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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阶武者和真正的豪门世家，都是相信第一种说法的。根据记载，《武帝天书》是武帝晚年所写，在写这部书的时候，就有许多和武帝关系不错的天阶武者看到过这部书，也有天阶武者问过武帝。武帝的回答是：“没什么，只是记录了一些过往和有趣的事情。如果第一眼就能看懂，也许会对你有所帮助。否则就算是你研究出来，依然没有什么意义。”以当时武帝的实力和地位，如果不想说，没有人能逼着武帝说出来，既然武帝自己说了，那武帝也绝不会说假话。”
展梦飞点了点头，武春秋的确没有说假话。这部书中虽然写了经脉的修炼方法，但是却并没有经脉学的基础理论，对于完全没有经脉概念的武者来说，即便是看懂了也很难明白其中的意思。
“其实在民间，甚至包括很多武者，对武帝都有一种错误的认识。武帝在连云十三州中能有如此高的地位，并不是因为武帝的实力，而是因为他所作的那些事情。”
“难道武帝是当时连云十三州的第一强者是误传？”展梦飞明知故问道。对于武春秋的实力，在书中武春秋自己有过评价，纵观全书，展梦飞觉得武春秋并不是一个喜欢吹嘘的人，他的自我评价应该还是值得相信的。
张放鹤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在当时，武帝的确是连云十三州中公认的第一强者，但那已经是一万多年前的事情了。虽然连云之乱后连云十三州一直处于一个相对和平的状态，但连云之乱本身对武者和世家而言，即使一次灾难，也是一次飞跃。连云之乱的确使得无数功法典籍、锻造技巧、丹药配方失传，但与此同时，在连云之乱中，各个世家门派在对自身功法招式的研究、敌对势力功法招式的破解、新技术和丹药的发明使用上，都投入了巨大的精力、财力、人力、物力，再加上之后这一万多年的发展，只能说当时很多的东西在现在看来也有独到的见解和可取之处，但现在无论武学还是其它方面，都不是当时可以比拟的。”
这一点展梦飞也考虑过。在前世的小说中，越是古老的东西越好都是有原因的，不是因为天地巨变就是因为巨大的浩劫使得太多的东西失传了，而连云十三州明显不是这种情况。
首先，发生了什么灾害，使得天地间元气大量流失这种事从来就没听说过，要是真有，就算他不知道，身为风语者的张放鹤也没理由不知道，这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守的秘密。其次，连云之乱并没有让连云十三州的文明毁灭，既然没有毁灭，那在某些方面上战争就会推动社会的进步，再加上一万多年的发展，今不如古的情况绝不可能发生。
“在下也很尊敬武帝，并没贬低武帝的意思。就事论事而言，因为武帝的功绩和他当时第一强者的身份，所以武帝的实力在一般的武者眼中，其实是被放大了的。这一点有两个方面可以证实。”
“哪两个方面？”
“根据一些记载，武帝大概是在六十岁左右成为天阶武者的。武帝之前的武者，因为资料很少，就不去说了。武帝之后的这一万年间，若从在修行的速度上来说，武帝连前百都排不进，这仅仅还是在下所知道的。”
“那最快的武者是多少岁成为天阶的？”对于这一点，展梦飞有些好奇。
“二十岁！”
听到这个答案，展梦飞撇了撇嘴“哥二十岁能不能成玄阶还是不好说的事，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心中嫉妒一下，展梦飞继续听着张放鹤的话。
“从实力上说，不同时期的顶级强者也无法横向间比较，所以不能说武帝一定不如哪些人，同样，也不能说武帝一定比某些人强。就拿当年雍州的燕家来说，连云之乱后各个家族实力大损是一个原因，但要不是当时燕家家主燕飞雪连败当时雍州三十三位天阶武者，燕家又怎么可能一统雍州！还有燕飞雪之孙燕惊虹，如果不是燕惊虹在十九位天阶武者的围攻下全身而退，他又怎么可能为燕家保留住香火传承！谁敢肯定的说燕飞雪、燕惊虹的实力就是在武帝之下？”
对于张放鹤说的燕家，展梦飞完全不知道，听起来应该会是一段很精彩的故事，不过这种事情只能是有空闲的时候再关心了。
“那现在连云十三州第一强者又是谁？”问完，展梦飞又加了一句：“我知道这是题外话，钱我会再加。”
张放鹤摆了摆手：“不用，因为武帝之后就没有什么什么第一强者的称号了。天阶武者从来不会为了什么虚名而战。武帝能被称为第一强者，是当时的时事使然。连云之乱中，天阶武者之间的搏杀也不是一对一的战斗，很多强者都是在围攻下陨落的。之后的天阶武者之间，除非有什么深仇大恨，否则都是小范围的交流、切磋，即便有分出胜负，也不会宣扬出来。”
“那就继续回归正题吧。”既然没有第一，自然不会有什么排名，也就不需要问下去了。
“就算退一万步讲，武帝说了假话，那《武帝天书》无非也就是武学功法或者是秘术宝藏。没有一种武学功法能保证武者成为天阶，高级的功法那些世家也并不缺乏。武帝一生除了武学，在其它的方面也并没有什么建树，甚至似乎对丹药、锻造这些没有任何的兴趣，这部书记录这些方面的可能性极低。即便统一了连云十三州，武帝也没有收集天材地宝、武学功法这类东西，所以宝藏一说也不能成立。因此，对于天阶武者还有那些豪门世家来说，他们不会去争抢《武帝天书》，更不会花大力气去解读这部书，毕竟这部书能带来好处的几率不到一成，带来麻烦的几率却是十成。”
展梦飞明白了，既然那些强者、智者和豪门世家对《武帝天书》并不在乎，自然也不会花力气破解，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武帝天书》始终没有任何被破解的消息传出来。
“那第二种说法又是怎么来的？”
“根据一些记载，武帝一生都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对于这一点，也有天阶级武者问过武帝，武帝的回答是“你不会明白的。”这武帝的这句话已经是间接承认了自己在寻找什么。所以当时就有很多人对此很感兴趣，究竟是什么，能让武帝一直念念不忘？武帝最后没有找到这个东西？如果没找到，《武帝天书》中是否会记录了一些相关的线索？如果能找到这个让武帝都念念不忘的东西，是否能让家族兴起或是带来兴起的契机？”
展梦飞在心中叹了一口，他当然知道武春秋寻找的是什么，武春秋只是一个想回家的人而已，不过他自然是不会把这个答案说出来的。“那难道那些豪门世家对这一点就不感兴趣么？”
“对于那些豪门世家来说，他们需要的是平稳发展而非急功近利。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一些豪门世家知道武帝在找什么，也许他们不在乎，也许他们已经找到了或是寻找了一段时间没有找到，放弃了。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事情了。”
“找到？这是绝不可能的！除非是有人到了地球又回来了，否则根本无法证实。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虽然地球上的武技和这世界无法比拟，但科技文明的展现一定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强烈的冲击，但现在这个世界并没有一丝前世科技方面的影子。”展梦飞心中想道。
“对于那些没有天阶武者的家族来说，即便《武帝天书》只是一本杂书，也是有意义的。武道修行上，总是会遇到各种的问题使得武者无法突破自身的瓶颈。在没有天阶武者对其指点方向，解除困惑的时候，一本天阶武者的手稿也许会让他们领悟到一些东西，在武道上更进一步。所以不只是《武帝天书》，任何一部天阶武者的手稿，哪怕记录的只是一些杂事，也会闹起一阵血雨。”
“多谢张兄为我解惑。张兄对这件事如此了解，想必也是下了不少功夫吧？”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已了解，心中的疑惑基本也都解开，在这件事上已经没什么要问的了。因此展梦飞准备客气两句，然后送客。
“还好，如果这种不是什么机密的事都了解不清，我张放鹤还怎么成为连云十三州最有名的风语者！”张放鹤说道。
展梦飞知道自己是个懒散又没什么大志向的人，所以他对那些有理想，又肯为之奋斗的人总是心怀一丝敬意，即便他对这个理想不以为然。因此他举起酒杯，对张放鹤说道：“那我就祝张兄好运了。到了那一天，我再请张兄喝酒，张兄可一定要赏脸啊。”
张放鹤哈哈一笑，举杯于展梦飞对饮一杯，说道：“多谢阁下吉言。到了那一天，阁下来找我，我请阁下喝酒。阁下放心，记性不好的人，是当不了风语者的。”
“那就一言为定！”
张放鹤走了，展梦飞却坐在哪里没有动，此刻的他心中有些迷茫。
和连云十三州的武者相比，拥有前世的知识和经脉的修炼方法让他有了很大的优势。甚至从某些方面上来说，继承了武春秋传承的他，比起自己摸着石头过河的武春秋也更有优势。但这又如何呢？张放鹤刚才说过的那些强者，不可能全都是穿越者。他所拥有的这些优势，与其说是他出人头地的砝码，还不如说是让他避免死于非命的砝码。他究竟该何去何从？
展梦飞深深的叹了口气，《武帝天书》的事已经告一段落，至少是和他再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了，这让他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多少也算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吧。
想到这，展梦飞对着门外的侍者喊道：“再给我来一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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