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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莱恩斯和救他的老人对望之下同时惊呼道:“是你?!”
原来这个老人正是在圣弗朗西斯科被吉姆偷了钱包的阿古斯商人哈米德,他们在斯迪亚军队进城后的大破坏中十分幸运地没有被斯迪亚军发现,皇帝尤里在听从了宰相弗里曼保护商人的建议之后颁布了允许商人往来行商的命令,才让哈米德的商队逃过了一劫,不过那些已经被斯迪亚军队抢的一干二净的商人们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皇帝尤里还没有善良到赔偿这些商人的损失,于是这些商人只能认命于这次圣弗朗西斯科之行血本无归了。
哈米德在帝国颁布了允许商人往来的法令后便运着这次采购到的葡萄酒离开了圣弗朗西斯科准备走陆路一路南下道尼德兰河,然后换水路顺河而下,前往南大陆商业中心尼德兰,没想到半路上竟然十分巧合地救了莱恩斯一命。
“您是莱恩斯子爵。”哈米德语气肯定地说道,看向了另一位少年:“那么这位是……是上次的小偷。”哈米德认出了这个让他在圣弗朗西斯科栽了个小跟头的小男孩。
吉姆也认出了哈米德老人,他十分不安地犹豫着要不要逃跑,万一哈米德老人恼羞成怒教训他一顿可就惨了。
莱恩斯打着哈哈道:“哈哈,原来是您啊,哈米德先生。这位吉姆在圣弗朗西斯科救了我的命,他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偷窃也是为生计所迫的,希望您能饶了他当初犯下的小错误吧。”
在一旁的沙漠武士阿萨德也认出了这两个男孩,他上前抓住了吉姆道:“哈哈,小贼,还记得我吗,今天真幸运,我们又碰面了。”
吉姆在阿萨德手中挣扎着道:“放开我,大个子,放开……”可是哪里挣扎得开啊。
哈米德老人制止了阿萨德的行为,对他道:“出门在外千万不要这么冲动,这位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偷了,他是莱恩斯子爵的救命恩人,不要太无礼了。”
面对斯迪亚骑兵还敢爱理不理的阿萨德却不敢违抗哈米德的话,他悻悻的放开了吉姆,吉姆送了一口气,还好有莱恩斯在,不然他就惨了。
莱恩斯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他问哈米德道:“哈米德先生,请问你们要去哪里?可否愿意带上我一程,我会十分感激的。”
哈米德道:“我们下一站是要去尼德兰出售这批葡萄酒,如果能和尊贵的莱恩斯子爵同行,我们将不胜荣幸。”
于是,幸运的莱恩斯便得到了一匹马,跟随着哈米德的商队往尼德兰去了。
一路上莱恩斯和哈米德聊得十分畅快,经过了解才知道强壮的阿萨德是哈米德老人的远房侄子,这次是他跟着哈米德老人第一次出来行商,更让莱恩斯难以置信的是,拥有着熊一样强装身材的阿萨德竟然只比他大了一岁,才十五岁就长得那么高大强壮,莱恩斯不禁惊讶而又羡慕地看着阿萨德道:“你从小是吃什么东西长大的啊,竟然能长得那么健壮?”,哈米德笑道:“阿萨德他们家族的男人都是这么强壮的,这是他们家族优秀的基因决定的,倒不是因为食物的原因。”
莱恩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一路上健谈的莱恩斯很快就和阿萨德混熟了,连带着吉姆也和阿萨德成为了朋友,阿萨德再也不会对吉姆动手了,只不过让莱恩斯觉得搞笑的是身材矮小的吉姆和健硕的阿萨德在一起形象反差太大了。
莱恩斯跟着哈米德商队顺利地到达了尼德兰河边,又顺风顺水地沿着河流一路南下,第一次乘船的吉姆竟然出现了严重的晕船症状,一路上都呕吐不止,这让同样是第一次乘船的莱恩斯嘲笑不止,顺利从喀拉附近经过的莱恩斯还不知道他想要寻找的安东尼此刻正在喀拉为了城防的事情招兵买马呢。
哈米德的船队一路上风平浪静,没有发生其他波折,十分顺利地航行了五六天,可是莱恩斯这几天却过得很难受,船上的生活十分无趣,在河上的船只体型也比较小,没有什么空间让莱恩斯闲逛,这让好动的莱恩斯非常难以忍受,在第一天乘船的新奇过后莱恩斯便只能整日都困在狭窄的舱房打瞌睡。
这一日吉姆的晕船症终于好了许多,他和莱恩斯两人正躺在船舱中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突然一个商队伙计便探头进来说道:“尼德兰到了,我们该下船了。”
一句话让懒洋洋的莱恩斯精神大振,他和吉姆飞一样地跑下了船,莱恩斯发现另一条船上的阿萨德也和他们两个一样飞奔出了船,三人相视一笑,都明白了对方这几天也过得和自己一样难捱。
三个人都是第一次见识到传说中富饶的尼德兰,从他们下船的码头上已经可以看到湛蓝湛蓝的大海了,他们都是第一次看见大海,第一眼他们便被广阔无垠的大海震撼了,在太阳的照射下平静的海面波光粼粼,仿佛水面底下藏着无数的黄金宝藏。
“让开别挡路,”卸货的工人赶开了三个发呆的少年,三人回过神来,才发现尼德兰不愧是被称为大陆商业中心的地方,宽阔的码头停泊着无数船只,显得海面上拥挤不堪。
这些海上航行的船只十分巨大,哈米德商队的船只和他们一比就像蚂蚁一样小。这些帆船上根根高耸的桅杆笔直竖立,像是要直插天空一般,停泊的船只的船帆早已被降下,不知道他们要是同时杨帆起航回事一副怎样的画面啊,不过奇怪的是莱恩斯他们发现海上连一艘商船都没有。
莱恩斯遗憾道:“你们看,海上一艘船都没有,真是可惜,我还想见识一下这些大帆船航行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呢。”
一个搬着货物的工人经过听见了莱恩斯的话,这人应该比较健谈,他停下来和莱恩斯说道:“这段时期你是别想见到海上大帆船航行了。”
莱恩斯奇道:“为什么,不是说尼德兰的海运十分发达吗?难道这段时期商人们都不做生意吗?”
“你不知道啊,斯迪亚帝国的潮汐骑士团几天前就封锁了海面,有几艘不信邪的大船一出海就被他们洗劫了,现在可没有哪个商人有胆出海了,连带着我们都没有什么活干了,只有从尼德兰河上运货来的商人还能有一些活儿。”颇为唏嘘的工人摇头离开了。
莱恩斯一惊,竟然连尼德兰都受到了斯迪亚帝国的袭击,本以为远离了帝国军的莱恩斯兴奋的心情低落了几分。
尽管因为潮汐骑士团封锁了海面导致海上船只不能出海,外来船只也进不来,可是从尼德兰河来来往往的船只也十分地多,码头上满是卸货装货的工人,一箱箱不知道是什么的货物从船上搬上或者搬下,混乱中带着秩序,忙碌中带着活力。
同时码头上堆满了一箱箱货物,这些货物中有着圣弗朗西斯科的葡萄酒、安道尔的面粉、草原之国吐谷浑的兽皮、斯迪亚的铁,甚至还有遥远的中京国的茶叶、丝绸、陶瓷,和同样来自遥远东方的扶桑国的漆器、诃陵的香料。
总之只要是阿卡迪亚大陆已知的各大陆的特产都能在尼德兰找到,如果连尼德兰都找不到的有经济价值的物产恐怕整个大陆都不可能有的。在沟通其他大陆这一方面就连威尼斯也无法和尼德兰相提并论,因为先天地理条件已经决定了其他大陆的商人不可能舍尼德兰之近而就威尼斯之远。
哈米德老人远不如年轻人来得矫健,他这时才刚刚从船上下来,活动了一下筋骨之后哈米德对三个少年说:“我们先去尼德兰吃点东西吧,在尼德兰你可以吃到世界上所有的美食,就连其他大陆的美食都有哦。”
美食对年轻人的诱惑是十分巨大的,当下四个人便朝着码头出口走去,莱恩斯突然拉着吉姆说道:“吉姆,快看那里,那个黄皮肤黑头发的老头穿的衣服好奇怪啊,头上戴的帽子看着好搞笑。”
哈米德看了一下,说道:“那是海外的中京国商人,这是中京国的特色服饰,那个帽子叫做幞头,也是中京国特有的帽子。”
莱恩斯惊讶道:“这就是中京国的人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呢,稀奇稀奇。”
一路上尼德兰的风土人情都让三位少年啧啧称奇,尤其是随处可见的异域人更是引人注目,他们甚至看见了一个皮肤漆黑的男子,吓了莱恩斯和吉姆一大跳。
哈米德看着大惊小怪的三个人,忍住笑意道:“这还只是尼德兰城外呢,你们就这副样子,要是到了尼德兰城中,你们可别把下巴都惊讶掉了。”
莱恩斯跳了起来道:“什么!这里道路那么平整,行人和商贩如此众多,建筑也那么华丽,竟然还只是尼德兰城外。这样看来,和尼德兰比起来,圣弗朗西斯科简直就和乡下一样啦。”
哈米德点点头道:“实事求是地说,和尼德兰与威尼斯比起来,大陆上任何城市都和乡下差不多,这里的人的富有是你难以想象的,尼德兰商人对于城市的建设可谓做到了极致,比如这条城外平整的道路,就十分方便运输货物和游人游览。”
“尼德兰商人为什么要建设城市呢,那不是尼德兰领主的工作吗?”莱恩斯无知地问道。
哈米德十分奇怪地看了莱恩斯一眼,无奈道:“莱恩斯子爵,我真是怀疑你是不是索菲亚人,你难道不知道尼德兰是商人自治的吗?王国在尼德兰只有税收权,连驻兵权都没有呢,更别说把这么富饶的地方封给哪个领主了。”
一旁听得认真的吉姆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音,莱恩斯脸色涨得通红,不敢再说话了,生怕再出什么洋相,谁让他在克劳福德大主教上课的时候都是睡觉来着呢。
四人来到了一间旅店兼饭馆的三层建筑面前,像一个地主一样的哈米德介绍道:“我们就住在这里吧,这家饭馆的阿古斯美食是最正宗的了,莱恩斯,今天就请你尝尝阿古斯美食吧。”
吃人嘴短的莱恩斯吃什么都好,他欣然同意了。
具有浓郁阿古斯特色的各种肉食吃得莱恩斯过瘾不已,特别是那一盘驼峰肉吃得莱恩斯差点都要把舌头都吞下去了。
哈米德刚吃了一些菜,一个仆人进来向哈米德耳语了几句,哈米德皱了皱眉,对三个少年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需要马上去处理一些商业上的事情,你们慢慢吃,阿萨德你要招待好莱恩斯啊。”
阿萨德答应了一声,莱恩斯虽然吃得开心,也没有忘记了礼节,礼貌地向哈米德道:“哈米德先生您请自便,十分感谢您的热情款待,有阿萨德招待就行了。”
哈米德离开后三位少年更加放得开了,他们一边吃一边聊天,好不愉快。
吃喝的间隙莱恩斯突然注意到了他旁边的食客中有一位竟然就是中京国商人,他正和他的同伴,一个索菲亚商人讨论着尼德兰当前的局势,对中京国人十分好奇的莱恩斯便不禁注意起他来。
中京国商人忧愁地说道:“唉,现在潮汐骑士团封锁了海面,我们家族的商船无法出海,真是让人烦恼啊,你知道这场战事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吗?我们家族在这里逗留一日就损失一日啊。”
索菲亚商人安慰道:“你算幸运的了,反正你们家族的货物都是玻璃,放再久也不会损坏,这场战争恐怕还有的打呢。”
中京国商人问道:“难道你们国家没有海军能够驱赶潮汐骑士团吗?让它们这样封锁海面对尼德兰造成的损失可是十分巨大的。”
索菲亚商人道:“别说海军了,连陆军都完全不是斯迪亚帝国的对手呢,连我们国家的国王陛下都被帝国的圣骑士莱昂杀死了,王都也被占领了,我觉得这次索菲亚恐怕要不行了。”
本来心情不错的莱恩斯听到这些话心情一黯,看来连索菲亚人都已经对索菲亚的前途感到绝望了,原本美味的食物好像也突然没有那么好吃了。
吉姆注意到了莱恩斯的异常,他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莱恩斯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吃得有些油腻了,我缓一缓再吃,你继续吃吧。”
“有吗?”吉姆诧异的看了看美味的食物,他这辈子都没有吃过那么豪华的食物,根本一点都不觉得油腻,他想了想,也许是因为莱恩斯吃多了肉食的原因吧,他也不管莱恩斯,自顾自得吃着。
莱恩斯又听中京国商人说道:“我记得索菲亚也是大陆强国之一啊,怎么突然就被斯迪亚打得那么惨呢?”
索菲亚商人说道:“听说是因为斯迪亚帝国发现了一种叫做幻兽铠甲的新式武器,幻兽铠甲能让人变得力大无穷,刀枪不入,所以索菲亚王国才完全不是斯迪亚帝国的对手的。”
中京国商人好奇地问道:“哦,幻兽铠甲到底是怎么样的东西啊,你知不知道具体一点的情况?”神秘的东西都会引发人的好奇心的,听到幻兽铠甲这么新奇的东西,人们对它的探知欲望可谓十分强烈。
索菲亚商人也兴致勃勃地说起了幻兽铠甲:“我听从圣弗朗西斯科来的人说过,幻兽铠甲原本是一只很小的野兽,平时就藏在人的衣服里,在斯迪亚人要使用它的时候,这只小野兽就会变成一副铠甲,斯迪亚士兵穿上这副铠甲之后力气就会变得很大,速度变得很快,而且这铠甲十分坚固,索菲亚士兵根本就无法打碎它,你说,斯迪亚人有了这么厉害的武器还让别人怎么打。”
中京国商人一脸惊奇地问道:“那铠甲是什么样子的呢?”
索菲亚商人想了一下说道:“这幻兽铠甲好像有着野兽一样的头盔,它的外表看起来就像钢铁,对了,圣骑士莱昂的铠甲好像叫银龙幻铠,据说那是由传说中的龙一样的幻兽变成的,银白色的十分漂亮,你说这个世上真的有龙这种东西吗?”
中京国商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过了一会儿之后他突然恍然叫道:“哦,我想起来了,像你刚才描述的那样的铠甲我好像也在我们国家听人说过,当时还以为那个人在说笑呢,谁知道到了这里才知道原来世上真的有野兽变成的铠甲啊。”
莱恩斯听了这个中京国商人的话惊地跳了起来,他坐的椅子哗啦一声倒在了地上,莱恩斯冲到那个中京国商人面前,急切地问道:“什么,你刚才说的什么?你在中京国听人说起过幻兽铠甲?中京国也有幻兽铠甲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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