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陆凡便是不卑不亢地向几个代表拱手,嘴里叫着叔伯,显得非常有礼数。
几位寒门代表乐得不行,连道不敢不敢,会议开得很顺利,只在两个矿产资源点由谁管理上产生了一点分歧,最后干脆采取了折中的办法,那便是由双方共同管理,成立一个类似于监理会的管理机构。
在推举会长一职时,好几人提议由陆凡担任,却没他婉拒了,他以后的路还很长,不可能永远窝在这从云城,那几人好像也反应过来,也不再坚持,但最后推出的会长人选有些出乎意料,竟然是陆凡的父亲陆山。
看到这个结果,陆凡只能苦笑,直道这件事自己做不了主,只能回去跟父亲还有各世族商量一下。
陆凡先回家跟父亲说了一下,看样子并不是多么排斥,然后又去跟陆克鼎禀告了一下,对方倒是很高兴,不管怎么样,能将这两个矿产资源点处于陆家的视野之内总比两眼一抹黑强。
这件事有些突然,从云城各大世族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个理事会虽然明面上看着很普通,但别忘了,手里可掌控者一千多号武者的修炼资源的分配呢,是一股巨大的潜在力量。
不少人都对这个位置抱有幻想,但奈何谁都说服不了谁,最后才发现貌似陆山是唯一合适的人选。这件事很快就被决定了下来,陆山现今虽然不能修炼武道,但人格还是有保证的,特别是在寒门中拥有一定的威望,再合适不过,其他的几个名额,各个世族又是一番激烈的争夺。
陆凡没有等这几个名额的归属,而是立刻召集从云城的寒门子弟杀向了那两个矿产资源点,兵贵神速,这个道理他懂。
本来以为会是一场激烈的厮杀,但到了之后才发现,事情很简单,控制这两个点的烈火城的世族根本没做什么抵抗就退了,几乎兵不血刃地拿下了这两个资源点。
士气高涨,从云城的寒门子弟自信心爆棚,不少人提议趁机占据更多的资源,却被陆凡否决了,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没有必要再激怒烈火城。
过后烈火城的态度很是诡异,没有同意也没有什么后续措施,好像是默认了。
从云城的世族见此有些高兴,这可是一举两得,一来避免了世族跟寒门因战后分配不均发生冲突的可能,二来从云城等于多了一条屏障,一旦烈火城方向有什么异动,首先要过从云城寒门这一关。
在从云城忙活这两个矿产资源点的时候,关于从云城那场大战的消息已经像风一样传遍了整个禹州府。
不信者有之,惊讶之有之,但有一点,对于李家及一众小家族的覆灭,似乎是被自动忽略了,玄黄大陆,广袤无垠,每天都有无数家族覆灭与崛起,所有人关心的只有澜山宗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澜山宗在禹州府本来就是庞然大物,几乎占据了最丰硕的修炼资源,对头自然也不会少,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全部都是不遗余力地冷嘲热讽。
而在各大小茶饭馆,这件事也成了最热门的话后谈资,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城,竟然让澜山宗这个庞然大物都碰了一鼻子灰,当真稀奇。
“听说了么?从云城出现了一个天才妖孽,听说连军部的人都惊动了。”
“是么?不过从云城在哪里?”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少闲谈者对从云城这个名字有点陌生,但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以前在哪里听过。
“哎呀,从云城不就是禹城凌家那个亲家所在的城邦么?”
“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凌家那亲家好像姓陆。”
“不会这么巧吧,那个天才妖孽好像也姓陆,叫什么来着,对陆凡。”刚才引出话题的人想了一会道。
“如果我没记错,凌家嫡亲孙女的未婚夫好像就是叫这个名字,两者不会是同一人吧?”
“不对啊,我记得对方好像是个傻瓜吧,而且还是不能修炼武道的废柴,怎么可能是同一人呢。”
不管真假,但能够跟澜山宗、禹城大族凌家联系在一起,绝对是个劲爆消息,管他是不是真的呢。
很快,一个传言传遍了禹州府的大街小巷,陆凡之名随之流传开来,一个十四岁的少年,阵武双修,凭借法阵之威,跟独特的个人魅力,将澜山宗杀的铩羽而归。
很自然的,这个消息被夸大了,陆凡被描述成了无数个版本,什么三头六臂,什么天神下凡,应有尽有,在下层武者及普通百姓的嘴中,陆凡毫无疑问地被描述成了一个正面的形象,因为这符合他们心中的幻想。
出身底层,却对强势的澜山宗凝然不惧,不屈、不挠、坚忍不拔,这正是他们最需要的励志故事。
澜山宗是真正处在了风口浪尖,宗长青一回到澜山宗,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便被禁锢了,下这个命令的不是别人,而是宗家的老祖,因为他需要平息整个澜山宗的怒火,特别是宗主一派。
或许是觉得没必要,从云城之行,宗长青并没有精心掩饰,至少没有对澜山宗做到保密,在其刚离开不到两天,便在澜山宗传得沸沸扬扬。
禁锢在雪莲峰的凌鹭离在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发了飙,对着禁锢山峰的法宝一通乱轰,发现不能奈何后,便坐在崖壁上不吃不喝,遥望从云城的方向,大师姐屠红棉来了,任凭怎么劝说,凌鹭离都是一动不动。
林可儿来了,这个平常最受她喜爱的小师妹流干了眼泪,凌鹭离也就是没有丝毫反应,甚至连澜山宗主亲自出现在眼前,面对的依旧是一个犹如石雕般,凝望远方不动的凌鹭离。
凌鹭离那时的想法很简单,她能做的就是等待最后的结果,不管结果如何,有一件事不会改变,那就是她凌鹭离永远都是陆家的儿媳。
跟陆凡他已经割舍不开,从最初的悲苦无奈,到现在的发自内心的一份感情羁绊,陆凡已经深深烙在了其心里,这个烙印深彻骨髓,直达灵魂,永远都抹不平。
那几日的凌鹭离非常悲观,虽然陆凡身怀阵炼之术,但怎么可能是宗长青的对手,在澜山宗这个名号下,不知有多少人趋之若鹜,要杀之而后快。
她在等消息,无论是什么结果都要知道,等来的结果让其欣喜异常,陆凡不但没死,而且还发生惊天逆转,阵武双修,以法阵之威在同境界武者中横扫,甚至能让大战师境的武者寸步不前。
“这下你放心了?”面对师傅的话语,凌鹭离这几天来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却是梨花带泪,如雨后的莲花,洗涤一切尘埃。
“阵武双修,而且年仅十四岁,就在武道跟阵道上同时达到战(阵)魂境,算得上一个天才妖孽了。”
听着师傅说出这句话,凌鹭离笑了,这是她第一次从师尊嘴里听到肯定陆凡的话,但接下来对方的一句话又让其暗自神伤。
“只可惜,出身太低,以后怕是没有什么大的作为。”澜山宗主并没有改变主意,在她看来,这个陆凡天资妖孽,却仍旧配不上自己的亲传弟子。
“如今小凡妖孽天资尽显,一旦被什么大宗派纳入山门,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怎么会没有大作为。”凌鹭离不认同师傅的观点。
“我承认他是天资妖孽,但古往今来有多少人天资妖孽之辈最后连一朵浪花都掀不起就泯灭了。”澜山宗主轻笑一笑,道:“况且他跟军府的关系匪浅,怕是没有那个大宗门会真正的收纳。”
军府可以说是悬在各大宗派头顶的一把利剑,让人很不舒服,这次事件最后关头,军府突然现身,而且还是上万铁骑,领头的又是一个伯爷,这其中的关系耐人寻味,终归到底,陆凡身上已经印上了军府的烙印,很难再被宗门吸纳为核心。
凌鹭离哑然,这一点是她没想到的,在北黎皇朝,武者从公立武院出来后,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个是各大宗门。另一个就是军府,两者在一定程度上是对立的。
她自己由于不喜杀戮,选择了加入宗门,据她所知,军府是一条艰难的荆棘之路,要经过一系列的不断杀戮,相互之间倾轧不断,相互之间争斗比宗门还要惨烈,可谓九死一生,最后能功成名就的,少之又少。
“军府……小凡到底跟军府有什么关系?”凌鹭离心中满是疑惑,她明白师傅说的没错,身上一旦烙上军府的印记,就很难再被各大宗门接受。
同时其心中充满了担忧,军府乃是一条杀戮之道,再相见时,不知对方还是不是当初那个笑得有点憨的少年。
凌鹭离躬了躬身便离去了,身影有些萧瑟,但身上隐隐有杀气弥漫,宗家,这个仇她记住了,杀夫之仇,尽管没有得手,但绝不能这么算了,总有一天要清算的,但在此之前,她需要有足够强的实力。
澜山宗主愣愣看着远去的俏影,眼神复杂,她活了这么多年,知道的内情要远远多于凌鹭离,不禁呢喃道:“你们两人的路已是南辕北辙,一个在宗门,一个在军府,注定是对立的。”
“有朝一日再相见时,又该如何面对对方?”
宗门与军府之间表面上虽然平静,但暗地里却是汹涌澎湃,隐藏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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