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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丽-休斯的吩咐如下。一是让大管家将她四岁时的生日礼物找出来,如果没有便尽快找一套“天朝全书”来。二是暂时不许大管家给大厨房这边安排任何工作,以便让宫廷厨师全力配合“来自上国的男性贵宾”工作,以准备明天晚上的国宴。
大管家只需调度一下人手,便可完成公主陛下的第二个要求。虽说陛下她不许给宫廷厨师安排任何工作,但为了完成各位陛下今天的晚餐,总不可能让所有宫廷厨师都停下手里的工作,至少在正经准备明天国宴的同时,也得准备今天的晚餐。
当然啦,大管家只管调度人手,具体的工作流程还得由宫廷厨师长来安排。宫廷厨师长先在自己那边安排了一番,然后便单身来到公主陛下及“来自上国的高人阁下”身边,准备听候任何差遣。
当厨师长与公主陛下及“两位阁下”,即刘佳与石瑞娟两人讨论了一阵尼德兰食材,凯丽-休斯的四岁生日礼物,即那套“天朝全书”也被仆人用马车运了过来。这些书本明显已有多年未经翻看,但由于保养得当,还不至于落得整本书都是灰。
书**有两种文字,即在书中说明的每种事物时,除内容相当详细的王土国文字说明以外,还用尼德兰文字标注的事物的名称。王土国在这世上的属国中,只有尼德兰有自己的文字。
那伙东海岛国矮人向来标榜向往上国文化,无论文字还是穿着打扮等文化,都有明显刻意从上国文化学来的影子。但由于相关内容早已“过时”,在王土国人眼里,东海岛国矮人比尼德兰人更加稀奇古怪。
有了其中那本“天朝全书-植物篇”的帮助,接下来选定食材的过程相当顺利。因为各地语言习惯对食材名称的区别,基本都在蔬菜方面。每当刘佳从全书中看到他觉得合适的蔬菜,即被王土国人当成蔬菜食用的植物,他便指着图向异姓妹妹及厨师长提问,看尼德兰人吃不吃这种蔬菜。
畜、禽、鱼还有调味料之类大体上区别不大。倒用不着照着图片及文字去一一细说。
休斯家的宫廷厨师长参与了数分钟讨论,随即告罪一声中断这次谈话。接下来还没过半分钟,这个尼德兰人便拿来了铅笔和记事本,然后象个正认真上课的小学生一般,一边与陛下或阁下讨论,一边时不时往自己的小本本上写写画画,相当谨慎地记着笔记。
接下来用了不到半小时的功夫。便将明天晚上国宴要用到的食材都决定好了。无论肉蛋鱼豆,还是蔬菜水果。都是些尼德兰土著平日里有机会接触到,但不常用在食用方面的食材。
尼德兰这边并没过上多久的好日子,其饮食文化才见从“吃饱”向“吃好”转进。现在已有些“番人”开始尝试新鲜食材,但大多数“番人”还是喜欢大吃自己觉得“好吃”的食材,敢尝鲜的人目前并不多。
正如前文所说的那样,王土国那边的一般家常菜,完全有资格在尼德兰这边充当宫廷菜肴。这里当然有个值得注意的小细节,这些王土国菜肴必须出自专业厨师,或刘佳这类“业余厨师”之手。才有资格与尼德兰宫廷菜肴相提并论。
受本国饮食文化影响,尼德兰贵族对食材的选择大多都较单一。但其中许多人已开始懂得追求“吃好”,绝非简单的应付式王土国家常菜肴能满足得了。
正因为如此,刘佳到目前为止已有了些初步打算。他为明晚那宴会所选用的食材,都是尼德兰人生活中可接触到,但没几人愿意去吃的食材。如果不是这类食材,可是真心不易收集。刘佳除考虑到食材种类以外,也将搜集时间考虑在内,毕竟宴会就在明天晚上,事先的准备时间可不多。
这类食材在王土国早已用在家常便饭范围里,但对尼德兰人的新鲜感却肯定会高。
找好食材,接下来就要考虑采购量了。刘佳又向凯丽-休斯提出问题:
“这次宴会大概有多少人会来?”
“人家也不太清楚呢。反正爸爸说是国宴,至少会把约克这里有资格的贵族都请来吧。时间紧张了点,外地的贵族估计不会来。”
天才小公主说着看向宫廷厨师长。石瑞娟帮闺蜜的腔:
“你没几何回这边来,不清楚也很正常啦。”
刘佳向宫廷厨师长表示:
“我们几个不管采购量,只考虑食物的花样,具体份量这事直接交给你办行不行?”
对方连忙向“高人阁下”鞠了一躬,回答不问可知肯定是“接受”了。
本应注意到另一个严重问题的刘佳。这会儿却因为宴会人数而想到其他地方:
“这次也是象上次的国宴那样,由人先用小车将大盘食物运到与会者面前,由与会者自己挑选合适的,再用小碟将食物盛起送上吧?”
他倒没担心上菜的节奏问题,因为他最近几次到宴会厅就餐,都一直有注意尼德兰仆人的工作。既然他已对那“时快时慢”,能将上菜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感到满意,自然不会有担忧的想法。
宫廷厨师长听不懂“与会者”的意思,又不敢向公主陛下求助。当这人正处于两难之处时,凯丽-休斯的一句话倒正好解了这围:
“当然还是原来那种分餐方式来啦,这边没有转盘桌,把大盘菜都摆在桌上反而更不好夹呢。”
天才小公主所谓的“转盘桌”,其实就是王土国大多酒家都有的寻常小工具。用这种桌进餐时,食客不必站起,只需转动桌上的转盘,便能将心仪食物挪到自己面前。从这种小东西,却多少能看出些王土国人认为“人人平等”的味道。
但纵然是这种简单小工具,尼德兰这边却从未用上。这倒不是因为尼德兰人重视阶级观念,其实是与尼德兰这边的菜肴花样少有关。一桌食物总共也没几道花样,根本没什么挑选的余地,不象王土国那边随便就让人挑花眼嘛。
谈到这里,刘佳终于想到一个不易处理的问题。可他还没开口。却被石瑞娟抢先说出一个事来:
“尼德兰人好象没有饭前饭后喝汤的习惯吧?”
由于涉及到自己老家人的生活习惯,凯丽-休斯当仁不让地接过话茬:
“王土国那边流传着这么一种说法,说尼德兰人认为正餐开始以前喝一点汤可以醒胃。其实这根本就是乱说,以前尼德兰人能吃饱就不错了,哪有什么醒胃汤,接下来好更多的习惯。人家不知道海州人饭前一碗汤是基于什么原因,但尼德兰人绝对不会这么想。尼德兰这边的饭前喝汤纯粹就是为了让肚子容易感到饱!现代尼德兰人顶多也就是正餐开始以前一小杯开胃甜酒而已。如果现在有尼德兰人跟你说要喝开胃汤,那铁定就是在骗你。”
刘佳被异姓妹妹的长篇大论分了神:
“饭后你们总会喝汤了吧?”
凯丽-休斯点点头:
“会啦。总之明天的宴会肯定也要有汤,只不过不必急着考虑什么时候上啦。”
刘佳洋洋得意:
“这还不简单?多弄几道汤,饭前饭中饭后都有就好啦。”
等他说完这句话以后,他终于说出他之前想起的麻烦问题:
“人与人之间传几句话就容易出错,想几句话解释清楚复杂菜肴的做法本身就不靠谱,何况对他们来说..”
刘佳说着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宫廷厨师长:
“王土官话还是外语,肯定不容易解释透彻。所以我估计这次做不了太复杂的菜肴,因为只靠我一人动手的话,再怎么样也弄不出多少来。”
凯丽-休斯安慰着异姓兄长:
“没问题啦。不用太复杂的,简简单单就好了。”
刘佳脸上此刻的表情相当罕见,他极少会如此地真心感到困惑:
“我现在最头疼的就是这个,既然你爸都说了是国宴,你又说让我弄些好东西出来,让我有机会弘扬我国饮食文化,这让我怎么简简单单?别看我刚才连一般的叶菜瓜果都要了不少。我可没打算随随便便弄一点来应付你们啊。”
凯丽-休斯继续安慰着对方:
“人家一直都觉得你的作品好好吃,从来没觉得你在应付人家喔。总之大哥哥你少安毋躁啦,你做的家常菜,跟这边国菜水平相差多少,你昨天就有亲身体验吧。”
石瑞娟附和闺蜜姐妹的说法:
“是啊胖子,我觉得你关键是把调味特色弄出来。而不是靠工艺的复杂嘛。”
刘佳点点头:
“这样倒简单,但我总觉得不能弄得整个国宴都是家常菜。干脆这样,简单归简单的,我还是得弄些复杂的。让你的人看着我做,凭你们的基本功水平,多看一两回不用我说也学得会吧。”
他这番话里说的“你”,是指旁边那正在写笔记的宫廷厨师长。对方这回倒是听得一字不差。马上便理解了“高人阁下”的意思,所以赶紧点头同意。
一讲到上菜的事,刘佳又回忆起过去的经历:
“我们现在要先定好菜肴的制作流程。因为我在海州那边也安排过整场酒席,随着上菜的步骤,菜肴的加工流程也要具体安排好才行。”
他从小在自家饭店里长大,当“刘记”饭店人手不足的时候,自然也会让他参与进去,于是令他有过类似的经历,但国宴级别对他而言倒是第一回。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在大多王土国人眼里,尼德兰这边的所谓国宴,无论如何也算不是“国家”水准呀。举办国宴时仅有一个地方菜系的风味,在王土国那边当然算不上什么国宴啦。
尼德兰王国的公主陛下打算撒手不管了:
“反正凯丽不熟悉这方面的操作流程,这些事由大哥哥你一人做主就行啦。”
她说着又看向自家的宫廷厨师长:
“你要合力配合这位阁下的工作,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什么后果想必你也清楚。”
石瑞娟凑到闺蜜耳边小声问:
“会多严重啊?不会出人命吧。”
凯丽-休斯附到“大姐姐”耳边小声回答:
“当然不至于出人命这么严重,但炒鱿鱼却是一定的咯。被王室开除出去,以后再想找类似的工作,基本已经不可能啦。”
将开除说成“炒鱿鱼”,是地道的海州土著风格。受刘佳和石瑞娟两个“海州佬”的影响,凯丽-休斯嘴里的海州方言现在可是越来越多了。
刘佳弹了个响指:
“既然让我做主,当然从上什么小菜开始讨论,无规矩不成方圆嘛。我从小学的基本都是海州菜,要说小菜当然以凉菜为主。”
天才小公主随口就是这么一句:
“大哥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啦。”
说着看向她的闺蜜:
“大姐姐你说对吧?”
石瑞娟无奈地摇摇头:
“别指望我,我本来就是给你们硬留下来的。”
凯丽-休斯扯了扯闺蜜“大姐姐”的胳膊:
“你是参谋嘛,有想法就先说出来好了,别管有没用,也许能给大哥哥一些灵感呢。”
刘佳忽然怪叫一声:
“你们别当我不存在好不好?”
然后才一本正经地说:
“不过这话倒也没错,阿娟你先说说看嘛,起码可以说说你想吃什么。”
“这次是宴请别人,又不是请我吃饭,我想吃什么根本不重要吧。”
石瑞娟认真思考了起来:
“刚才讨论了那么几种蔬菜,拿来弄凉拌菜不就行了?别弄得象尼德兰这边的沙拉一样就好吧。”
“说到别象尼德兰这边的沙拉一样,你们这边的人吃不吃鲜笋干笋或笋皮啊?”
刘佳说着看向他的异姓妹妹。他今天上午采购“进口”食材时,在那专卖高级进口食材的百货商店里看到笋干,故此有这一问。
凯丽-休斯略想了数秒:
“笋干不常吃,偶尔会作为腌菜食用。但鲜笋,尤其是冬笋做为高级进口食材,在尼德兰菜里倒也常有用到。不过笋皮是什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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