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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异姓妹妹那似乎只有半句话的吩咐“你听到那位先生”,刘佳不禁暗自嘀咕:
“这样说话,到底是简单粗鲁还是怎么回事?难怪我国有些人特瞧不起尼德兰人,这说话习惯还真古怪。”
想归这么想,他的表情倒没跟着变化。大多数人在这种情况下基本都如此,这种时候表情会变化的人若非刻意为之,便是心理不够成熟。
一男两女三人边喝茶边闲聊,时间不知不觉往后推移了大半小时。由于聊着聊着发觉“机身开始移动”,三个年轻人自然是向机内其他人打听。得知“飞机正被拖车拖向起飞道”这答案以后,令刘佳与石瑞娟两人对飞机内部结构,尤其是“驾驶舱具体如何”忽然感到相当好奇。
一行三人马上到驾驶舱里转了转,反正这是休斯家的私人飞机,去机内哪里就看凯丽-休斯一句话即可。
刘佳进驾驶舱后便上下左右四处张望,眼神里充满真挚的好奇。石瑞娟四处看了一阵后忽然向机长提出,说她想亲手碰碰飞机的驾驶界面。他们刚进驾驶舱时,便被机上正副两个驾驶员用王土官话表示欢迎,这导致石瑞娟这次的提问,自然也是用王土官话来提出。
她的期望被正机长谦卑却又坚决地拒绝了。年轻的海州土著姑娘还试图解释些什么,却被她那个真心认为“外行人别随便接触专业领域”的男朋友给劝住。
直到晚上十点一刻以后,本次旅途机上的最后一名乘客,即理查-休斯仍然没有现身。
由于刘佳、石瑞娟及凯丽-休斯之间有话题好聊,三人一时间还没注意到这一茬。飞机的机组成员却早查觉到这一茬了。
该航班的尼德兰正副两个机长此刻都在驾驶舱里。他们在三位贵宾登机以前,便一直通过驾驶界面上的仪表,在检查机上各处装置的运作状况,这校正工作一直持续到现在。
目前离预先约定的起飞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左右,海州市的航空调度中心那边已传来了信息,说机场工作人员很快便会到场,将开始核对机上乘员的资料。
机场工作人员已准备过来办手续,可本机最后一名乘客却还没到场的事,令正副两个机长都颇为紧张。他们用对讲装置将这一茬通传航空调度中心,得到的回应却是“机场工作人员已然出发,这趟非过来不可”。
在“管理方”这种呆板却又符合办事手续的安排下,该次飞往尼德兰王国的航班之正机长,这时候不得不挺身而出。他将管理驾驶室的责任临时移交给副机长,然后起身走出驾驶室。
尼德兰正机长并马上没走出机舱之外,他首先还得先向三位贵宾打过招呼才行。
“禀告美丽而又聪颖的公主陛下,还有两位尊敬无比的贵宾,请原谅我此刻犯下的过失。”
以上是正机长这次“打招呼”的开场白,为了照顾两位王土国贵宾的需要,也为了应和公主陛下的贵族派头,这“开场白”自然是用王土官话所说。
在尼德兰人里,尤其是贵族阶级里,能讲一口“上国”,即王土国的官话,可是贵族派头的象征之一。至于其中的具体细节,在下文里会渐渐提到,现在暂时略过不提。
凯丽-休斯早已习惯这类对话方式。她一听到这禀告话语,便收敛起自己前不久那副女童姿态,表情严肃地向自家的仆人摆出“公主陛下架势”。
而刘佳与石瑞娟两人么,一见到这种情景,小情侣两人顿是不约而同地觉得头皮发痒,他俩尤其不习惯“正机长”此刻的作派。在记者经历中见惯各种嘴脸的石瑞娟还好说,她甚至见过比这更怪异的人或事,刘佳受的刺激就要稍微强烈些。
他先前对这留着山羊胡的尼德兰大叔印象还挺不错,觉得对方感觉起来象是一名合格的“老师傅”。在他印象中,老师傅即便不是习惯性摆架子,也肯定会拥有老师傅的那份骄傲感。结果现在却让他见到这副姿态?刘佳可是真心觉得有些恶心来着。
他刚才见到对方拒绝石瑞娟要求的举止。还以为这机长是那类“有礼貌有自信”的人,因此能够对所有人展现出“谦卑却又坚决”的姿态。结果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这也是他还不习惯尼德兰的风俗。导致发生这种情景与许多尼德兰传统风俗有关,在接下来的情节里会渐渐提及。
将自己的安排告知三位贵宾以后,正机长这才去到机舱门外。他按照王土国航空领域的通用规则,他身为即将起飞航班的驾驶员,这会儿并没走下舱门外的“登机台阶”,而是一只脚踏在舱门内侧,用自己身体堵在舱门处,在这里等候着海州机场派来的工作人员。
在发来“派人检查”那条信息时,海州机场的工作人员其实已经上路了。这使休斯家私人飞机的“正机长”不必等待多久,便等来一位身着相关制服的机场工作人员。
该工作人员事先已知道相关状况,听尼德兰机长再将相关事务重复一遍以后,便立即严厉责备起这“尼德兰番人”来:
“你知道这种行为很恶劣吗?!你们这种行为已经严重影响我国航空路线正常运作!等迟到的那名乘客一到,就是那个机主到以后,你们必须第一时间通知调度中心!这次失误的处分结果迟点会告诉你们!”
上述责备也是用王土国的官话来说。王土官话是本世界最多人用,且应用面最为广泛的语言,在航空领域自然也不例外。由以上的责备内容看来,海州机场明显也知道迟到乘客的身份。
正如这个机场工作人员所说,民航的航线必须专门调度,只有外行人才以为“天上空荡荡的所以可以随便乱飞”!
民航起降前都必须预约安排,通常都是到点即飞,不太可能为某名乘客而延迟起飞。话说如果迟到乘客不是什么特别的人物,比方说“该航班的机主”之类,哪架民航敢故意延迟起飞?就象某个老笑话说的那样,机场方不许迟到乘客登机,该乘客却很激动地表示:
“我就是机长!”
仿佛是特意来批评人一般的机场工作人员,将尼德兰机长责备一通后便离开了。
在整个责备过程里,这尼德兰机长都是一副点头哈腰的姿态。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自己这回铁定白跑一趟的工作人员,在发泄了一通以后,态度也变得有所好转。他临时前又嘱咐了一番,说等机主抵达以后,在重新安排好起飞时间以前,他会再过来检查机组乘员的资料。
至于这次超时占用跑道的事情?他表示以后自然会有负责这方面的人过来追究。之前虽然已说过类似的内容,但他这回的语气态度倒是宽容了许多。
其实海州机场对这架航班也算是优待了。由于今晚的航班数目不算太密集,刚才被拖车从停机坪拖到跑道上的飞机,现在不必重新拖回停机坪那边,而是就地停放原处不动。重新来回拖动不但要多花钱,还要多耗时间重新检查机身设备,那可是双重浪费来着,直接停在跑道上倒是只花一次钱,且不会多浪费时间。
归根到底,这是商家对贵宾的某种优待。如果只是一架寻常民航?别的不说,哪个机场会无条件让某飞机长期占用着某跑道?无论是出于安全方面的顾虑,还是别的什么理由,总之没有任何机场,会愿意无条件让寻常民航飞机占据跑道。
海州机场这位工作人员后来会变得貌似好说话,与这尼德兰机长的“低姿态”倒也多少有些关系。因为他只是个地勤工作人员,在该领域属于“廉价苦力”苦力而已,他从来没在王土国民航飞行员的身上,即在那些技术工种处体会到这种“低姿态”。
用海州方言来说,这尼德兰机长的态度显得相当“狗”,就象一条向主人献媚的宠物狗一般。
与老式汽车及现代汽车之间所需要的驾驶技术差异相比,现代飞机的驾驶技术,可比驾驶老式飞机的难度差天共地。光是仪表一项,现代飞机的仪表便比老式飞机多几倍以上。纵然只是飞行商务民航线路的飞行员,在王土国也能让一般人“仰止”,是能令不少人为之羡慕的好工作。
在“人与人之间差距不大”的王土国,别说空军飞行员,连民航飞行员都特替自己的这门技术感到自豪。懂得一门有资格值得自豪的技术,令王土国飞行员在与机场地勤人员打交道时,或多或少都会表露出些许自傲来。
在机场工作的人都了解这门技术有多难学,更别说“精通”程度了。由此一来,王土国飞行员在机场地勤人员面前,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表现得象休斯家这架飞机的机长那样。
没错,“开飞机”虽说也是一门技术,却厨艺这类“手艺”要上档次得多。如此一来,即便在推崇“人人平等”的王土国,也会出现“某些人看不起另一些人”的情况。
在尼德兰人的传统观念里,对待所有比自身地位高的人,都应该主动表露出貌似“狗”的低姿态。现代尼德兰人其实已多少有所改变,但包括休斯家私人飞机“正驾驶员”在内的少部分尼德兰人,目前的行为作风还没完全变过来。
这种情况在现代尼德兰,通常会出现在服务业里。从事服务工作的尼德兰人除非被触及到某些底线,否则都会表现出王土国人难以想象的低姿态。而对休斯家私人飞机的正副机长而言,他们的底线就是“不许乘客碰触飞机驾驶界面”。
没错,这两个尼德兰飞行员也自认从事服务行业。他们虽然有技术,也懂得为之自豪,但这自豪程度么,只让他们觉得自己比机上那些女空服的等级略高而已。这就是传统文化对现代人价值观造成的影响了。
对于某些总喜欢拿传统文化风貌来说事的渣渣,笔者则认为应该将传统文化里的残渣部分都丢干净才对。没有人的地位生来就低于其他人!
海州机场的工作人员刚走,这个尼德兰机长的姿态便恢复了平常状态。光看他此刻的德行,根本无法想象他先前那副“狗腿”姿态。他转身正准备走回机舱,迎面却见到了机上三位贵宾,姿态立刻下意识地又变成了先前那副“低三下四”的德行。
“变脸”变得这么快,简直可谓是“精彩”啦。
刚才“正机长”过来打过招呼,说他要出去与海州机场的人交涉,机上三位贵宾听后都没太在意。一男二女三个年轻人又随意聊了几句,刘佳忽然又觉得想要吸烟,便掏出烟盒和打火机,问他那两位女伴说“我能不能抽”。
石瑞娟嘴里说着“无所谓”,她却把皮球踢到了这飞机的主人家,即凯丽-休斯那边。尼德兰小公主当时很无所谓地表示:
“想抽就抽吧,自家的飞机哪象普通航班那么多规矩。”
正如她所说,普通民航无论客机还是货机舱内,都不可能允许乘员抽烟。但这架飞机是休斯家自用的交通工具,主人家在这类事务上还真能“说话算数”来着。
可等“大哥哥”点着烟刚吸了一大口,口鼻正一并往外冒烟雾的时候,小女孩想起了一件事:
“房子里的空调有开吗?”
她所谓“房子”,当然是指她自己正处身的机舱。想到该要素的凯丽-休斯赶紧站起走到一旁,先是侧耳倾听了一阵,又把手指搭在舱壁上感受了一阵,然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飞机的空调好象要跟引擎一起运转吧,引擎似乎没开呢。”
她是个吸收新知识速度极快的天才,她曾自学过好多领域的理论知识。她这会儿得出的结论,正是从她自学的理论知识而来。
当凯丽-休斯想起这一茬的时候,刘佳手指上夹的烟已经抽掉大半根去了。这根烟他其实总共也就吸了两口,但他的肺活动量大,如果他有心,一口将这烟给吸掉大半根他也可以办到。
一听到妹妹的说法,刘佳甚至没来得及找烟灰缸,便把烟头压到自己的手掌心弄熄。他手掌上的茧皮极厚,双手又早就习惯一定程度的高温。烟头那区区两百度左右的燃烧温度,对他的双手来说根本没什么了不起。如果只是短短一两秒?纵然再热再烫点,比如直接用打火机火苗去烧他的手?他也是无所谓的。
侍立在旁边的尼德兰女空服一见如此情景便愣住了。她刚才虽然没说任何话,但自她注意到男贵宾在掏烟开始,她便悄悄从自己身边的柜子中取出了烟灰缸。
由于一直没留意这女空服的举动,刘佳根本不知道已有人为他准备好了烟灰缸。他现在可是敢捏着鱼尾,然后将整条鱼浸在滚油锅里,再来回拖行鱼身来油炸的人。热油锅里溅起的滚烫油星,温度可一点不亚于烟头的燃烧温度呀。
其实么,只要不将手直接放进滚油里煎炸,无论是哪个人的双手经过锻炼以后,都能做出刘佳这类举动。好多专业厨师都会用与刘佳类似的手法制作油炸食物。
但有一点非常值得注意。即便是制作炸鱼的油锅温度,顶多也是数百度而已。对某些把“天然气在纯氧里的燃烧温度”当成油锅热温的蠢材而言,这种细节根本已超出这类蠢材,比如之前自以为专业厨师的那个匪徒“王某汉”,超过这类蠢材的想象力!
天然气在纯氧中的燃烧温度,可是足以切割钢铁之类金属来着!用这种温度来烹调?打算把连菜锅都一起弄溶么?!所以说那些蠢材就是无药可救,赶紧早点重新作人,搞不好还能争取投个好胎!
机仓内的空气调节系统没开,加上刘佳刚才那大半根烟的影响,令这一带机舱内部的空气质量一时间相当恶劣。加上在里头呆了将近一小时,又不知道接下来还得等多久,三个年轻人现在都已觉得呆得“气闷”。
最先提出“到外边散散心”的人是刘佳:
“刚才那机长能出去,我们为什么不能?到外边呼吸两口新鲜空气不好?”
对于自己男朋友的建议,石瑞娟当即表示赞成。对于刘佳时常抽烟这一茬,石瑞娟她其实一点也不喜欢。连某些烟民自己都不喜欢吸入来自他人的二手烟,何况象石瑞娟这类本身不抽烟的人。出于感情因素,她并没强迫要刘佳把烟给戒掉,但有机会离开这种环境?石瑞娟她当然很愿意。
凯丽-休斯现在认为:
“机场里的空气才不新鲜呢。老是有飞机升来降去的,空气里总有一股航空燃油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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