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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那护着苍尘的老者却皱着眉头冷冷道:“素闻风婆谷谷主刚正不阿,今日看来却也不过如此,我家公子刚到谷口却被人打至重伤,如何能参加祭炼仪式?靡谷主不为我家公子做主反而斥责我等,这样的事情就算家兄前来也是不能善罢甘休,哪怕他喊你一声姐!”这一番话却已经说得十分尖锐了,隐隐要撕破脸皮也要讨个公道的意味。
然而靡香却也不惧,听完后微微一笑道:“枯叶二老的骆九歌,你的嘴巴和你的枯叶功一般厉害,我这个人从没说过自己刚正不阿,但是天下皆知的一点就是我不允许任何人在我的地盘挑战我的威严,既然你要打我定然奉陪,三才!出来!”她话音刚落,一字桥另一侧便走来一个浑身笼罩在银色盔甲内的冷面男子,这男子生的刚毅,十足十国字脸,瘦削的嘴唇显示这人的冷厉,他走过不语身边时,不语感觉如同面度一只远古凶兽一般,强烈的压迫感让人窒息。
“给我废了他的一只手!”靡香淡淡出声,名叫三才的男子一步踏出,整个人却如同一柄标枪一般狠狠扎进了枯叶二老之间,两名老者对拍一掌,一股元力波动从两掌之间爆裂开来,冲击波狠狠砸在三才的身上,然而这一股令人窒息的力量仅仅让三才的脚步微顿,旋即挺身而上一把握住骆九歌的一条腿,骆未生在三才宽阔的背上迅速按下三爪,却丝毫不能伤害到三才,他只是反手一抓扯住骆未生,而后将两人狠狠的如同土豆一般砸在了一起,那种如同铁塔一般的力量感让不语微微咋舌,即便是筋骨如铁的枯叶二老却也被砸的七荤八素,换做其他人估计直接变成肉泥了。
三才仍然记得糜香说过的话,所以他走上前去按住骆九歌的臂膀,将之狠狠扭转过来生撕了下来,普通人不明白枯叶二老的筋骨究竟强硬到了何种地步,可是在场的都是修行者,他们自然知晓八重门的冷蛭大人说过的‘坚不若枯骨’这句话,指的就是枯叶二老的的老大哥骆爷,然而同样修行枯骨功的骆九歌却被三才生撕了一条臂膀?这名铁塔壮汉的力量究竟强大到了何种地步?
骆九歌躺倒在地声嘶力竭,所幸糜香仍然记得他是骆爷的弟弟,对着三才点了点头,这壮汉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一把掰断颈口将里面的药粉粗鲁的洒在骆九歌的伤口处,他的臂膀处碗大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然而地上流淌的那股血腥却也散之不去。
事已至此,骆九歌等人再也呆不下去,在骆未生的搀扶下带着苍尘仓皇离开,然而他眼中的怨恨却让在场每一个人为之胆寒。
“各位,在我风婆谷口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逼不得已,如果扫了大家的兴,糜香请酒谢罪,还请各位随我入谷,祭炼仪式前夕全城开放!”糜香依旧如没事人一样,笑盈盈对着众人鞠躬,她这番话却也让众人的热情高涨到了极点,毕竟众人只是忌惮枯叶二老的实力,说对苍尘没有怨言那是假的,既然有风婆谷出头,这事情他们也乐的所见。
糜香转过身去刚要走开,苏浮屠忽然有些尴尬的喊了一声‘糜香···’
不语和白绍一惊,连带着江琴音和聂红衣都有些惊异看着他,这时候他们才想到,自从风婆谷糜香出来之后,池姨的情绪隐隐竟有些不对,莫非···
事实如他们所料,糜香俏生生站在他的面前,目含幽怨转而看着池园琦,她也凌然不惧怒视对方,两个女人之间就这样平淡无息的酝酿出一股爱恨情仇,这一幕让当事人苏浮屠都有些摸着头泛着尴尬,只能干巴巴的笑笑,却挡不住脸上泛起的心虚。
“我说怎么今日打扮的人模狗样了,原来心爱之人醒来,看来这寒玉床给她保养的不错!哼”
苏浮屠尴尬不答,池园琦却冷笑道:“总比一直站在这高山之上吹风来的强!”
“你!!!”
·······
看着母亲烧好明黄色的纸钱朝着那座雄武的石像跪拜之后,年仅八岁的小黄豆终于哈欠连天跟随母亲身后下山,他从小便听父母亲经常提起景应帝王,然而他这个年纪却无法理解景应帝王的一生戎马,与其跟随母亲大清早的上山祭拜,还不如和隔壁王老头家的旺财偷偷去后山捉野兔来的好玩,然而当他下山的时候却被地面震的一个踉跄,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地面那股强烈的震荡感,他的母亲是个壮实的妇人,一把抄起他朝着山下跑去,他朝着那个石头人看去,那里烟尘漫天。
“噗”浑身浴血的陌生魔吐出一口鲜血,气喘吁吁靠在景应帝王石座下,胸膛不断起伏着,他身后的石座已经碎裂成粉末。在他的对面,一名头须花白的老人淡淡看着自己,这本就是一副动与静的油画,老人的双手甚至还缩在宽大的衣袖中。
“隆皇子,你抛下自己的子民在圣山接受凤官之冠时,你心中可曾有愧?看着自己的子民和城池毁灭在战火中,你心中可曾后悔?”陌生魔知道自己并不是老人的对手,于是干脆瘫坐在地,如同老朋友一般和他聊天。
老人眉眼低垂略微沉思,而后点了点头道:“心中有愧,心中后悔。”
陌生魔随手抓起一块拳头大的时候朝着老人狠狠砸了过去,可是这块石头在老人面前三尺处却如同砸到了石壁上,变成了碎末飘散于身前,老人甚至连眉眼都未曾动过。
“你看,你嘴上有愧,心中却无愧,说到底还是伪善罢了。”
老人的嘴唇轻轻抿起,看上去坚毅刚强,他不再多言,手掌轻轻放下慢慢飘到陌生魔的身边,然而就在他一掌落下之时,陌生魔却浑然不惧一拳迎了上去,拳掌相交,陌生魔的整条手臂瞬间变成了碎末,他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吼整个人被狠狠砸下朝着半月河砸去,但就在这一瞬间,他的背部猛然涌出两对巨大的黑色翅膀,整个人的速度瞬间飙升到了顶点,朝着景应帝王的石像最顶点处掠去。
隆皇子略微皱眉,而后飞身而去。
即便隆皇子远远落后于陌生魔,但是两人却几乎是同时到达石像的面部,陌生魔一拳轰向石像的眼睛,隆皇子轻轻抚上他背后的双翅,于是带着一蓬血雨在付出一对翅膀下,陌生魔一把钻入了石像里,隆皇子随手丢弃手中的翅膀,尽管这里面筋骨脉络清晰可见,依然如同两片宽大的羽毛一般飘然落下。
隆皇子眼中忽然变得冷厉莫名,他的手掌慢慢贴在石像的额头上而后浑身荡漾起如同神魔一般的气息,这股气息让高达百丈的石像迷蒙起一股水一样的波纹,两股力量从石像之眼处角力,而后凹陷下去,然而尽管隆皇子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可是他的手掌却依然停在了哪里,纹丝不动。
这股力量倾泻而下,自石像的石座向着周围炸裂开来,将整座帝陵宫周围炸出一个个深坑,连带着半月河都轰然作响。
“吴正!你这个骗子!你骗的我好苦!”隆皇子如同疯魔一般,尽管他的力量如同潮水一般四射开来,将周围毁灭的一干二净,可是那座石像却依然高耸而立,竟抵抗住了隆皇子的攻击,他深深看了一眼这座石像,看着这个让他产生滔天恨意的面孔,而后身形飘散而去,尽管他知道只要他能入得石像之内,陌生魔就算再强也会被击杀,但是他入不得里面,为什么连陌生魔都能进去,他却进不去?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如同万般蚁虫撕咬,痛苦难当。
“妈妈,我刚刚听到有人在喊吴正吴正,吴正是谁呀?”小黄豆捂着耳朵趴在母亲的肩头道。
妇人微怔道:“吴正?我们祭拜的先帝景应帝王就叫吴正啊。”
陌生魔顺着漆黑的甬道跌落而下,他的血肉在石壁上摩擦却已经酥麻到感觉不到任何痛苦,狭窄的甬道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道,然而他的目光却一直盯着前面,哪里有一枚小小的烛火,他疾步向前却发现那仅仅只是一根蜡烛,然而对面却已是尽头。
景应帝王的石像内有一根蜡烛?陌生魔不相信神鬼之可笑言论,就算是鬼也只是一个飘散的魂魄而已,他有昼夏之铃在身,就算是神族遗魂也耐他不得,然而经过长期的魔变,他浑身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一把跌坐在地上,全身上下的皮肤慢慢萎缩了下去,他再度成为了一个消瘦的老人。
“咳咳咳”他喘息着看着摇曳的烛火,就这样一直盯着它,里面逐渐升腾起一团火焰似乎要将他浑身都点着,他被惊吓出一身冷汗,而后厉声大喝,一把掐灭了这团微弱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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