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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妹孙悟空一离别张灿,便轻抹一下赤妹脸,瞬间变成了张灿模样。张灿孙悟空驾着宝马沿京珠高速公路飞速南下,他每遇路两边秀丽景色,便放慢车速尽情欣赏;他每遇堵车,心浮气躁,不愿傻等,便瞅空化车变影,腾空飞越。他只在车需加油时才停下宝马,可宝马驶入湘南下了高速公路,他不得不频频停车问路。直到第二天下午,他的宝马才沿着一条山溪旁弯路慢慢开进了林薇和李俊安居的苗家山寨。
李俊的父母见到亲家母张灿孙悟空格外高兴,林薇见到母亲重临苗寨也异常惊喜,只有李俊重见岳母显得有些忐忑不安。张灿孙悟空立即叫李俊和林薇接连从宝马车上卸下厚礼,随即同李俊父母客套一番,叙说亲情。林薇很快抱着一岁多的婴儿递到母亲怀里,乐得张灿孙悟空手嘴不停,不断扮猴脸笑容,逗得婴儿眯眼张嘴,哈哈不停。李俊父母一见亲家格外疼爱外孙,赶忙起身张罗晚饭待客。张灿孙悟空趁此机会问林薇:“妈这次来要接你和女婿带外孙一起回京,你再不会反对吧?”
林薇回答:“我在这儿一切都好,公公婆婆都只要我带小孩,不要我做其他任何事情。公公婆婆都很疼北京媳妇,生怕我住不惯,生怕我吃不好,生怕我饿瘦。他们却不知道,我住在这里什么都不怕,只怕变肥媳。”
张灿孙悟空笑道:“是啊!肥媳怎能爬山砍柴?怎能下田插秧,恐怕只能留在家里喂养肥鸡肥鸭和肥猪吧?”
林薇笑答:“我能在这里自己动手喂猪自己吃,绝不会吃注水肉啊!我能在这里自己种菜自己尝,天天可吃无农药残留的有机菜啊!何况山寨周围树木葱茏,野花疯开,无论走到哪儿都闻不到半点阴霾霉味啊!”
张灿孙悟空问道:“你究竟是想在这儿做村姑?还是想在这里混个村官?这里的村姑都爱头戴银饰,颈挂银圈,手套银镯,你不会想像她们一样银鳞闪耀吧?就算你想融入苗家大银炉,你也很难在这儿被提拔为村官呀?就算你今后能在这儿当选为三八英模,你也很难在儿开银矿、找银子呀?”
林薇笑答:“这里一开门便可见山舞银蛇,林藏银树,坡奔银兔,漫野银花,我若在这里找不到银矿,未必不可以在这儿开银行呀?”
张灿孙悟空笑道:“这深山老林若遍地是银,怎么没见飞出银凤凰?现在城里的有志青年都不愿再上山下乡,现在穷乡僻壤的年轻小伙也都不肯留家收谷磨糠;你为啥反其道而行之自寻麻烦?即使你很仰慕秋收起义打倒土豪劣绅,现在也应该留在豪宅遍地开花的城市里才能索取土豪金啊!怎么能躲在这与世隔绝的苗寨里枉度青春?”
林薇回答:“人生短暂,为钱拼命太累太苦,为人革命更易短命,只有为互相忠诚的爱情而活着,生命才有意义,生活才会幸福。所以,我今生今世只爱李俊,除非他已厌倦我爱,我绝不会离他远飞,只会同他一起高飞;他愿飞到哪,我也愿飞到哪,他若想再飞回北京鸟巢,我也不需母亲再来追寻。”
张灿孙悟空一听,立即说道:“好!我去问问李俊是想留在南方深山鸡窝?还是想再飞回北方凤凰城?”他说完将外孙送还女儿抱,便去找李俊。李俊正在屋外劈柴,一见岳母,连忙停活恭迎。
张灿孙悟空劈脸质问:“你是不是真心实意爱林薇?你把我女儿带到这深山荒村,是为了给她幸福?还是要害她一生?”
李俊慌忙回答:“我今生今世只爱林薇,如果岳母这次来要带她回京,我今后宁愿打一世光棍,绝不会再爱别人。我知道家里很贫穷,难长期留住林薇的心,如果她现在就要跟您走,我也绝不会让她难为情。”
张灿孙悟空又问:“我这次来不仅要带走女儿,还要带走外孙,你是否会阻挠林薇动身?”
“这……”李俊犹豫半响说:“骨肉分离,我难割舍,恐怕我父母也难同意。”
张灿孙悟空怒斥道:“你也知道骨肉分离难割啥吗?难道我和女儿分离就易割舍吗?我辛辛苦苦把女儿带大到十八岁,难道不比你更难割舍亲骨肉?”
“这……”李俊迟疑一阵,终于说道:“我很不想看到林薇与刚生下不久的儿子骨肉分离,如果岳母这次来一定要将女儿和外孙一起带走,就请在这里多住几天,我好劝父母忍痛割爱。”
张灿孙悟空一听,忽笑道:“李俊,我这次来不仅要带走女儿和外孙,还要将女婿一起带回北京,你父母会不会更难忍痛割爱?”
“什么?”李俊一听,不敢相信,傻问道:“岳母难道肯接受我这个只会干粗活的农民工做女婿?”
张灿孙悟空笑问:“你只会干粗活吗?难道不可以学学干细活?你是否怕做上门女婿?是否只愿留在山寨孝敬父母?”
李俊终于听明白了,也终于笑道:“岳母,我有兄弟三人,父母不会反对我做上门女婿。何况我们苗家做上门女婿的大有人在,都不在乎什么倒插门,都只讲究和睦相亲。您和岳父若不嫌弃我做儿子,我可改姓,我一定会尽守孝道,我一定会尽善尽美服侍二老终身。”
张灿孙悟空一听,笑道:“你这话岳父没亲耳听到怎么会相信?你不妨先征求一下自己父母的想法,如果你父母不反对你再飞到北京鸟巢,明天你就同我一起回京城吧!”
“好!好!我马上同林薇收拾东西。”李俊一阵风似地飘进了屋里。
张灿孙悟空在亲家吃完晚饭,没想到亲家请来了同寨几十名苗族小伙吹芦笙跳踩堂舞,还邀来同寨几十名苗族姑娘跳艳舞、唱情歌。寨中一块大坪地中央燃起了一堆篝火,张灿孙悟空、林薇和李俊都卷进了载歌载舞的欢乐人群。张灿孙悟空的舞技赢得一阵阵喝彩,他又愉快万分地唱了一首自编苗歌:
寻找沉鱼
你是一条美人鱼,
没穿耀眼的艳服,
没有闪亮的金鳞。
你忽然从母亲身边游走,
没喊一声再见,
没留下一点声音。
母亲突然不见你的踪影,
焦急得不知所措,
惶恐得落魄失魂。
母亲怕你游进大江大河,
会卷进惊涛骇浪,
会被激流旋涡暗吞。
母亲更怕你潜入大海大洋,
茫然不知苦海无边?
枉然不知洋底多深?
母亲盼你快游回静水碧湖,
快游回你温馨的老家,
快游回你自由的寝宫。
母亲盼你回来望眼欲穿,
但愿你会让母亲重获快乐,
但愿你会令母亲从此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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