个不想长大的梦想哟。”
逍遥生笑了笑,“你们这两口子还真是齐心呢,一唱一和的,全然就不给我反驳的机会。照这么说,霜月你也不想长大了?”
“这个……哎,你这分明就是欺负我书念得比你少,尽钻我说的话的空子。不跟你说了,我陪临香妹妹去了,她今天好像都没什么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这种女人之间的事情,男人通常都是没有什么资格表态的,所以凌霜月这么说了,几个男人除了同意也没有别的啥办法。
玉临香独自一人坐在船尾,一手撑着脸,另一只手则举在半空中,双眼痴痴地看着手腕上的那串手链。凌霜月在玉临香的身边坐下,歪着头看了看玉临香,“妹妹在想什么事情呢,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玉临香这才发现凌霜月的存在,“让姐姐你多心了,我就是在想关于我身世的问题。之前替师父送请柬去普陀山的时候,观音菩萨在我离开的时候把这个东西送给了我。出来这么久了,关于我的身世却没有一丁点的进展,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突然就开始好奇菩萨为什么要送这么一个东西给我了,想得太入神,反倒是把你们给忽略掉了。”
“傻妹妹,身世对你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难道姐姐你认为这个不重要?”
“倒不是这个意思,我自己觉得吧,做人只需要活好当前,兼顾未来就差不多了。已经过去的事情,无论你怎么在意,他都已经成为事实无法更改了。既然都是一些自己无法掌控的东西,又何必耗费精力去折腾呢?”
“姐姐说的话确实有道理,不过……”玉临香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不过我总觉得如果不弄清楚这些事情的话,我的人生都是不完整的。我并不指望可以改变什么,我只是想知道而已,知道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样的事情。”
凌霜月像一个大姐姐一样摸了摸玉临香的头,“傻妹妹,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知道就一定可以知道的,随缘吧。”眼角的余光扫到玉临香的手上,惊奇的发现那手链竟然在闪烁。凌霜月以为是自己昨天晚上没睡好,眼睛花了,使劲眨了两下眼睛之后还是这个样子。“妹妹,你手上的手链在发光!”玉临香吃了一惊,低头一看,确实跟刚才的样子不太一样。有一个声音在轻轻地呼唤着自己,让自己把手链摘下来。将手链捧在手上,观音菩萨那张慈悲为怀的脸浮现在了两人的面前。凌霜月有些吃惊的往后看了一眼,船上的几个男人正相谈甚欢,完全没有察觉到这边的异样。
菩萨轻唤了一声凌霜月的名字,“霜月,你完全不用担心,你所能看见的他们未必能看见。”菩萨跟凌霜月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见面的样子,这让凌霜月十分的吃惊。“你也不用吃惊我为什么能叫出你的名字来,今天本座来见你们只是想让你们尽快来普陀山一趟。”
听完观音菩萨的话,凌霜月更加的惊奇了,“临香妹妹是镇元大仙的高徒,菩萨有事情交代给她去办自然是无可厚非的,不过霜月不过只是一个略懂音律的弱女子,如何能够受得起菩萨你的亲自邀约呢?”
“我这次不仅要邀约你,还要邀请这船上的每一个人,只是时间的先后罢了。这次的事情比较急,否则我也不会采取这样的方式与你们碰面了。”
“这个……”这段经历实在太过惊奇,以至于凌霜月有些转不过来弯了。
“记住本座的话,尽快来普陀山吧。”话音落去,观音菩萨的影像也随之隐去。那条七色的手链又变回了往日的那般暗淡无光,玉临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这手链是这个用处啊,姐姐,我们有必要把刚才的事情告诉给逍遥生公子他们吗?”
“菩萨刚才也说了会亲自邀约的,这个事情想必就不用我们担心了。我只是不知道菩萨为什么会突然邀请我们去普陀山,这对一个普通人来说,还真的是有些匪夷所思呢。倒是你,刚才还在苦闷关于自己身世的事情呢,怎么一眨眼就变得这么生机勃勃的了。”
玉临香调皮的笑了笑,“身世的事情固然重要,但是师父一直都教导我要以大局为重,既然菩萨都亲自出面了,这个事情一定非同小可。而姐姐你也说了我是师父的高徒,自然更不能违背师父的话了。”玉临香一边说一边看着凌霜月,似乎是在等着她来责备自己似的,不过凌霜月却出乎意料的沉得住气,也就静静的看着玉临香。玉临香没办法,只好把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其实我是觉得去普陀山找菩萨点拨点拨的话,兴许可以事半功倍。之前我也跟菩萨有过一次对话,不过我当时固执的想要通过自己的能力来达成这个目标,现在看来,还真的是有些幼稚呢。”凌霜月戳了一下玉临香的额头,“就知道你心里还有算盘,等我们回到长安就准备去普陀山的事情吧。”
沐雨微行在路上,关于下一站究竟应该去向何处却始终没有敲定下来。狐美人抱着云露玩得挺开心,所以也没有发现沐雨微心中的纠结。不经意的回头看了看狐美人,沐雨微的心里面又升起一丝的羡慕与嫉妒来。在这个小丫头的世界里面,悲伤好像永远都站不住脚一般。无论多么伤心难过的事情,吃一顿,睡一觉保证忘得干干净净。当然,前提是没有人再向她提起这些事情。每每有这样的想法,沐雨微都会想,如果不是当年的那件事,自己是不是也会跟狐美人一样乐而不知天。看似简单的一场江湖猎杀,却让沐雨微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年少之时,沐雨微心中所包含的除了仇恨,再无他物。如今渐渐长大,再来回想这些问题,却又觉得有些唏嘘了。
到了一个岔路口,往右便是沐雨微在长安城外的居所了。出来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那个石洞里面已经落败成什么样子了。考虑到跟自己同行的是个天然呆的萌妹子,所以沐雨微在右转之后专门停下来等狐美人。结果还不等沐雨微开口,狐美人就抱着云露头也不回的奔左边的路去了。沐雨微吃惊之余,连忙叫住了狐美人。狐美人听得沐雨微的呼唤,回过神来细细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走错了道儿。
狐美人很诧异,“好奇怪哦,刚才快到岔路口的时候我还一直念叨着走右边走右边,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傻傻的走到左边去了呢?”
沐雨微笑笑,神色中除了无奈并无半点嘲弄,“要说你傻,我还真的是找不出半句反驳的理由来。”
换做平时,被沐雨微说两句说了也就说了,狐美人也从来都不计较这些。但是今天不知为何,狐美人却显得有些不甘了,誓要为自己辩解一下。“我真的是记得要往右边转的。”
“莫非是遇上鬼打墙了?”沐雨微并不想就这个问题跟狐美人浪费时间,所以随口说了一句。“不过就算是鬼打墙,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还是赶紧回家里看看。”
狐美人嘴里嘟嘟囔囔的,显然是十分的不乐意,沐雨微虽然给了自己一个台阶,却没有给自己更多解释的机会。不过虽然有些不情愿,狐美人还是很赞同沐雨微的意见的,离开长安城这么久,也确实该回去看看了。原本出行的目的并没有达成,历经千辛万苦进入寒冰宫以后,见到的却是虚无。即便如此,狐美人仍旧觉得此行非虚,毕竟在整个过程中,经历了不少的事情,也认识了不少的人。这些经历让狐美人成长,这种成长恐怕是再多的魔神灵都没办法比拟的。沐雨微见过的世面比起自己来不知道多了多少,那在她的心里肯定也是这样想的。短暂的不满之后,狐美人的心终究还是释然了,她根本就不是那种喜欢计较的人。
事情却没有因为狐美人的释然而变得好起来,两个人沿着右边的路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居然又再一次的回到了这个路口。周围的一草一木都跟一个小时以前别无二致,刚才被沐雨微一脚踩断的那根枯枝依旧有气无力的躺在那个地方。事态似乎有些诡异了,沐雨微的心立马警觉了起来。张开手护着狐美人往后退了两步,厉声喝道,“谁在暗中捣鬼!”气势虽盛,转眼间却被空旷的林子吞噬干净,连一点回音都没有。
狐美人怯生生的躲在沐雨微的后面,看着一脸严峻的沐雨微,弱弱的说了一句,“姐姐,要不然我们走左边试试?”
“左边?”沐雨微质疑到,“不行,明明就知道那是个坑,干嘛还非要自己往里面跳!”
“可是姐姐,你看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暗中使坏。如果我们非要沿着右边走的话,唯一的结局就是不停地在这里打转。与其困死在这里,还不如往左边走走看看会有些什么事情发生。总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沐雨微有些难以置信,狐美人竟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这都跟谁学的啊?我记得我没有教过你这些哦。”
“在姐姐你昏迷的那段时间,楚碧秋姐姐也教了我不少东西的。”
“楚碧秋?”沐雨微口中念着这个名字,“就是那个心高气傲,却又没什么本事的小丫头片子?”沐雨微嘴上说着,心里却联系到了当初跟楚碧秋一起闯入幻踪林的事情。当初的情况似乎跟现在一样,也是走着走着就迷失了方向,然而那天,自己所处的位置却是今天狐美人所处的位置。这样的转变看起来的确有些滑稽,但他毕竟还是发生了。缘何当日自己能够那样的果断,而今天却有变得如此的优柔了呢?无奈的摇摇头,兴许是因为自己身后的这个小丫头吧,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沐雨微的心中对于狐美人萌生起一种很强烈的保护欲。或许正是因为这丝保护欲,才让自己变得不愿意轻易冒险了吧。
狐美人难得做一次决定,用如此坚决的语气做决定更是罕有。所以简单的思量之后,沐雨微决定采纳狐美人的意见,就往左边走走看。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放手一搏的好。“就去左边,不过你得紧紧跟着我。”
改道左边,预想中的各种险境都没有发生。因为太过平静,两人便开始关心起来这条路究竟会去往何处。沐雨微细细回想了一下,左边的这条道应该是通往大唐国境方向的。如果刚才在右边的那番折腾确实是有人故意为之的,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有人希望自己去大唐国境。起初的路走着还有些熟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的一切显得越来越陌生,沐雨微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已经走入对手设下的圈套了。不过除了陌生,好像也没有其他别的什么异常了。
这条路太长又过于安静,走得狐美人又累又乏,就在狐美人快要崩溃之际,她的眼前一亮,指着前面不远处十分欣喜的对沐雨微高喊,“姐姐,你看前面有人了。”沐雨微也发现了,一个穿着僧衣的人笔直的站在不远处,从脸上那轻松地表情,大概已经能够猜出他是在等着自己跟狐美人上门了。
走到哪僧人跟前,只见那僧人谦卑的朝着两人作了一揖,“贵客来了,菩萨现在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还请两位贵客在紫竹林小住一阵,等到菩萨传召,惠岸自会前来通报。”
狐美人下山前虽然没有接触过太多的人和事物,但对于三界之中的各路神仙却是了解不少,毕竟修行之人,总得钻研琢磨一下究竟师从谁人比较好嘛。听那个自称惠岸的人说完,狐美人惊讶的嘴巴都快掉地上了。沐雨微有些不解,便问狐美人因何如此惊讶。
“姐姐你不知道啊?这里是紫竹林啊!”狐美人的话语里面充满了欣喜的激动。
“紫竹林?这又是什么地方?”沐雨微仍旧不解。
“紫竹林就是普陀山上观音菩萨传教的地方啦。”
沐雨微总算是被点破了玄机,“观音菩萨?这么说来,刚才我们一直在路上打转都是她的杰作?”
“非也非也。”惠岸笑着说,“菩萨只是让我邀请二位来普陀山一趟。不过我看两位近期并没有到普陀山的打算,所以就动了一点手脚。若有得罪,还请包涵。”
“既然是菩萨邀约,我就不作计较了。”
“那么,二位贵客请随我来。你们在紫竹林的住处,我已经为你们安排妥当了。”
这下轮到狐美人得瑟了,“我就说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走错路,原来是因为菩萨在冥冥之中指引我啊。到了普陀山,一定不会有坏事的。能得到观音菩萨点化的人,三界之中可数不出来多少哦。”
沐雨微却不像狐美人这般激动,她并不像狐美人那样单纯,所以她想的事情会比狐美人多许多。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次的普陀山之行必然不仅仅只是点化一下这么简单的事情。
既然主人家都已经说了让在这里暂住一阵了,所以狐美人也就不那么见外了,似乎她在任何地方都不会显得见外,除非是遭到了主人家的白眼,就如同先前在沐雨微最初的家里一般。普陀山那可以算得上是三界中罕有的好地方了,所以难得被邀请来一次,一定要好好游玩一番。于是即便整个普陀山灵音妙语,也没能将狐美人这个躁动的心安抚下来。终日受佛缘感化的飞鸟,连叫声听来都比普通的鸟类显得清脆,也正是这清脆的鸣叫声,破开了笼罩在普陀山上空的晨晓。听得这鸟叫声的狐美人如同时得到了赦令一般,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顺便摇醒了沐雨微。“姐姐,姐姐,快起来了,起来了,懒觉什么时候都可以睡,游历普陀山却不是常有的事情哟。”
沐雨微从来都不相信什么洞天福地之类的说法,在她的认知里面,要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唯一的途径就是学习,历练然后就是经历各种各样的挑战。不过无法否认的是,普陀山的确是个好地方,至少在这里睡觉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这里似乎是拥有一种魔力,一种可以让人放下心中所有牵绊的魔力。所以与其欣赏一个终将离去的地方,还不如趁这段时间好好利用一下他的优势,驱除一下近来旅途的疲惫。所以即便是被狐美人摇醒,沐雨微仍旧选择赖在床上,只等打发走这个精力充沛的小丫头之后继续再睡会。
狐美人撒娇卖萌无所不用其极,但沐雨微摆明了就是不想买她的帐。折腾了半天之后,狐美人貌似也意识到问题的根本了,反正普陀山就在观音菩萨的眼皮子底下,只要自己不惹事,祸事基本上是不会主动找上门来的。既然如此,丢下沐雨微自己一个人出去好像也没有太大问题。收拾妥当之后,狐美人给沐雨微打过招呼之后就打开门准备出去了。结果,前脚刚迈出门,就看见惠岸朝着自己走过来了。一股不祥的预感顿时由心而生,果不其然,惠岸并没有想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跟自己擦身而过,而是笔直的站在了自己的跟前,脸上的那种仿佛可以洞悉世间万物的笑容一如既往。
“姑娘这是准备要出门?”
“啊?”狐美人一怔,“是,是有这个打算。”
“游玩的事情恐怕要有劳姑娘暂时放在一边了,另一批贵客方才已经赶到了普陀山,所以菩萨叫我过来请二位过去。”
“原来是这样。”狐美人的心里有一点点的失落,“那你等我一下,姐姐还没起来呢,我这就去叫她。”
“不必了。”狐美人刚一转身,沐雨微就推开门出来了,“我准备好出发了,请带路吧。”
在前往潮音洞的路上,狐美人拽住了沐雨微的衣角,“原来菩萨这次邀请的不止我们两个人啊?”沐雨微停下来,看了狐美人一眼,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吞了下去,于是继续跟着惠岸往前走。狐美人纵然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种欲言又止的做法。故而不屈不挠的追问着,沐雨微实在是被烦得受不了了,“我这话可能会打击到你,你可别后悔。”狐美人紧紧抓住沐雨微的手,生怕她会跑掉一般,“不后悔,绝对不后悔。”沐雨微看看前面的惠岸,仍旧不疾不徐的走着,想必说几句话的时间也不会跟丢。“那我就老实告诉你吧,所谓多大力量干多大的事儿,你我的斤两不用我说破,你大概也能够明白。”狐美人张圆了嘴,“哦……”语气中却并没有沐雨微预想中的那种失落与打击,沐雨微无奈一叹,这个丫头还真的是简单。
即便是这样专门安排的会面,普陀山中仍旧没有见着几个人。沐雨微当初在盘丝洞的时候,各个重要的路口都是有门中的师姐把守的。论影响,盘丝洞应该是远远不及普陀山的,别的不说,至少从狐美人这个例子身上可以看出来一些端倪,之前自己为了要给她说明盘丝洞是个什么样的门派可耗费了不少的功夫。而这次,角色又一次发生了奇怪的变化。冷冷清清的环境让沐雨微不禁纳闷,难道这观音菩萨对于普陀山上上下下都是抱着一种事必躬亲的心态?如果真是这样,这菩萨当得也挺累的。
不多时,三人已经到了潮音洞的前面。
“菩萨与其他贵宾已经在洞中等候,二位请进吧。”
狐美人与沐雨微并肩步入潮音洞,刚站定脚,就听得一阵躁动。
“你这是干嘛啊,这里可是普陀山,而且观音菩萨就在这里呢!”
“不行不行,我一看见那家伙就胆颤儿,你先让我出去站会。”
这两个声音听来有些熟悉,沐雨微抬头一看,这不正是当日与自己比试过的阿修罗与狮魔王吗?再看旁边,逍遥生,剑侠客,玉临香,凌霜月等人通通在场,此刻正面带微笑的静静的看着自己。
“诸位若想叙旧,本座待会自会给你们时间,不过现在还请诸位稍安勿躁,各自寻地方坐下,且听本座言语几句。”观音菩萨手持净瓶立于莲台之上,字里行间让人心生怡然。
菩萨的话让众人都安静了下来,不过狮魔王还是拽着阿修罗坐在了离沐雨微最远的地方。沐雨微有意坐在人群之外的地方,却敌不过凌霜月的几番邀约,只得与他们坐在一起。
“不知在座的列位是否对涿鹿之战有了解?”
逍遥生站了起来,“对于涿鹿之战,想必大家都耳熟能详,既然如此就让我来说说吧。涿鹿之战是黄帝与蚩尤之间的一场胜负之战,这场战争的胜负关系到三界最终会归于谁的治下。所幸最后轩辕族战胜了九黎族,所以我们今天才能够站在这里讨论这些事情。”
菩萨笑着点了点头,“你们说的这些,都是书上所记载的。不过你们可知道更多关于细节上的事情?”
“这个就需要请菩萨明示了。”
菩萨颔首示意逍遥生坐下,“涿鹿之战其实并不像史书上面记载的那样光鲜。九黎族人英勇善战,而且天生就擅长使用各种术法,他们似乎就是专门为了战争而存在的。尤其是他们的部落首领蚩尤,更是千万年来难得一见的孔武彪悍之人。即便是立场不同,我们也不得不承认他千古战神的这样一个称号。战争伊始,因为对战双方的实力差距,轩辕黄帝一度处于劣势之中。之后轩辕帝向天帝求助,天帝便派遣九天玄女携天界诸神下界协助轩辕帝与蚩尤作战。在天界诸神的帮助下,轩辕帝渐渐扭转了颓势。蚩尤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决定在涿鹿发起一场决定胜负的战斗。九天玄女身先士卒,冲在队伍的最前面。而蚩尤显然并没有把这个看起来有些柔弱的女子放在眼里,所以喝退了自己身后的士兵,单枪匹马的冲上来与九天玄女交战。”
“轻视对手,这可是行军的大忌啊。”剑侠客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确实如此。”对于剑侠客的观点,菩萨点头表示赞许,“九天玄女虽是女流,但是实力却不容小觑。蚩尤纵然武力再高,没有了后备的支援,在这场消耗战中注定只会失败。蚩尤被擒之后,由九天玄女亲自对他进行审判。因为残暴,嗜血,凶恶,无道,众神商议的结果是将蚩尤彻底消灭,三界之中留下这样一个热衷于战争的厉害角色确实并不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但是以九天玄女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完成这一项使命的,所以最后参与审判蚩尤的诸神都将自己的一部分神力传递给了九天玄女,希望她能够合众人之力一举消灭掉蚩尤。结果哪里知道,到了行刑的那天,九黎族的传令左右使突然出现,向正在专注于施法的九天玄女发起了进攻。九天玄女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解决掉蚩尤这个问题上面,自然无暇顾忌这两个家伙。其余人见有人出来阻碍行刑,果断出手相助,但是这传令左右使也是奸诈非常之人,知道现在联军最大的弱点就是九天玄女,所以也不与前来相助的人纠缠,而是径直朝着九天玄女攻去。九天玄女自知不能分心,但若是任由这两个家伙捣乱的话,最后的结果必然是蚩尤会被他们救走。事情已经到了容不得半分迟疑的地步,九天玄女心一横,强行催动内力,将蚩尤的身体撕裂成为六个部分。并以自己的元婴之力封印住每个部位,防止他们因为彼此间的牵绊而再次结合。此举威力非凡,竟然直接将前来救援的九黎左右使打成重伤。眼看救援蚩尤的计划已经无力回天,传令左右使趁乱逃离。随后被轩辕帝麾下的将领所擒。九天玄女也因为此举,元神受到重创,从此以后的数千年,九天玄女再未出现在三界之中。”
“菩萨方才说到,九天玄女是用元婴之力封印住了蚩尤的身体,并非直接将他消灭。一旦这些封印解除,而这六个残缺的身体又彼此联系上了的话,是不是蚩尤就能够再一次复活了?”凌霜月揣摩了一下观音菩萨的话,思量一番后,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确实如此,此乃斩草不除根之举。然而却也是情非得已之举,蚩尤神力非常,就算是集合众神之力,要想彻底杀死他也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菩萨此次邀请我们前来普陀山,又给我们讲这些,难道说霜月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剑侠客与九黎族打过的交道可算不少,他深知每一个九黎族人的心中都有着一个什么样的梦想,一丝非常不详的征兆突然在心中一闪而过。
“九天玄女遭受重创之后,因为蚩尤的力量大部分被封印,所以诸神得以将蚩尤的尸体分别封印在六个不同的地方。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几个封印的情况都还算不错,但是近来三界之中发生的一些事情让本座心中有些不安。传言九黎族的传令左右使已经突破了封印,重现三界之中,目前正在积极的搜寻各种关于封印蚩尤的消息。”
沐雨微神色凝重,在场的所有人中,自己恐怕是唯一一个与菩萨所说的这个传令使有过接触的人,自己是不是要把当日发生的一切告诉给在场的人呢?好像并没有什么必要,这个世界原本就不是那么的完美,既然有人要毁灭他,那便毁灭吧。反正所有对于自己而言显得十分重要的东西都已经残忍的被这个世界所剥夺了,所以还是暂时保持沉默吧。
“蚩尤本性为恶,所以要想让他重回三界,必要的一个前提就是恶要掩盖住善。大日如来早已遇见此事,所以钦定了几位天命之人前往天竺寻求教导人人向善之道。天命之人皆已现世,只是还需要一番机缘才能够担起重任。当然,这并不是你们需要担心的事情,叫你们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待。方才我也说了,九黎族的左右使已经复出。所以天命之人行使天命阻碍蚩尤复活的事情绝不是他们愿意看见的,他们必然会从中作梗。因而本座希望你们能够协助我对抗九黎,共保三界安宁。”
“既然是为三界安宁着想,我们自当义不容辞。不过,那左右使修行千年,我们如何是他的对手?强行硬碰硬的话,难道不是以卵击石之举?”剑侠客深知九黎族的斤两,寒冰宫中的那只野兽都已经足够在场的每一个人吃一壶了,更何况是比那怪兽档次更高的传令左右使。
“本座既然将你们找来,自然不会让你们去做那没有把握的事情。这一点你们大可以放心,左右使被九天玄女重创,之后又遭到众神封印,实力已经远远不如当初。今天也闲话了不少了,惠岸你且带着宾客们下去休息片刻。”
惠岸听得菩萨的法旨,走进潮音洞中领着众人出外。凌霜月与剑侠客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快要出洞的时候又被菩萨叫住,“霜月姑娘是否可以留下片刻,本座有些话想要单独对你说。”看着剑侠客与凌霜月那依依不舍的样子,菩萨又补上了一句,“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凌霜月有些尴尬,便叫剑侠客先去外面等着。
目送剑侠客离开之后,凌霜月再一次走到菩萨的跟前,“不知菩萨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
“我看你天资聪慧过人,很是喜欢,不如留在我普陀山做我的弟子如何?”
凌霜月大惊,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观音菩萨会想要收自己为徒。“菩萨,这,似乎有些不妥吧。佛门向来讲究六根清净,但是霜月都已经是成过亲的人了,这情根首先就没办法断掉,只怕是要辜负菩萨的一片美意了。”
“只要心中有佛,情根难断又有何妨呢?”
“可是要让我长时间呆在普陀山的话,这也不太现实哦。”
菩萨慈祥的笑了笑,“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本座看中的乃是你对万事万物所存有的那份善意,所以只要心中有善便是修行,不在乎身处何方,又或是为妻为母。”
“既是如此,霜月就此谢过菩萨的厚爱了。”
“事到如今,为何还是满口菩萨菩萨的叫呢?”观音菩萨做出一个十分不满意的表情来。
聪明如凌霜月这样的人自然知道菩萨说的是什么,故而连忙改口,“弟子多谢师父抬爱。”
菩萨很开心,“去吧去吧,你那夫君在外想必也等得有些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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