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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炬昭府’偌大的大厅中,只见坐在正首位置的李举狠狠地拍了拍靠背的扶手,又惊又怒又带着悲,道:“什么?死啦?”
只见一个一身黑衣的年轻男子见李教主大发雷霆,双眼随时像要喷出火来,吓得脸色发白,口齿不清地道:“是......属下去请沈主管时......就......就发现......他......他.......”
李举打了个制止的手势,把背靠在座椅后便叹了口气道:“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黑衣男子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道:“是,属下这就告退。”
正待退出去时,李举突然道:“等等。把花婆婆给我请来。”
黑衣男子闻言一愣,但很快镇定地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黑子听后连忙道:“爹,您怀疑花婆婆?”
李举皮笑肉不笑道:“只是请她过来问清楚一点事情而已。”
这时已退到门口消失在众人视线的黑衣男子的眼神突然变得阴冷起来,刚刚的慌张害怕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嘴边的冷笑犹存。
黑子见古丹走到黎红杏身旁,小声地在她耳边说了些话,黎红杏便悄悄退了出去,于是笑道:“丹宝,你肚子里又装着什么坏水了?”
千司丹佯怒道:“哎!别搞错了。丹宝肚子里装的可全是计谋,哪里是坏水了?哪像你......”
李举插嘴道:“对!丹儿说得对!黑子,你怎么能这样说话的,再者怎么能称呼古兄弟为丹宝呢,显得多没礼貌,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吗?”
黑子摸了摸头讪笑了下,于是便把丹宝的两个意思说了出来,李举听了也忍俊不禁,但很快正色道:“说到坏水,你肚子倒装了不少。”
黑子道:“爹,您这不是冤枉我吗?”
李举笑道:“这不明摆着嘛,怎么会冤枉你?下次可不许这样叫了。”
黑子委屈地道:“爹,丹宝都没介意你介意啥,大不了我保证以后不当着外人这样叫嘛。”
李举道:“人家古兄弟不介意是懒得和你计较,但你......”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黎红杏远远地传来啊的一声大呼,众人心神皆一凛,忙往呼喊的方向赶去。
没一会儿,大厅门口就只剩下千司丹一人了,于是她连跑带低喊:“你们倒是等等我!哎!我跑不动了!”
就在她扶着柱子大口喘气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冷冷的声音:“既然跑不动了,那么就干脆别跑了。”
千司丹听后身子立马一僵,扶着柱子的手不由得也在微微颤抖,当她努力镇定心神,勉强带着笑意回头的时候,面前并没有站人,但声音如鬼魅般仍在背后响起:“主子让我提醒你尽快去完成任务。”
千司丹收起笑容咬了咬牙道:“我知道我该怎么做,用不着你们提醒。”
于是回转头挺着背继续往前走去,不理会后面有没有人在跟着。但她的心很乱,感觉六神都无主了,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只见柱子旁闪出一个黑影,只见黑影带着副铜面具,手里紧抓着一张人面皮正望着她的背影在发怔,等她走远了才喃喃道:“丹儿,对不起,委屈你了。”
说完一行清泪自顾自地往下落,还有她手背上的一道狰狞的抓痕在无声地抗议着,此时无声胜有声。
当古丹他们一行人赶到的时候,黎红杏已经晕倒在地上,在她脚旁躺着一个老妇人,只见老妇人身上带着伤和血,看起来奄奄一息。
李举忙走到跟前蹲下,用手探了下老妇人鼻尖的气息,见气息若有若无,知道已经无力回天了,于是便把老妇人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叹了口气,轻轻唤道:“花婆婆,你醒醒,醒一醒。”
与此同时,古丹随手点了黎红杏脑后的百会穴,见黎红杏幽幽转醒,便把她扶起,轻声问道:“有没有哪里觉得疼痛?”
黎红杏见古丹眼里盛满了担忧,便用左手按住了右胸上方,笑道:“古大哥,别担心,虽然这里被击了一掌,倒没什么大碍。”
话一说完,突然嗓子里感到一甜,嘴里立马吐出一摊黑血来。
古丹佯怒道:“傻丫头,就知道逞强,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若是伤了五脏六腑,不及时治疗,你可知道后果吗?”
黎红杏笑道:“在我开口之前,古大哥就主动用内功帮我调理了,不然淤血也不会那么快给逼出来了。既然如此,我只能装坚强了。”
古丹温柔地对黎红杏展颜笑了笑并没有说话,此时无言胜有言。
黑子见花婆婆的手突然缓慢地哆嗦着,手背上的青筋也在跳跃着,忙走上前握住道:“花婆婆,黑子在这里,你睁睁眼看看我。”
花婆婆吃力地撑开眼帘,一张清矍的脸上挂满了倦容,她望了望黑子,又回头望了望李举,苍白的嘴唇不停地上下翻动,却不见发声。
黑子一边用手握着她的手,一边把耳朵偏到她的耳旁轻唤道:“花婆婆,你要说什么?大声点,不要急,慢慢说。”
花婆婆听后自枯眼里滑出一行烛泪,喃喃道:“对.....不.......起。”
话一说完,花婆婆被黑子握住的手突然像条快鱼一样滑了开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握住黑子的手,当手弯起来像座小山谷再快速地往黑子手背抓了一把,趁对方吃痛时再像金箍一样圈住了他脉门,使他不能动弹。这几下全在电光石火中完成,让黑子又惊又疼,他忙抬起头,却看到花婆婆的头向右偏了,知道她已经归西了,但她的手仍然紧紧地圈住了他。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花婆婆会无原无故地抓伤了他,但是面对亲近的人的离逝,他任由花婆婆圈着他的手,他只是把头靠到花婆婆怀里大声哭喊:“花婆婆......呜.......花婆婆......你不要走.......不要走.......呜呜......”
这时大伙的心里和黑子一样都是悲切的,毕竟在上演着生离死别。
但看到黑子从号啕大哭到小声抽泣再到默默地掉眼泪,心里都感觉有一种愁苦道不明,道不清,更道不出。
那么除了叹息和默哀外还有什么可以缓解一下?恐怕没有了。
古丹知道李举心里的伤痛比谁都深,沈主管和花婆婆这两个人是他除了花月白和黑子最信任的两个人,在‘神矩昭府’里他们既有功劳又有苦劳,即使他们是内鬼,但朝夕相处下来的感情想断一时也是断不了的,但现在他们都已经断气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得不断了。
没过多久后,黎红杏就望到之前大厅里的那个黑衣男子正摸着头向这边走过来,而千司丹则跟在他后面不远处。
她一下子涨红了脸,气恼道:“古大哥,就是这个黑衣男子打伤了我,他不逃走反而自投罗网,胆子还真大。还有那个自称为千司丹的,我想她就是和这个黑衣男子一伙的,分明就是内奸。对于这些坏人,我们绝对不能心慈手软,不然吃亏的就是咱们。”
古丹道:“杏儿,别生气,生气容易伤身。在没查出真相之前,我们不要轻易去下定论。人和人原本就应该多点信任,少点猜疑,人性才会变得更加美好和圆润。”
黎红杏道:“在时间面前有些事情迟早会暴露无遗的,那我可以去等。但我已经亲眼目击他打伤了我,那么就不需要等了,不是吗?”
他们说话间黑衣男子和千司丹已经走到他们身旁了,见黎红杏瞪着他,并且说了如此一番话后惊讶道:“我打伤你?什么时候?你一定弄错了。”
黎红杏冷冷道:“哼,净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怕眼睛疼。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敢做居然不敢当,真不怕人笑话。
李举沉声道:“简辉,刚才让你去请花婆婆,你跑哪里去了?”
这名叫简辉的黑衣男子再次摸了摸头道:“李教头有吩咐我去请花婆婆?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呀。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在花园里了,刚刚才醒来,整个脑壳都在疼”
刚才由于他只顾着摸头,还有就是黑子的背挡住了他的视线,所以他并没有看到花婆婆,这时他看到李举身旁的人后,他吓了一大跳,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跌跌撞撞然后连滚带爬地奔到花婆婆身旁,痛哭涕流道:“花婆婆,花婆婆,你醒醒呀,你怎么了,不要睡了,不要吓我。我是小剪刀,你疼爱的小剪刀呀,你睁眼看看我.......”
见他如此伤心,李举和黑子都默默地走开了。
黎红杏忍不住大声地道:“别猫哭耗子,假惺惺的。若不是你,花婆婆会死吗?”
简辉没抬眼,只是怔怔地望着花婆婆道:“告诉我她怎么死的。”
黎红杏冷冷道:“你打死了她,你装作不知情就算了,还要在这里惺惺作态,真让人看得恶心。”
简辉红着眼睛跳起来瞪着黎红杏吼道:“你说我打死了花婆婆?”
黑子急忙道:“杏儿妹妹,你弄错了吧。小剪刀娘和花婆婆是朋友,他娘在她七岁时便撒手人寰了,幸得花婆婆含辛茹苦的带大,那可是有着养育之恩,他怎么可能下如此毒手呢?”
古丹道:“杏儿,你真的弄错了,并不是他杀死花婆婆的。”
黎红杏急道:“你们怎么不相信我的话呢?我明明看见......”
古丹一边打量着简辉一边道:“你是亲眼看到‘他’动手了,但是眼睛有时也会欺骗人。”
李举闻后目光闪动道:“莫非他人易容成他的样子?”
古丹道:“是。之前在客厅里看到的那个黑衣人身材较娇小,身高也要矮一点,而且噪音比较尖细。若不细看细听,是不易察觉的。”
李举道:“连我都分辨不出来,你居然能辨认出来?”
古丹道:“这不足为奇。当时你们听到沈主管死讯时正是悲痛的时候,当然不会留意那么多细节的。而且他们的身形很像,她声音模仿能力也很强,若不是露出了一点破绽,我恐怕也难以察觉。”
黑子问道:“什么破绽?我怎么没发现?”
古丹笑道:“她虽然装扮男子极像,但不可否认她是个很优雅的女人,因为我就是从她走路的体态发现破绽的。虽然她极力掩饰,但是也没逃过我的眼睛,所以我就让杏儿去跟踪她。”
黑子惊道:“女人?那还真是可怕的女人,看来我惹不起。”
李举闻后气恼道:“现在人家都欺负上门了,你说你惹不起,难道你要躲起来吗?”
黑子讪讪道:“有这想法,我最不想的就是和这种女人打交道。”
李举失笑道:“遇到女的,你就这么一点出息。”
黑子道:“我是好男不与女斗,和出息没关系。”
古丹笑道:“但愿黑子遇到的都是好女,看到他手下留情的份上,都不要去为难他。”
然后话锋一转道:“杏儿,你把事情的经过给我们讲一下,最好把细节讲清楚点。”
黎红杏道:“好。我一直远远地跟着他,就是为了不被他发觉。到了前面那个拐角处时,我怕跟丢了,于是就赶紧追了上来,就在我贴着墙角想看清他走向哪个方向时,突然一阵强劲地掌风向我袭来,我反应比较快,侧身避开了那一掌。于是我趁着这个空当儿看清楚了他的样子,我正想开口质问他想干嘛时没想到他的反应比我更快,他右手袭击不成,突然变成左手来袭击,我真的没有料到会有人左右手都运用得那么灵活,于是他便在我愣神时倏地一下击中了我右胸。那一掌的内力真的高深,击得我都要站立不稳了,我一吃痛就忍不住高呼了一下。哪曾想这个人的身法真如鬼魅般灵动,他在我惊呼时立马欺身上来,飞快地用右手扣住了我的脉门穴使我不能动弹,再用左手掌往我脑后击了一下,然后我就晕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听到这里时大家都觉得这黑衣人身手真是不可思议,只有千司丹面如土色,她此刻想起了死在通道的十二人和猜想到沈主管和花婆婆是因为参于这起案件身份暴露后被人灭口的,一想到对方是连环杀手,杀人如麻,连身边的人都不肯放过,心里的担忧加深。她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看来要尽快想办法救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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