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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刘佳的认知里,他以为狼不会主动向人类讨食物,他觉得只有宠物狗会如此。品书网www.vodtw.com但那次在动物园里看过的狼,其表现却与寻常宠物狗极相似。
两者间这点小差异,令刘佳那次没太关注动物园里的狼。可刚才那头被爱德华-休斯活抓,然后关在铁笼里的野狼,刘佳却是一直注视了好久,直到铁笼被转移他收回注意力。
这头才刚被人类活抓不久,依然保持着野性的野狼,由于被关进笼里以后得到休息,被活抓时耗尽的体力,现在已恢复到了正常状态。现在保持着充足体力的野狼既不吼叫也不乱动,只是夹着尾巴蹲坐在笼里,正异常警惕地观察着自己身边的情况。
从这头野兽的举动里,刘佳看到了再明显不过的“不屈”。在他看来,这头狼感觉起来与寻常家犬完全不同,连凯丽-休斯拥有的大型宠物猎犬,也不能与这头充满野性的猛兽相提并论。
今天下午被凯丽带着看宠物狗时,刘佳曾与异姓妹妹一起拿着食物喂宠物狗。这些被人驯养的狗体形庞大,见到有陌生人在场,即刘佳以后虽然会表现出警惕,但却会被刘佳手中拿的食物所诱惑。只要凯丽-休斯随便点头示意,那些狗便会迫不及待地开始进餐。
而眼前那头野狼么,它看着眼前的食物,齿缝间已流出许多唾液,但他却没有任何想要进食的举动。在刘佳看来,这狼是认为只要吃下眼前的食物,便是承认被人喂食,他总觉得这头狼看起来明显不愿意被人类饲养。
至于铁笼里食物从哪来?凯丽-休斯一见到笼里的活狼,便让仆人拿来些带骨头的生肉,然后从笼子的缝隙处塞了进去。
刘佳正饶有兴致地用餐叉刺着盘里的番茄片,根本没注意有人跟他说话。不过即便他有注意到,也未必能听懂爱德华-休斯刚才所说的话。因为“黑太子”说的是尼德兰语,其中词句除了“你”和“我”两茬以外,便不再有他刘佳熟悉的尼德兰单词。他自然听不懂整句话的意思。
爱德华-休斯见刘佳不理不睬,他便觉得被对方忽略了,他觉得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但他现在摆足了贵族派头,不想立即扯破脸皮,便依照尼德兰贵族的风俗,将之前的流程又重复了一遍。
他这次又向刘佳丢了块白布,但已不是之前那条手绢。因为尼德兰贵族从不将丢出的手绢收回。
“黑太子”这次丢来的白布,是放在长桌上的某张餐巾。这餐巾原本被叠成卷状。被塞在一只圆柱型玻璃酒杯里充当餐桌装饰。这次被爱德华-休斯从杯中取出以后,他没有将餐巾卷打开,便直接这么丢了过来。
倒不是他没从之前的经历里吸取教训,而是这餐巾叠得很紧,人不刻意去解根本不会松开。
叠成卷状的白餐巾在空中飞出一条弧线,落到了正被刘佳使用的餐盘旁边。这餐巾与桌面接触的那一瞬间,因为反作用力,便往桌面某方向又稍微弹起了一点。
这么一弹,餐巾卷便会落进刘佳正用的餐盘里。即便不是整个“卷”都弹进盘里。起码也会半条餐巾与盘中食物发生接触。
当弹起的餐巾卷一侧快落进餐盘时,刘佳手中拿的餐叉随意一拨,便将弹过来的白布卷挡下了。
这动作不是他刻意做出的动作,而是他身体的条件反射。他刚才在吃那“国王沙拉”,在用餐叉随意做出拨打动作以前,他用餐叉刺起几片圆生菜叶,刚把这几片菜叶送进嘴里。
刚才盘踞在刘佳意识里的念头是:
“生菜叶还是要配着松子才好吃。”
这盘“国王沙拉”里加了不少去壳松子仁。从每个松子仁都如葵花籽般大小的体积看来,刘佳觉得这食材的品相很不错。正顾着评价口中食物的他,能做出之前那种拨打动作,还真是相当的“随手”。
人做出的绝大多数“随手动作”,都是身体神经系统根据外来刺激回馈的反应。之前正在进食的刘佳,其眼角余光捕捉到有物体落在自己手边。在查觉这物体落下后却又往自己这边弹起,他的身体便做出了“拨打”这种下意识动作。
等刘佳随手将餐巾卷拨开,他的注意力这才集中到被自己拨开的东西上。他花了一秒左右凝视“那东西”,然后才看清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谁把餐巾丢过来了?”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开始四处张望。虽然他没看到爱德华-休斯把餐巾卷丢来的举动,但他从身边几个人的神态看来,便觉得这卷白布肯定是“小凯丽的堂哥”丢来的。
见是休斯家的成员所为。刘佳对此并没太在意。他随口问了一句:
“你要拿这玩意,结果没拿稳?”
然后便拿起餐巾卷递回给爱德华-休斯。
他的话当然是用王土官话在说。他的尼德兰语可说不好,连稍微复杂的生活需求,他用尼德兰语都表达不清楚。
比如说刘佳到尼德兰的“国营面包店”消费。在他挑选食物的时候,他只能说出“三文治”这单词,却说不清楚具体想要哪款“三文治”。虽说他懂得“鸡肉”或“牛肉”之类的尼德兰语单词,但当这些食材应用在“三文治”里头,所用的单词与之前那种却又不一样。
爱德华-休斯能听懂“上国”官话,但却“说”不清楚。加上他现在刻意想表达某些态度,所以他故意没用王土官话回答,而是叽哩咕噜地说了几句尼德兰语。
刘佳听不懂这些尼德兰语,里面除了“你”和“我”两个单词以外,根本没有他能听懂的单词。他是抱着玩心学的尼德兰语,水准当然高不到哪里去。
他听不懂“小凯丽的堂哥”说的话,却从爱德华-休斯的表情里看出某种意思。这种神情他刘佳见得多了:对方分明是在向他刘佳挑衅嘛。
刘佳是个重视亲情的人,受凯丽-休斯这异姓妹妹的关系影响,他连带着把休斯家的人也看做了亲戚。他觉得自己现在是在亲戚家做客,在弄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以前,不应该随便与对方发生冲突。
他丝毫不怕事,甚至喜欢惹事。但在弄清楚“谁是谁非”以前。刘佳他并不会随便与人冲突。
“奇怪,我哪里得罪他了?还是说我犯了他们家的什么忌讳?难道他觉得这餐巾弄脏了不能用?所以觉得我把脏东西给他用很不好?”
刘佳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将手里的餐巾卷放下。他见“小凯丽的堂哥”说完话还不接这餐巾,他自然不打算继续这么拿着。
他知道某些“乡下地方”有独特风俗习惯,外乡人很容易便会触犯这类忌讳。他认可“入乡随俗”这种观念,在他自己能够接受的范畴以内,他愿意依照当地风俗来生活。
虽然刘佳的性情颇为霸道。但他也是个愿意讲道理的人。他这种作风也是标准海州土著作风,这种人有自己的主见。且也能“从善如流”,比那些只能“坚持己见”的人优秀得多。
海州土著欢迎外地人到海州来生活,这些外地人便是所谓“新海州人”。其中最受欢迎的“新海州人”,自然是那些愿意“入乡随俗”,却又能将部分家乡文化带来海州的人。
至于某些自以为是过江猛龙,这类在海州生活却坚持自己家乡文化的人么。且不说海州土著欢不欢迎,连海州的气候都容不下这类人啦。
王土国某些地区气候潮湿寒冷,在那些地区生活的人都有“吃辣”的习惯。当他们其中一部分人成为“新海州人”以后,虽然大多依然保有“吃辣”的习惯。但食用分量却比老家那边少得多。
原因无他,海州的气候特点是潮湿炎热,在海州长期大量“吃辣”,人的身体根本受不了。而那些来到海州以后,却依然按照老家那边分量“吃辣”的“新海州人”,小则口舌生疮,大则..还是不多说了。象菊花血崩这种事,实在不适合具体描述。
刘佳听不懂爱德华-休斯说的那些尼德兰语。他把餐巾放下以后,便向身边能沟通的人提问:
“搏击比赛里丢白手巾上去是投降,这一茬我倒懂。可他丢条餐巾来是什么意思?”
他提问的人是理查-休斯,这桌上现在没坐几个人,其中只有理查-休斯这长辈与他刘佳算是熟人。这种情况下。刘佳自然是向熟人征求意见啦。
尼德兰国王正在埋头苦吃,随口回了一句“爱迪想跟你单挑”,然后让仆人为刘佳倒一杯餐酒:
“碍事的人不在,小鬼你陪我喝一杯。”
他所谓的“碍事的人”,是指他的天才女儿。如果凯丽-休斯在,小公主肯定会插话说“自己喝就喝,你劝酒干什么嘛”。
“这算是长辈赐酒?那我可不好拒绝啦。”
刘佳虽然不喜欢这种酸涩的尼德兰葡萄酒。但他的确觉得长辈这种要求不太适合拒绝。说完这句话以后,刘佳向正替他倒酒的女仆示意:
“请你多倒些。”
他始终做不出尼德兰贵族那种作派。吩咐人为他服务他可以接受,但却不象尼德兰贵族那么理所当然。如果他能象尼德兰贵族那样,估计就会把“长辈赐酒”看做“国王赐酒”啦。
至于理查-休斯之前说的所谓“单挑”,刘佳目前没继续谈论的想法,他打算先吃喝完以后再说。他对这种事情当然感兴趣,最近一段时间没好好打一架,他已经觉得“生活有点无聊”了。但眼下并不是说这类话题的好时机,倒不是因为长辈赐酒这一茬,而是他不喜欢在吃完饭以前多说话。
在餐桌上说包括“打架”在内的各种闲话,刘佳大多数时候都不会排斥。他真正会刻意排斥饭桌上多说闲话的时候,就是他在正经进食的时候。他家倒没有太强调所谓“食不言”的规矩,只是刘佳自己不太喜欢一边进食一边说话而已。
爱德华-休斯见自己挑衅的对象不会理会他,反而从仆人那里接过酒杯开始喝酒,这位被人无视的“黑太子”觉得生气了。
虽说被王土国人说成“野蛮人”,其实在尼德兰王国这边,至少贵族会从小便接受各种礼仪教育。只是连尼德兰贵族的礼仪标准,都达不到被“上国文化”认可的程度而已。
身为一名贵族,爱德华-休斯当然不会象某些“下等人”那样,动不动就向别人暴力相向,而是又再一本正经地向刘佳说了一连串尼德兰语。
这些尼德兰话比刚才更长更复杂,刘佳这回自然更听不懂了。他又向理查-休斯求助,而正用大半杯葡萄餐酒将口中食物冲进肚里的尼德兰国王见状,便又再随口应了一句:
“爱迪还是刚才的意思,他想跟你单挑。尼德兰这边但凡贵族,在正式跟人开打以前,经常都会这样拿片白布丢过去,丢餐巾我倒也是第一回见到,原本多数都是丢手帕之类嘛。”
王土国人把尼德兰人说成“野蛮人”,除了因为两国之间的地位差距以外,尼德兰人在许多方面的作风也的确相当野蛮。但凡熟悉尼德兰文化的王土国人,起初大多会被其中的野蛮人作风震撼到。
“野蛮人”配“野蛮文化”,难道不是很贴切吗?
至于除了王土国人以外,其他熟悉尼德兰文化的人会怎么想?本世界除了王土国及尼德兰以外没有国家,王土国东方外海的火山地震群岛上有矮人生活,矮人们倒是自以为算是岛国,却没几个王土国人会认可这种观点拉。
尼德兰人的野蛮文化,在运动方面尤其显著。虽说王土国与尼德兰之间有许多共通的运动项目,但有一种尼德兰人里独有的贵族运动项目,王土国人知道这茬的却不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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