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由于不想破坏父亲此刻的好心情,凯丽-休斯仅在自己的意识里说了句“谁叫你长这么高”,嘴里却没说出来。
厢型车沿着庄园小路继续往前行驶。因为这一带已属于休斯家的私有领地,路上需要避让的闲杂人等数量几乎等于零,所以车速比之前快了不少。
疾驰了约十五分钟左右,车速渐渐减慢,随后自然而然地停了下来。
车刚一停稳,理查-休斯便打开车厢门跳了下去。刘佳和石瑞娟见状正想跟上,却被凯丽-休斯连忙制止:
“没到没到,还有一段路呢,爸爸他是下去叫人过来开门啦。”
小公主嘴里说着,同时用肢体动作示意“大哥哥大姐姐”两人看车窗外。小情侣两人顺着妹妹的手势往车窗外侧前方看去,这才注意到在道路的前边,又是一片金属篱笆墙。
这片金属篱笆墙只有一米高左右,往远处延伸的尽头却象之前那古城墙一样,都在人视力所能见的距离之外。但这片篱笆墙上没有之前那墙上的明显尖刺状障碍物,所以不象是用来防止贼人翻墙而入,只是用来防止墙内牲畜翻墙而过的设施而已。
在刘佳和石瑞娟往前方张望的时候,天才小女孩又适时地补充了一句说明:
“路前边应该就到城堡的大门啦,从这个位置的角度似乎正好看不到呢。”
一听妹妹这话,刘佳马上把脸硬挤在车窗上,试图看到前方的景致。可他这么挤来看去,顶多只能看到大门的一角而已。
石瑞娟出于好奇,先学着自己男朋友的姿态试着看了几眼,见的确如自己闺蜜所说那样,石瑞娟便走到车厢门那边,试图从大开的车门往外张望。她只看了两眼便赶紧回身退回车厢里,理查-休斯那庞大的身体紧随其后挤进车厢。
在车厢门关上之前的那短短数秒钟,车内乘客都听到了“吱--”地一阵声响。这声响是由城堡大门发出。是电机带动一系列结构,然后把大门打开时形成的工作噪音。
门一开,车便继续沿路往前行驶。这次继续行驶了五分钟左右,车便再次停下。等父亲下车以后,小公主这回倒是主动提醒“其他人”,即刘佳和石瑞娟“该下车了”。
往车外走的时候,刘佳向异姓妹妹“抱怨”。或“说笑”了一句:
“你家的园子这么大,平常出个门恐怕都得坐车吧。”
小公主边往四周张望着边随口应付着:
“反正一去都挺远的。搭了车也顺路啦。”
她已有好长一段时日没回到这城堡,对于四周的环境变化,她也感到颇为陌生。所以她这会儿的行为举止,与因为好奇而到处张望的石瑞娟都一样。两位姑娘此刻的表现要是落在有心人眼里,倒都有点“土包子进城”那类感觉。
可无论她们其中哪位,都绝不可能是所谓的“土包子”啦。石瑞娟是王土国大都市海州的土著居民,凯丽-休斯这尼德兰公主也长期旅居海州,这两人怎么可能会是“土包子”。
其实刘佳这会儿也有在四处张望。周围的环境风貌,总令他有一种“乡土风情”的感觉。这么一来。他虽然也有到处张望,但举止里除了“新奇有趣”那类意味之外,还隐约有点不太明显的“蔑视”。在这两种含意之下的动作表现,看起来当然不可能象“土包子”。
某些“城里人”第一次到了“乡下”,便会如刘佳这般生出一些心理优越感。其实这与石瑞娟此刻的举止而言,两者从出发点来说都一样,都不过是人到了陌生环境以后的常见反应。根据人一时间的反应想得太多。完全是没必要的作风来着。
在一行四人此刻的正前方居然还有一堵墙。这墙已不是之前那些金属篱笆墙,而是一堵样式古老的石砖墙,墙上立着几座鹰头狮身的雕像,看起来颇有些“张牙舞爪”的感觉。从那石砖明显没几块规则几何形态的选材看来,这面墙居然能用在国王家的城堡里,不是过去留下的古董。就是有什么特殊含意来着,否则绝不可能如此简陋。
“这里是城堡最早的城墙呢。”
凯丽-休斯颇觉自豪地向“大哥哥大姐姐”两人说:
“休斯家的祖先可是耗费了好多人力物力,才把这座城堡据为己有喔。”
石瑞娟没太注意这天才小女孩说的话。她刚才得到自己闺蜜的允许以后,已拿着她随身携带的数码相机,开始往四周取景拍照了。从她选择的拍摄对象来看,她已有资格自称“职业记者”了。
刘佳一听到“据为己有”四字,马上便皱起眉头。他马上向他的异姓妹妹反问:
“这是你家祖先从别人手里抢来的东西?!”
小公主话一见“大哥哥”的反应貌似相当强烈。她顿时觉得自己之前的措辞有些不妥:
“这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啦,跟凯丽没有半点关系的。”
她的应急反应,是第一时间做出一副受到“委屈”的表情。由于这次没有心理准备,这下意识反应体现出的表情显得不太真实,所以刘佳一眼便看穿异姓妹妹刻意表现出的委屈表情。
不过当哥哥的人也改了口:
“我没怪你的意思,你那么说我就那么问而已。”
听到妹妹说出“是好久前的事”这句话,他便没多少计较的想法了。反正这城堡明摆着不是王土国那边的建筑风格,所以他一看便觉得“休斯家祖先肯定不是从王土国人手中夺走这城堡”。
刘佳对陌生尼德兰平民的生活状况都没多关心,他自然不会多计较那类“老皇历”的事情。他刚才只是因为这两天休息质量不太好,情绪自制力比平常稍差,听到某个词句后一时敏感过度,所以情绪才一下子激荡了起来。
这种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天才小公主总还有些不太放心,所以她继续为她祖先的行为进行辩解:
“休斯家的祖先是前王麾下的将领。按照尼德兰传统,国王的宝座本来就该归个人武力最强者所有。祖先他是堂堂正正向前王挑战,按规矩他战胜对方以后,他本就该得到前王的一切,可那个前王战败以后却反悔了。所以才会发生接下来的战争,才会耗费那么多人力物力嘛。”
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了,除非自己刻意跑题,否则总能将话题扣在自己所说方面上的凯丽-休斯,这次很罕见地说着说着忽然“离题”了。
幸好刘佳对这一茬并不在意,他对于“了解尼德兰传统风俗”的兴致,可远比“休斯家祖先的所做所为”高了许多:
“等你以后要继承你爸爸的宝座那时候。你也得跟什么人这么堂堂正正地单挑一通吗?起码你现在这方面的优势不明显喔。”
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里,这对异姓兄妹会在“尼德兰传统野蛮习俗”这方面。而展开一次没什么实际意义的对话。正因为如此,所以这里就不详细写明了。
当三个年轻人现在各自有事做的时候,尼德兰王国的红发巨汉国王这回可没站在旁边“傻等”。理查-休斯此时也在说话,这次有资格能与国王陛下对话的人,则是休斯家这城堡里的“大管家”。
这个大管家名义上说也是仆人,但其实际掌握的职权,其实更象现代企业管理模式中的“总经理”一职。虽说同样是被雇佣来为该企业效劳的员工,但“总经理”的主要任务,是代替该企业管理相对低层的员工。向员工分配各种工作任务。
对于这些所谓的“高层”或“管理层”,海州方言里对类似职务有个调侃称呼,名为“打工皇帝”。这意思不是“出来工作的皇上”,而是“打工者里的顶尖人物”之意。
休斯家城堡里的大管家与“总经理”一样,主要是针对休斯家族的所有正式成员,还有一小部分受邀而来到这城堡的贵宾进行服务。大管家负责出面与那些“贵族老爷”打交道,然后由大管家调配人手。根据实际情况,将贵族老爷的需要分配给各种不同分工的仆人,所以这大管家同样也属于“管理层”。
一行人目前所在的位置,是这城堡里的“二门”。在“二门”后直线距离约四十米的地方,便是休斯城堡的主体结构了。要是按王土国那边的习惯说法,这“二门”才是这庄园的正门。
刚才理查-休斯通过安装在门前的对讲机往城堡里边呼叫。表示说“国王陛下如约回来了”。然后在众人所乘的车驶到“二门”之前时,城堡里的大管家已带着几名仆人列队出迎,站在这“二门”前等候着国王陛下的归来。
对于“自己是在弟弟约翰亲王的催促之下,才忽然间急忙赶回老家,而自己到家以后,这弟弟却又主动不出门来迎接”这件事,尼德兰巨汉国王。即理查-休斯并不太在意。
凭心而论,这出身“野蛮人国度”的国王极厌恶一切无谓礼节。这一路上弟弟没预备各种迎接仪式,理查-休斯反而觉得相当满意。不过即便有仪式,也会被他要求取消就是啦。他是国王,与王土国那如吉祥物一般的皇上不同,理查-休斯在尼德兰这边可是独裁者来着。
大管家见到国王陛下的第一反应,是左手放背后,右手压自己腹部的九十度鞠躬。虽然尼德兰人不如王土国人讲究礼节,但该有的还是会有,礼节的起源,是弱者向强者主动表示屈服,尼德兰人最擅长这种事咯。
礼毕以后,大管家便开始替亲王陛下说好话,也只有这大管家有资格在国王陛下面前这么说话。他表示“约翰亲王今天一直忙于处理各种公务,所以没空闲时间来迎接国王陛下的归来,便安排他带些仆人,在国王陛下到家时出二门来迎接”。
为何不到庄园大门外迎接?这种事理查-休斯早心知肚明,故此大管家并没多解释。原来这大管家每时每刻都有好多工作要安排,城堡中几乎所有仆人的行动几乎都由他来安排,他能到这二门外来迎接,便已压榨了许多工作时间,根本没办法去大门外干等着。
对于这种安排,尼德兰巨人国王并没有感到“不满”。他命令大管家将他带回的行李处理好,然后向天才女儿吩咐了几句,说让女儿带着两位异国贵客在自家城堡里四处转转看看。
“城堡外头没什么东西好看,比海州那边差远了。你带他们到城堡里边转转,那里头的东西倒是大把海州没有的!”
以上是尼德兰红发巨汉国王的原话。他说完这句话以后,便准备往二门里边走。凯丽-休斯见父亲要走,便赶紧跑上前追问:
“要不要找人跟你一起去?”
红发巨人朝天哼了一声,如同骏马喷了个“响鼻”一般响亮,然后低头向身高才刚到他腰部的天才女儿反问:
“这是我家!用得着找人给我带路?”
面对父亲那比猛兽还可怕的眼神,凯丽-休斯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这对父女接下来的对话,居然是用王土国官话在交谈。这是尼德兰贵族的特殊作派,倒不是为了让身边两个王土国人听懂,否则说着说着忽然夹进些尼德兰语算怎么回事?
与“笨爸爸”简单说了几句以后,小公主便向“大哥哥”这么说:
“那你们跟凯丽走吧。”
她见“大姐姐”正顾着拍照片,不想打扰石瑞娟的兴致,所以这句话只在对刘佳说。
刘佳的尼德兰语水准可不怎么样,他之前只勉强听懂了几句简短语句,但整段的对话却基本没一处全部听懂。他见理查-休斯自顾自开路走人,又听异姓妹妹这么说,便先向小女孩示意他身边的大包小包:
“那这些行李怎么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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