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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福进正坐在花厅中和师爷谈论此案,衙役进来通报,赵福进大惊,赶忙穿上官服,吩咐句:“升堂!”
坐在公案后,拍惊堂木道:“来呀,把击鼓之人带上堂来。”
梅映雪被衙役押着走进大堂,偷眼观看,两边站堂足有四十多人,人人面色威严,她看过义父升堂,知府升堂已是很威严,但和刑部大堂比起来却逊色很多,刑部大堂更显阴森,身入其中,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
在看堂上坐着这位刘福进大人,梅映雪都想笑,这大人长得也太丑了,身量挺高,不过却特别的瘦,瘦得感觉一点肉都没有,长长的脸上长着一对小眼睛,薄薄的嘴片嘴却挺大,大鼻子,大耳朵,长得也太不对衬了,头带乌纱,一身官袍,虽然长得丑但往哪一坐却是威风凛凛,震慑心魂。梅映雪跪道:“民女梅映雪叩见大人。”
刘福进听得“梅映雪”这三字,他没说话,上上下下看打量她好半天,见梅映雪一身素白,说话不卑不坑,跪到哪里如推金山倒要柱般,亭亭秀丽,身前身后透着潇洒正气,不禁暗自吃惊,这世界有这样的女子,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却没有哪种扭捏,有男子的潇洒,却没有男子的刚强,其感觉像是梅花,它有花香味,但却独开在冬天,她虽与众不同,但却不禁让人有敬佩之感。看了许久才问道:“你是哪里人氏?姓氏名谁?为何来此?”
梅映雪叩头道:“小女子湖广伟仁县,姓梅叫梅映雪,听说皇上降旨,因为我入宫行刺,将庐洲知府鲁学仁抄家问斩,所以我来投案,也希望大人能开释鲁学仁一家!”
刘福进问道:“你与鲁学仁是什么关系?”
梅映雪道:“我是鲁学仁义女。”
刘福进冷声道:“既是义女,怎能排除受人指使之嫌,皇上亲自下旨,怎能轻易改呢?”
梅映雪道:“大人,此言差矣,我是江湖人,而鲁学仁夫妇跟本就不知道这些,当初他们救了我,我醒来时,他见我无父无母实在是可怜,才想要收我为义女的。我的很多事,他们一概不知,而今天发生的一切,他们更是全然不知,还望大人明察,如果大人不相信,你可以单独问问他们,他们了解我多少,我武艺多高,以前是干什么的?他们都不知道。”
鲁学仁点了点头,道:“那你把如何进宫行刺皇上的,如实讲来。”
梅映雪看着鲁学仁问道:“大人,如果我承认,你能不能放过鲁家吗?”
刘福进瞪眼睛看着梅映雪道:“如果你真要承认,还要请得皇上旨意,我无法揣测圣意,只要你说实话实说,皇上公正,必不会错杀好人。”
梅映雪叹口气:“你只要能为鲁家免罪,大人说我是刺客也行,不是也行,我只想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想牵扯进鲁家。”
刘福进大怒一拍惊堂木道:“大胆!你自己做过的事,怎不如实招来,怎能由本官定夺?!”
梅映雪道:“大人,我涉世未深,有些事我不懂,所以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我如果说没有进宫,皇上不相信,也要杀鲁家,但我说我去了,你也要杀我,依然要牵扯到鲁家。我只是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牵扯到鲁家,我的事情我自己承担。”
这话虽对答如流,但言词含糊,刘福进在梅映雪的眼中看到无耐,无助,他心想:莫非梅映雪有难言之隐?到此处赵进福有了主意,吩咐道:“嫌犯看来没想清楚招是不招,哪就先将嫌犯暂压大牢,择日在审。退堂!”一拍惊堂木转身退堂。
刑部的大牢比庐州府的大牢大得多,更加阴暗,当梅映雪被推进牢门内,听着牢门上的大锁簧和锁芯的碰撞声,她的心似石沉海底,满地的乱草像从猪圈里拿出来的,刺鼻的霉味闻起来令人作呕,她移到墙角,靠在墙上,缓缓的坐下。
抬头间,对面牢内蜷缩着二个人,看着这情景梅映雪的心轰然,强烈的自责感涌上心头,她站起身来到门前,唤道:“爹,娘!”
对面牢门关着的正是鲁学仁夫妇,鲁学仁被关进大牢内心灰意冷,从进来开始就蜷缩到乱草里不抬头,不看任何人。官场多年,他兢兢业业,坦坦荡荡,自认为上对起君,下对得起民,他没想过带来灾祸竟是梅映雪,他有时悔恨自己当时的冲动无故认了这个干女。
听见有人呼唤,鲁学仁慢吞吞起身看向对面,当他看见梅映雪时,他瞪大双眼,愕然道:“映雪?”
鲁学仁的脸上皱纹多了好多,眼神充满沧桑,想起坐在堂上时的威风,梅映雪的无比的自责,唤句:“爹!”双膝跪下去,扶着铁栏,道:“映雪对不起你们!是映雪害了你们,对不起!”
不知道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还是因为受到了太多的刺激,鲁学仁沉默好一会,道:“真是你做的?”
梅映雪道:“不是的,真的不是。我在天会庄受了伤,被我师父带去华山疗伤,直到四天前我回庐州,才知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我就日夜敢到京城。我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夫人道:“本来以为你是一个无父无母的苦孩子,收你做我的义女,想受享受天论之乐,可没想到你竟惹出这么大的事来?”
梅映雪眼帘底垂道:“对不起,是映雪对不起你们,是我让你们受苦了,不过你们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连累你们的。”
鲁学仁沉良久说:“现在不是谁能承担得了的,到了这步,我们还不如分析一下怎么回事。”
后堂刘福进正和师爷谈论此案,刘福进说:“我故意将梅映雪同鲁学仁关成对面,刚才衙役来通报了牢内情况,我敢确定,一定是有人嫁娲。可是到底是为杀梅映雪还是鲁学仁呢?”
师爷道:“老爷,我觉得为了杀梅映雪的可能极大!”刘福进点点头叫进衙役吩咐道:“去把那梅映雪押到这来,我有话要问她。”
不一会,梅映雪被带进来,她手带重刑具,见了刘福进跪倒道:“民女梅映雪见过大人”。
刘福进问道:“我问你,你与鲁学仁怎么认识的,你们认识多久了?”
梅映雪道;“大人,在说这之前,我不知道有些话可否问问大人?”
刘福进不解道:“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梅映雪突然问道:“请问大人与我爹可否有冤仇、过节?”
刘福进很惊讶:“问这做什么?”
梅映雪问道:“鲁学仁虽然是我义父义母,我们相识相处时间不到半年,不过义父也跟我提过官场之事,我问完大人,做到心中有数。”
刘福进看着梅映雪坚定眼神,无耐回道:“我与赵大人从无过节,而且鲁大人为官清廉,反倒令我十分敬佩。”
梅映雪点头又问:“如果追查不到刺王杀架之人,皇上是否会降罪于大人呢?”
刘福进回道:“哪是自然,万岁将此事交给本官,如果查不出结果,自然就会引得圣上不满。”
梅映雪又问:“皇上给你多长时间?”
“没有确定,因为已经抓到鲁学仁,所以现在想来并无大事。”
梅映雪点了点头,言词肯切的问:“大人,在来刑部之前,百姓传颂大人您为官清廉,如今屋内并无外人,我想问问大人,我可否相信您。如果大人有为难之处,我自然不会为难大人。”
刘福进一翻小眼道:“本官食朝庭俸禄,当以还真相才是有所作为,不会枉杀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梅映雪听完方放下心,把认识鲁学仁的经过讲述一遍。
刘福进听完梅映雪的讲的事,豁然开朗问道:“这么说,皇上被行刺之时,你身受重伤不在家中,可有人证明。”
梅映雪道:“当然,华山弟子都能证明。”
刘福进道:“既然如此,这一定是有人嫁祸。你有什么仇人吗?这人非要至你于死地?”
梅映雪听得此言一愣,想了想“仇人”惟一能称得上仇人的人就是师父赵牧,可是赵牧怎么会做出这样事呢?于是摇头道:“我涉世未深,也没有什么仇人啊。”
赵进福疑惑道:“那就怪了,如果没有仇人,怎么会有人陷害你呢?”
梅映雪问:“大人,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是我进宫刺杀皇上的呢?有什么证据吗?”
刘福进说:“是有人在皇宫的墙上提了一首诗。”
梅玉道:“诗?什么诗?”
刘福进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写下四句诗,递给梅映雪道:“你看看!”
纸上写着四句诗:“梅开冬日鸟绝飞,映衬昏君命将没,雪作纸钱飘满地,言杀昏君独自为。
——庐州行
刘福进道:“你看这就是一首藏头诗,连起来念就是’梅映雪言’,而落款竟然写着庐州行,这不就是点明地点庐州,而我们就去庐州查,没想到竟然查出庐州知府女儿竟然就叫梅映雪。皇上这才大怒下旨抄家。”
梅映雪听完,苦笑道:“如果是我做得,怎么会留书呢?如果是我爹指使的,做得不也太明显了?行刺不成,怎么不逃呢?”
赵进福道:“今日看来确实如此,待我明日上朝,向皇上奏明此事,你也敢紧想想,到底是谁要陷害于你。”
梅映雪点头,跪头道:“大人,映雪自小无父无母,我义父义母待我比亲和女儿还好,我希望大人能念在与我父同朝为官的份上,还他们清白,梅映雪就算死也冥目了。”说到此热泪充满眼中。
看着梅映雪转身离去,刘福进不由心升敬佩之义,若是无情之人早跑了,以她的身手就算捉也捉不到。而梅映雪却是敢作敢当的女子。
转日刘福进特意为梅映雪的案子奏报皇上,皇上听完很吃惊,一个小女子如此重情重义,真是难得,不由道:“这个女子不简单,朕要亲自审理梅映雪。”
当待卫来提梅映雪时,梅映雪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她拉着待卫的衣服道:“待卫大哥,既然我要死了,可否容我一容,让我给我爹娘磕个头在走。”
为首的待卫好笑道:“谁说你要死了,皇上要亲自审你。”
这下把鲁学仁夫妇都怔住了。
被拖拖拽拽的带到金銮殿内,她不敢抬头,更不敢四周看,只觉得四周金头闪闪,跪在膝下的地都像是金子做得,自己仿佛置身于神话故事里的灵霄宝殿。
梅映雪阖眼片刻,让自己的心沉下来,不管怎么样见到皇上可能是死,但也有可能让自己和鲁学仁夫妇有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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