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鑫把门打开,把灯打开,又回过身挽着水晓波的手臂,依靠着他。两人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水晓波怔怔的看了看依靠在肩膀,紧紧抓住自己的张晓鑫。心中很复杂,说实话他是喜欢张晓鑫的,喜欢他的简单,天真,爱就爱不爱就不爱。是想过把她带到重庆,或者说带回家。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家境,太复杂,也太多压力,如果张晓鑫跟了自己那还是张晓鑫吗?知道了自己家之后还会那样天真,简单吗?她能忍受住那个人吗?应该不能,因为水晓波自认为自己很能看开了,都一直在压抑中,如果她去了……
水晓波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看着张晓鑫,轻声说道:“我明天要回重庆了。”张晓鑫不禁的手抓紧了几分,抬起头,眼里已经湿润一片,恳求说道:“带我去吧。”水晓波怔了怔,眼眶微红,道:“我……我们不适合。”哗!张晓鑫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道:“怎么不适合,我知道我不好,你说,我可以改啊。”“不是你不好,是我不配。”“我知道是我不配,是我不够成熟,可是你说我可以改啊。”“真的,不是你不好。”
水晓波仰起头,使劲眨了眨眼睛,吸了吸鼻子,说道:“你这样很好,是我,是我不配。我们不适合。”说着,推了推张晓鑫的手,站了起来。可张晓鑫抓地很紧,试两下也没能脱手。张晓鑫拉着水晓波,哭泣着,坚定道:“怎么不适合,我喜欢你,你喜欢我。难道你不喜欢我吗?”水晓波深深的吸了口气,道:“我……”呼!长出了口气,道:“是啊,我……我不喜欢你。我喜欢成熟理性的女孩,我不喜欢哭的女孩,你哭我难受。”张晓鑫忙道:“那我不哭不哭,我可以变得成熟理性,你跟我说我改,你带我一起走好吗。”说着,慌乱的用手擦着脸上的泪水。
水晓波怔然说道:“不用,有些东西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你也不用改,改了就不是你了,你答应我你不许哭。”说着,自己泪水都留了出来,急忙仰起头。张晓鑫道:“好,我答应你,我不哭。”水晓波吸了吸鼻子,看着她,正色说道:“好,记得你答应过我的。我们就到此为止吧。”说着,看到张晓鑫的手伸了过来,急忙向门走去,夺门而出。
张晓鑫愣住了,傻了、呆了、麻木了,伸着手,眼睛注视着空空的门,不知道过了多久。碰的一声,整个人像脱虚一般倒在了地上,手依旧伸着,眼睛依旧注视着门,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很久,或许心里已经哭的快衰竭。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一种叫做心痛的声音传了出来,从门里传出,传到走廊,传到楼道,传到楼下。
水晓波出了门,并没走远,而是站在楼口,在张晓鑫倒下的那刻,他想冲上去,但在冲了几个台阶后,听到一阵梗咽窒息的声音传来,他停住了,靠在一边,身子慢慢滑落,“对不起!”虽然她听不到,还是想说。或许当面说更让人伤心,就背着说吧……不能陪你笑,就让我陪你哭一回。一个在屋里泪如雨下,一个在屋外流泪无声。屋里泪如梨花,屋外泪落无声。今夜有两个人无心睡眠。今夜有两个人把彼此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伤害就伤害,说再多道歉的话也没用。只有记住,不再去伤害,才是道歉的最好方式。第二天,往重庆的火车上多了一个人,水晓波。他走了,如他悄然的从重庆来,又悄然的从广州走。来时没带什么,而走时,却带上了许多的行李,还有对她的,对不起!
重庆,也发生了许多事。先是文春走了,沈豁暂时接管重庆店。袁艳走了因为和黄林兴闹矛盾了,后来黄林兴追到人家家里,不幸的是,居然被袁艳的男朋友(是家里人介绍的)打了。后来回到店里喝了两天酒,就回广州了。黄林兴和袁艳的事,水晓波也是从宿舍人们闲聊时得知的。
水晓波回来后,也没上班,而是和雷伟在找房子,经过对比和考虑,两人狠下心租了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里面电器和座椅有些陈旧,但很齐全,两人都很满意。对雷伟来说,满意是满意,可房租也不便宜,九百块一月,加上水电在一千左右。两人平坦一人五百,对水晓波而言,似乎问题不大。可对雷伟来说,就有点多了,他一个月工资才一千多,这一下就去掉五百,再吃点用点剩下的就为数不多了。
趁中午休息,水晓波叫陈南和陈振涛帮忙拿行李到住房的那里。两人想没想就答应了,不过很快发现吃亏了。水晓波和雷伟租的房子离店有约十分钟的路程,从一个小巷子进去,上一个四层楼高,几乎垂直的楼梯,接着走过一个走廊,两旁的盆栽和小树,景色怡人。
进到楼里,陈南提着电子琴,走在最前面,不知道爬了几层楼,停了下来,喘了口气,问道:“师父,到了没有。”他感觉爬了好久一般,脚都软了。其实也没爬多久,刚到三层,如果加上先前的四层高的楼梯就有七层了。重庆号称山城,路不是上坡就是下坡,房子大多都是依山而建,像这种上山几层山下几层的房子很多。
水晓波最轻松,背着个书包,手里提着一个口袋,笑道:“你一直走,走到不能走了就到了。”陈南吃惊道:“师父,你不会住在天台上吧。”“呵呵!是啊,我们有个‘空中花园’。你要是要住我可以便宜点租给了。”“呵呵!算了,我住你这里好不如回家去住,两块钱车费就到了。”“呵呵!”水晓波道:“走,到了在休息。”“等一会,”三人的行李,只有陈振涛拿的最重。他提着行李箱从后面上来,喘了两口气,道:“先歇一下再走。水老大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这么重?”水晓波道:“没什么,除了几本书都是衣服。”陈振涛愣然道:“书?我怎么没见你看过。”“呵呵!那等会让你看一下。”“算了,我还不如去偷菜。”“就知道偷,也没看到你们种。”“师父,你不晓得,我们被别人偷舒服了。所以我们这下专门偷别人的。”“哼哼!”“哼哼!”
九楼,也是最高的一层。终于到了,“师父,东西放那里?”“随便放哪儿就行了,我一会来整理。”陈南陈振涛把行李放在客厅,坐在椅子上休息。水晓波把东西放到房间,出来问道:“怎么样,可不可以?”说着,坐了下来。两室一厅的房子两个人住,是挺好的。陈振涛打量了一眼,叹道:“可以,就是爬楼梯太累。”“嗯”陈南点头道:“要是把房子租近点,再把萧姐叫来一起住。呵呵!那师父就安逸了。”
水晓波悠然一笑,疑问道:“这几天她有没有跟你们问我啊?”他从走到回来都没有跟萧燕说,不过猜想她会问自己。“没有。”陈南淡然说道:“我跟她说你回来了,她都不相信。”水晓波怔然一笑,微有些失落。陈南好奇道:“师父,你说的‘空中花园’在那里啊,我们去看看。”说着,站了起来。“从那里上去你就看到了。”水晓波指了指墙角的楼梯,也站了起来。
空中花园,其实就是顶楼的天台。种着几盆仙人球和一些小树,还有不大的一处葡萄架,只是已经没有葡萄了,只有架子。三人到天台,感受着微风带来的凉爽。水晓波说道:“没事的时候,可以在这里烤烧烤,喝点啤酒,看看星星。”陈南点点头,“嗯,师父。还可以在这里安张桌子打麻将。”“呵呵!”“呵呵!”
“师父,你什么时候上班啊?我跟涛哥都好久休息了。”陈南问出了他和陈振涛都关心的问题,如果水晓波不上班,那么他们也就不能休假。水晓波微微一笑,说道:“明天有点事,后天上班。”“哦”陈南应了一声,道:“那等你上班我和涛哥就轮着休息。”“嗯”水晓波点了点头。
陈南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看向陈振涛,说道:“涛哥,走了不?”“好啊,还可以去上会网。”陈振涛答应道。“师父,那我们走了。”“水老大,走了。”两人说着,便往楼下走。水晓波笑道:“还说请你们吃饭的,要走就算了。”“呵呵!”“呵呵!师父,你还会做饭啊?”陈南笑呵呵的问道。水晓波道:“不会,我会吃饭。”“呵呵!”
陈南和陈振涛走后,收拾了下房间,水晓波开始洗衣服。洗衣机在天台,有节奏的轰轰声循环而转。水晓波站在天台,双手背在身后,享受着微风,享受着一种静然和放松。在他眼前,有几栋高耸的大楼,挡住了繁华的商业街。在一栋大楼的半中央,贴着鲜红的几行大字,一语中的的点出了爱的精髓。“爱国奉献爱党忠诚爱军精武……爱岗敬业。”
字数不多,蕴涵的力量却无比浑厚。水晓波怔怔的看着,看着,眼神变得坚定,血液都沸腾起来。晚上,水晓波边往店里走,边拨打着萧燕的电话。他从去广州到回来,到现在都没给萧燕打过电话或发过信息。说实话,他是想用几天忘记张晓鑫,可是,记忆是想忘就能忘,想不想就能不想的吗?答案是否定的,当然不能。
既然不能忘,那就记得吧。坦白点,简单点,记得你再爱她。那段记忆我们都不会刻意想,刻意去记,就让她沉淀在脑底。不知道这算不算不忠贞,可,如果你的你另一半告诉你他(她)忘了她(他),那应该就是欺骗。
“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请……”停机?不是吧!水晓波突然停了下来,眯了眯眼,顿了顿,又继续迈出了步子。
“老板,充话费。”水晓波来到一家小卖部门前。老板是个中年妇女,正在电脑上斗地主,看了他一眼,淡然说道:“把电话号码写一下。”水晓波看了眼柜台上的笔和本子,对着手机上的号码写了起来。很快,水晓波写好,妇女问道:“充多少?”“充五十。”水晓波说着,拿出五十块给到妇女。妇女接过钱,疑问道:“你休假啊?”说着,看了眼钱,拿起本子在电脑上敲打起来。
“嗯,休假。”水晓波一愣,不过马上反应过来。这家店是和蜀之南对正对着,也是附近最近的一家小卖部,他和同事们经常来这里买东西,认识也很自然。水晓波微微一笑,转过身,看向对面。这时已经下班,窗边还有两桌客人,但可以看出店里应该已经没有多少客人了。平常客人来都喜欢窗边,如果这里都没坐满,那么店里就应该没几桌了。
但在一楼,却围着好几个女生,也只有这里最忙,只要有客人,这里就没停过。对!美甲!女孩子那个不爱美,何况还是免费的,先不管美的好不好,只要来了,美一下是一定的。连水晓波都被传染,没事就去找美甲师美美。看了看,水晓波回过身,疑问道:“充好了吗。”“嗯”妇女道:“充好了他会给你发短息的,你收到没有嘛?”“哦,我是给别人充的,我打电话看一下,看她收到没有。”“如果没收到你就过来,我这里查的到的。”“呵呵!没事,应该收到了。”
水晓波是相信这家店的,他的话费多数都在这里充的。当然,如果真的没收到肯定会回来找她的。水晓波边往小区走,边拨打萧燕的电话。充了话费,马上可以打电话,这是通信公司不变的承诺。电话里传来音乐的声音,显然是钱到账了。接着,传来萧燕淡然的声音,“喂!”“喂,在那里啊?”“在宿舍。”“哦,你电话没话费了你知道吗,找你都找不到。”“知道!”萧燕淡淡说道:“谁要找我谁就帮我充啊。”这……要么是经常有人给他充话费,要么就是知道自己会给她充。
水晓波含笑,试着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我会给你充啊?”萧燕道:“不知道啊,我说了,谁要想找我他自然知道给我充。”“……”水晓波吸了口气,问道:“你吃饭没有?”“吃了,你呢?”“我…也吃了。我在小区,你下来吗?”“嗯……好,那你等我一会。”萧燕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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