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在陆三林跟陆剑锋各自法器蓄势待发,准备大打出手时,伴随一声大喝,一左一右两道金光将两人分了开来,来者一身紫衣大袍,不怒自威,正是陆家现任族长陆一统。
“族长来了!”
“太好了,这下他们不用打起来了。”
“……”在场的陆家子弟纷纷庆幸,经历了十几年前的那场内斗,陆家领头羊的地位岌岌可危,再也经不起一场内耗了。
“你们到底所谓何事?将陆家的脸面都丢尽了!”陆一统收回双锏,一脸怒意地看着两人。
“那你应该问问大长老,凭何无缘无故要出手打杀六哥一家,他眼里还有没有顾念同族之情!”陆剑锋怒视大长老道。
“嘿,无缘无故?这陆山父子盗窃族内秘术,又不知悔改,拒不交还,还目无尊长,那一条不是触犯族规的大罪!”
“你血口喷人,我陆山自从一身经脉被废,何曾踏进过祖宅一步!”陆山见族长终于出关,不由上前抗辩道,“族长,我陆山的为人你应该清楚,还请主持公道。”
陆凡此时也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族长身上,此人看上去气势不凡,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但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心里有些发凉,大长老貌似是族长的亲叔叔……
“好了,什么事私下里解决,还嫌不够丢人现眼么。”说完向四周一瞪,喝道:“你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散了!”
听到陆一统发话,周围聚集的陆家子弟一哄而散,而后其有向不远处的人群拱手道:“诸位朋友,改天一统再设宴款待大家,今天时候不早,就不奉陪了。”
“哪里哪里,陆族长忙。”
“咳,咳……是啊,该回家洗洗睡了。”那些围观的外族子弟尴尬一下,纷纷散去。
陆山简陋的客厅内,几人分别落座,只有陆凡父子、陆一统、陆三林、陆剑锋及四长老陆笑六人,个人都是干坐在那里,气氛有些僵硬。
“唉,我才闭关几个月时间,怎么会闹成这样。”族长陆一统首先开口了,不时轻皱眉头,看上去有些心力交瘁。
“这就要问问大长老了,凭什么自作主张要打杀同族子弟,谁给他的权力!”陆剑锋憋了一肚子火气。
陆三林闻言没有丝毫担心,眉头一挑,怒声道:“族长闭关,我身为大长老,代为执行族规,有什么不对的么?”
“况且私闯族库,盗窃族内宝物,原本就是死罪!”
“嘿嘿,只凭四长老一家之言,就要定人生死,这就是你眼中的族规么?”
“你家孙子陆仁整天在城内欺男霸女,怎么不见你执行族规?还是说你口口声声挂在嘴边上的族规,根本就是有远近亲疏的区别?”陆凡看着大长老道貌岸然的样就是愤恨无比,不由出言讥讽道。
这话不可谓不犀利,直接弄得陆三林面色酱红,陆一统也是一脸愕然,他想不明白,人人眼中的陆傻子怎么变得如此犀利。
“好,说得好,某些人根本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典型的内外有别!”陆剑锋却是一脸畅快,连拍陆凡的肩膀。
陆一统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声道:“好了,给我详细说说怎么回事。”
在听完几人的说辞后,陆一统闭上眼睛深思了一会,才开口道:“四长老,你当时真的看清楚了?那潜入族库的人真的是陆山?”
陆凡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亲叔侄,他这话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问题,但实际上已经是认可了大长老所谓的阵炼之术失窃的说法,否则就不会在这个时候确认。
四长老陆笑有些心慌,不知该怎么回答,不由看向了陆三林,不想对方却是一脸死人表情,弄得他更加茫然失措。
“当时你有没有可能是看错了?”陆一统又加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陆笑心里有了判断,支吾道:“这个……当时里的有些远,我只是感觉那人背影有些像陆山。”
“胡闹!没看清楚怎么能就胡乱指认,或许那人根本就不是陆山。”陆一统面色一沉。
陆笑忙不迭点头,连声道:“是,是……族长说的是。”
“大长老,你也是,怎能不调查清楚就草率下定论呢……”
面对陆一统的话语,大长老陆三林仍不甘心,道:“可族库内的阵炼秘术确实失窃了,而陆凡又在这时候习得阵炼之术,有这么巧的事么?”
陆一统眉头紧锁,看上去有些为难,转头道:“小凡,你这阵炼之术当真是你师父教你的?”
陆凡心里不禁冷笑,装,继续装,和稀泥也就罢了,可那阵炼之术失窃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你却煞有其事的认可了,当真是亲叔侄。
“对啊,是师父教我的。”陆凡应了一句便没了后文。
其心里对这仪表堂堂的族长彻底失望了,根本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货,以前自己一家被大长老三番五次为难的事,恐怕对方早就知道,只是装作不知罢了。
最终这件事还是不了了之,陆一统甚至都没有提陆凡一家差点被打杀的事,更没有对陆三林跟四长老说过什么严厉的话,仿佛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便将几人打发走了。
陆剑锋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只能在族长严厉的目光下,愤愤离去。
屋里只剩下了陆一统跟路凡父子,三人都没有说话,场面一时有些沉闷。
“唉,六哥,这些年委屈你了。”最终还是陆一统先开口了。
陆山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的,紧抿着嘴唇,没有吭声。
“这些年我一直忙于修炼,族内的事情疏于管理,让你受了不少委屈,惭愧啊。”陆一统继续道,眼见父子两人仍然没有任何表示,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就隐藏了起来。
“今天的事,是大长老草率了,你也别往心里去。”
陆凡一听火气上窜,冷声道:“不往心里去?我一家四口差点被人打杀了,你一句草率就过去了?”
“小凡,怎么跟族长说话呢!”陆山训斥道。
陆凡见父亲面色难看,也就吭声不语了。
倒是陆一统,看不出任何生气的意思,反而有些愧疚道:“他终究是族里的大长老,当这么多人的面训斥不好,回头我会找他谈谈。”
“再说,族库里的阵炼秘术失窃,这么大的事情,言语行为有些过激也是可以理解的。”
陆凡听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嘲笑道:“他陆三林什么时候向族里上供过东西?不从来都是想方设法占族里的便宜么?”其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父亲拿眼瞪住了。
“族长,小凡性子有些憨直,你别往心里去。”说完,陆山语气又是一转,皱眉道:“只是今天这次,大长老做的有些过分了,要不是剑锋来得及时,恐怕我一家四口已经做了他剑下亡魂了。”
“呵呵,”陆一统尴尬一笑,解释道:“大长老也是心急那本失窃的阵炼之术,所以做事有些鲁莽。”
“但好在没出什么事,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陆凡彻底失望了,确切的说是对这个家族彻底失望了,动不动就要打杀族内子弟,这是做事鲁莽能解释的么?果然是没有实力作后盾,只能任人鱼肉!
陆山能怎么办,即使心里不愿意,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这十几年来,人情冷暖,他已经习惯了忍受。
陆一统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处置有什么不当,又或者根本就不在眼前父子俩的感受,犹豫了一会,转移话题道:“你也知道,十几年前那场内斗,实在让我们实力大降。”说到这里面露悲容。
陆山也是暗叹一口气,有些愧疚,陆一统看在眼里,嘴角得意笑容一闪而逝,继续道:
“现在形势对我们陆家颇为不妙啊,李、贺两家眼看就要联手打压我们,所以咱们继续提升实力,而阵炼之术是当前最急需的。”
陆凡眼皮一跳,心道:正戏来了,还是对自己的阵炼之术不死心啊。
“族长的意思是?”陆山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陆一统继续一脸悲容,道:“小凡如今身怀阵炼之术,但短时间内难有大成就,不如共享给家族,这样的话,我陆家在从云城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陆山恍然大悟,什么都明白了,转头看了陆凡一眼,却见对方如同老憎入定一样,对此毫无反应,为难道:
“这个我却是做不了主,得问小凡。”
“小凡,你看怎么样,家族现在危机重重……”陆一统见陆山没有应承,心里有些失望,但仍然不死心。
“什么?”陆凡抬起头来,一脸茫然,又恢复了憨傻样,尼玛,打悲情牌?大爷不吃这一套。
他这态度弄得陆一统脸色一阵难看,自己堂堂一个族长,都拉下面子如此低声下气了,你竟然还在这里装糊涂,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但此时有求于人,不由强笑道:“就是你那阵炼之术啊,你将法决共享给家族吧,族里不会忘记你这份功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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