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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的吐着字，他的喉咙被和风死死的单手卡住，脸上失去血色的皮肤快速泛红，嘴里的字费劲的说着，被和风扣住的脖子上，很快有了五只痕迹，那是和风的手指印上去的。
越来越多温馨的过往被胡耀华说出来，虽然断断续续的，但是足够让状态不好的和风听清楚。
此时和风脑海里翻云覆雨，若有若无的思感在横冲直撞，不时的撞击在脑海边缘的屏障上。
而在胡耀华的对面，和风单手的力度降低到了极点，甚至就像抚摸着胡耀华的脖子，显得苍白无力，而他的另一只手捂住了头部，手掌遮住双眼，痛苦的状态让他对面的胡耀华都能感觉得到。
痛苦，身体上的伤痛感几乎没有，就算是那丧尸曾经伤过的肚皮处，所带来的疼痛也不过只有几分，真正让和风面无人色的，却是脑袋里忽明忽暗的意识。
记忆犹如潮水，飞快的渗入和风每一个曾经熟悉的细胞里，就像远离故土的原住民，在得到回家的希望后，奋不顾身的冲回家中，欣喜的发出一阵阵愉悦的波动。
也许只是一瞬间，那个为了陌生人同样热血的和风，放下捂在脸上的手掌，随着他的手移开脸部，胡耀华清楚的看到，原本似乎失去本性的那双布满血色的红眼，在这一刻的重见天日里，恢复了黑色的瞳孔，重新有了智慧的光芒。
“你竟然！你竟然活过来了？”激动的并非是和风，而是胡耀华，他所表现出来的激动，让意识刚刚复苏的和风大为不解。
我就是我，什么叫活过来了？和风审视着自己，更加明亮的双眼上满是不解，低头抚摸着被丧尸划开一道口子的伤口，手指拨开撕裂的衣服，轻轻的去触碰带有奇妙感觉的地方。
酥酥麻麻的，一层软软的角质物覆盖在那处受伤的地方，当手指放上去后，用力按，感觉就像按在伤口，虽然还是会觉得疼，但并不太重。
“我没事了？”回忆越来越清晰，包括和风抓住胡耀华的场景，以及两人的谈话与不太和谐的肢体交流。
太过惊喜的现状震惊了这个二十多的小伙子，惊讶于电影的不正确，吃惊于完全与几分钟前不同的自己。
没想到感觉还是一样，但触感怎么就那么让人发毛那？
有点不太确定，和风走道胡耀华的身前，神经质的踢了踢胡耀华的大腿。
“怎么样，有感觉不？”
胡耀华黑着脸，嘴角一抽一抽的，怎么都觉的和风脑子有点不正常。你踢我，还问我有没有感觉？当我是植物人？
实在拿不准和风到底是人类，还是变成了一只会说话的丧尸，胡耀华难得装糊涂一次，沉默着看着，不出声。
和风摸遍了自己全身上下，手指隔着衣服，细细感觉着全身各处给大脑带回的反馈信息，当摸完大腿根部后，和风仰天大笑。
“我就说嘛，福大命大的我，丧尸怎么会是我的对手？”越来越激动的脸上，属于青春的阳光重新而起。
只有胡耀华清楚，这个一米七多的青年人，在不久前的面对面时，那个状态哪像是人类？用胡耀华自己的想法来看，完全是一个得了红眼病的疯子，还是一只脑子充满暴力，双手孔武有力的暴徒。
看着大男孩高兴的手舞足蹈，胡耀华又有些不解，到底是现在阳光明媚，满脸善意的和风是真实的，还是那个单手就能窒息死自己的魔鬼才是他真实的内心？
摸了摸脖颈上的浅浅指痕，苦涩的咽了口口水，谁能想到健壮的中青年，竟会被一个小年轻一把抓死？
和风此时高兴的不得了，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局面，峰回路转之下有了奇迹。虽然伤口真实的存在，那尸血也曾污染，但是身体健康的信号传进脑子，和风哪能管有什么后遗症？
只是在看到胡耀华的脸色后，和风才收起外泄的情绪，看着胡耀华被伤害过得胳膊。
“你不要看了，如果我会变成怪物，不，肯定变成怪物之前，你能不能用那把剑杀了我？”
冷不丁的，胡耀华面色平静的对和风说。
“你，你说什么？让我杀了你？”和风不可思议的看着胡耀华，不相信对面这个人类会急于求死。一切改变之前，人类渴望长寿，而一切变得陌生后，怎么就有人想要去死？
看着胡耀华诚恳的说出请求，随后就将目光移动到他胳膊处的伤口，绝望的看着。
而和风也皱起了眉头，难道真的被伤害过，透过血肉的轻伤，就一定会产生什么变化？乃至成为丧尸的一员？
低头看了看曾经翻起一层皮肉的伤势，和风内心否定了猜测。
“你看我，不是还好好的？”和风咧开嘴，露出一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了解的知道是劝解，不了解的还以为是默哀。
两人没说多少话，和风也不太懂怎么劝解人。
场面冷清下来，只有深夜的风声传出。
“你说有一个哥哥，他人怎么样了？”短暂的沉默后，想打破僵局的和风问道。
不过说完就后悔了，听胡二的意思，胡大对他好的不行，生死攸关的时候，两兄弟怎么不一起齐心斗丧尸？
胡耀华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泪水不争气的接连涌出。
“原本逃到一起的有五十几人，我哥哥也在，在冶炼厂里，没吃没喝的，先后有二十几个邻居想偷偷回家中，带出食物，可是一去一整天后，就再也没回来”
“直到我哥哥出去寻找，带伤回来后我们才知道，那些回到家中的邻居们，同样变成了毫无理性的怪物，而有的，只剩下一颗头颅，肢体都被撕碎了！”
边说边哭的胡耀华，带给和风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
“我哥哥回来后，召集起大家伙，说是不能等死，就算是没有被丧尸吃掉，最后也会被丧尸围困饿死，只有突破一条生路，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那你哥哥那？”
“寻找那些潜回家邻居的时候，遇到了游荡的丧尸，被抓伤了，他知道自己会变成丧尸，充当了诱饵，去了工厂，点燃大火，吸引丧尸的注意力后，我们才逃到这里”
和风听完所有的经过后，对他的哥哥肃然起敬，胡耀华的傻，透着决然，他哥哥的傻，更加的悲壮。
“你不想杀光丧尸，为你哥哥报仇吗？”和风想用仇恨来拉住胡耀华的求生欲望，也许这样他能奇迹般的不变成怪物。
可是胡耀华的回答，却让和风气的抓狂。
“都是曾经的邻居，哪怕是变成丧尸，我也能叫出他们的名字，让我杀死他们，我做不到啊！”
和风想都没想踢起一脚，正中胡耀华起伏的胸膛。没想到和风会突然袭击，措不及防的胡耀华，连心里准备都没有，就被和风踹躺在地。
“你个懦夫，狗屎，你讲仁义很好，可是丧尸将吗？他们会把你的哥哥连死带肉吞下肚子，到时候你就算想找，想给他建个墓地，你也只能找点骨头渣子，添点黄土，算是纪念！”
“不！我哥哥不会死，他比我强壮，他能逃开的！一定能！”
胡耀华被提起哥哥，被和风提起不愿意去想的事，嗓音在此刻都变得扭曲，躺在地面的身体双拳紧握，无神的双眼充满了疯狂，就像一个火药桶，被烘烤在铁板上，随时可能爆发出预料不到的狂暴。
“不，你的哥哥已经死了，被丧尸吃掉了，你看到了对么？怪物无情的撕碎了他，竟然还挑三拣四的，不吃他的笨脑袋，真是遗憾！喷喷”
和风怎么想的，胡耀华不知道，但是他恨，为什么和风一定要说出惨剧，而那主角会是从小照顾他的大哥？
体内一股暴虐的情绪，飞快的侵占胡耀华的每一处部位，让这个膀大腰圆的大汉，躺在地上都有一切毁灭的气势。
“我不许你再说了！”狠狠地话，从牙关紧咬的胡耀华嘴里传出，两只粗大的胳膊向后撑起身体，脸上的皮肉不规则的颤抖的，情绪已经在失控的边缘。
“呵呵，实话还不让说，你那死鬼哥哥成了骨头渣子，你肯定是凑不齐骨头了”和风慢慢蹲下身子，双眼不离开胡耀华的头部，右手拔出了地面上的剑，缓缓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
“这个傻货，侥幸没成怪物，还刺激傻大个干什么，还不快跑？变成怪物的傻大个，可不是他那个小体格能对付的，现在竟然还反刺激傻大个，真是不知道怎么写死字！”
和风家的窗户旁，挤满了棚户区逃亡的人，当他们听到和风嘲讽的话后，一个个无言以对，只有探出头的中年人，鄙视和风的愚蠢表现。
身穿西装领带，虽然一路揉捏，看不出原来的光鲜，但是也能想到，棚户区人摸狗样的人，肯定在一个星期之前的棚户区，混得不错。
听不到楼上的鄙视，和风看着逐渐站起来的胡耀华，使劲吞了口口水。
胡耀华的状态太过让人紧张，一只比和风大腿还粗的胳膊上，青筋抖动着，一双杀气腾腾的双眼紧盯和风。
毫不怀疑，某个下一刻，体格健壮的胡耀华，喷着杀人的目光，会生生撕碎看上去身体‘娇小’的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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