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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命力!”宗明激动万分。他的整个身子都在徐徐冒着白雾,氤氲一片。
老头子说:“现在你全身穴道已通,命力正往外涌泄,这是最好感应命力的时机,如果你不能把握时机,顺利掌控命力,而是任由其挥发,你体内的命力很快就会清空,后果可是很严重的,这个你应该很清楚了,你的身子可是又要疲软上几天,才能稍微恢复些精气咯。所以现在静心感应!”
宗明听了,立马压下兴奋的心情,闭上双眼,身子放松,徐徐吐气,心逐渐静了下去,只觉四周的一切都静止了,仿佛连时间都不走了。一种无边无际的玄妙感觉盈盈在心头。绿草的芳香、阳光的温柔,同春风相融,醇醇裹着他的身子,神水仙液一样冰凉凉慢慢沁入了身子,令他通体舒畅,形容不出来的奇妙。
这时,他身子的绿草、无名的花,都如同彩带一样飘起枝叶花卉,指向他,仿佛被吸引了过去。这是他的命力与大自然、天地之气共鸣了!
不过,几个瞬息后,一切突然停止了。宗明身上的雾气小了下去,只在体表流转,看上去像镀上了一层光。周围的花草也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一切都静谧了。
又过了一会儿,这些雾气彻底消失了。
“咦?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停了,我感觉我的身体还缺少了一些东西,有些空乏。”宗明正沉醉在悠游天地之间的玄妙体验,却戛然而止了,恰如听大师奏琴,正是高山流水之时,骤然弦断了,令他心中不满,开口就抱怨。
老头子见他这心有不满的愤恼样子,不由得一笑,又纵身一跃,凌空停在宗明面前,屈指一弹,在他额头上重重弹了脑镚儿,笑道:“天地之气,最是无私,也最讲究平衡。如果觉醒了命力,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汲取,这大自然、这片天地早就枯竭毁灭了。所以,你虽然能与天地之气通感,它却不是任你使唤私属之物,你所消耗的命力,只能通过自己努力补充,而且是慢慢地补充,积累才行,绝无捷径可行。”
宗明揉着额头,说:“那命力该如何壮大?”
老头子说:“其实很简单,跟炼力气差不多。你身子越强,命力自然越强,能汲取天地之气也越多,这样一来,你的身子又越发强了,命力又越发壮大了,汲取的分量又更足了。命力的修炼,基本是这么一个循环渐进的过程。”
宗明又问:“那我具体怎么修行呢?”
老头子盘腿坐在地上,才说:“在命力通过穴位流动在身体之上,这时便要将之控制、锤炼,使之能够为自己所用。而这命力从体内流动至体外,再到能够随心随意地为我们所用,施展出各种技巧,可分为四法——开窍,流铠,凝形,释放!开窍,即是打开穴位,这一法你已经习会了,便不再多费口舌了。只是,这时候的命力冲开穴位,流布全身,仍是如同急湍涌流一般,极为不安定,使之安定下来,紧紧缠绕附着在身体的技巧,便是‘流铠’。在战斗的时候,流铠的强度会成为抵抗命力攻击的耐久力和防御力,你可以想象成穿着一件肉眼看不见的铠甲,命力附着在体表的量越多,越凝实,这‘铠甲’就越坚硬,防御力自然大大增强了,当然了,防御力也是攻击力,流铠更多的也是增强了进攻的力量和效果。
如果‘流铠’的效果逐渐加强,则能让无形的命力变得有形,就像水蒸气一样,凝实到底便会结成水珠,这命力一旦凝实得足够强了,可以变出各种形状,刀、剑、枪,随心变化,使用于种种技巧应用,成为一件‘武器’,将命力凝实成各种形态,便是‘凝形’。
‘释放’”,则是使命力离开身体,变化万千,讲究由心而发,随心所化,也可说是命力真正的归途,乃命力修炼的集大成,“释放”的方式也因个人而产生各种效果,每个人会根据自己的喜好、脾性而让命力最终呈现出不同的形态和施展方式。因自身脾性而赋予命力独有的特性,这一步叫做“定性”,便以老头子为例子,我的命力特性是火,我将命力定性为火!命力一旦定性,便永世不能再做更改,要小心再小心的至关键一步了。”
宗明迫不及待,问道:“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老头子干瘪的脸忽地一动,花白的胡子两端翘了上去,露出了两排牙齿,嘿嘿笑道:“挨打!”
宗明诧异道:“挨打?”
老头子左手在空中一抓,便听得“砰”的一声,一杆树枝忽地飞了下来,落在掌心。他握住树枝,手腕一转,“咻咻”一阵骤响,树枝上的叶子、小枝干都如同箭矢一般飞射了出去,留下一支光滑笔直的木棍。老丈站起身来,舞着木棍,笑道:“修习流铠,注重两点,一是命力的流动,一是命力的凝实。我会用这木棍毫无章法的来打你,你必须用凝聚命力来硬抗我的打击,若是命力流动慢了或者命力不够凝实,可就会受伤了,老头子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
老头子脸上挂着生硬的笑容,掌中的木棍挥舞得呼呼作响,宗明见了不觉背脊一阵冷飕飕的,心头都颤了一颤。
“开始!”
老头子冷不丁的一棍子横扫了出去,一下子就把宗明撂倒了,宗明捂着脚踝疼呼:“等会儿,我还没准备好!”
“敌人可不会等你!”老头子喝了一声,那棍子冲着宗明的额头劈去,慌的宗明就地一滚,仓皇躲避。只见砰的一声,这一棍子劈下来,竟是把地面砸出了一碗口大坑,还扬起了一阵尘土。
宗明跳了起来,大声嚷道“喂喂,这是要杀死我!”
“敌人可不会听你抱怨!”只见那木棍一条黑丝般飞了出去,向着宗明的腹部击了上去。
宗明一惊,身形立刻闪电般退后了一丈。岂料这木棍竞有如灵蛇缠身,直追而来。忽的一声,破空的风声骤然呼啸,那支木棍已经抵在了宗明的胸口。宗明根本没有看见老头子的身形,也没有听到对方身形的移动,老头子却是笑嘻嘻地站在他面前。
“太慢,太蠢,若是有心杀你,你已经死了!”老头子把木棍轻轻一推,宗明只觉一股巨力涌来,竟被硬生生兜着横飞了出去,挂在了树上。
“现在的你还不到修习武技的时候,先修习好‘流铠’这一步吧。”老头子用木棍招了招,示意宗明下来。
宗明攀在树上,苦笑一声,道:“看好我要想好怎么跟娘亲介绍身上的伤了。”他纵身跳了下来,站好了姿势,准备迎接打击。
老头子毫不留情,手腕一转,木棍挟风掠影而至,不但风强力劲,出招部位,也是巧妙至极。宗明还在蕴蓄命力之际,压根儿来及抵挡,便硬生生被劈中,“呼”的一声也把他刚刚凝聚出来命力一下子打散了。
老头子面无表情的说:“运调命力的速度太慢了!”说话的这一煞那间又是三棍飞起,上打头盖,中取腹部,下扫脚跟,虽是寻常招式,但却像同时击出一般,将宗明紧紧封锁住了。
宗明这才开窍涌出命力来,却不能一心多用,无法将命力流聚在这三处,便只听得轰的一声,他又横飞了出去,跌个四脚朝天,狼狈不堪。
老头子脾气终于爆发,大声喝道:“起来,蠢驴!”
宗明忍痛挺身而起,他的额头都淤青了一大块,像染了墨汁,却硬是不吭声,直挺挺站立着。
老头子其实知道自己下手重了些,也很满意宗明的表现,却是冷哼一声,道:“这点力道都接不住,蠢驴。我会将力道减弱一些,要是再被打飞出去,我可就没耐心再教你了。”
宗明听了,也不反驳,也不怄气,身子一抖,振奋精神,喝道:“来吧!”
老头子便把掌中木棍一抖,但见棍影连绵,盘旋而起,不过一条三四尺的木棍,忽然间好像变成了无数条黑色的带子,铺天盖地一圈又一圈的,落在了宗明身上。
顿时下起了暴雨似的,噼噼啪啪一阵响!只是这些“棍雨”落在宗明身上,竟是偶然会迸起一些光,好似雨滴在地面上破裂了开来。
骤然停歇,宗明浑身都在冒烟,身子却是青一块紫一块,像掉进了染缸里,他咧嘴嘿嘿傻笑,道:“我……挡了……十下!”话刚说完,双足一软,便仰面倒了下去,躺在地上,他还在兀自傻笑。
老头子笑骂道:“出息,一百下只挡去十下,也是值得高兴的?至少要格挡七八成的攻击,这流铠才算初步修成了。”
宗明疼的呲呲倒抽气,嘴巴却闲不住要说话,“如果我将全身的命力都凝实了,强得跟罩了一个铜钟似的,那是不是就不必担心别人的攻击了?”
老头子笑道:“你脑瓜子还不算太笨,这确实是一个法子,流铠的铠字,不也正是铠甲的意思嘛。只是这样做来,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不够灵活、身子会变得很笨拙,就像你所说的像一口钟,长时间作战则只会沦为箭靶。所以,这种技法只能在一瞬之间用来防御和突破。要想灵活战斗,才是要兼具流与铠。这种加强全身命力的技法,有一个名头,叫做‘全铠’。”老头子看了看宗明,继续说道:“今天的修炼就做到这里了,现在带你去疗伤。”
老头子拦腰抱起宗明,身子一纵,腾云驾雾般疾奔在树林之间,一眨眼奔出二三十里地,来到了神女峰的山腰的一个洞里。老头子将宗明一抛,扔进了山洞里的水坑里,直疼得宗明呜啊呜啊的叫。原来这水坑里头积着的不是泉水,而是老头子辛苦调制的药水,绿幽幽一大泊,药的味道很古怪,能熏得人直流泪。
宗明只觉浑身如针扎,嚎叫着就要迈出水坑,却被老头子按葫芦瓢似的一把按了下去,老头子喝道:“全身浸泡下去,不足一炷香不得出来!”
噗啦一声,宗明从水底跳起来,整个身子通红,还在冒着热烟,嚎叫道:“烫死我了……”像极了一只落入滚水里的莽兽,挣扎着就要起来。只是却有一个铁了心肠一般的人,那个老头子毫不留情,又是按在宗明的头上,一把将之按入了药池子里。
宗明又跳了起来,还是被老头子按了回去。如是者来回了不知多少次,足足熬了一炷香,老头子才将宗明捞了上来。
宗明仰面朝天,粗喘着气,身子的烫红才慢慢退去,那些淤青竟然不见了,现出黑黝黝的健康皮肤来,他呼哧呼哧地说:“哈呼,哈呼,这池子里头积的是什么药水,怎么这么霸道,一泡进去,就好遭了刀斧砍一样,锥心的疼啊!”
老头子戏谑笑道:“这可是好东西,乃是我千辛万苦才采集齐全,调制出来的仙药一般的药水,用来疗治伤痛疲劳最是有奇效!试试你的身子,是否已经恢复体力,全无伤痛了?”
宗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打了两拳,果然发觉身子恢复了,神清气爽,不疼不痛,更有一股气劲流贯全身,仿佛有使不完的体力。
老头子这时候很有些不合时宜的说:“那么身子无恙了,也该继续修炼了。”
话还未了,一棍子已经横扫出去,宗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一扫扑倒在了药池里了,顿时一片虎啸狼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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