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黑暗元年 > 第二十三章 暴君出笼

?这个世界里,明确地有着地狱,明确地有着天堂。尽管大多数人对此知其一而不知其二,但这使得他们能隔着面纱看诸神,这种感官虽然有些模糊,但却不神秘。

  

  提及信仰,多数都会联想到国教塑造出的多般意向,对此,不同的人会信,会想,会去形成观点。例如因果循环,此理对于人们来说,看似简单,却又有些深奥。因此有些老实巴交的人即将其解释为现世报并坚守其所训诫日夜勤恳,踏踏实实,以求好人好报。

  

  倘若有一种法术能够将扎根在这种人心底的信仰剥除,那么将难以想象他们的形骸将会以何种姿态行走于世间,当然,他们的这之后的生活也有可能一尘不改,但可以确信的是,在别人眼里的他们总会少些平凡人该有的平凡之韵。

  

  自诩高明的人会或许会去目空一切地否定他人信仰,但那是因为他们另有于心里所能仰仗之砥柱。这些人中有的人可能会出嘲笑别人的愚昧无知。更激烈者则去推翻,摧毁更甚至重塑,但最后事实总能证明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无用功。有些人或许会说自己在干此类事时成功过,但对于旁观者来说,他们已经被贴上了‘洗脑者’的标签。就好像圣堂,在政治上看待国会所能起到的作用一样,信仰是维持秩序安定的工具。有时候人们好像遗忘了某些事,比如,一个人何以生出勇气,去牺牲奉献;比如,一个人何以恶向胆边生,去作奸犯科。

  

  这种信仰之事,到现在为止一直是那么捉摸不定。不过,人们在日常的生活中悟出道理,人们渐渐达成共识。那即是信仰无关宗教,政党。

  

  迈尔斯与关元庆往大公府返回的路上二人行进的速度很慢,来到府门前,已是午夜。

  

  值此月明星稀时,迈尔斯在大门驻足,他抬头望向夜空,声音幽幽地问道,“关元庆,瀛洲海族向来尚忠守义是吗?”

  

  无法理解迈尔斯为何提此出问,关元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回答道,“是。”

  

  “那么你相信吗?”

  

  一路走来,迈尔斯一直心不在焉地沉思。到此时,关元庆终于看不下去了,他说话时的嗓音不自觉地有些升高,“咳!某家真不理解你怎么这会儿突然神神叨叨的,不可我可以告诉你,所谓尚忠守义是吾族畏武精神的一部分。”说着,他噌的一声拔出长刀,他看着月光下的白刃道。“如某家拔出刀剑,既是为完成武者之使命;挥动刀剑砍向敌人,既是为保护当保护之人。”

  

  语言若是能传达一切,那么又何须要人去领悟。迈尔斯意识到自己这么问有些失礼,道了声“抱歉”后,他独自苦笑。今夜,他蹲在仓库房梁上听到了罗杰说的一切,他因而对罗杰有了更深的了解……

  

  罗杰是个罪犯且所罪恶滔天,这一事实是毫无疑问的。然作为罪犯,他却又有些不同,他就好像一个异端的虔诚的教义实践者,偏执且疯狂地去领导一场不知所谓的革命,且不说他能不能成功,但这则让他的存在更为危险。意识到这一点的迈尔斯在心里暗道,“再也没有什么比偏执且疯狂更能引爆罪恶。”

  

  关元庆看着迈尔斯再次陷入沉思。他伸手搭上迈尔斯的肩头,对着大门内的前院说道,“进去吧,到时候就边喝酒边和某家说你的烦心事。”

  

  圣堂推行共和体制,这个国家的各个社会阶层都有参政议政的权利。以卡罗尔女皇为首,阿狄莎波家族代表君主阶层;以阿提奇为首,柯埃佐家族集合众贵族代表贵族阶层;再来,就平民阶层推举出的各个当选的民主代表;最后,既是教皇连同国教上下代表了僧侣阶层。以上说的这些阶层代表,这一日都将聚集到佩格曼的塔基亚首都议院。在那里他们即将召开议会进行对克鲁泽的裁决。

  

  塔基亚首都议院建立在佩格曼外城,巨大的圆顶建筑与低屋矮楼形成鲜明的对比。每次国会的举行都放到这里,目的是为了向民众展现出透明公开的姿态。但唯独这次不同,圣堂方面对民众宣称议会内容事关国家安全,他们在塔基亚首都议院附近布置层层重兵,驱散周围的原住居民,严令闲杂人等在议会进行期间都不得接近。就某种意义上讲,这其实说得也没错,对克鲁泽的裁决牵涉到了云顶城事件,这的确是国家安全这一高度的机密。

  

  卡罗尔带着阿狄莎波家各族代表座在议院厅阶席正中央,贵族阶层以及民主代表人分立两侧。教皇连同各主教在主持席上主持国会的召开。按理说国会的作用,是用于对圣堂的立法,然而把克鲁泽的事放到这上面来讲显得有些小题大做,然而事实上又并非如此,总而言之十分矛盾。在座众人都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都对此不免仍觉得十分荒唐。

  

  这一天的卡罗尔女皇冕冠加袍地来到这里。她进到议院厅后就至终地庄严地坐在席间。她无可回避地注意到阿提奇尚未入席,无可回避地再次思量对策。自己早已经做了种种安排,这次将联合平民阶层与僧侣阶层一同抵抗。

  

  今天的气温骤降,阴云密布。这让罗尔看来并非是一个好兆头。思索间,她感觉到暴露在外的手有些冰冷;下意识地,她揉了揉手指。这时,教皇多伦?因卡萨斯入座主持席上,他好似注意到此间沉重的气氛后而开口道。“嗯,距离议会召开还有一段时间。期间,各位可以相互畅所欲言,不过切记不要大声喧哗。我虽然不是老古板,但这等会儿毕竟不是在举办宫廷晚宴嘛。”说完,他看向卡罗尔,两人礼节性地相识一笑。

  

  多伦是一位六十五岁的老人。自接任教皇以来,他在这个位置上的二十三年间,无功无过。他公众形象如同一位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长者。他坐在席上的与常人一般无二,若非他身上的白色教袍,头上的冠帽醒示着教皇的身份,只怕众人都将会把他忽略。

  

  距离议会召开还有几分钟时,唯一缺席的阿提奇这才姗姗来迟。他径直朝自己的席位走去,路径卡罗尔时,他狎亵地对她一笑,“我尊敬的女皇陛下,但愿您最近否极泰来。”一直以来,阿提奇抱着将卡罗尔收为床头姘僚的幻想。他并非是因为她的美色,毕竟,她的美丽早已留在的逝去的韶华里。实际上,他在妄想中预见若是能与圣堂的女皇一番云雨这将是多么令人为之欣羡。

  

  迎上阿提奇亵渎地目光,最先坐不住的是卡罗尔的身后人。比利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对方鼻子怒道。“你干什么?!”他是卡罗尔的族弟,小她七岁,两人异父异母。“我没做什么呀?”阿提奇一脸无辜,他耸着肩膀回应着,他又向多伦道。“教皇大人,我想你应该都看见了。你知道的,我这是在向我的对手给予诚挚的问候。”

  

  “比利你坐下,他说得对,他的确没做什么。只是这人行事荒唐,不论何种场合都一副无赖样。若是为对方有失尊贵的身份而动怒反显得我们莫名其妙。”卡罗尔沉静道。“不过你说错了,阿提奇,我觉得你应该用期开得胜来描述,才最为恰当。”

  

  “哈哈,好好好,旗开得胜日,凯旋归来时。这么说你满意了吧?”说完,阿提奇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比利愤愤然地坐下,“陛下,那人对你豪无敬意。如此应对,只会让我阿狄莎波家贻笑大方。”卡罗尔回答他道。“对付无赖最好的办法就是另找一个无赖。况且,我也不是守着闺阁的小姐公主。”

  

  楼钟敲响,声音回荡四方。众人听闻,知是到了时辰。

  

  多伦再次正了正衣冠,神色庄重虔诚,可让人信以为真。他站了起来,宣读致辞。“众神诸天,您的子民在此聆听教诲。您的仆人多伦将在您的眼底见证,将这里的民主与公正上达天听。您的仆人多伦将借您的正义直拳,在此传达博爱、平等、自由之精神。”语毕,他座了下来,结束致辞。“愿您的撒下福光,消褪这此间的黑暗与不公。”

  

  按照惯例,应该是阿狄莎波家的人第一发言,不过他们没有表态的意向,而是将话语权交到了民主代表的手中。路易斯?萨夏站了起来,他说道,言辞不卑不亢。“我向在坐各位致意,声明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代表了民主意志。众所周知,克鲁泽将军曾在云顶城失利,然这非战之败,云顶城事件,罪魁祸首乃罗杰此人。如果我们要定下克鲁泽将军的罪名,也只能说他禽贼不利,不过这却非军职所在。”说完,他坐回座位上。

  

  一番话循规蹈矩,实不能起到任何作用。路易斯作为此次斗争的开路先锋,按计划他表明态度后,该是柯埃佐家率人发作。意料之外地是,阿提奇泰然自若,待到多伦开口寻后问,他说道,“没问题呀,很正确。我觉得就应该那么看待问题。”

  

  卡罗尔感到不可思议,她看向阿提奇。他狡邪一笑,“我代表全体勋贵声明。就克鲁泽将军无罪释放一事上,已予支持。”语毕,举座皆疑。他又道,“目前就唯独不知道女皇陛下是何态度。”听闻,卡罗尔回过神来,又经左右思量后,只得道。“无异议。”

  

  最后,各方一番商讨,多伦宣布了克鲁泽的无罪释放。就在议会进行到这时,阿提奇站了起来,“教皇大人,现在该是六月。如今北境开始冰雪消融,又与兽人战事恐将一触即发吧?”

  

  多伦不解地回答,“是的。不过军务上的事,这里并不涉及。你有什么问题,请自行把它提到其他的议程上。”

  

  “我没什么问题,不过我记得这里涉及到圣堂的职务任免吧。”

  

  “是,如果说你说的职务任免有关克鲁泽将军的话,那么我想已经给出结果了。”

  

  “我指的是另外一件事,我记得准备去讨伐云顶城二十万亡灵的国卫军依旧未立主帅是吧,女皇陛下。”

  

  卡罗尔回答。“是的。”

  

  “那么我有一人想你举荐,并且在这里与诸位进行商讨。”

  

  多伦问道,“谁?”

  

  “这个人我们都认识。”阿提奇故作神秘,“那人就是萨沙?津布韦巴。”

  

  听到这个名字,卡罗尔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她高声反对道。“不行!”

  

  “嘿,为什么不行?北境现在需要兵力支援,若不能迅速解决那些亡灵遗货急军北上,再拖下去恐怕将让博萨那老家伙独力难支,到时候兽人南下,这个责任谁来当?况且,我认为萨沙任免国卫军主帅,凭其雷霆手段最能将那些死鬼以秋风扫落叶之势铲除。或者说,我尊敬的女皇陛下,你认为还有更比萨沙适合解决当下问题的人吗?”

  

  卡罗尔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克鲁泽。”

  

  “你错了,女皇陛下。克鲁泽将军亦在考虑当中,他同需要率兵北上。且不论将功抵过,难道你认为凭克鲁泽和博萨这两支力量就足矣?要知道,这几年来我们与兽人虽然相安无事,可双方都是卯足了劲随时准备发起一场大战。”说着阿提奇走到众人面前,他转过身面向多伦,“当然,我说的是举推,有关于萨沙的任免尚且需要在此间商议不是吗?”

  

  卡罗尔抢道。“可萨沙已经被免了职。”

  

  “所以不就是需要商讨重新任免吗?你说是吧,教皇大人?”

  

  伦多没想到阿提奇在此间发作,“是的。”

  

  阿提奇露出得意地笑容,他重回席位上,替多伦宣布道。“那么好,我们接下来继续讨论有关于萨沙?津布韦巴任免国卫军主帅一事。”一旁的海耶将头递了过来,嬉笑道。“嘿,我的兄弟,你怎么会想到要把那暴君放出牢笼?”

  

  阿提奇闭上眼睛,回忆着说道。“此前,罗杰对我的威胁,让我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呀?”

  

  “若是遇见突发性事件,任你计划再周全都可将你打个措手不及。卡罗尔那臭女人,一定没想到我会这么做。”阿提奇看向身后的阵营,笃定道。“而且,这次她无法阻拦。”

  

  “嘻嘻,那么你认为萨沙会听你差遣吗?”

  

  “不会。”突然,阿提奇自得一笑,“他也不会听命卡罗尔,我能肯定这点,就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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