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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邦小国愚民那落伍于当前时代的旧有印象,加上刘佳出于好心,那主动帮忙搬运工拿行李的举动,更令该尼德兰搬运工以为自己的想法正确:
这个上国人不过是我国贵族老爷的仆人。品书网(wWW .VoDtw.coM)比·奇·小·说·网·首·发
这搬运工学着他想象中的贵族那样,从头到尾没与“上国人”,即刘佳说过一句话。这人搬完行李以后便凑到理查-休斯那边,这种明显不过的狗腿举动,自然是想从贵族老爷手里得到打赏啦。
刘佳主动帮忙提行李的原因有二。一是他真心觉得“人与人之间应该尽量平等”,他从不习惯眼睁睁地看着旁人在他面前做体力活,工作量越大他越看不过眼。二是因为他觉得这举动不过是“举手之劳”。既然搬运这些行李对他而言根本不废吹灰之力,随手帮人一把又有什么大不了。
同样一件事情,在价值观不同的两个人眼里,便无缘无故产生了两种异常情况。所以有个典故说得好:
“正因为某人觉得自己是坨什么,某人眼中的世界才会充满这坨什么。”
身为国王的理查-休斯熟悉自己治下子民心态,加上这红发巨汉又长期在王土国海州生活,所以他一眼便看透了两国人之间的价值观差异。国王陛下觉得自己治下的平民阶级丢了他这贵族的脸,便二话不说将搬运工一把抓起,然后象丢垃圾一般抛出车外。
搬运工原本就觉得理查-休斯是位贵族老爷,对尼德兰平民而言,被贵族踢踢打打什么的根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扑倒在地上弄了一脸灰的搬运工很快便从原地坐起,这人正因为感到不知所措而有点垂头丧气,却看到贵族老爷丢来一个金币。
金币还没落地,便被某个因为长了一双狗眼,所以与狗差不多的东西用双手接过。
搬运工接到金币以后的第一反应,是赶紧放到嘴里用牙一咬。他见金币上的确能咬出牙印,刚受到挫折的情绪顿时变得喜出望外。他连忙向心目中那位“慷慨的贵族老爷”,即理查-休斯点头哈腰,红发巨人却懒得理这种货色,扭头就走进车厢里去了。
巨汉国王如此举动,更让搬运工觉得“这位一定是带着仆人出行的贵族老爷”。对于这些自甘下贱的“某些”尼德兰人而言,“贵族老爷喜怒无常”是理所当然的事,平民完全不该有任何想法。
刘佳不象凯丽-休斯那般研究“人类”,他对那搬运工的举动,只是理解为“寻常尼德兰人不懂王土官话,不知该如何与王土国人沟通”。所以他帮完对方的忙以后,便自顾自与石瑞娟及他那异姓妹妹找位置坐去了。
他原本以为在这车厢里,肯定是传闻中的一个个“包厢”。结果等他走进车厢里才发觉,这尼德兰的火车厢里面跟他自己在老家,即海州曾坐过的火车差不了多少,都是一排排面对面的“软座”而已。
在刘佳眼里看来,这些软座的颜色,与他先前所喝过的那咖啡颜色差不了多少,都是在那种深棕近黑的颜色中混杂进白色,结果调成浅棕并略显灰白的颜色。软座上的皮革坐垫,以及似乎是由木制的软座支架,都是这种给人“灰暗”感的浅棕色。
由于对木工和鞣皮工艺多少有点印象,刘佳不知眼前这软座的整体颜色是纯粹出于“碰巧”,还是制造厂商故意为之。有时候懂多了未必就能事事了如指掌,反而会因为广泛知识面而产生更多新疑问。
这尼德兰火车厢里的座椅排列方式,与刘佳在海州坐过的火车相仿,每张软座看起来同时都能供三名成年人就坐。不过这也得看乘坐者的体形,象刘佳这种壮硕体形一次坐三人已相当勉强,他与石瑞娟及凯丽-休斯坐一块倒不挤。而如果象理查-休斯这种巨汉?一张软座顶多顶多,也只能供“一个半人”同时就坐。
在皮革软座的正上方,便是供乘客放置行李的货架。这行李架也与刘佳在海州坐过的火车一样,也是用一根根金属管组成的构架结构。刘佳刚才出于好心以及他的个人习惯,帮了某狗眼看人低的尼德兰搬运工一个忙,刚才已把一行四人的行李一一都放到车厢顶端两侧的货架上。
刘佳在自己祖国,即王土国所搭乘过的火车,都是跑海东省内路线的短途支线列车,车厢都是用些相对老旧,离“淘汰”不多久的型号。如果是王土国目前最新型的列车厢?至少座位上方的行李架已“进化”成了行李箱,与民航客机舱顶的行李箱为同一设计风格。
尼德兰火车厢唯一与王土国同类型机械的区别之处,权在于车厢内部的总高度。这尼德兰列车厢内实用高度将近三米,连理查-休斯这种高壮巨汉走进车厢,站着的时候也不必特意把脑袋垂下来。王土国那边虽然有比这尼德兰车厢还高的货色,却已是双层列车厢,两者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王土国列车厢技术对应的运输能力,虽然目前已远胜尼德兰同类型产品,但相关的王土国列车厢内平均高度却只有两米左右。连刘佳这种身高的人站在自己本国产的车厢里,都会觉得些许“憋曲”,而总会想要坐下来。
王土国火车厢的设计思路,很大程度是受到“尽量提高运力”的思路所影响,其次还有点人口平均身高数值的影响。尼德兰火车的乘客数量比王土国少得多,自然不会受这种思路的限制啦。
刘佳刚才放置行李的位置,自然是将行李放到四人所购买座位所在的上方。这几乎是所有王土国火车乘客共通的习惯,自己的行李就不该远离自己视线嘛,他们连坐飞机时也照样如此。
但照凯丽-休斯目前所说,其实并不一定非要按照车票指定的位置就坐。小公主一等到“大哥哥”忙完走过来,便指着附近的空位随口这么说:
“这趟车总共只有两个站,路上不会再有新乘客上车了。所以等离开安姆以后,只要是空着的位置就可以随便过去坐啦,只要车长查票时乘客能出示车票,就不会被赶下车啦。”
对于异姓妹妹妹妹的话,刘佳和石瑞娟有各自不同的疑问。
小公主的“大哥哥”有个疑问,刘佳几乎是在凯丽-休斯话音刚落时提出这种问题:
“怎么赶人下车?不说只有出发和终点两个站么?难道还让没票的人一路坐到终点去?不可能有这种好事吧。”
天才小女孩一听刘佳的话,马上便开始坏笑起来:
“当然没这种好事啦,车长会把没票的乘客带到车厢出入口那里,等火车开到速度较慢的路段,就把没票的乘客连人带行李一起丢下车啦。”
当刘佳马上皱起眉头,正想着“不愧是野蛮人”这种“地域歧视”时,“大姐姐”石瑞娟也提出了她的问题:
“这火车总这么少人的吗?还是说因为现在是出行淡季?得等到某些重大节日,比如象过大年之前的日子,车上的乘客才会多起来?”
她口中的“过大年”,自然是指王土国那一年一度的特有庆祝节日。现代王土国人的祖先们生活条件自然远差于现代,为了庆祝自己又多活了一年,经历不知多少代祖先,王土国人才有了“过大年”这种习惯。
虽然在某些商家的影响下,王土国人一年中的节日无缘无故多了好多非传统节日,其中甚至有些从尼德兰传过来的节日,但无论节日数量如何变化,“过大年”却始终是王土国最重要的节日。
曾有王土国学者提出这种观点:
“现在节日越来越多,人们已没必要再过大年了。”
结果呢?这刻意追求标新立异,却忽视人性本质的学者,被全国上下嘲笑到无地自容。从身处如此情景还没自杀看来,这学者肯定早有心理准备,分明是故意用某些话引人关注罢了。毕竟有些人认为“宁可出臭名,也不能默默无闻”嘛。
每到王土国人“过大年”的时候,人们总习惯全家团聚在一起。在王土国朝廷当前刻意形成的“人口流动”影响下,每当“大年”前后,王土国各大长途客运服务行业的工作压力,目前真是一年比一年大。正因为熟悉这些社会现状,石瑞娟才会有上述疑问。
“凯丽老家这边的习惯可不象你们那边。古时候尼德兰各个城市里包括人口在内,都是各城市总督或之类当权者的私产之一,所以过去尼德兰的人口流动性一直不高。到了现代虽然没以前这么严重,但习惯暂时变化不大啦。这火车早期的服务对象都是贵族,因为那时候火车的速度比汽车快好多,但是票钱也贵好多嘛。现在有了比火车快的汽车,加上坐火车已经过时了,可没有多少贵族愿意坐火车咯。”
听着凯丽-休斯这一番长篇大论,刘佳和石瑞娟已与这妹妹坐到一组软座上。三个年轻人这一闲下来,便又闲扯起与尼德兰风俗有关的话题来。
这里的,所谓“一组软座”,是指标称一次能坐进六个人的两张面对面放置的软座。
如天才小女孩刚才所说的那样,理查-休斯这位国王陛下并没有按票就坐。他倒没离开这个车厢,但却坐到离年轻人较远处的某个软座上。他一坐下就把座位旁边的车窗打开,似乎是嫌车厢里头太热。
尼德兰火车厢完全不如王土国同类型产品的地方,是这尼德兰列车厢里居然没有空调设备。王土国那边别说是客运列车,现在连货运列车里都有空调车厢,有的货车厢甚至还做成温室或冷库。
没准备空调就罢了,但居然用散热性能极差的皮革包裹着座位,制作成真皮沙发一般的座位。象这种行为要是在王土国?估计设计师早不堪强烈批评而改行了。造成这种异常情况的起因,是因为尼德兰一年中“冷”的日子,远比“热”的天数要多。
当刘佳和他那两个女伴正闲聊某话题的时候,不知是谁开启了火车厢内的广播,以尼德兰语宣布“发车”。在这三个年轻人继续闲聊的过程中,列车渐渐发动了起来,沿着铁轨渐渐往北方驶去。
当火车还没驶出安姆城“市区”的时候,该车的前进速度不算太快。直到驶上一座铁路公路两用桥,驶到一条流经安姆城北的大河之上时,车速才渐渐加快。
以一百公里左右的时速驶过铁路桥,当火车驶上桥另一端那片无人居住的沙滩时,车速已达到凯丽-休斯先前所说的“极限速度”,即一百二十公里。
在列车出发未久的行驶过程中,刘佳和石瑞娟这两个来自“上国”的旅客,当然会四处张望着铁路附近的风光景致。但他们小两口的注意力大多并不在车外,还停留在与妹妹的闲聊上。
对这双小情侣而言,铁路两边的异国风光景致是“很新鲜”不假,但远没有达到“新奇”的程度。比方说大河北边的那片沙滩,象河边有一大片沙滩这种事情,又能有多么“新奇”?纯粹是因为以前没见过,今天第一次见到,所以才令目击者有点“新鲜感”罢了,并不足以抢走王土国来客的全部注意力。
列车沿着铁轨继续前行,行驶了约十五分钟左右,铁路两旁的景致看起来渐渐不再象在城市中,连市郊的感觉都渐渐消失以后,才开始显得“新奇”。
自先前驶到大河以北的沙滩以后,铁轨两旁的沙砾地面便一直没多少变化。如果硬说是有变化,就是远处快到天际线的位置偶尔会有棵树,或是混在沙地内的鹅卵石比例偶有变化。
在刘佳和石瑞娟两人原本的共同认知里,火车往北驶出安姆城以后,估计开不了多远,便会开到遍地冻土的地段。石瑞娟甚至考虑过当天的气温,觉得这会儿搞不好冻土已化成烂泥了。
可现在出现在小两口眼里的景致么,虽说也是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区域,却分明是一片沙漠,而不是什么冻土带。在石瑞娟眼里看来,可能是因为这儿离城市还比较近,所以沙漠里有些人为的绿化痕迹。
他们之所以会觉得这一带“不适合人类居住”,主要是因为沙漠里那明显的人为建筑物。
在远离铁轨的“另一端”,即刘佳和石瑞娟眼里的“天际线”那处,几乎离每棵孤树不远,便能看到连接高压电线用的金属塔。有这种东西在,附近肯定会给人一种“不好住”的感觉。
在某些没有“伴随”高压线塔的孤树旁,一般都有一或数栋的矮楼。
这儿离得矮楼太远,看不清那些矮楼的真正高度,但人这么远远望去,倒勉强能看清楼外的窗户。窗户从上往下数,或反而数之,总之上下最多也不会多于五扇窗。
按照自己祖国的建筑风格,刘佳和石瑞娟很快便达成一致观点:“一扇窗代表一层楼”,凯丽-休斯没反对也没赞成。
列车往北驶出安姆城以后,时间现在已流逝了大半个小时,先前那已明显正开始沙漠化的平原景致,到现在也终于变了。
随着列车不断行驶,铁轨两旁的沙地渐渐变为泥地。要是在往日,泥地上的杂草根本不值一提。但在看了大半小时沙土地的人眼里,比方刘佳和他两位女伴眼里,绿色的杂草地自然比之前那“荒漠”顺眼得多。
从此刻火车头前进的方向,即以“北”为正前方往车厢两侧观察,在列车厢的左侧,有一连数座高度不过百米左右的小山,或说平原上的小土坡。而在车厢的右侧远处,能看到一大片有资格称之为“花海”的花丛。
刘佳认为这是油菜花,但他随即又否认了自己的观点,因为他记得油菜花颜色是黄的。
凯丽-休斯刚想出口否定“大哥哥”的说法,对方却抢先说了她想说的话,小公主便干脆把那片“花海”说成是“不知名的野花”。
这异姓兄妹俩没人真正熟悉植物学,所以就是在胡乱瞎看乱扯。石瑞娟没管那花到底属于什么品种,她觉得那“花海”感觉相当壮观,便赶紧抓住机会拍了好多张照片,然后才参与到自己男朋友和闺蜜的话题中。
他们如凯丽-休斯先前所说那样,并没有老是坐在同一个位置上。他们每当发现车厢哪边窗外有景好看,便会凑到那边的空座位上去。这节车厢里的乘客并不多,大多数乘客都没看景致,而是在吃着自己随身携带的食物。
在某些尼德兰人座位前的小桌上,甚至已摆开了好几种罐头,都不知这人是来搭车还是来野餐的。
列车前行了不久,刘佳、石瑞娟及凯丽-休斯三人正进行的闲谈,忽然被眼前景致所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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