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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命“强者”的刘佳,并不是那些无所畏惧的勇士。品书网(wWW .VoDtw.coM)懂得对某些事物状况报有畏惧,但却能够迎难而上,才是真正的“强者”所为。因为这是正常人的谨慎心态,而不是不明就里的无知心态,貌似什么都不怕,事到临头却直接吓傻的人之数量,向来比真正“强者”多不知多少倍。
这世上有许多硬汉子,都能够不上麻药便请医生开始处理伤口。这类硬汉子大多分为两种,要不就是死命忍耐,要不就是借外物分散注意力。其中有极少数相当彻底的硬汉子,才能够在不借助外物的前提下,包括不借助药物或药物的麻醉作用,便能冷静地亲手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
向来认为自己是“强者”的刘佳,他虽然不算“硬得相当彻底”,但也不至于非得借助外物不可。他能单凭意志无视一定程度的痛楚,同时心平气和地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而不是纯粹死命忍耐。昨天他即便没有宫廷医师在,要是他觉得自己的伤处相当严重,他自己也能自行缝合伤口来着。
现在为伤口中缝合线感到担忧的他,不到十秒钟便做出了决定,要自行动手为自己拆线。他在贵宾套间里到处翻找了一通,见这举动已惊醒了房间里负责侍候的仆人,便请对方为他拿剪刀来。
他本打算用牙咬,可惜牙齿够不着手臂外侧的伤处,所以不得不用剪刀。得到剪刀后他先将露在伤处外侧的线头一一剪断,然后轻轻地将各小段缝合线从孔洞里抽出。
线在皮肉上穿出一个个小孔,用这新的小伤口来形成锁紧旧的大伤口。目前新的小伤口,即缝合线在皮肉上穿过后形成的那些孔洞已初步愈合,伤口与缝合线之间已呈粘连状。
在这种状态下,医师是肯定不愿强行拆线的。如果非拆不可,医师也会为拆线部位涂上带有麻醉效果的药物。刘佳没别人帮忙,也没借助外力麻醉,就这么脸不红心不跳地慢慢拨着伤口里的线头。
他不怕疼,但动作却也不敢太快。因为他听说过。拆线时动作太大容易留下伤疤。他虽然自命“强者”,但向来不认为要靠那身伤疤来标榜自己。
直到刘佳感到伤口产生剧痛,他拉扯缝合线的力度超过伤口与线之间的粘合力,缝合线才被他从伤口里抽出。
线段一被抽出,那些小孔洞便开始流血,但流量并不大,很快便自行止住了。刘佳不知道这线的具体材质。在不知道“这是羊肠线”以前,他可不敢冒险让这线一直留在自己体内。他以前就有过类似经历。拆除与伤口长在一起的丝线那才叫真疼!
当然了,那情形也不能排除另一种可能性。他当时是与人打架斗殴以后受伤再缝针,谁知道当时那位医师是不是打算给这“小流氓”一个教训,才故意用力去拆线来着。即便真是这种可能,人家医师也是出于好心啦,对非自家孩子能教训到这种地步就很足够了。
贵宾套间里放着好多瓶纯麦烈酒,原本是给贵宾当睡前酒饮用。当刘佳品尝过这些酒水的烈度以后,便认为这类酒烈度至少在五十度以上,勉强能当消毒酒精用。所以拆线后便往伤口上涂了些酒。
他觉得剪的过程剪刀碰不到皮肉,否则连这剪刀也会预先消毒啦。他觉得这纯麦烈酒可是好东西,所以舍不得多往伤口上涂。要是普通医用酒精?他肯定会把一整瓶直接往伤口上倒。
他没有一大早便喝酒的兴致,涂过后也没顺便喝上两口。他倒是喝了几口水,也没吃早餐便平静地出门去慢跑。因为在他看来,锻炼可以促进血液循环,从而加快伤口的恢复速度。自己只是去慢跑而已,只要注意手臂别太用力,便不会影响到伤口。
除去为了促进伤口恢复的想法以外,刘佳还觉得自己最近的运动量实在太小,他这两天总觉得混身闲得发痒,感觉一点也不自在。
之前当他自行拆线的时候。负责在这套间里为贵宾提供各种服务的尼德兰女仆,一直都在旁边观察着贵宾的一举一动。
这作法其实已违反了尼德兰仆人的“本份”,已不是把自己视作家具的服务态度。但这女仆起初提出要为贵宾处理伤口,她眼里的“贵宾”,即刘佳却表示“我自己来就行”这种话,得到如此反应的女仆又不能无视贵宾,所以只好侍立在一旁。随时准备来自贵宾的传唤。
尼德兰人与大多数王土国人不同,平日里见惯这类流血场面。亲眼目睹这种小规模流血事件,自然不会令这尼德兰女仆有什么畏惧想法。
在这尼德兰女仆看来,表情平静处理自己伤口的这位贵宾,看起来感觉总有些“性感”。这自然是被尼德兰人那崇尚个人武力的观念所导致,这种情景在尼德兰女性的观念里,其实与王土国女性认为“认真工作的男人很有吸引力”差不多。
处理好自己的伤口以后,出门去慢跑以前,刘佳请自己所住套间的仆人帮了个忙:
“等会儿如果有人来找我,就告诉她们我去跑步了。如果来的人是你们的公主陛下,或这几天与我一起来过的那位姑娘来,或是她们两人一起来,你就告诉她们别等我吃早餐,让她们自己先吃。”
尼德兰贵族视“一口流利上国官话”为“派头”,在城堡里为贵族提供各种服务的仆人自然熟悉“上国”语言。尼德兰女仆以一次深鞠躬动作,来保证自己肯定能完成贵宾的嘱咐。得到命令后极少用语言回答,而是用恭顺的动作来回答,倒是最正统的尼德兰仆人作风。
刘佳不是那种嗜锻练如命的人,自命“强者”的他,并不认为自己要依靠锻练才能够变强,他一直认为自己的身体生来就很强,后天锻练更多是针对自己的内心。他之所以能保持这种锻练的习惯,最主要是因为他的性情较为好动,一段时间的运动量太低,就会混身闲得发痒。
能坚持锻练的人有两种,一种就是象他这般“不动就闲得发慌”。另一种就是觉得锻练本身就很有趣。当然多数坚持锻练者都同时具备以上两种心态,只是哪方面的比例占多数而已。
对刘佳而言,锻练既能解闷,又能保持自己的体形,令自己在长期大量进食之余不至于虚胖,又何乐而不为呢?他知道自己的平均食量将近常人一倍,甚至相当于某些海州土著一家三口人的总食量。他又不情愿成为气球一般的虚胖体形,但少吃却又总会觉得饥饿。所以也只好这般经常锻练啦。
从这些想法出发看来,刘佳这个人其实颇为自恋来着。从某些角度来观察他的性情,他的确能算得上是个自恋症患者。不过话说回来,从不同角度观察同一事物,所得结果向来都不一样。有哲学家说过“事物都具备两面性”,其实这“两面性”只是泛指,由于观察者自身观点的区别,被观察事物又哪可能只存在两面性啊。
换上已被仆人洗净叠好的休闲服,穿上平底布鞋。往西侧走出贵宾客房门外的走廊,刘佳来到休斯家的庄园里。从贵宾客房东侧走廊外出,没多远便是休斯家的宴会厅,刘佳觉得那边已路过好几回,作为一个想尽量多看些新鲜景致的年轻人,他自然而然地选择了相对陌生的方向。
选择行进路线时他这么想着:
“反正就在小凯丽的家里边,再迷路也迷不到哪里去嘛。”
庄园里的路说宽不宽说窄也不窄。材质既不是水泥也不是沥青,只是些下层是碎石籽,上边铺着一层干黄土的“乡村小道”。慢跑者沿着小道跑到庄园内一处人工湖边,然后便沿着湖畔往远处跑去。
之所以沿着湖畔跑,一方面是觉得这一带的景致挺不错,另一方面也有借这湖当参照物。避免迷路的想法。刘佳的方向感虽强,他自己曾经走过的路从不会忘记,但在这异国他乡之地,面对陌生的道路,想探索未知场景的他,下意识已会采用一种较稳妥的作法。
刘佳没有戴手表的习惯,出门锻练时也极少随身携带手机。没带任何计时装置的他。以自己身体各种感觉作为参考,大至估算着自己这次慢跑的距离。
当他觉得自己已跑了四千米左右,便稍微改变了前进的方向。他沿着庄园里的小道,跑往背对人工湖畔的方向。这边既能远远看到参照物,即湖畔,但景致却又与之前纯粹的湖畔有所不同。
刘佳又慢跑了一阵子,等他觉得自己自开跑后至少已跑够六千米,便放慢脚步,开始散起步来。他脚下走着路手臂也没闲着,不时按照他自己有印象的种种击打方式,一路上不住击打着身边的空气。
刚才的锻练令他进一步感应到自己的身体状态,他现在觉得手臂发力已不至于对伤口造成严重影响,便敢这么放开力气“乱打”啦。刚才有只运气恶劣的蚊子飞过他身边,还被他顺手一下给用单手捏死了。
做到这种事除了必须出手快,抓蚊子时除拇指外四根手指并拢也是关键。出手速度能快到这种水平,意味着手臂已能使出正常状态的暴发力,想到这一茬令刘佳相当开心。
沿着小道时打时走,出现在刘佳眼前的景致,已渐渐变得相当陌生。认为自己没弄错大方向的他并没感到慌张,而是自信满满地继续向前。当他经过前天下午曾到过的“练马场”,更加认定自己的方向判断没错,他倒是对自己之前心算距离的结果产生了一点疑虑。
看着“练马场”旁边供马匹居住的平房,刘佳忽然想起自己老家,即海州那边的某个方言。
“马房”这海州方言词的本意,几乎懂王土官话的人通过字面便能看出其含意。但“马房”一称呼在古老岁月的海州,却象征着某些出卖身体乃至心灵者的工作地点。基于这一重因素,直到现代为止,海州土著们除非说话时抱着特殊意味,否则绝对不会把养马的地方说成“马房”。
刘佳沿着经过“练马场”的小道继续往前,途中他大至心算着时间,认为自己走了约十分钟左右。在小道前方不远处一片围着篱笆的空地上,他看到了个自己最近挺熟悉的尼德兰人。
他最近见到的几乎都是尼德兰人,在其中这些刚认识不久的人里,能被他看作“挺熟悉”的只有一人,就是他那异姓妹妹凯丽-休斯的堂哥,被他说成“小凯丽堂哥”的爱德华-休斯。
被尼德兰人尊称为“黑太子”的爱德华-休斯,此刻正在这片空地上进行着他自己的锻练。两人昨天打了一场后,刘佳觉得爱德华-休斯不是那种卑鄙小人。他现在觉得对方的锻练方式颇为新鲜,便站在附近的阴凉地里看起新鲜来。
“黑太子”陛下现在穿着身一体式棕黄麻衣,上身无袖,下肢开口则象裙子一般。他身上唯一算是装饰品的东西,便是腰间系的那根麻绳,这分明是用来代替腰带的事物。
爱德华-休斯穿着这身刘佳从没见过的练功服,其手里持着的武器刘佳倒是见过不止一次。“黑太子”此刻双手合持一柄双手长剑,正不住地对着身边那些稻草人或削或刺,大幅度的劈砍动作倒相对少见。这人苍白的肤色在阳光映照下正闪烁着异样光芒,仿佛混身涂满了油脂一般,这表示他此刻混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了。
用剑劈竹骨稻草人的训练,可是最正统的尼德兰骑士训练法。以竹子为骨干支架,外层包裹上厚实干稻草束代表肌肉制成的标靶,是最接近人体真实质感的存在,所以成为尼德兰骑士多年以来一直用作练习劈砍的对象。(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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