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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自家的草庐前,王禅发现平日里只有孩童读书的草庐,今日竟然拥满了村民,深得《相术》精髓的王禅不用推算俨然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经常和王栩一起研磨棋艺的张大爷看到了王禅,满脸的老褶子里溢满了悲伤。
“禅子,你总算回来了,你爷爷他,他……”
王禅猛地的拨开人群,挤进了草庐,发现好心的村民已经撤去了原本堆满着的孩童书桌,在堂屋内架起了一个席塌,而自己的爷爷,芦沟村的老教书先生王栩此时异常安详的躺在上面,犹如睡着般,全然不顾周遭妇孺的哭喊。
众人看到进来的王禅也是一愣,这个臭小子终于野回来了,现在连自己爷爷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实乃不孝。
王禅心里是五味杂成,尽管爷爷不止一次的灌输过自己一个观念,人死并不如灯灭,只不过是一场轮回,一份新的开始,但真正自己面对爷爷与自己阴阳两隔的时候,王禅依旧无法淡定,他缓缓的跪拜下来,朝着爷爷的灵塌付下身子,用力的磕了几个响头!
“孙儿不孝,没能见到爷爷最后一面!”他没有哭,因为爷爷告诉过自己,男儿有泪不轻弹,那缓缓溢出眼眶的两道热流,只是焚烧纸钱飘出的黑灰迷了眼睛。
小年此时也耷拉着脑袋,犹如做错事情的孩童般蜷缩在灵塌前,两只铜锣大眼目不转睛的看着躺在灵塌上的王栩。
这时候张大爷也走进了堂屋,俯身拍了拍王禅的肩膀,叹了一口气:
“孩子,不必太过悲伤,你爷爷走的很安详,我一直陪着他的,他有封遗书留给你的,在那个傻子阿继身上,只是这阿继出去找寻你,现在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麻孝已经替你准备好了,送你爷爷最后一程吧!”
王禅这才注意到平日里一直陪在爷爷身边的傻叔阿继,此时确实不见了踪影。接过张大爷递给自己的麻孝,王禅很仔细的给自己穿戴上。
根据习俗需要请个司礼总管,这个张大爷自然是自告奋勇了,在整个芦沟村几乎所有家的红白事都会是他做总管,他办此种事的经验非常的足,可以有条不紊地挑起担子。丧家的白事能否办得顺当,与总管关系非常大。张大爷拴上麻绳,就开始准备五供盘和长明灯!
而王禅只需充当孝子,回礼来访的宾客!
晌午
芦沟村突然出现了两个怪人,一个黄衫锦衣,低矮肥胖:一个青衣素袍,高大瘦削。
容貌虽然不同,脸上却全都死人般木无表情,走起路来肩不动、膝不弯,也像是僵尸一样。这二人慢慢地走过村落,只要他们经过之处,所有的声音立刻全都停止,连孩子的哭声都被吓得突然停顿。终于这二人来到了一个草庐前,竟发现此地黑布白挽,竟是在举办葬礼。
“我说瘦子,我们确定没有找错地方?”那胖子看着人群熙攘的草庐,怀疑的问道。
瘦子掏出罗盘,看了一眼,冷冷说道:“没错,就是这儿!”
“山主让我二人来抓他回去,几十年前就听闻此人功力卓群,不装的凶神恶煞点怕吓不住他,走,进去看看!”胖子缓缓的走进了草庐,瘦子也随之跟上。
待到胖瘦二人走进内堂,不禁愣住了。
“王五三弟,怎么是你?”胖子看着王禅满脸的不可思议。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来了?”王禅自也惊诧万分。
“他死了!”二哥李四看着灵塌上的王栩,冷冷道。
张三这才注意到死者,不正是山主欲要让自己二人带回的王栩么,只不过相比较画像而言现在的王栩是那般的苍老瘦削。
“啧啧啧,还真死了,按道理修为高深的他应该死不了啊,奇哉!”张三走上前去发现王栩确然没有了生机。
“大哥二哥,不的对我爷爷无礼!”王禅看到张三李四竟然想要动王栩的尸身,连忙制止到。
“原来三弟你是他的孙子啊,唉,真乃造化弄人啊,瘦子,拜一下吧!”张三拉着李四给王栩拜磕了一下,他们门派最重礼节,他二人与王禅结拜为兄弟,现在眼前的王栩就也是自己的长辈,岂有不拜之礼。
“三弟,你爷爷是我山门的追捕之人,掌教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大哥二哥也很无奈啊!”张三向王禅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的为难。
“死者为大,爷爷应当入土为安,这是孝子应该做的,还望大哥二哥成全!”王禅张开手臂,挡在爷爷的灵柩之前。
“如此三弟对不住了,但是大哥二哥向你保证,待回山门复命后,定厚葬你爷爷。”张三别过头,手掌虚空一挥,王禅便挥飞出去,躺在屋角不能动缠。
李四将王栩的尸身抗在肩头,周遭的芦沟村村民早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都腿软着瘫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大胆贼子,还不速速放下相国大人,留你全尸!”这个时候,先前不见踪影的傻叔阿继竟然回来了,一柄重剑横指着张三李四,满脸的怒容!
“哟,凡体肉胎还能练成这般,也着实不易,不要螳臂当车的好!”张三隐约感觉到阿继强悍的力量,好心的劝说道。
阿继哪管这般,挥剑砍向张三李四,欲要将面前的两位贼子当场击杀,夺回王栩的尸身。
来来回回几十个回合,三人竟然不分上下,当然也有张三李四让手的原因。
“这么多年没有出山,没想到大陆竟然有此等高手了,正好手痒就让他看看我们山门的厉害。”张三李四瞬间鬼魅般闪到阿继面前,阿继还没有反映过来,就被双掌牢实的印在胸膛,阿继瞬间感觉胸前猛地一沉,自己就被击飞了初出,连续在吐了好几口鲜血。
“瘦子,刚才出了几分力?”张三看着扛着王栩尸身的李四问道。
“五成!”
“我也出了四成,他竟然没死,看来与世隔绝太久,大陆已经没有原先那般羸弱了,回去要和掌教表明下这事!”张三看着在原地咳血的傻叔阿继感叹道。
此时的阿继生机却在急剧的流失着,已然没有阻拦张三李四的能力,只能无奈的看着相国的尸身被他二人带走,终于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变数太大,王禅还没有反映过来,看到傻叔阿继昏过去了,急忙起身艰难的走到阿继面前,却发现阿继此时已经是苟延残喘。
“这里有我等师门的相位罗盘一面以及一枚延寿丹药……”
延寿丹药!希望大哥二哥不会骗我吧,王禅从怀里拿出延寿丹,小心的喂阿继服下。
奇迹真的发生了,原本面色惨白的阿继以肉眼可观的速度恢复着红润,就连原先枯槁的长发,也恢复了光泽。
“王禅,你爷爷还是被带走了么!”苏醒过来的阿继依旧关心王栩的尸身,只是脸上的那般英色是王禅从来没有见过的,哪还有平日里的痴傻之气。
“带走就带走吧,我相信大哥二哥的承诺,有缘我会向两位哥哥询问缘由的。”
阿继站了起来,除了衣襟上的触目血迹,竟然跟个无事人般:“禅儿,这是你爷爷留个你的两样东西,一封遗书和一个卷轴,现在我把它们交给你!”
王禅打开书信,看来半晌终于知道了一切,原来爷爷王栩竟然是海外蓬莱仙山的外门首席弟子,因为盗取山门至上秘籍《天书古卷》,逃回大陆助始皇雷政一统天下,而被师门追杀,然而现在外面的世界被昏庸二世雷暴统治着,并且观天象,绝迹大陆的妖兽恶魔也即将现世,王栩希望王禅能够担当起守护百姓,维系天下平和的重任……
王禅终于知晓爷爷经常提到的要事是什么了,缓缓的打开卷轴,轴头便是四个隶书大字——天书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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