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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异变神瞳
在村民的小心保护下回到村长家。
黄崖村五十户人家散落在崖下的一片坡地上，错落凌乱，都是用竹子木棍搭成的茅屋，勉强遮风挡雨。
以前村民世代住在崖洞里，冬暖夏凉，风雨不透，非常舒服。在五年前镇里搞新农村建设，县里有领导说解放几十年了，黄崖村现在还住岩洞是给党丢脸，再说万一岩洞塌方了那更是给政.府添乱，于是政.府一声令下，要求村民搬出岩洞，如果有不搬的，取消救济资格，并且罚款五百元。
每月三十元的扶贫救济款对村民来说是一笔巨款，在巨大压力之下村民搬离了舒适温暖的岩洞，建起现在这种风雨飘摇的茅屋。
黄禄一再内疚，他不小心失足踩空，结果导致野风坠崖。野风一再安慰他道：“村长不要有压力，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不定回去后就能升官哩”
山村的夜安静得如同世界未日。
昏暗的油灯下，四处漏风的茅屋里，家徒四壁，几个残破的碗，一只瘦的奄奄一息的狗，四个瘦得皮包骨的村民，一张残破不堪的木桌，。
黄禄摆上一桌丰盛的酒席为野风压惊。说是丰盛，只不过是杀了一只鸡，摆了一壶玉米酒。村长黄禄还有几个老村民作陪。
互相敬着喝了两碗玉米酒，吃了些野菜，野风擦擦嘴，看着四个被贫穷折磨得毫无生机的男人，他们四人便是黄崖村的主心骨。
野风掏出香烟每人丢了一支。
“山上有岩蜂，为什么不采蜜卖钱呢”他开门见山说出心里的困惑。纯天然的野生蜂蜜那是很值钱的。
野风不敢说被蜂蜇的事，怕黄禄又无休无止的道歉，也没敢说他吃了蜂王浆。
“产蜜太低，数量太少”黄禄摇摇头。珍惜的吸一口烟，慢慢吐出来，好似吐出来的不是烟，而是钱，不敢多吐。
“岩蜜比岩苔更难采不说，主要是产量太低”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干中年男子说道，他叫黄归，是村中认字的三个人之一：“如果被岩蜂蜇中，直接晕迷，掉下悬崖摔死”
“岩蜂是有灵性的，怕惊动了神灵，不敢采。而仅数量太少，划不来”另一个老头道，他年纪最大，六十岁，叫黄军。
“真的很少吗？”野风迷惑，他们都异口同声说产量低。
“野干部，我们整个黄崖村只有十窝岩蜂”黄禄说道。
“哦”野风点头道：“数量真是不多，但岩蜜一定很值钱，数量少不要紧，我们可以循环采蜜，这个月采一窝，下个月采一窝，至少也能换点钱嘛，做为村集体开支”
“多少？一个月采一窝？”四个骨干一起盯着野风看，好似看到了妖怪。
“有问题吗，如果不行，三个月采一窝也行”野风有点心虚。
黄军笑了一笑道：“野干部，老汉我今年六十岁，十岁的时候和老父去采过一窝岩蜂蜜，现在那窝岩蜂还没酿出蜜呢”
“啊——”野风张大嘴，惊得目瞪口呆，五十年还没酿出新的蜜，这个周期也太长了吧。
黄军伸出一瘦黑的手指：“一百年成蜜”
“啊——”野风再次吓了一跳，瞪着大眼看着黄军。
一百年才能酿成蜜，难怪他们总说产量太低。真不是一般的低。
黄军再次伸五个指头：“五百年成王浆”
野风瞪大眼，绝对震捍啊，这是现代社会，不是修真世界，这种五百年份的东西应该只是传中的才有的啊。
五百年的蜂王浆，他今天吃了。那不是一般的王浆。修仙小说也看过不少，一下就想到了小说中几百年上千年的灵草灵药。
“传说蜂王寿命五百年”黄军说：“五百年后王浆酿成，喂养储蜂，变成蜂王，老蜂王死去。不过这些都是传说，做不了数，也没人能活那么久”
“五百年的蜂王浆，喝了不就成仙了吗”野风问。
黄军摇摇头，又点头，满是绉纹的脸上绉着眉道：“没人吃过，不知道”
“其实岩蜂是外面人的叫法，在我们千山五村，叫它龙蜂”黄军说。
“哦——”野风目光一转看着黄军。龙蜂，听着很有气势。
“都是祖上一直传下来的说法”黄禄点点头接着黄军的话题：“祖上说龙蜂是战族的坐骑”
“战族？龙蜂？还有这个传说，没听过啊，”
“只在我们千山五村流传，具体的故事也没有，就一句话”
“龙蜂这么小，怎么骑啊”野风问。
“听说最强壮的兵蜂，吃了王浆能长得很大”黄军手一展道：“这么大，三米长”
“三米长的蜂，那也太夸张了啊”里风惊讶。
“嗯”黄军也点头：“所以只是传说”
“王浆那么少，而且五百年才出王浆，怎么吃？”野风又问
“嗯，所以只是传说”黄军又说。
野风若有所思，话题又转到扶贫上。
“几乎没有特产。能说得上特产的只有千山岩苔和岩蜂蜜，但产量太低，摘采困难，不能形成稳定丰厚的收入”野风叹道。
“就是有特产也运不出去”黄禄也叹道：“完全没有路”
“玉米倒是挺好吃，这里山灵水秀，种的东西很清香”野风拿起一个玉米棒啃着。
“呵呵”几个穷人笑了，黄禄自豪道：“那是。每个来黄崖村的都赞咱的玉米很清香，抢着吃哩，走的时候都要带上一些”
“就是地太少，种的玉米刚好够吃，如果有路，玉米的产量再提高些，可以拉出去卖钱”
“拉倒吧，路的事不要再提。每个人都说要修路，说了几百年”
“冷天要到了，住这破茅屋冷得要命，有时想不要那三十块补助也要搬回岩洞住”
“三十块啊，你们五口人就是一百五十块，你舍得？”
“冷就冷点吧，总冷不死人。岩洞虽然暖些，可是领导不让住啊”
几个穷人喝着酒，有点微醉，开始胡侃。
野风不知什么时候醉了，一头倒在他那玉米叶铺成的床上沉沉睡去。
夜半，月亮钻出云层，洁白的月光照在黄崖村，照在破败的茅屋上。整个村子静静悄悄。
野风越睡越不舒服，他在床上扭捏着，好似浑身被蚂蚁咬了似的，特别双眼直流眼流，泪如泉涌。但是倒也不痛不痒。
“啊！”野风猛的惊醒，猛坐起来，脱掉衬衣，直擦眼泪。
“怎么回事？”野风心里大惊，立刻想到了那蜂王尾针，还有蜂王浆：“难道中毒了？”
他小心感应身体里的状况，除了流眼泪，身上有点痒外也没什么特别。野风放心了一些，就算中毒也不太严重。
他不停的擦着眼泪，竟然是黑色的泪水。
野风吓得不轻，楞楞的看着衣服上那黑得如墨一般的泪水，他冲出房门冲到外面水缸边，抓起一瓢水，冰冷的山泉从头淋到脚，
再勺了一瓢水，整个脸全浸到水里，起来一看，又吓着肝胆欲裂，整瓢水全变成了黑，发散着淡淡的腥臭味。
眼睁仍不停的流着泪水，不痛不痒，但泪水总是止不住。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野风惊得团团转，吓得几欲失魂。一瓢又一瓢水洗着眼睛。
洗了十几瓢后泉水渐渐变清澈，却又开始有点点黄金般的透亮，水里有一种香甜的味道。
野风抽抽鼻子：“是蜂王浆的味道，蜂王浆怎么从眼里流出来了？”
野风放心不少，流出来就好，那些黑色的眼泪应该是排毒的现象。。
王浆才流出几滴便不再流出，双眼恢复如初，野风还没来及喘口气，突觉心脏一动，一种不痛不痒的感觉，野风感觉到被蜂王扎入胸口的尾刺突然动了一下，直接溶入心脏。
不一会，混身上下的皮肤溢出黑色的油脂。
修仙小说看多了，野风心中陡然一震，忍不住惊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排毒？”
他感觉双眼一片清明，清爽异常。他看向远山，在夜色下，他看到约三公里外的山缝里，一只蛤蚧正伸着舌头在找食。
“啊——”野风大吃一惊，连忙闭上眼睛，使劲的晃晃头，心里惊骇异常，心里大叫：“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再次睁开眼，五公里远的一草一叶清晰可见。
“有鬼了，怎么可能”野风再次惊骇，望向远山，五公里外的山上，一枝树上鸟儿在睡觉，羽毛清晰可见，历历在目。
一思百念，一念万千——被蜂王蜇，吃了蜂王浆，是不是发生了变异？
“果然是修仙现世了吗，传说发生在我身上”
惊天奇遇，莫大机缘。
野风差点要狂啸，这是传说中的千里神瞳吗。
他混身力量磅礴，好似有使不完的劲儿，忍不住挥出一拳，竟然把坚硬的花纲岩砸得粉碎。他身轻如蜂，轻盈一跳竟然跳出十米高。
“靠”野风自已也被吓了一跳。
他在山间奔腾跳跃，发泄心中的惊骇。几个起落便翻过山崖，一跨步便越过一条小溪。
“果然五百年的蜂王浆，果然妖孽啊”
“有这身手，到镇里只要十几分钟，如果遇到狼一拳死一只”
野风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的狂涛，立刻想到了妈妈曾经告诉过他：
——有时候生活会有奇迹发生，你要学会接受奇迹。
“不管是怎么回事，我接受这个奇迹，生活也许将会改变”
他跃回断肠崖，长身而立，迎着风，满天星辰，月华如水，望着崖下深深的深谷，远处月光下的山峦叠嶂，十万里江山。
奇迹已经发生在自已身上。那么战族龙蜂，这，也许不是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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