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的家在村口,也可以算是街道,过了就是去连接镇上的公路。路过大娘房屋时,水晓波没有停顿,走上了去镇上的路。水晓玉叫他给她带些家里的黄粑(用糯米做的),不过想了想却没有去。
这条去镇上的公路,也是水晓波读书时走的路,都不知道走了多少次。只是那时的感觉是快乐,现在的感觉是感慨。
刚走上公路,一个胖胖的青年,骑着电瓶车,缓缓停到水晓波前面。胖乎乎的身材,短发,露出一张圆圆而熟悉的脸。
水晓波仔细的打量了一眼,翻找着记忆,很快,想了起来。这个青年是那时住在大娘家的那人,好像叫陈桃。水晓波想起了人家,青年也想起了他,这个青年正是当时住在他大娘家的陈桃。
“什么时候回来的?”陈桃停下车,开口道。意思很明显让水晓波上他的车。“前几天。”水晓波说着,坐上了电瓶车。“你去那里?”“去车站。”
两人就小时候见过,其它也没什么交集,路上都不知道说什么,随便问了几句,就都没有再开口。
看着一处处熟悉的景色,一幕幕往事浮上心头,水晓波记得牛栏弯那里原来是个煤厂,现在却却是喝茶的地方,还有岔路口,原来有收费站的,现在也没有了,再过去,那就是学校了。
在岔路口前,陈桃缓缓停下了车。“谢了。”水晓波下车,感谢道。“没事。”陈桃说着,手柄一拧,骑着车离开了。水晓波还说给陈桃发支烟,摸了下口袋,以为自己还带着烟,却不巧,他不抽烟,也没带烟的习惯。
“诶,那不是晓波啊。”一辆摩托车上,一妇女指了指水晓波,开车的中年看了一眼,把车停在了水晓波对面。“晓波!”妇女下车,叫了一声。
水晓波举目一瞧,原来是六娘一家人,他走了过去。六娘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么早你就走了啊?”“嗯”水晓波点了点头。六姑爷道:“多耍几天再走啊,钱是找不完的。”水晓波微微一笑,道:“不耍了,以后回来耍。”
“来”六娘把手里的口袋递向水晓波,道:“这是晓玉要的黄粑,他打电话给吴未,要我记得拿些黄粑给你给她拿去。”“哦。”水晓波一怔,接了过来。
水晓玉是外婆带大的,和奶奶关系一直都不好,而且外婆死的时候,奶奶还去骂外婆,让水晓玉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奶奶死,她没有回来。
“走嘛,跟我们一起回去,再耍几天走。”六娘挽留道。“不用,以后再回来耍。”水晓波说着,就要转身走。“那你等一下。”六娘说着,从包里拿出一百块递给水晓波,道:“六娘也没什么拿的,这拿去买糖吃。”压岁钱!水晓波一怔,没有去接,有些不好意思去接。
水晓波都这么大了,还给他压岁钱,真让他不好意思。看他不好意思,六娘把钱递到了他手边。水晓波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过来。随后,和六娘告别,往车站走去。
这里的风俗是这样,只要你还没结婚,就算是孩子,每到过年长辈们都会给压岁钱,直到你结婚。
看着手里的压岁钱,水晓波心里很开心,这才叫过年嘛。努力的回忆上次得到压岁钱是什么时候,想啊想,水晓波却想不起那是什么时候。
但却想起了向珍情给那些表哥来他们家串门,发压岁钱的情形,然后又想到了水实国被表哥们…………呼!
开心,瞬间变成了伤心、难过。不要想那些了,妈妈还等着呢。
先坐车到宜宾,然后转车到简阳。到简阳时已经是中午了,水晓波先给水晓玉打去电话,让她来拿“黄粑”。
半个小时过去,也不见水晓玉的踪影。水晓波再次打去电话,问道:“你到那里了?”“我还在家里,叫詹强给我叫个摩的都不干。”水晓玉叹了口气。还在家里!水晓波哼了口气,质问道:“他在干什么啊?”“打牌!”
打牌!水晓波一听,一股火直往头上窜,深吸口气,喝道:“他在打牌你不知道自己叫个车啊?”“我不知道电话。”水晓玉叹道:“他才有摩的的电话。”“那你不知道问他要吗,不行走路你总走的出来吧。”“知道了。詹,强,你给不给我叫嘛,不给我叫就把电话给我,我自己……
水晓波在挂电话时,隐隐听见水晓玉在跟詹强怒吼。挂了电话,仰面长叹口气。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这么对自己。
水晓玉当时那么不顾一切的跟着詹强,这没什么,只要他觉得值得,可在水晓波看来,值不值得现在似乎很明显。真不知道水晓玉当初看上了詹强哪一点,水晓波真不是对詹强有偏见,而真是在詹强身上看不到一个老公的责任,一个男人的担当。
唉!这还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每当看水晓玉,水晓波就想到自己,这一对比,更是说不出悲哀。水晓玉什么要求都没有,什么都没得到,甚至不要妈妈都要跟着詹强。而水晓波,却被残忍的现实打败。
被现实打败也没什么,本来我们就活在现实中。但每当听到,或看到水晓玉和詹强现在的情形,水晓波就想到自己。想说的太多,太多的得不知从何说,全都化作一口苦涩的叹息,而苦味自己咽下肚里,慢慢品尝。
半个小时后,水晓玉坐着摩托车来了,穿着和水晓波一样的衣服。肚子明显看到鼓起,不知道几个月,水晓波没问过,也不想问。
看到水晓玉无奈的样子,水晓波叹口气,想说什么也不想说了,抬手把口袋递了过去。水晓玉接过口袋,疑声道:“那我回去了?”“回去吧,不回去你这里干什么?”水晓波哼了一声。
水晓玉怔了怔,叹了口气,道:“哥哥,你回去叫妈不要跟杨平在一起了,老是被他打,人都被他打成什么样子了。她不是起诉了吗,让她婚离了。”“妈的事你不管,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水晓波振声说道。
水晓玉哦了一声,怔怔说道:“那我走了。”“嗯,路上慢点啊。”“晓得了。”水晓玉坐上来时的摩托车回去了。她的话让水晓波心里又是一阵翻腾。水晓玉那里知道,水晓波这么早回来,就是因为杨平打了向珍情。
这次回去之所以跟杨平说是回去看朋友,就是因为他疑心太重,所以没跟他说实话。而杨平的确起疑了,怀疑水晓波去了水实国那里,所以和向珍情发生了争执和动手。
如果以前说杨平打向珍情是因为害怕失去,那么现在的事情呢,难道你打人就能留住人吗?以前以为是脾气问题,现在觉得应该是人有问题。但如果是人,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还没说是因为水晓波奶奶去世回去,要是说了,他会理解吗?不知道!但那已经过去,水晓波也不想去问,幸好向珍情没什么事。
但即便这样,水晓波也不敢在让向珍情和杨平呆在一起了。当时在派出所写的不知道是保证书,还是协调书,真的是废纸一张,这才几天啊,杨平就又动手了,也没见对他有什么处罚。
回到家,看到一脸淡然的向珍情,水晓波的心揪成了一团。在第二天向珍情打点滴的时候,趁杨平不在,水晓波带着向珍情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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