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驴是不是在吃虎,这个无人知晓,但他绝对不是在扮猪,因为以现在的他来说,他就是一头猪,一头穷酸的猪,一头谁都能上去割两斤肉的猪。
张铁驴待人接物的娴熟确实让李梦娜小小的讶异了一下,不过这讶异只持续了几秒钟,就跟田煊忠撸管子的速度差不多,简单介绍过后,李梦娜便让张铁驴于昌兴坐到沙发上,开始给他俩讲工作的内容与要求,并吩咐站在门口的窦晟倒两杯水,窦晟刚开始假装没听到,直到李梦娜用那双媚眼瞪他的时候,窦晟才不情愿的走向饮水机。
看到窦晟离开门口,张铁驴暗暗松了口气,张铁驴跟着温大爷从小打咏春,自然知道刚才窦晟所站的位置是最佳的进攻位,不仅如此,还可防止他俩夺门而逃,想到这,张铁驴的神经又绷紧了一分,其实,动起手来,张铁驴有足够的自信保自己全身而退,虽然温大爷说他咏春练得一塌糊涂,但那也是比较于温大爷这样的世外高人而言,换成凡夫俗子,张铁驴一口气解决四五个,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但现在不同,身边还有于昌兴这个完蛋玩意儿,虽说张铁驴不是那种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主儿,但他也不能不顾及于昌兴的生死,毕竟他是张铁驴在北京唯一一个不是陌生人的人。
窦晟端着两个纸杯放到茶几上,嘱咐道“慢慢喝,小心烫”张铁驴道了声谢,于昌兴没有反应,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耷拉个脑袋坐在那,见窦晟的眉头微微皱紧,张铁驴急忙说道“窦哥,我这同学坐了十来个小时火车,累的跟狗似的,估计现在开始打盹儿了,您别介意”窦晟笑了笑,就跟黄鼠狼给鸡拜年似的关心道“要不让小于先去宿舍睡会儿”
“不用,不用,咱们还得谈工作呢,我把他叫醒”说完重重的拍了于昌兴后脑勺一下,骂道“你真他娘的是头猪,都到哪睡到哪,当着李经理和窦哥的面你也睡”
于昌兴无辜道“我没睡呀”张铁驴又拍了他后脑勺一下,并挤眉弄眼的说“你还说没睡”
李梦娜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把他俩搞定还得陪保安公司的郑总吃饭呢,‘今晚又得被那根老黄瓜折腾半宿’李梦娜在心里说道,看眼前这俩学生争个没完,李梦娜拉下脸说“你们以为这是学校吗?”见李梦娜拉下脸,于昌兴吓的噤若寒蝉,张铁驴也识趣的闭上了嘴,窦晟见于昌兴被吓成那样,小声嘟哝道“读书给读成这怂样了”,说完便回到了门口的位置。
“窦哥,您也别站着了,怪累的,过来坐会儿吧”张铁驴见窦晟又回到了门口的位置谄媚的说道,并且把身子前倾尽量的靠近李梦娜,这样动起来手来,张铁驴会在第一时间把李梦娜给钳制住。
李梦娜似乎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不易察觉的向后挪了挪浑圆的屁股,“小张,你别管他,他爱站就让他站着呗,工作方面,你俩都明白了吧”
既然李梦娜发话,张铁驴也不好执意让窦晟坐过来,只能将自己的上身尽量的靠近李梦娜,脸上正色说道“都明白了,李经理,清点货物,保证安全”
李梦娜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很好,工作态度很积极,小于,你以后要向小张学习呀”张铁驴跟个哈巴狗似的说道“谢谢经理夸奖”于昌兴只是有气无力的‘哦’了一声。
“咱们这个跟单员是要培训上岗的,不过,你俩不用担心,培训费由公司出,而且你们还是带薪培训”李梦娜接着说道。
张铁驴问道“李经理,主要培训什么呀”
“也不培训什么东西,只要是去混个押运证,到时上了高速公路遇到交警查时,得出示这个证件”
张铁驴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旋即又问道“我们去哪培训?”
“我给你写一个手机号码和乘车路线,到了指定地点给这个号码打电话,他是保安公司的人,他们会分配你们到哪培训的”李梦娜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拿笔在上面写下了一个手机号码。
张铁驴把纸折叠揣进布兜中,和于昌兴起身告辞,临走时,于昌兴还将行李箱中的联想笔记本电脑拿出来交给李梦娜保管,说是随身携带不方便,另外怕到了培训的地方丢了,张铁驴想阻止于昌兴这个愚蠢的举动,不过这小子就跟被灌了迷魂汤似的怎么说都不听,似乎电脑在李梦娜手里是最安全的,张铁驴只好在心中无奈的说道“此人只应天上有”
张铁驴和于昌兴按照李梦娜给他俩写的乘车路线,又开始坐公交,倒公交,坐了十来个小时的火车,蓬头垢面的张铁驴于昌兴在公交车上被当成了农民工,张铁驴倒是对那些阴阳怪气的眼神和念叨无所谓,只是于昌兴就跟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似的,双手紧紧握着栏杆,不敢抬头看周围一看。
几番周折,二人来到了李梦娜所说的指定地点,张铁驴给李梦娜所写的那个号码打了个电话,对面说让他俩在原地等着,一会儿就开车来接他俩,张铁驴答应了一声好,对面就挂断了电话,张铁驴吸了四支烟,等了两个多小时,才看见一个光头骑着电动车向他俩这驶来。
刚开始,张铁驴以为这光头不是接他俩的人,毕竟那人说是开车来,不过等那光头来到近前一句‘你俩是张爻辞和于昌兴吧,我就是电话里面的孙队长’就打破了张铁驴的幻想,由于孙队长是骑着电动车来的,驼不下两个大活人两个行李箱,三人只好走着去那个所谓的培训地点。
一路上,张铁驴又是一顿阿谀奉承,把孙队长听的心里美滋滋的,一个劲儿的夸张铁驴口才好,并且说缩短他俩的培训日期,早日工作挣大钱,张铁驴嘴上连声道谢,心里却说道“马勒戈壁的,一帮骗子还说的真真儿似的”反观于昌兴却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大有跪下来磕俩响头喊一句‘谢主隆恩’的架势。
走了四十来分钟,三人来到了一个小区门口,张铁驴看见门口的大理石上写着‘三合北巷’,一个身着保安服的年轻人从岗亭中走出来,问了声孙队好,随即递了根烟过去,并为其点着了。
“小张,这两位是过来培训的”孙队长指着张铁驴于昌兴说道。
不等被称为小张的年轻人说话,张铁驴便上前握手道“你好,我叫张爻辞,你也姓张,看来咱俩五百年前是一家呀”这话引的张姓年轻人哈哈大笑。
“我叫张军”
“行了,你俩跟我回去换换衣服,一会儿接班”孙队长不等于昌兴介绍自己便让他俩去保安宿舍换衣服。
于昌兴听孙队长说接班,不解的问道“孙队,接什么班,我们不是来培训的吗”
“培训只是个幌子,主要是让你们来混半个月,把押运证混到手,这半个月你们每天坐在岗亭值岗就行,你要是想培训也行,每天早上跑三公里”孙队长不耐烦的说道。
于昌兴一听每天早上跑三公里,急忙说道“还是值岗吧,孙队长”
“那就别废话,跟我去换衣服”说完朝保安宿舍走去。
保安宿舍里面十几张铁床并排的摆在一起,被子枕头胡乱的堆在床上,看被子的颜色,估计几年都没洗了,每张床的床下都有盛有黄色液体的矿泉水瓶,张铁驴知道那肯定是尿,地上布满了瓜子壳,食品袋,酒瓶,还有吸引人眼球的黄白相间卫生纸,几个只穿内裤躺在床上的人,或玩手机,或睡觉,或撸管子,但无一例外的就是他们的眼睛呆滞无神,就跟被剥夺了灵魂的废人似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张铁驴想起了323宿舍,‘你们还好吗?’
孙队长从一堆衣服中挑出两套保安服扔给他俩,催促让他俩赶紧换上接班,于昌兴害怕早上跑三公里,急忙开始换衣服,以至于他没发现孙队长扔给他的裤子上有几处白色精斑。
于昌兴换好衣服便跑出去接班了,张铁驴穿着一身保安服,带着大檐帽,站在布满灰尘的镜子前,他用手擦了擦镜上的灰尘,盯着镜中的自己,自嘲的笑了起来。
“毕业后,我当上了保安,对不起,老爸,老妈,老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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