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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吴坚强走回县城。
很不凑巧,刚回到家,第一个见到的却是周扒皮。
周扒皮一眼望见吴坚强,立刻带着家丁摇晃着大肚子走过来:“小贼,看你这样子似乎去参加童生试了?”
作为邻居,吴坚强礼貌的点了下头,不过并不想搭理他,若不是他把自己拉去游街,也不会被林跃涛认出,就不会差点丢了小命。
“哈,你还真去考童生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那穷酸样会考中童生?做梦去吧你!”周扒皮一阵嘲讽,的确,这个世界上的寒门子弟,很少能出人头地,偶尔有也是天赋绝佳之人,不过除了吴坚强这个另类。
吴坚强平静的看着周扒皮道:“说完了请让开。”
“我就不让,你能把我怎么样?对了,忘了告诉你,你那个小婢女正在我家做工,你猜我让她做什么?”周扒皮裂开大嘴邪恶的笑着。
“你把糊糊怎么了?”吴坚强皱眉,难怪他的干粮中居然有块肉干,原来糊糊给周扒皮做工。
“瞧把你紧张的,那个小贼瘦瘦干干,要身材没身材,要相貌没相貌,我们能把她怎么样?我只是让她去给我家喂猪。”
“哈哈!”周扒皮和一众家丁嘲讽的大笑。
吴坚强心头一热,真难为糊糊了。
“把糊糊放了!”
周扒皮一瞪眼:“放?你说的容易,她昨天可是求着我帮我做工,我才借给她二十文钱,她要给我喂一个月猪,你说放就放啊!”
“把她放了,欠你的钱三天后我双倍奉还!”三天后,童生试就应该放榜了,那时候文院每个月就会发十两银子的俸禄给童生,吴坚强和糊糊的生活会好很多。“你有钱还我?还双倍!你骗谁呢?就你这穷酸样身上恐怕连一文钱都没有,少在这装蒜!”周扒皮哪里会相信吴坚强有钱还他,就算有钱还他,二十文钱他也不在乎,他要的就是欺负吴坚强两人的乐趣,谁让他敢作诗骂自己。
吴坚强懒得跟他废话,他经过才气灌体,身体远比普通人强壮,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周扒皮手腕一搬。
周扒皮疼的嗷嗷直叫:“疼疼,你要杀人啊?”
“把糊糊放出来。”吴坚强手上松了点劲。
“好好,我放,来人,去吧那小贼带出来!”
“我们不是贼,我在说一遍!”吴坚强手上加了把劲,周扒皮立刻疼的大叫:“好好,不是贼,不是贼!”
须臾,糊糊被带了出来,众家丁立刻捂着鼻子离她远些,看到吴坚强后淡淡的说了句:“考完了?没事,今年不成明天再考!”
看着糊糊一身脏兮兮的,还透着一股猪粪味,吴坚强心头酸涩:“考完了……辛苦你了!”
吴坚强并没有告诉糊糊自己考的如何,反正在糊糊的印象中他是绝对不可能考上的,不过即使这样糊糊还是义无返顾的跟着他。
“欠你的钱三天后双倍还你,不要再来骚扰我。”说完,吴坚强拉住糊糊往旁边的茅屋走去,似乎根本闻不到糊糊身上的臭味。
周扒皮哪里能吃亏,吴坚强放了他,他立刻变了模样:“来人,给我打断他的腿,竟然敢威胁我,哎哟,现在手还疼。”
四五名家丁立刻凶狠的扑向吴坚强,直接拳脚相加。
“你快跑吧吴坚强,他们真的会打断你的腿!”糊糊担心的小声说。
“放心,没事的!”吴坚强把糊糊护在身后,直接用拳头对拳头,把几名家丁打趴在地上。
“哎哟,哎哟……”一地哀嚎声。
“这,怎么会这样?”周扒皮惊恐的看着吴坚强,几日不见这变化咋这么大。
“如果你在来烦我,我不介意打断你的腿!”吴坚强不再理会他,在糊糊惊讶的目光中转身进屋。
翌日,县文院,阅卷阁。
两千多份考卷整齐摆放在房间正中的一张长方形书案上,堆积如小山。
县令淳厚和文院君徐生站在书案两头,十名文院的夫子站在两侧,等待阅卷。
文院君对着天空抱拳一礼,道:“请圣选!”
阅卷阁上空,云层一阵翻滚,一道神圣气息笼罩阅卷阁,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扫过书案。
两千多份考卷无风自动,往来翻飞,一大部分自动堆积在书案一端,一小部分发出橙色光芒的堆积在另一端。
做完这一切后,那道神圣气息消失,一切恢复如常。
神圣大陆,各文院直接被圣殿力量覆盖,文院发生的一切,只要圣人想看,就可以全部一清二楚。
“开始吧!”淳厚摆摆手,十名阅卷夫子开始批阅那发出光芒的一小部分考卷。
这一小部分发出光芒的,是有些才气的,光芒越强烈,证明这份考卷才气越大。
“不通,狗屁不通,这诗跟命题相差太远,不及格。”一名夫子把手中卷子丢在那大堆之上,也葬送了这名考生的前程。
十名夫子一阵翻阅,忽然,一人大笑道:“妙,妙极,如此佳作实乃老夫平生所见!”
“哦!”
淳厚和徐生对视而笑,走向那名夫子。
“二位大人请看。”那夫子手拿考卷,摇头念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好,实在是太好了。”
“此诗明白如话的语言雕琢出明静醉人的秋夜意境,它不追求想象的新颖奇特,也摒弃了辞藻的精工华美;它以清新朴素的笔触,抒写了丰富深曲的内容。境是境,情是情,那么逼真,那么动人,百读不厌,耐人寻绎,实乃老夫平生所见!”
淳厚和徐生也是点头不已,他们二人知道这是吴坚强的诗,却没想到写的这么让人拍案叫绝。
“大家看一看,我认为应该是甲等。”那夫子显然爱极了这首诗,给出了最高的甲等。
十名夫子相互传阅,都是点头称赞,不过也有两人惋惜叹道:“诗的确好,只是这字写的太差了,我认为可以给个已上。”
的确,吴坚强的字写的实在差劲,在神圣大陆这个读书人为尊的世界,没有一手好字,都羞于见人。
淳厚也是爱极了吴坚强的这首诗,立刻出言道:“字不好可以练,但是这才情却不易得,我认为可以给甲!”
“应该给甲!”徐生也点头附和。
那两名反对的夫子,见到县令和院君同时发话,当然也表示赞同。
“吴坚强,诗词,甲等!”那夫子大笔一挥,写出一个鲜红的甲字。
“对了,我们不妨在看看这位考生的答题如何?”淳厚实在忍不住,他太想知道吴坚强的成绩。
夫子们也点头,开始批阅吴坚强的看书答题。
“第一题,没错。第二题,没错,咦,这一道题他回答的真是妙啊,若是我来回答恐怕也不如他!”那夫子摇头感叹。
“大家看,这一题是问,孟子对人性的看法?你们猜他如何回答的?”
一名夫子道:“这一题太过笼统,怎么会出现在童生试上,就算是进士也很难答出正确答案,孟圣对人性的定义实在太多,而且太广,我很好奇他是如何回答的。”
“不错,爱,恨,善,恶,忍,这几种孟圣都提到过,就算是让我回答我也不能保证一定正确。”
“哈哈,你们看他的回答。只有四个字,孟子曰:人性本善!”
“这一句孟子一书中确实提到,而且是最明确的一句描述人性的话,其余的都是旁敲侧击或者隐喻之类,只有这一句才是最无法挑剔的答案!”
“好,非常好!”众夫子一起点头。
“在看看下面的题,他能够答对多少!”那名夫子继续批阅,越往后他的神情越兴奋,最后甚至都微微颤抖。
“第二十题,正确。”
“第二十五题,也正确。”
“第二十九题,妙!”
“最后一题,正确,妙,妙啊,三十道题全对,老夫在阅卷阁五十年,阅卷无数,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看书答题三十道全部正确的考卷啊!”那夫子激动的差点跳起来,几乎老泪纵横。
像他们这些夫子,尤其是阅卷阁的,几乎一生都奉献给了文院,能够让他们兴奋的,唯有一份完美的考卷。
“拿来我看看!”淳厚也是激动无比,如果真的三十道题全部答对,那肯定也能评个甲等,那他渠县就真的出了一名百年难遇的双甲童生!
淳厚和徐生一起看完吴坚强考卷,果然全部正确。
“哈哈,好,好啊,看书答题全部回答正确的,我记得只有当今的东圣大人,没想到我淳厚治下,也能出一位此等大才!”
东圣帝释天,只是半圣,但却是当今人族至高无上的存在了,淳厚居然拿吴坚强和东圣相比,实在是把吴坚强抬到了无限的高度。
“淳兄,我在说一件事恐怕你会更加欢喜。”这时,徐生凑上前小声道。
“哦,还有何事能比我渠县出此大才更加令人开心?”
“呵呵,淳兄可曾记得这考生进入考房时是带伤进去的,但是出来以后不但身上的伤全好了,而且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淳厚不解道:“确实如此,不过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哈哈,敢问淳兄,当今世上,除了医家的人,还有什么能让人身上的伤顷刻间完好如初呢?”徐生咋着眼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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