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今之计,他若不用剑抵挡,那铁块就会朝着他全身要害打去。试问区区肉掌,能抵得过几块铁石?
所以很快,苍玄剑上就爬满了这些跗骨之蛆,整口剑都沉了数十斤。现在许渊齐打出一招,都要使出原先两招的力气,气势怎能不下?
更何况“胡姑”和鬼影人眼见得势,使出的招式愈发的狠毒,将许渊齐逼得连连败退。
如此下去,许渊齐必遭横死。
果不其然,在“胡姑”的佯攻之下,许渊齐显得有些招架不住。鬼影人则趁机移形换影,几招变换,成功侵入许渊齐眼前一丈之内。
眼见得许渊齐根本无暇顾及他,鬼影人只觉得胜利在望,激动地眼睛发亮,出手就朝着许渊齐的胸口打去!
出乎意料的,这竟然正中许渊齐的下怀!
他竟还藏着后招!
只见他右手还在和“胡姑”周旋不已,左手竟不知从何处找来一只碧绿的短杆。鬼影人满心欢喜,正想伸手偷袭,却见许渊齐手腕一转,短杆当即打在了鬼影人的手腕上。此事为止仍旧不算完,短杆上下移动,又破开了鬼影人胸前防御,重重的点上了玉堂穴。
玉堂穴被破,任脉如同腰斩。鬼影人候中鲜血顿时如泉水般喷涌而出!
他不断倒下去的时候,满目都是不敢相信的眼神。许渊齐明明还在和“胡姑”对打,哪里来的手和短杆打败自己?难道他竟能一只手和“胡姑”周旋,一只手和我来对招?
若是如此,他可太可怕了。
身子骤然倒地。
“胡姑”大惊失色,大叫道:“十二哥!”却不想那碧绿的短杆也没有放过他。只听得耳边响起“呜呜”的声音,“胡姑”旋即捂着肩膀,发出一声惨叫,连退十几步站定。
他这才看清楚,许渊齐手里拿的哪里是什么短杆,只不过是一杆碧绿的竹萧而已。
“好,好个一心二用,我们兄弟当真是小看你了!”“胡姑”大怒道。
许渊齐抬手抹去苍玄剑上的铁块,警戒地退回到林晓月和于子逍中间,将竹萧插到腰后,对着“胡姑”和鬼影人冷声道:“咱们互有损伤,各不相欠,不如就此罢手如何。”
那鬼影人回过神,竟哈哈大笑起来:“你当我幽卫是什么人。岂是你许渊齐能伤得了的?”
许渊齐眸色幽深难辨,捏紧了苍玄剑道:“幽卫……”
那鬼影人站起来,骄傲道:“我乃幽卫,秦十二。”
“胡姑”捂着肩头:“幽卫,秦十三。”忽伸手往下猛烈一砸,地面上再一次升起腾腾的雾气。
烟雾一现,许渊齐当即回身将于子逍和林晓月聚到自己身边。待得烟雾散去之时,秦十二和秦十三已经不见了踪影。
许渊齐心中暗恨不能将他们生擒活捉,此刻却也已经无能为力。他替于子逍解开喉中和四肢的穴道,忙道:“你现在怎么样?咱们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必须尽快逃出去。”
他没有问于子逍是如何受的伤,因为他知道,现在决不是逞一时之勇的时候。
于子逍咬着牙,团起拳头将自己的胸膛拍的“砰砰”作响,坚定道:“死不了!老子还要活扒了这些卑鄙小人的皮,给老虎叔报仇!”
提起老虎叔,两人不由得转头,看了看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骤然发现,老虎叔的尸体,已经闭上了眼睛!
忽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大笑声:“少门主真是有趣,岂不知活着要比死了还要痛苦得多?”这声音既不在前,也不在后,而是忽前忽后,有时好像离着你很远,就像是从天上飘下来的;有时候却近在咫尺,好像说话的人就站在你的背后。可放眼望去,只能看到满天繁星,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于子逍拾起自己的滚落的长鞭,朝天怒道:“你到底是谁?”
那声音道:“幽卫,秦七!”
于子逍和许渊齐不禁震惊相视,原先的两个自称是秦十二和秦十三,尚且如此难对付,那这位秦七,岂不是跟要厉害难缠得多。
秦七像是轻易看穿了他们的心思,便道:“二位是不是在担忧我到底有多厉害,忧心这次是绝对出不去了。”
他声音笃定轻蔑,于子逍只想大叫:你当老子现在就是个死人了么!
许渊齐虽然也对他恨之入骨,但他表达愤怒的方式却和于子逍迥然不同。
于子逍生气会发怒,但许渊齐生气则会往往朝着仇人笑。这也是两人最大的不同点。
许渊齐果真笑道:“阁下说笑了。曾有位武林前辈给在下算过命,说在下哪怕这辈子出门就遇小人,也能平平安安活到八十岁。阁下的一番算计,恐怕是要白费了!”
这番话将他辛辣的风格表露无疑。秦七却不已为忤,反大笑道:“早听门主说过,许渊齐不仅武功卓绝,口舌上也绝不肯落人半分下风。如今看来的确如此,值得和我一战!”
“阁下当真是自命不凡。”许渊齐冷笑,心中却在细细品味着他的话,试图揣摩秦七的内心。
秦七道:“天底下唯有自命不凡的人才可以出人头地,那些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人,怎配夺得大权?”
许渊齐冷冷道:“阁下既然这么说,恐怕你自己也是个自命不凡的人。”
秦七昂然道:“幽卫众人,全部是门主大人亲自挑选,无疑都是门中精英,我当然有资格自命不凡。”话中充斥着骄傲的意味。
但是他说话的语气,却让许渊齐不禁想起当日众门徒朝拜秦玉城的场景:每个人都朝着骨台上的秦玉城跪拜,神态无比虔诚,连大气都不敢出,就像是狂热的教徒在向神明朝圣般。
许渊齐心中唏嘘不已。
于子逍大怒道:“你既然自命不凡,怎么不敢现身,和我兄弟二人单打独斗一番!”
话出了口,秦七竟然不答话了。他不说话也就罢了,于子逍会只当他是个哑巴。可他竟能连带着整个茶馆周边都陷入了沉沉的死寂之中,甚至连鸟叫虫鸣都骤然消失。
这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于子逍嘎声道:“难道他在外面布了毒气?”
许渊齐闻言,赶紧将苍玄剑塞到于子逍的手中,自己夺门而出,不想刚踏出屋门,就感觉到了一阵刺骨的寒气。周围虽然还是一片青葱翠绿的树林,气温却有如春寒料峭。许渊齐立马想起了什么,连忙捂住口鼻,却又听见秦七道:“怎么样,鄙人的这点小把戏,还能入得了许公子的眼吗?”
许渊齐轻言:“马马虎虎而已。”
心中却如同涌起滚滚暗流。
秦七自然知道他是故作镇定,道:“丛林瘴气,无色无味,却可杀人于无形。只要再过半个时辰,它就可以达到足够的浓度置你们于死地。许公子竟然只说是马马虎虎,看来许公子也是个自命不凡之辈,与我乃是殊途同归。不如就此加入圣门,我可以给公子也求个幽卫的职位。”
他早已知晓许渊齐在暗影门中的遭遇,知道他曾经卑鄙手刃过兄弟,更知道林如枫正是为他而死。所以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简直痛快地不得了,巴不得看到许渊齐扭曲的脸。
不想许渊齐竟扬眉笑道:“你这瘴气杀人居然还要半个时辰,真是差劲得很。可笑你居然还仗着它自命不凡。我都不想告诉你,就这种破毒,连给我玩耍的资格都没有。”
秦七忽然哈哈大笑道:“你越是说的不屑,我越是知道你有多害怕!你只管讲,只管说吧。我陪你聊完这半个时辰,你这天下第一的嘴就再也没机会骗人了。”
许渊齐鼻头上冒出晶莹的汗珠,手也已经有些发抖:“你倒是心思玲珑,可惜你这一次也猜错了。我不仅自命不凡,而且是真的不凡。”
他一说完,秦七笑得更加的肆无忌惮,更加的信心百倍。
可许渊齐也在暗中冷笑。
“你只怕是笑的早了。”许渊齐咬着牙,继续道:“你可知武当禅道不仅以道法闻名天下,还以阵法独步武林。禅道阵法,高神莫测,号称‘下可解病痛伤寒、去灾祸鬼降,上可召风雨雷电、挑五行阴阳’。不巧在下就是在禅道门下长大,正好知道一个可以消弭瘴气的阵法。”
“你是在禅道门下长大,又怎么会去暗影门,简直是笑死我了。”秦七不屑道:“我刚才还当你是对手,还想看看你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谁知你现在就开始语无伦次,实在是扫兴!”
可怜他现在还没有看清楚许渊齐是扮猪吃虎。
这也非许渊齐多么能耐,着实是秦七被追捧惯了,正如他所说的:自命不凡。
自命不凡的人确实有可能上位,但总归不如稳扎稳打的人来的持久。
“不管是不是危言耸听,试试便知。”许渊齐忽朝天大声道:“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赌我到底能不能破了这瘴气。若是你输了,就要放我们走;若是我输了,就任你处置。”
“你是不是傻了!”秦七还在哈哈大笑:“你已经任我处置了,我和你打赌岂不是浪费时间?我现在已经有点不想和你谈下去了,你最好表现地机灵些,我或许还能再听你啰嗦一会。”
许渊齐道:“哈!哈!阁下真的是一个自命不凡的人。我只凭着一杆竹萧就能连败你两员大将,你又何德何能能轻易取我的性命?”
秦七终于止住了笑声,整个山谷沉浸在夜色中,寂静的可怕。
瘴气还在逼近,许渊齐已经感觉得到其中腐臭的味道。
时候不多了!
他继续道:“阁下可以想一想,若是我所谓的阵法只不过是虚张声势,你就可以直接用瘴气将我三人困死在里面,而丝毫不必耗损自己的实力。阁下其实一点都不吃亏。”
秦七终于认真道:“但若是你能破了瘴气,我岂不是错失良机?”
既是赌局,当然有输赢,这简直就是废话!
但是许渊齐却从中看到了希望。
他道:“这就是赌局,互相都有制胜的几率。阁下可以算一算。如果没有这场赌局,任由着我们双方开战,渊齐尚有信心,向阁下讨要到你的命……给、我、三、人、陪、葬!”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决无更改。
“你先前竟然是在扮猪吃虎,就是为了引我上钩!”秦七终于明白了过来。
“就是要引你上钩!”许渊齐竟也毫不避讳,继续挑衅道,“但我所说的话,仍旧句句属实。信与不信,能不能赢我,全看你怎么决定了。”
“没想到最了解的我的人,居然是你。”秦七心中如同被小猫抓一样的难受,,“我一定要光明正大,完完全全的赢你!”
忽然又道:“许渊齐,你可记得,当日装作李虎川的样子,到你主子房里的那个刺客吗?”
许渊齐想起当日情景,沉声道:“想必就是阁下了吧。”
天边传来秦七肆无忌惮的大笑声:“不错!那就是我,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这世界上只有你可以做我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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