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霖浑身血气弥漫,周围的空气逐渐变得扭曲,他的身上随着一股股热浪伴随着血气上升,毛发无风自动,一股灵力在他的体内被极速地压缩。
他轻轻闭上了双眼,缓缓向上升起,脚下,一团浓郁的血团旋转着。
待到半空之时,他的双目赫然睁开,通红的眼球里,映着翻滚的岩浆,血气从他的道台之中涌上,伴随着一股炽热的能量,瞬间布满他的全身,他看向秋灵逸,双手轻轻举起,脚下一踏,手中分明无物,但却犹如持着一把巨大之剑,向着秋灵逸劈来。
站在地下的秋灵逸,感受到的是体内蠢蠢欲动的血气,和犹如一片岩浆浪潮向着自己扑来一般,他切身体会到这浴血决施展开来的威力,不禁感叹此术的高明,以自身体内之血为引,调动他人体内血气的涌动,然后配合至刚至阳的烈焰毁灭的力量,内外结合,给敌人造成强烈的伤害,这就是浴血决第一式的要义。
秋灵逸没有动手,若是他同样施展出浴血决,这需要强大的灵力,那么他的毒之极体很可能会在此爆发开来,一旦毒之极体爆发,在北域,他便成了众矢之的。
他面对李飞霖那要落下的攻势,嘴唇微启,说道:“如果你想让李山丧命的话。”
红衣听了此话,向后望去,李飞霖脸色一变,也是向着李山的方向望去,只见此时的李山,全身被藤蔓缠绕,一根尖锐的藤条靠在他的颈部,血丝从其中渗出,他看着李飞霖,颤抖地说道:“哥,救我!”
李飞霖脸色阴寒:“你要是敢动他,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秋灵逸轻轻一笑,说道:“难道,你这架势,不是要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吗?难道,你还会突发善心给我找块坟地?”
李飞霖心中怒气难消,怎奈李山被挟持,不由狠狠地说道:“奸诈的小人。”
秋灵逸说道:“真小人比伪君子好,一个个身穿豪服,却心如豺狼,你弟弟那般虐待牧水雾,今日之事,是他应得的。”
听到牧水雾之事,李飞霖没有半点意外,显然是早以知晓,此时冷声说道:“牧水雾兄弟让江夏世家的世子和世女丧生,无论如何虐待,只会大快人心,要不是那牧水烟死了,这罪还得他们兄弟来背。”
秋灵逸的眼光再次寒冷,嘲讽地说:“堂堂血灵宗六子,原来只是江夏世家的一条走狗!”
李飞霖说道:“江夏世家,本来就是我等修士应该追崇的。”
秋灵逸微微皱眉,这江夏世家为何对血灵宗的影响如此之大,即使是血灵宗六子,依然不觉得作为血灵宗的一员被斥为江夏世家的走狗是一件羞耻之事,秋灵逸若有所思,或者,这就是血灵宗的悲哀,这悲哀,是沉浸悲剧之中而毫不自知。
此事,过后要向牧水烟问个明白。
红衣见秋灵逸陷入沉思,身体微动,欲要向着李山而去,却见那尖锐的藤条向着李山的喉咙再刺进一点,只能止住了脚步。
此时秋灵逸先不想,但牧水雾之前受的耻辱,如今,他必定要帮助牧水烟讨回来,本来他以为今日先羞辱一番,不杀了李山,但却感觉这李飞霖兄弟太过骄横,若不杀李山,恐怕牧水烟心中的痛恨不会熄灭,况且,像李山这种人,他真的很讨厌。
就在秋灵逸想着怎么收拾李山之时,一个声音袅袅传来:“血灵宗六子公然对长老出手,还有没有把宗派的规矩放在眼里了?”
秋灵逸顺着声音的方向一看,来者正是苏清少,此时后者在空中莲步轻移,缓缓落下。
李飞霖和红衣听了此话,皆是看向秋灵逸,原来此人便是帮宗主融合了血气,被授予客卿长老的身份和浴血决的修士,怪不得敢在血灵宗内如此嚣张。
李飞霖和红衣对着苏清少行了一礼,只是,前者依然在空中,表情阴寒地看着秋灵逸,说道:“即使是长老,也不过是客卿,杀我血灵宗之人,便要付出代价。”
秋灵逸微笑着抬头说道:“即使是客卿,但也是长老,身份在你之上,还不下来拜见。”
“你……”李飞霖怒极,却找不到话可说。
苏清少听了此话心中想笑,却无奈此时不宜笑出,便抬头对着李飞霖说道:“下来吧!你们的事,我已经知道,外宗人数众多,无法一一顾及,但我血灵宗门派内,互相残杀,此罪,当死,长老执行宗规,也是应当。”
李飞霖看着秋灵逸稚嫩而嚣张的笑容,心中怒火依然,说道:“长老,那我就看看他有没有实力来当。”
说罢双手便要落下,苏清少脸色一变,喝道:“大胆!”
一手挥出,一股清风席卷,对着李飞霖而去,李飞霖原本要落下的双手被此清风一扫,竟是向后一翻,吐了一口鲜血,掉了下来,红衣掠过,把他接住。
苏清少喝道:“他是宗主亲自授予的客卿长老,你的这话,是想质疑宗主,此罪一,以血灵宗弟子的身份,对本宗长老出手,此罪二,本长老在此劝诫,竟然不听,还敢贸然出手,此罪三,三条大罪,即使你是血灵宗六子之一,也足以用宗规处罚。”
红衣拉着李飞霖单膝跪地,说道:“李兄爱弟心切,所以才会作出此等不理智之事,还请五长老勿怪。”
说着,又跪向秋灵逸,说道:“适才弟子多有得罪,请长老宽恕。”
秋灵逸看向李飞霖两人,那李飞霖明显还是一副怒火冲天的模样,但怎奈此时苏清少在此,不敢发作,而红衣却是一副认真悔改的模样,但在秋灵逸看去,却是十足的伪君子,但此时,确实只有这般虚伪才可全身而退。
苏清少很满意红衣的做法,便顺水推舟说道:“此事,今日我就暂且不要计较,你们好自为之。”
倒在地面上的李山,看着秋灵逸,;脸色苍白,却是嘲笑地说道:“呵,无论我怎么对那废物,你依然不敢杀我,哈哈。”
一阵笑声在空气中回旋,却让秋灵逸笃定了此人必死之心。
秋灵逸走到苏清少的身旁,问道:“请教苏长老,你适才说,按照我血灵宗宗规,同宗弟子互相残杀,此时死罪,没有错吧!”
苏清少点了点头,说道:“没有错!”
“那好。”秋灵逸满意地说道。
众人皆是疑惑,秋灵逸为何会突然问这个问题,等到红衣两人回过神来,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秋灵逸眼光一寒,一股生机从脚下传入大地,那原本抵着李山的喉咙的尖锐藤条,此时疯狂地生长,直插入李山的喉咙,鲜血汩汩。
李山双眼没有闭上,他临死都没想到,秋灵逸在他兄长和长老面前,依然敢对他下杀手。
李飞霖冲到李山的身旁,看着李山死不瞑目的样子,表情狰狞地看着秋灵逸,大喊道:“今日,我要你死。”
说罢他向天一吼,浑身的犹如被无数利刃划过一般,鲜血从各处流出,天地之间顿时变成鲜红的眼色,李飞霖的身躯不断变大。
苏清少摇了摇头,一手向上挥去,血色的世界瞬间消散,李飞霖落在地上抽搐着,显然适才的那一招,即使没有完全施展出来,对他的身体的损耗依然巨大。
秋灵逸回想着适才李飞霖施展的术法,那是浴血决的第二式,但跟秋灵逸所领悟到的第二式不同,李飞霖明显经过自己的改动,变成更适合他炼体的施展方式,此人的性情虽然不好,但天资却是不错。
红衣掏出一些丹药放入李飞霖的口中,才让他渐渐恢复过来,恶毒的眼睛看着秋灵逸。
李飞霖走到苏清少的身前,单膝跪下:“苏长老,我的弟弟惨死在其手,以我血灵宗六子的身份,我要求,为顽弟讨回个公道。”
秋灵逸嘲讽一笑:“你的弟弟便是弟弟,别人的弟弟便不是弟弟,我最讨厌的便是这种把自己的生命看得宝贵,却随意践踏别人生命的人,要说,我杀了你弟弟确实还是有那么一点遗憾的。”
李飞霖盯着秋灵逸:“遗憾没有用了,我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
秋灵逸摇了摇头:“你错了,我的遗憾不是杀了他,而是这么轻易地杀了他,没有让他尝尝赵雪临死前感受到的绝望。”
此话让原本就沉浸在弟弟的死亡悲哀中的李飞霖心中更加悲痛,但他知道,只有有苏清少在这里,自己便无法对其出手,他缓缓站了起来,走到李山的尸体之旁,扯去其身上缠绕的藤条,当拉出那喉咙的藤条时,鲜血直喷,渐红了他的脸,他轻轻地帮其合上双眼,抱起李山的尸体,脚下踏着银剑,向着血灵宗的山峰而去。
红衣看了一眼秋灵逸,脸上没有同李飞霖一般,对秋灵逸的痛恨,反而是充满了兴趣。
随即,他放开手中血红羽扇,羽扇浮在身前,他轻轻踏上,也是随着李飞霖离开。
苏清少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走到秋灵逸的身旁,说道:“血灵宗六子在血灵宗的身份不低,至少在别人的心里并不比你这个客卿长老低,因此,你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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