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冤和詹强在门口抽烟,水晓波坐在里屋的沙发上,低着头,表情黯然,暗暗叹气。猜想着,多半是调解不好的,杨平是不会承认抢劫的,他坐过牢,知道抢劫严重和性质。
这时,一位在六十岁左右,身材干瘦,打扮纯朴,脸上布满沧桑的皱纹的老太太,走到了窗口。老太太到窗口询问民警找她来什么事?说着,不时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老太太还在地里干活,被通知派出所找,停下手里的农活,急忙就在了。在她思想中,派出所找你,肯定是你放了什么错,当自己就在家里干农活,没做过什么啊,不知道找自己干什么?
老太太话声音很轻,透着拘束和担心,民警微微一怔,打量她一眼,一看就是本分人。民警谦和礼貌的先告诉老太太没什么事,就问她几个问题。
老太太听闻此话,心中松了口气,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就问几个问题,那你问吧。她的心刚放下,在民警刚开口问问题时,却一下提到了心口。
民警的问不时别人,正是她唯一的儿子,民警就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你儿子在那里打工?你和你儿子最近打电话是什么时候,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你儿子有没有说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
听到这几个问题,一直低着头的水晓波抬起了头,注视着老太太。问题很简单,但越听越让人的心揪了起来。老太太更是顿时眼眶湿润,难道是儿子在闯了什么祸?她颤巍巍的回答了民警的问题。
老太太的第一感觉就是儿子在外面闯祸了,这可能是普遍人的反应。当然,要是没有最后一个问题,水晓波也这么认为,但此刻,他心里却有种不祥的预感。
看到老太太满含泪水的眼眶,民警也是一阵心酸,把老太太叫进了里面,倒了杯水,并安慰她没事,只是问几个问题而已,随后,民警转身,走进了里屋。老太太略微松了口气,心却悬着,看民警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感觉不像没事。
没一会,民警出来,拿起电话,拨了出去。没一会,电话通了,民警看了老太太一眼,转过身,有意的避开了老太太。
通话的声音也放低了些,似乎不想老太太听见,民警的动作很自然,老太太没有发现异常,或者她还在想自己孩子放了什么错,低着头,神色黯然。
民警越是这样,水晓波越是好奇,竖起了耳朵。突然,民警的声音变得厚重,水晓波听到这么一句,“你们确定吗?人家妈妈就在这里,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
听闻此话,水晓波心中一沉,看向老太太,长叹了口气。老太太手捧杯子,双手已经看不到本来颜色,黑漆漆的,还有厚厚的老茧,这是长期在地里干活才形成的。
民警一手拿电话,一手在纸上划动,很快,记好了地址,挂了电话。老太太露着满脸皱纹,神色令人心酸的表情,抬着头,怔怔地看着民警。
看着老太太纯朴、善良、老实的面容,民警深吸了口气,先让她有所准备,然后还是开了口:“老人家,你儿子死了,在**火车站,尸体现在在那里,你按着这个地址去找火车站派出所,把你儿子的尸体运回来。”说着,把地址和电话给到老太太。
儿子死了!这让老太太如何接受。老太太捧着纸杯的双头颤抖,身子一下被抽空了力气,脑袋一载,向前倒去,民警眼明手快,急忙扶住,安慰劝解。
这可不是安慰劝解可以化解的,老太太的眼泪不知何时早已顺着脸暇流了下来。民警看着心里一阵酸楚,安慰了好半响,老太太才平复下来。
老太太拿着地址和电话单,失魂落魄地向外走,没走几步,险些就要载倒,民警急忙站了起来,关心地问了问,老太太没有回答,拖着沉重地步子,慢慢地消失在眼前。
看到这里,水晓波感触良多。生命或许有时根本不算什么,就像这样死去,给父母带来的除了伤痛,再无其他。唉…………
调解就像是走流程,实际什么都没谈成。就如水晓波想的那样,杨平是不会承认抢劫的,他跟向珍情说,他可以私下来把她项链和戒指的钱给她,但不能明着来,他也明白,那样跟承认抢劫没什么区别。
向珍情死了心要告杨平抢劫,不能这么放过他,后者整死都不承认。就这样,调解了一下午,什么都没调成,怒火倒是装满了一肚。
上午,向珍情打点滴,水晓波几人就到派出所去催促办案的进度,得到的答案就是那么几句官方的回应。所长叫他们不要急,他们会调查的,到时候会给他们答复。
不急,怎么不急。水晓波质问:“大家把工作放下,都守着,要不要吃饭?要不要用钱?”所长淡淡的说道:“你该上班就去上班,我们知道调查。”我去上班?水晓波哼了一声,心中火烧,哼道:“那我问你,要是你妈被人打了,你有没有心情上班?”
“那就是你的事了,你不上班我也没有办法。”所长耸了耸肩,轻描淡写的说道。“好!”水晓波竖起大拇指,连连点头。
看着歪站着身子,嘴里斜叼着烟,体胖鼠眼的所长,水晓波不得不说一声,你ying了!之前,他对所长能说出让受害者自己找证据的话有些怀疑,以为是无心之过,不过,此时,水晓波恍然大悟,像他这种人,如果脱去了身上那层皮,不是流氓就是地痞。
水晓波吐出口气,有人为了小说找题材,而自己,不用找,别人时刻都在为自己创造着题材,这可远比小说精彩。
或许我说如果、那么、可能、也许,这些话你会反驳,那我写前一秒,写昨天,写你已经做了的事,你总没得狡辩了吧,这下你总没得反驳了吧。
恍然间,水晓波突然笑了。不是我怎么写,你怎么做,而是你怎么做,我怎么写。很好,看到时你们会如果争辩、如何找借口,到那时一定很有意思,真好,真真实,我干嘛要去编,是怎样就是怎样,是与不是就在那里,谁都跑不了,谁都赖不掉。
未过几天,向珍情叫水晓波和詹强回去上班了,事情短时间是解决不好的,大家一起守着也不是办法。他现在伤好的差不多,可以跑有关部门,可以找律师告,绝不能就这样放过杨平。
水晓波没上班谁都不知道,此时更是不敢说。他回到重庆,一切静了下来,寂静,死寂一般。
(https://www.biquya.cc/id45440/2457672.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