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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十年之功
十年时间对于玄觉和玄悲这等高手来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以至于不知不觉间三个婴孩就长成少年了。
此时的无心、莲生与江流正坐在演武场便的院墙上看着场中的一众十五六岁、十七八岁的师弟们练武。没错，是师弟，谁让他们三人入门早了那么一个月。
就算不算上入门时间，他们三人也确实当得起师兄的称呼。他们年龄不过十岁，练武不过五年却已经是凝窍境界的武者了，而这些在场中的师弟们，还在锻骸境界挣扎。
这固然有他们天资卓绝的原因，还有一方面的原因是他们有个好老师，并且修炼的时间足够早。好老师就不必说了，像他们这种一对一教学是其他师弟们难以想象的。那些师弟们虽然被选进了摩诃衍那宗成为了正式的弟子，拥有了法号，但不是说他们就能够拜师成功了。他们要成为了凝窍境界的武者才有资格被选为各个玄字辈的一众人等选为弟子。否则就只能在演武堂接受大众教学。若是等到二十年后的第二次招收弟子是还没能突破到凝窍境界，那就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进入外门修行，另一个是退宗。
至于修炼的早那就更不必说了，修炼的越早他们的骨骼就越好改变，所以没费多大功夫三人就锻骸成功了。
很显然的是，三人现在就已经达到了留在宗内的标准，并且也有成为玄字辈强者亲传弟子的资格，虽然在十年前他们就已经拥有了。
一个面容虽然稚嫩，但是能够看出一丝英俊的少年说道：“大师兄，二师兄，我们好久没比试了，不如我们今天再去比比。”
另一个面色庄重的少年宣了声佛号，说道：“江流师弟，我不是你的对手，你还是找莲生师弟吧！”这正是无字辈的大师兄无心。他可以说是年少老成，是三人中最为沉着稳重的一人。
而一直没有说话的是二师兄莲生，这莲生不愧与佛有缘，生得一副慈悲心肠，并且为人温文尔雅可以说是佛门中的谦谦君子。同时他的武功可不低，境界与无心一样，但是真打起来还要略占上风。
不过，比起最初说话的那个，他的武功还是差了一点。最先说话的自然是三师兄江流。这江流是师兄弟三人中长得最好看的一人，但在佛门这不看重皮囊的地方显然是用处不大，不过长得可爱点总是更讨人喜爱不是。这且不说，江流的天赋也是三人中最高的。不但是高，而且是高得多。怎么说？江流修武天赋奇高，无心和莲生也是天纵奇才，但单论武功而言同境界之下还是要略处下风。这还不算，江流在其他方面也是天资卓绝。佛法经典领悟甚快不说，连琴棋书画之类的杂学也是无所不精。这让众人大呼妖孽，也不由感慨，摩诃衍那宗大兴之日，佛门大兴之日不远了。
这又是怎么说，摩诃衍那宗不是天下顶尖的大宗门吗？话是这么说，但是顶尖的不止一个，君不闻“三道三佛三剑派，五魔七家二十州”一语吗？意思即是这天下七十八州之中，有二十个州的武风炽盛，其中最顶尖的宗门势力有三大道派、三大佛门、三大剑派、五大魔宗、七大家族。
而摩诃衍那宗只是这些势力中的一份子而已，并不是能够超脱在上的宗门，话说还没有出现过超脱在上的宗门。十万年来好像就没有出现过哪一个宗门高高在上的情况。现在的局势其实倒也不坏，正魔的势力势均力敌，哪一方也胜不过另一方。
江流听见无心不愿意与他交手，眼光转移到师兄莲生身上。莲生却装作没听见之前江流的话的样子，说道：“你看我干什么？”
江流：“！@#￥%……”好吧，是没人要跟他过招了，江流暗想下次交手要不要把实力稍稍放低一点。但是旋即又摇了摇头，自己对上两人中的任意一个又没有绝对的优势，只是能占到上风罢了，若是想着出手想让，那保准被打成猪头一样。
嘴巴一嘟，江流嘀咕道：“真没意思，你们看着，我去找玄真师叔下棋。”无心和莲生笑着道：“快去吧，玄真师叔一定很高兴。”
心中则是一松，这小祖宗终于走了，要是还呆在这儿说不准待会儿会冲到演武场上去与师弟们实战演练一番，到时候就只能看热闹了。现在，让他去祸害玄真师叔吧，自己就在这儿为玄真师叔默哀。
离了演武场，江流几转就到了玄真的院子。玄真是第二批被招进摩诃衍那宗的“玄”字辈弟子，到现在也是有一百岁多一点了。不过这个和尚却与大多数的和尚不一样，他除了研究佛法、武功之外棋艺也是一绝，在天下也是享有盛名的。
但是佛祖给他送来了江流这个妖孽，江流接触围棋的时间不会比他接触武学的时间早，甚至还要晚上很多时间，但是对于这个让大多数人绞尽脑汁都难以学好的技艺，江流学起来却是无比的简单。
怎么说呢？现在的他跟玄真已经可以拼得有声有色了，虽然还达不到势均力敌的程度，但是想来也不会差太远了。不过不要忘了，现在的玄真是一百零几岁的“高龄”，而江流才不过十岁而已。
好吧，感觉到江流的气息后玄真就想跑路，因为他实在是受不了江流一边下棋一边喋喋不休的坏习惯。若是说两强相争的心理战也就算了，但是江流纯粹是下不赢玄真而给玄真找不自在，还美其名曰先练习一下打心理战。
但是玄真算错了一点，那就是江流的速度。好歹也是凝窍境界的“小高手”了，速度比正常人快上不少。都已经走到十丈以内了，你玄真再收起棋盘还来得及吗？当然来不及。
每到这时候，玄真就暗恨自己当初不好好习武，结果只有一涅的修为，连这个师侄都躲不过去。要是能练到江流师傅玄悲的琉璃境界就算江流来到五丈以内他也能够从容的收拾棋盘啊。
江流小跑着进了玄真的禅房，露出可爱的笑容，说道：“师叔，我们下棋吧。”玄真的嘴角抽了抽，然后僵硬的点了点头，心里不住的呐喊：佛祖啊，把这个小和尚收走吧。面上却是一副僵硬的笑容。
果然，落子不过几手之后，江流便又开始“长篇大论”了。“对了，师叔，前两天我刚跟师尊学了一招‘韦陀见杵’，听说这招练到深处能够由简入繁，达到至高境界，是不是啊？”玄真点了点头，心里却是：韦陀见杵，为什么我没学过。我哪知道这招式练到深处能够达到什么样的效果，我还没把哪门功夫练到过深处啊。
“师叔，我听说……”
“师叔，你说……”
玄真实在招架不住了，忙打断道：“师侄，我们好好下棋好吗？”江流顺从的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对了，师叔，你说那个陈家家主真的是天下第一吗？连师祖都打不过他？”
玄真以手拍额，心里哀嚎道：天哪，我就知道没用，但是你能不能安静几个呼吸啊。很显然，他的这个想法只能停留在他的脑海之中，现实就是在棋到中局的时候江流让他去打了点茶水，然后喝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
倒不是所有的摩诃衍那宗无字辈弟子都这么闲，整个宗内最闲的弟子也就只有他们师兄弟三人了。毕竟三人的天资实在是高的没朋友，安排给他们的功课是别人的数倍，但是别人八个时辰才能完成的功课，他们只需要半个时辰就行了。这才导致，整个宗内都能随时看见他们三人小小的身影。
日头西斜，江流将棋子向盒里一扔，然后说道：“哎呀，时间到了，我要回去进行晚课了。师叔我先走了，下次再来。”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江流已经开始向门外跑了，玄真真的想说上一句最好不要来了，可是还没出口，江流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回到玄悲的院子，莲生已经在蒲团上做好了，看见他来了，说道：“师弟快点，再有半刻钟就开始晚课了。这可是我们每天必做的功课，时间晚不得。”
江流笑着说道：“我知道了，师兄，这就来。”一撩月白色的僧袍，盘腿结跏坐在了土黄色的蒲团上，然后自身前的桌案上抽出一本经书，翻到指点的位置。
半刻钟后，禅房中传出一阵诵经的声音“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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