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在做晚饭,大姑爷在客厅,水川和陈国秋的儿子在一旁看电视。见水晓波回来,大姑爷忙问道:“怎么样?你跟她谈的。”水晓波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嘴一撇,道:“没怎么样,叫他出来耍她不干,中午叫她吃饭,她不来,晚上叫她一起她也不干。”
大姑爷微微一怔,道:“可能是她不好意思,女孩子嘛。”不好意思,我看她是没有意思,最好也没有意思,大家都好。水晓波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大姑爷接着道:“我跟你说少爷,你要是把那个女的追到,你日子好过的很。”
水晓波神色一凝,来了好奇心。“我跟你说嘛,那个女的家人都很厉害的,在镇上都是数一数二的,没有几个人敢惹。”听完大姑爷的话,水晓波嘴角微挑,哼了口气。
不知道怎么的,听到大姑爷那种献媚的话语,水晓波就由心而生一种恨,更生一种抱负。自己一定要把自己的梦做完,要让那些人看看,什么都没有的人,一样可以做梦,一样可以做到。
看到水晓波毫不在意的样子,大姑爷叹了口气,正色说道:“你爸爸说过这样一句话,他说,他就想我们逢年过节可以一起走在街上,大家都在一起。”水晓波笑了笑,笑的很苦。
好简单的梦想,好难实现。如果他早有这样的觉悟,或许我就…………
“耶!小伙子回来了。怎么样?”水实国走了进来。不知道他给谁帮忙,衣裤上都粘着白白地涂料。人情债就是这样,不像借钱,你借我五十,我还你五十这么简单。
水晓波看了他一眼,振声道:“能怎么样,叫她什么都不干,我能怎么样?”“你叫她什么她不干啊?”水实国一怔,坐了下来。
“什么她都不干。”水晓波把对大姑爷说的,又说了一遍。水实国听完,哦了一声,沉默些许,道:“那你多耍两天,给她再聊一聊,反正你也没事。”
“怎么没事。”水晓波正色道:“厂里面请的假都到了,再不过去工资都没有了。”其实假早就到了,我只是想走而已。水实国微微一怔,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走啊?”“明天,你呢?”“我也是这几天。”“哦。”
“吃饭了,大少爷,我给你蒸了黄粑。”大娘从厨房端来一笼黄粑。饭间,大娘也是夸耀那个女孩家,是如何的如何,好似水晓波要是能和她结婚,他就多么不得了一样。
水晓波没有说什么,含笑附和着。第二天一大早,水晓波就收拾好,准备启程。其实就一个背包,背上就可以走。在路过水川睡的房间时,他停了下来,走了进去,水川刚起来,在整理床铺。
感觉到有人,水川转过头,愣神的看向水晓波。看着水川,水晓波心里一阵酸楚,眼眶莫名的有些湿润。水川不知道这个哥哥要干什么,神色中透着些许紧张。
沉默片刻,水晓波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五十块钱,给到水川。水川有些胆怯,不敢伸手。“拿着吧,没事。”水晓波把钱塞到他手里,水川接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愣在那里。
水晓波怔怔道:“省着点用,好好读书。要想改变环境,先改变自己。”“哦。”水川愣愣地应了一声。水晓波微微一笑,叹了口气,转身而走。
他的话,水川听懂了上半句,后半句有听没懂。与其说是说给水川听的,还不如说水晓波是说给自己听的。改变改变,只有改,才会变,不管变好还是变坏,首先你得改。
经历了这么多,水晓波改了没有,不知道。但他却变了,变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总之是变了!
水晓波回到简阳,又待了几天,然后回厦门。向珍情离别嘱咐,就一条,耍女朋友,结婚,一起挣钱给你买房子。水晓波嘴上嗯,是,好的,心里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回厦门,水晓波还是先去了重庆。本来就超出假期了,也不差多几天。前段时间,项宇给水晓波打来电话,他去蜀之南楼下那家店上班了。不知道是那个老板降低了工资,还是那个老板给到了他想要的工资。
水晓波一是来看看项宇怎么样,二嘛,也想看看景燕。说到景燕,他两人在项宇眼里就是在玩暧昧。说他们是普通朋友吧,好像比普通朋友要好一些,说是恋人吧,两人又不是,就是看着怪怪的,心里乱乱的。
水晓波到项宇店门时,他正在做飞饼。这时已经九点多,生意不错,门口的等位椅还有些许没收。水晓波悄然的走到项宇旁边,看了眼飞饼,老神在在道:“小伙子不错,技术见长了。”
项宇一愣,转过头,笑了,道:“好久到的?”“刚刚,呵呵!”“呵呵!”两人都笑了。水晓波看了项宇一眼,还是原来那样,带着一股洒脱劲儿。项宇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样幽默。
其实很多时候水晓波都在问自己,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一直没有答案。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水晓波,开朗大方,和他说话在一起,感觉挺好玩。
而另一个水晓波,忧郁,沉默,惆怅,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叹息。那是一个被关在小房间的水晓波,那里不黑不白,全是灰色,那里是他的禁区,是他的难以启齿的伤痛。那些痛在一个人会被打开,在有人时会被关闭,不漏一丝缝,别人无法察觉。
项宇道:“你先在外面坐一下,我把这个飞饼做了。”“嗯。”水晓波点了下头,没有离开。项宇的飞饼技术是提高了,很娴熟,像个老师父的样子。
很快,飞饼做好。项宇和水晓波坐在门旁的等位椅上,看着前面来来往往的人群。这条街还是那么热闹,水晓波轻叹了口气,问道:“这里生意好不好,一个月卖好多飞饼?”“飞饼卖的不多。”项宇道:“主要是卖果汁,果汁比飞饼的利润高。”
“哦”水晓波点了点头。项宇道:“你跟陈南打电话没有,我给他打他没接。”“我打他还不是没接,不晓得他在搞什么。”水晓波笑了笑,陈南的电话打十次,也许能接到一次,也不知道他在家干什么。
“你吃不吃甘蔗?”水晓波起身,走向路边的甘蔗车。“不要。”项宇摇了摇头。“不要!”水晓波一愣,转头,正色道:“我请你还不要,那你请我吃。”“请你嘛,一节甘蔗有什么。”项宇一笑,起身准备掏钱。
“算了,哎呀,我自己来。”水晓波笑了笑,拿出钱。项宇笑了笑,把拿出的钱放了回去。师徒碰到一起就是好玩,要是徒弟都聚拢,那场面一定更好玩。
水晓波吃着甘蔗,站在项宇面前,看了看蜀之南门口,门迎是个不认识的女孩。在往二楼看了看,窗边的只有一张空位,想来生意也因该不差。
项宇看了他一眼,道:“景燕晓得你来不,把她叫下来耍一会。”“算了,人家在上班。”水晓波的语气出卖了他。“上班关什么事。”项宇道:“她经常来我这里耍。”说着,拿出手机,给景燕打去电话。
水晓波欣然一笑,没有打扰项宇。项宇的话语简单明了:我师父来了,快下来。两句话说完,便挂了电话。水晓波隐约听到了电话里传来的惊讶的声音,窃喜一笑,把手里还没吃完的甘蔗扔掉,用纸巾擦着手。
项宇看着,忍不住笑了笑。水晓波手还没擦完,一个身材微胖,脸旁肉肉,圆润,让人看了就想去捏一下的女孩跑出了蜀之南门口,脑袋转动,露出动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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