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市以外七百里之地便是国境线。
此地的气候湿润多雨,日照充分,所以该地的动植物种类都异常的丰富。大自然是眷恋这片土地的,它为这里的迷人风景调配上了浓浓的绿意。在蜿蜒起伏的山岭中盘踞着几条穿山而过的公路,除了一些路途中偶尔路过的村寨外,几乎是荒无人烟。在这些重岩叠嶂的山区中,各类植物疯狂的生长着,再加上的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竟然形成了一片茂密的亚热带雨林,这片覆盖了大半个南都地区的丛林算得上是国内不多的原始森林之一。
重案A组的组长郑华锋将此次的行动小组分成了三个梯队,而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只有A组中唯一的女队员赵晴。
赵晴是警校侦察班出身,算的上是她那届毕业生的中的杰出分子。这位年龄24岁的女孩进入A组已经快三年的时间。在这期间,虽然A组的主要职责是追拿顶级诈骗犯老A,但是国内大大小小的诈骗案也有一部分分派给了A组调查,所以这位女孩至今已经接手了三件大案,其中有一次还配合南都的另外一个缉毒组潜伏在几个毒枭中间,最终为破案立了大功。
此刻,郑华锋和赵晴已经在坐上了一辆长途客运汽车,正赶往国境边的一座边境县,他们两人准备在哪里开始一场预谋已久的潜伏行动。
郑华锋和赵晴坐在客车的最后一排,他们两人的打扮都非常的古怪。如果说‘古怪’这个词还不足以形容这两人现在的情况,那么就只有用‘伪装’或者‘仪容’这个两词来形容更为贴切。
这一男一女两位警员此刻都头戴草帽,身着着低廉的运动服,全身上下都被用泥土和污渍给故意弄的脏兮兮的,而二人的脚上都踩着脏兮兮的人字拖鞋。最有意思的是他们的脸。郑华锋将自己的脸给弄的异常怪异,他用一条长长的细线缝在了左脸上,从而形成了一道骇人的刀疤,他右眼的眉毛也被故意剃掉了一半,再配上一些沾上去的假胡须,整个就是一老山贼的摸样。可怜的是原本长相清秀美丽的赵晴,她的脸庞硬是被自己的队长给弄的肮脏不堪,连自己最心爱的头发也给剪的七零八落的。
这一切都不难看出,这一次郑华锋是下了血本要完成这个已经拖了半个世纪的任务,就算是自己毁容也在所不惜。
郑华锋心里仅剩下一个信念——只要能够捉住老A,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在前往边境的路上,被弄成个山野村妇的赵晴当然是一脸的不高兴,在和队长堵了半天的气后,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队长,你不是说这一次老A的目标是那个合资公司吗?为什么我们要弄成这个样子,而且还要去那个县城区伪装偷渡客……我完全是想不通啊!”
郑华锋见这丫头总算是开了口,便望了望周围的乘客,见所有人都已经睡着了,便低声说道:“你不懂,我太了解老A的手法了……他也一定会伪装成偷渡客,而我们就是要在这些人里面去把他先揪出来,这一次我要让他大吃一惊,让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落网!”
“可是队长,为什么老A一定要伪装成偷渡客呢?他应该会伪装成外资商人或者是我们这边的商人,更可能是官员啊,何必非要做这无用功呢,我怎么想这都不符合逻辑啊!”
郑华锋脸上露出了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他看着赵晴说道:“你不了解这个骗子,此人做事异常的谨慎,我料定他必会先伪装成偷渡客,这样,一来可以摸清楚我们警方对于那片油田的部署,以及边境线上现在的一些情况,二来,更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不留下任何的信息就潜入那个区域,此人一定会在将这些事情都摸索清楚后才会动手!”
赵晴听完郑华锋的解释还是觉得这件事不靠谱,但是又无法抗辩,毕竟这个是队长的命令,自己就算觉得再怎么不可思议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
“记住了,我们现在是一对逃难的父女,别把戏演砸了。”
在下车前,郑华锋只对赵晴说了这最后一句话,说完后自己便将头戴的草帽拉了下来,遮住脸开始睡觉。
到了南过境线的一座县城,郑华锋早就接到了线报而带着赵晴等在了县城的一座石桥下。
等待街头人物出现的这段时间,两人百无聊赖地坐在河边,望着潺潺流动的溪水,竟然没有人说一句话。只是当河里游过一些农家鸭鹅的时候,赵晴总会满脸嫌弃地站起身,躲的远远的。郑华峰倒也是见怪不怪了,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属下,可谓是女中豪杰,什么毒蛇猛兽啊都不惧怕,唯独就是单单怕那些长了羽毛的禽类,这点算得上是赵晴的一个软肋吧。
到了晚上九点多左右,果然和线报所说一般,几个当地的农民躲躲闪闪地钻进了石桥。
其中一个农民看见了桥下的两个身影,便故意高声说道:“喂,这里的山真是绿的好啊。”
郑华锋听他们一说,忙回道:“是啊,但是还是黄色更好啊。”
这几个农民一听他这样回答便走到了他们跟前说道:“就是你们想出去吧?”
“是的。”郑华锋点了点头。
“钱。”
郑华锋从破烂衣服的包里掏出了几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
“不够。”农民的回答和简单。
“之前不是说好了,一个人3百吗?”
“我不管你听谁说的,老子可没有这样说,老子们冒着进号子的危险带你们出去,你他妈的以为我要饭啊!”
郑华锋暗自琢磨了一会,然后呲着嘴巴骂道:“你们还有道义吗?这个时候讹诈我们,难道你们想让我们死的更惨!”
“废话多,舍不得钱,那么我们走啦!”说完两个农民装作就要离开。
“好吧,好吧,有话好好说。”郑华锋忙叫住他们。
其中一个农民转过身,伸出食指比了个数说道:“一个人一千,少一个子都不行!”
郑华锋犹豫了一下,然后突然跪了下来,这个举动让赵晴大吃一惊,她见状慌了下神之后也跟着跪了下来。
“求求你们吧,我犯了命案,这孩子本来就没有了妈,如果我们不逃出去恐怕……恐怕……恐怕她就真的……”说罢,郑华锋竟然痛哭起来,“我们身上只有这么一千多,要不给你们九百吧,我们留点好在逃命的路上买点方便面……二位就行行好吧。”
两个农民一看这种情况,便相互看了看,最后朝着郑华锋微微点了点头。
郑华锋随即站起身,从包里又掏了三张钱递了过去。
两个农民拿过钱看了看,见这些钱都是皱巴巴的老钱,便又将钱还给了郑华锋,接着说道:“刚才对不住了,我们那是炸炸你们,看你们是不是条子的卧底,就你们这穷样,如果你刚才答应了我的条件,那么便定是条子……呵呵……我们这样做也是以防万一,干我们这一行还是要小心点的好,之前说好的数目,说多少就是多少,山狗哥的招牌我们怎么敢砸呢。”
听完这话,郑华锋忙站起身不住地道谢:“是是是,能理解,能理解,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走吧,”两个农民拍了拍郑华锋和赵晴的肩膀说,“你们都是苦命的人,能逃出去的话就好好过日子吧。”
经这么一闹,赵晴心里早就凉了半截,她看见这两个农民身后的包里在月光下晃过了一道银光,里面分明就是几把西瓜刀,若是刚才队长回答错了一个字,或者说是答应了这两个农民一人一千元的要求,恐怕此时他们二人已经身首异处了。赵晴此刻才对郑华锋之前的临危不乱和沉着冷静给深深折服了。
两个农民带着郑华锋和赵晴来到了一座老旧的仓库,仓库里面停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这张车子的外壳已经被泥巴给溅的不成了样子,再加上车灯都已经开裂,用透明胶布随意的沾在一边,完全就是一辆破旧到了极点的烂车,赵晴甚至怀疑,这东西真的能开吗?
打开车门后,郑华锋随意地扫了车中一眼,见已经坐了几个人,便拉着赵晴的手,两人坐在了这面包车的最后一排。
此时,面包车里已经坐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头戴牛仔帽将手挂在车窗外,拿着一根烟的中年男人,因为夜晚太暗,根本看不清这个人的容貌,儿这个男人是坐在汽车前排的副驾驶位置;坐在第二排的是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一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虽然视线不好,但是郑华锋还是能够看得出,这个女人身上的衣服穿的并不差,甚至还很考究,看样子不像是本地人,至少应该是城市里来的,而女人身旁的那个男孩,手里拿着一个时下流行的超人勇士的玩具,他靠在女人的怀中,睁着有些胆怯的眼睛不时瞟瞟身后的郑华锋和赵晴,不时又向着车外张望。
又等了十多分钟,只见两个农民又带了四个人过来,这四个人分别是三个穿着登山服背着旅行包的男青年和一个穿着牛仔裤,也同样背着个旅行包的女青年,看这几人的装扮,应该是一伙的。
就这样,八个成年人再加一个小孩挤在了这小小的面包车里,准备开始各自的亡命旅途。
“人来齐了,可以走了,收费站那已经打点好了,路上小心点,记得这一次走土庙的那一条路,然后转山路走。”一个农民拍了拍驾驶室的玻璃说道。
坐在驾驶室里的那个年纪已经快五十多岁的村民朝车外面的几个农民招了招手,便发动了车子。
随着一阵点火的声音,汽车轰轰的响了起来,车灯随即打开,照射在了前方的土路上,这张破烂不堪的汽车便在这黑夜的掩护下驶离了这座小小的县城。
郑华锋看着身旁一脸惊恐的赵晴,便偷偷地将手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冷静下来。
郑华锋看着车里的这些偷渡客,他的心脏却在因为兴奋和狂喜而剧烈的跳动着。
因为这个经验老道的刑警队对自己的判断和推理具有着绝对的信心——他知道,A组追踪了五十多年的诈骗犯老A,此刻就在这张车里!这是自己这一辈子第一次能够和这个神秘的人物如此的接近!
当汽车在蜿蜒曲折的公路上行驶了快三个钟头的时候,坐在车里的这些神秘的乘客都已经挡不住睡意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坐在第二排的男孩看见了自己身旁的女人正在吃一块巧克力威化饼干,便流起了口水。
“姐姐,你能够给我吃一点你的巧克力吗?”终于,男孩还是忍不住朝那个女人开了口。
这个女人看样子很年轻,长的也秀气漂亮,她对着男孩微微一笑,便从包里拿出了一盒饼干递给了他。
男孩的母亲被这个举动给吵醒了,她有些埋怨的看了孩子一眼,便对着身旁的女人露出了歉意的微笑。
汽车又行驶了一段时间后,还是那个男孩首先开口了。
“妈妈,你看这个东西是什么?”
女人被孩子吵醒后已经有些发火了,他接过男孩手里拿的一张纸,但是在触摸之际她却发现这张纸的手感有些奇怪,竟然是一张皮革!
女人忙从包里拿出了手机,用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灯光照在了这羊皮纸上面,女人随意的看了一眼,便问儿子说:“你哪里弄来这脏东西的?”
男孩手里拿着还没有吃完的巧克力饼干,一脸天真的说:“我刚才在车里捡到的。”
这个女人忙微微站起身对着前排的司机说道:“师傅,你看,我儿子在车里捡到了这个,是不是你的东西,我看着像是什么地图,是不是你们的路线图啊?”
话音刚落,坐在女人面前小板凳上一个少年便一把夺过了这老旧的卷轴,随即说道:“不好意思啊,这个东西是我的,刚才可能装在衣服包里掉了出来,不好意思啊,这个东西是我买的纪念品。”
女人对着这个少年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啊,我儿子不懂事,你还是把东西收到你那包里吧,可别又掉出来了。”
一路上,前排的那个男人都在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而那个男孩也在自己母亲的怀里渐渐地进入了梦乡,另外四个青年也都互相靠着睡着了。
虽然郑华锋也将自己的草帽盖在脸上,还不时传出鼾声,但是其实这名警察根本就没有睡着,他眯着眼睛透着草帽的缝隙在观察着这车上的每一个人,对于一路上所发生的一切他都了若指掌。而他身旁的赵晴,因为顶不住困意,也已经靠着郑华锋的肩膀睡着了。
在这崇山峻岭之中,汽车行驶了一夜,渐渐的,两座山中间开始透出了鱼肚白,依稀晨光已经从那露出了半个脸的太阳下散了出来。
终于,在这仿佛是无尽缠绵的黑夜之后,日出终于破晓了。
可是随着这一缕晨光,汽车突然颠簸起来,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颤动给惊醒了,随即就听见了周围玻璃的阵阵敲打声!
“停车!停车!”
“前面的面包车,给老子停下来!”
车外面传来了一阵呼喊声和摩托车的轰鸣咆哮声!
“是警察吗?”女人突然抱着自己的儿子然后惊恐的向四周张望!
司机这个时候也已经吓的脸色煞白,他惊叫道:“不好!是遇到强盗啦!”
“强盗?”
众人忙正起身,接着斗向窗外望去。
车窗外只见几个年轻人正骑着几辆摩托车,手里挥舞着亮堂堂的钢管。
“妈的,这鬼地方竟然还有土匪!”郑华锋杵着身子将脑袋探到了前方,随即用手按住了赵晴的肩膀,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加快速度甩掉他们!”副驾驶座上的男人也紧张起来,他对着司机大声说道。
“砰——!”
车窗外传来了一声枪响,随即几个骑摩托的年轻人依旧和这辆面包车并驾齐驱!
“他们有枪!”司机惊恐的叫道。
“加速啊!”
“砰——!”又是一声枪响!
“扑哧——”
随着这一声曝气的声音,面包车的一个前轮被枪打爆了车胎!
这两面包车在颤颤悠悠地颠簸了几下后,不得已被逼停在了坑坑洼洼的山路之中。几个骑着摩托的年轻人将摩托车纷纷摆尾停了下来,随即跨下摩托,纷纷举着手中的钢管包围了上来,一时间,这突然冒出的数名强盗已经将这辆可怜的车子给团团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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