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水晓波正入神的时候,水实国打来了电话。“喂,到车站没有?”“到了,在吃饭。”“哦,一个人吃啊。”“是啊,一个人。”“你同事送你没有啊?”“送了。”水晓波微微一怔,道:“送到了他们就走了,回去要上班。”
“哦。”水实国点了点,问道:“好久的车?”“下午的。”“下午几点的啊?”“几点还不是那个样子。”“啊?”“没什么。”“我问你几点的车?”“几点的你还不是来不到。”水实国来不了又要追着问,水晓波振了一声。
“我在上班,怎么来嘛。”水实国解释了一句。“嗯,晓得。”水晓波叹了口气。“那行李你收来装好没有。”“装好了。”“嗯,那就这样啊。”“嗯。”
和水实国挂了电话,水晓波跟陈南打去电话,跟他说一声,好让他来接。电话通了,“喂!”“喂,师父。你好久给我打的电话啊?”水晓波笑道:“刚刚打的。”“哦…”陈南松了口气,道:“我还好我这阵醒了。”
“醒了!?”水晓波道:“你又上通宵啊。”“嗯。”陈南点点头。“哇!不是吧。”“你现在在那里啊?”“我在厦门,等会坐车。我看,五号,六号,七号,七号早上到重庆。”“哦,可以。到时候我来接你。”
“嗯。”水晓波道:“你还没睡醒啊。”陈南道:“我那个手机擦着耳机的,我刚刚一醒,就看到电话来了。要是我没醒的话,你打的电话我接都接不到。”
“呵呵,你昨天晚上又去看小说去了。”“没有,去通宵了,我都好久没去通宵了。”“好久没有去通宵了,你没说等我回来,请我去通宵呢。”“我请你通宵,钱都没有,你请我通宵还可以。”“我还不是没钱。”“你看我都好久没上班了。”
“我跟你说,今天我把吓惨了,看着看着那个人就跳下来了。”“怎么了啊?”“我跟你说……
聊完天,吃完饭,又等了几个小时,水晓波踏上了去重庆的列车。他来厦门也有半年了,工资基本上都成了路费。
在厂里的医保卡也没得到,走时忘了问,不知道是那里出了问题,都半年了,就是造纸也该弄好了。
此事不提,离开了,也就忘了。水晓波买的是卧铺,他在最上层,下面是一对中年夫妻,对面是一对青年夫妻。
刚上车,大家收拾好行李,不知道谁开头,就闲聊了起来。中年夫妻是一家航空公司的员工,现在退休了,到处去旅游,孩子也进了他那家航空公司,令人羡慕。
青年夫妻是打工的,没什么说的。水晓波呢,不知道说什么,都没工作。随后,大家聊起了手机,说的是时下最牛的“街机”,听说网上有个女孩,陪人睡了一周,就为了那么一个手机。
大家对这样的人都报以鄙视的眼神,然后,聊到中午在火车站发生的一幕。中年夫妻来的比较早,也看到了当时的情形,但没看到水晓波看到的。
当水晓波把那几个外国人的事说了说,大家一时都没说话,看了看水晓波。而那种眼神,让水晓波感觉是一种,还真不好说那还是一种什么眼神。
奇怪?不是。感触?也不像。共鸣?没有。悲伤,那就更是笑话了。不知道,就当笑话听吧。水晓波暗叹了口气,是奇怪,只是自己奇怪罢了。或许自己真的和别人不一样,或许自己太多愁善感了,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夜深了,大家都渐渐睡去。水晓波睡不着,起床,穿上鞋,咦!不是吧!这可是新买的鞋啊,怎么可以这样呢。
鞋子脱胶了,一提脚,大半个鞋底都脱离了脚底,希望能熬到陈南家。走廊依稀有人坐着,水晓波上了厕所回来,看了一眼,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窗外景色一晃而过,时而路过工地,时而进入山洞,时而在城市,时而在桥上。
时针转了一圈又是一圈,重庆越来越近了。在一个微凉的清晨,列车缓缓停下,重庆站,到了!
每个城市,让人记住的不是钢筋也不是水泥,而是和她,和他,和它的记忆。有了这些记忆,让钢筋和水泥时而高兴,时而感伤,时而微笑,时而感慨,时而美好,时而惆怅。
其实呢?钢筋水泥就在那里,它不冷也不热,不热情也不冷漠,既不热情似火也不冷若冰霜。它就在那儿!
水晓波都来不及感叹,鞋彻底坏了。在车上已经是大面积的脱胶,本想着赖到陈南家,可走出站口就全部脱离了脚。看着还是一双鞋,可仔细看,一只已经没有了鞋底,只有鞋面盖着,下面是一只穿着袜子的脚。
唉!倒霉啊!水晓波站在出站口,长叹了口气。等了一会,陈南来了,他没什么变化,中等的身材,稚嫩的神色,白白净净,看来在家养的不错。
两人打了招呼,陈南帮忙拿上行李,坐上了去他家的公交车。当陈南看到水晓波的脚时,笑了。水晓波叹了口气,问道:“你就一直在家里,没出去吗?”“没有啊。”陈南道:“我跟陈振涛去了深圳一趟,没几天就回来了。”
“哦。陈振涛呢,也在家里啊?”“没有,他又回蜀之南了。”“哦。”水晓波点了点头,没想他又回去了。他问道:“他回去干什么,飞饼吗?”“不是,在做服务员。”陈南道:“你不晓得,师父。我跟陈振涛在深圳那几天,差点就去要饭了。”“呵呵,怎么了啊?”“我跟陈振涛…………
陈南聊起了他和陈振涛去深圳的几天,他两人是亲戚介绍去那边厂里上班的,可干了没两天,他两就不做了。出来后,想着自己找个厂去上班,可自己哪里是那么好找的。在深圳溜达了几天,也没结果,后来就回来了。
陈振涛回了蜀之南工作,叫陈南跟他一起去,后者不干,走了走了,再回去,多尴尬,心里过不去。水晓波其实喜欢他两在深圳去买水那段,陈南和深圳没找到工作去买水,各自拿了一瓶,等结账时,陈南那瓶两块钱,可陈振涛那瓶却是十几块。
两人看了一眼,看出了彼此的震惊,一瓶水十几块,退有些丢面子,硬着头皮买了下来。本来带来的钱就不多,加上这几天的生活,看看口袋,还是回家吧,再呆下去可能要去乞讨了。
边说边聊着,车到站了。水晓波也不知道到了那里,听陈南说下车就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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